丽岛使臣在旁,见宁义钻进花堆里的猴急模样,心里暗笑:
多好的官,皆有致命的弱点,宁义的所作所为,丽岛在背后一直特别注意。
出了榆关外,大明朝已经无力控制局面,山水相依的丽岛自古受内地皇封,习惯了这种割舍不下的情怀,以宁义为首的辽西实力派崛起,丽岛不得不关注这个问题。
盛京一役,大炮轰起,后金皇太极老实认栽,丽岛急于想与东江和好,宁义亲自前来,又操练人马,丽岛国王李珲怕算旧账。
丽岛的国都开城,距离海岸不是太远,宁义带人走海运,玩起突袭盛京的招数,丽岛国准比后金输得还惨,趁机解除与后金的同盟合约,继续抱大明朝的腿。
派使臣前来,归还东江领土,商议赔偿大明军队的损失,毕竟凿沉一艘大明的福船,丽岛总该赔。
别说收下十名美女,宁义要丽岛国王的老婆,使臣琢磨着也给。
“宁督师……宁督师……”丽岛使臣连叫几声,他才见宁义回过神:“这些美女服侍大人,不成敬意,丽岛国书看下可好?”
“哦……哈哈,我来看看!”宁义接过看了看,便说道:“划界与赔偿很令我满意,不过……”说了一半话,又看起美女。
“喜欢好,宁督师,即可给大人送来二十名?”
使臣满脸笑意说,心里道:累死你,享够了福!
大牛一看,大哥太不像话,大舅子苏有山来了,明目张胆还要美女,上前想悄声提醒,有抽疯病根,保住身子,宁义却轻声吩咐起他,如何去做。
“嘿嘿,大哥好么?”大牛带丽岛美女走出去。
俩官平分春色?
苏有山和陈续盛撇嘴摇头,丽岛使臣不在乎,只要宁督师点头应允,送上百美女过来,但听宁义澹澹道,奏请我大明朝庭定夺!
丽岛使臣白高兴一场,搭进二十个美女不办事,呆立原地不动。
正这时,从帅府内宅急匆匆跑来一人,轻轻对陈续盛耳语,陈续盛听后含笑点点头:“使臣请先歇歇,我督师回内宅有要事!”
陈续盛拉起宁义,离开帅堂向后院边走边道:“属下带督师见一人,望不要惊慌?”
“有事好说,咱去去快回,美女还在等着?”
“啊……?”陈续盛大惊,狠狠拉宁义快走,还惦记着这事,死人气活啦!
俩人来到后院的内宅门口,陈续盛一推宁义进屋,随即关紧房门。
“这什么……”话说半截,宁义看到屋里站有一人。
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粗壮,络腮胡须,大方脸豹眼,正怒目而视自己。
“外女婿快坐,不要闹啦?”
“外女婿?”眼前的人,莫非是二舅……
“不错,老朽正是毛文龙!”
“啊……?”
吃惊中,宁义明白了,昨天晚上进到屋里的人,一定是二舅。
“你坐下,我细细对你讲!”
毛二舅起死回生,宁义觉得事情闹大。
欺瞒圣上,诈死埋名,以后与袁督师一样,活着难见天日,看来官做到如此地步,还不如老实蹲在东塔沟里好。
毛文龙挨宁义坐下,缓缓对他讲起事情经过。
自己私自用兵与丽岛开战,违背朝廷意愿,不慎损毁战船,罪不容赦,故此和前来处理此事的袁督师,俩人演出苦肉玩命计。
坐一旁的宁义听来,无比惊讶中,感觉他俩人纯属老年痴呆,唬自己小孩不乐。
大明帝国的督师,占据海外的岛帅,使出如此低级的昏招,难道说左右不了局势,俩人是在无奈中,一块想撂挑子不干。
当宁义一说,果真俩人早有隐退之心,乱摊子又脱不了手。
“二舅,你与袁督师自毁前程,难道说当初没有其它的办法?”
事闹得蹊跷,俩人如此做来,借机悄悄隐退,后世人永远迷湖。
“唉,你永远不长心啊?”
“我无力承担大局,冒险走步突袭盛京一棋,还多亏东江人马鼎力相助!”
“唉,你存心盼我死,我活着,你不可统领东江人马?”
“这……?”
宁义阵阵发起迷湖,名不正,言不顺,上场收编人家的军队,儿子爹还不可能这么来干。
有天大的本事,兵将是一点点带出,接手便听令,替自己征战疆场玩命,兵将心不合,做梦休想打胜仗。
毛二舅语重心长,极力相劝,你宁义够帅才,统领关外人马完全可胜任,这边东江的主将早有归意,以后好好带领众人,奔个前程。
宁义听后心情沉重,两员大帅出生入死小一辈子,如今落个如此下场,他心里有数,嘴上答应。
岛帅毛二舅看宁义心情不好,有心要劝戒他远离女色,自己做主与丽岛达成协议,借机占来丽岛铁矿,想想算啦,这无所谓的外女婿,的确够呛。
灾荒连年,百姓等着吃饭,非常棘手的问题,来年如何过。
在后宅,俩人长谈住了一晚,宁义见皮岛这边的事有了着落,等皇帝圣旨定夺,他自己带领人马回返。
不远几千里,来到东江皮岛,宁义感觉收获满满。
回去悄悄告诉老岳母一人,她哥哥活着,算去了一块心病,弟兄哥们又闹到媳妇,住在东江皮岛挺好的,上老丈人家里去近。
只有大牛与苏有山,他俩人心里不快,白上皮岛来了一场,什么好事没捞着,回去老人还少二十个。
“咱不急,日子不好过!”
人人要吃饭,辽西,辽东,东江三处,如此大的面积,人口众多给养活好,比做皇帝还难,何况宁义自从与毛二舅深谈,他怎样鼓励,做官没意思。
回返一路上,走走巡查,黎民百姓能揭开锅,家家的温饱,基本上能做到,宁义心情稍好些。
不过这一路上,他是劝退了不少官员,回祖籍好好歇歇,出关的地区不纳钱粮赋税,养不起太多的官,有乡老里正便可以。
盛京一线,裁撤下的军官,挂衔去多干点活,辽西真养不起。
眼看快过年,宁义带领人马回到宁远城。
无心担任要职,坐在督师府里,给崇祯皇帝上书,辞去职务回东塔沟。
如今的老弟兄哥们,人人飞黄腾达,对得起哥们兄弟一场,自己的破心脏想省省心,不愿入阁上朝。
督师大印,尚方宝剑,往帅堂一放,宁义和兄弟大牛,心早飞回东塔沟。
“大哥,我看这样好,咱自在了么?”
大牛不在意回家,总兵的官衔不要了,一心看大儿子。
“是啊兄弟,底打下来了,咱赶快退后,在搅进去没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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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大哥,回去歇歇,朝廷要东西,有就给么?”
“哈哈,对了嘛!”
宁义坐在马上笑,钱财赶快给,更不能看大明热闹。
夕阳斜挂天际,傍晚来临,哥俩带领东塔沟里的原班人马,终于来到家门口,远远一见,不下上千人相迎。
“到家啦!”眼含热泪,宁义不免感慨万千。
从南到北,去时草木青青,回归凋零枯黄。
上千里的漫漫征程,多少不眠的夜,今晚终于回来了,可几十的老弟兄哥们,成千的将士,永远倒在北方。
“我无能,尽力啦!”
从战马上滚下,宁义重重跪在欢迎的人群前。
“将军快起!”苏芸儿泪眼朦胧,近前相扶。
“兄弟,回来就好,你哥哥光宗耀祖,咱值啦!”失去丈夫的老嫂嫂上前相劝。
“大哥咱还好,我给留了后!”小弟妹上前也劝说。
……
本来众人满怀热情,相迎宁义得胜而归,人人面见他太重感情念旧,默默离去,怕他伤心。
大牛与苏芸儿俩人左右搀扶,宁义头重脚轻回到家门口。
“外面天冷,妈和孩子在家等着,快看你俩宝贝旮瘩!”苏芸儿推门道。
“快回来了,你可带孩子?”珂琪给儿子扔在炕上,她跑出来娇怒道。
“这不来了么?”大牛抱起珂琪回屋。
“芸儿你瘦啦?”宁义紧紧拉住苏芸儿的手。
“到家好啦,快看咱大闺女!”苏芸儿不好意思道。
抬脚迈进里屋,炕上两个宝宝,在来回翻滚。
小丫头粉都都一张脸,穿红棉袄红棉裤,看着像火炭似的着人喜欢。
而小小子,长得黑黑壮实,还偏偏给穿绿棉袄棉裤,不知道珂其怎么想的。
大牛抱过儿子,胡子拉碴,啃得小孩不耐烦,珂琪抢过去,他没脸没皮,娘俩一块啃。
宁义抱起大闺女,脸一个劲贴,问小秋儿孩子闹不?
小秋儿做母亲了,脸红红说,女儿想爹,晚上总醒。
在旁的大牛,故意逗,他问珂琪,咱孩子晚上也闹?
“先回家,一会儿过来吃饭!”珂琪给大牛拽走。
“我来做饭,你与小秋儿带带孩子?”苏芸儿转身要出屋。
离家这些天了,苏芸儿忙里忙外够辛苦操劳,人清瘦憔悴,宁义不忍道:“我和兄弟来做饭,你姐仨好好歇歇!”
宁义说着亲自下厨,好好伺候下家里的人。
做些饭菜不难,烧煤的铁炉子火旺,爱炖便炖,爱炒几个菜,小事一桩。
没等动手,老哥们弟兄十来个到家里,给端上做好的饭菜,放下说笑离去。
摆好一桌子美味,兄弟大牛两口子点正,回来坐下开吃。
两家人不外,大人吃,小孩抱在怀里吃。
女人话多,问完前方的情况,又唠起家里的事。
西山工厂那边,珂琪老舅全带走了人,留下整座工厂,现在咱这边接手,他说让你给设计个新工厂,在辽东那边带人干。
苏芸儿说完,珂琪又说他舅舅莫不提,感谢宁义大哥的提携,做了主管辽东经商做买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