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情况弄清楚之后，苏秽便笑着说道：“我确实受了范阳前辈，也就是小兄弟师父的恩惠。但实话实说，我也是没什么本事，这关照两个字实在不敢当，咱们以后就互相照应、互相帮助吧。”
“大哥客气了，俺先谢谢大哥大嫂子了。”范剑十分高兴地说道。
范剑的眼睛本来就比较小，此时更是笑得眯成了线。
之后二人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二人此前唯一的交集便是范阳，话题自然是先从范阳开始说起。
苏秽随口问了一句：“范阳前辈好像很喜欢骂人是傻子，我记得连你的师兄，那位很厉害的陈侯爷，都被他骂成是傻子。”
范剑认真地想了想，道：“师兄确实也被骂，在俺师父他老人家眼里，除了他自己和雪峰山的云绥仙子，其他人全是傻子。”
“雪峰山是什么地方？那云绥仙子又是何人？”苏秽接着问道。
“俺没去过雪峰山，也不认识云绥仙子，不过师父醉酒的时候说过，云绥仙子是个老是缠着他的麻烦女人，但他只想一心钻研剑道，并不想理睬云绥仙子。
嗯，师父大概是觉得亏欠了云绥仙子，所以才不好意思骂她。”
二人接着继续聊，苏秽又问起范剑那个奇怪的发型。
民间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说法。太初皇朝的百姓，除了出家的和尚，一般人都不会剃头，故此范剑的小平头就显得特立独行。
范剑道：“这是师父交代的日常修行，俺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自己剃头。”
“剃头也能是修行？”苏秽十分不解。
“当然可以啊！”范剑信誓旦旦地说道。
苏秽还是不信，希望范剑能够解释清楚，最好可以现场示范一次。
“没问题，俺就给大哥看一次。”
范剑话音刚落，苏秽便感觉到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范剑的头上掠过，随即便见范剑用手一抹脑门，抹掉了粉末一般的发根。
一瞬之间，小平头变成了小光头，范剑的脑门……澄亮得令人目炫！
“剑意剃头……”苏秽整个人傻住了，慎慎地说道。
翌日，仁宗佑乾九年四月初一，亦即是苏秽进入涯楼的第三天，涯楼正式开始运营。苏秽等一概员生们，也同时开始在涯楼的修行生活。
苏秽准时出门，前往大堂参加就学仪式，出了斋舍之后没走几步，便见主通道旁边，挂起了两块长形的木牌，似乎是布告牌之类的东西。
木牌附近人头涌涌，围得水泄不通，苏秽心中觉得好奇，便挤了过去看个究竟。
原来那两块木牌是两个榜单，分别为‘天元榜’和‘青云榜’。
两个榜单都排满了名字，文字并非用普通的墨汁所写，苏秽察觉到，那木牌上的文字，就好像是水珠漂浮在荷叶上一般，悬在木牌的表面之上。
打听了一番，苏秽从旁人处听说，天元榜是第二试炼的排名，榜上有名的人，都是原来国士监的旧生。而青云榜所载，则是第一试炼的排名，这一次诏令征召的新员生，都在青云榜这个榜单上。
国士监的旧生，原来就已经经过举试筛选，又在国士监修行多年，受到一些优待也是无可厚非。
同时也因为涯楼这套制度刚开始实行，故此天元榜的每一个名字之后，都是跟着‘一百’这个数字，这是第一次登上天元榜的基础积分。
在天元榜单之上的员生，每天需要进行一场比斗，输了就要扣一分，若是一百分被扣完，就只能以‘乙等’成绩毕业。
苏秽还道听途说到，为了更好地考察评估员生的实力，天元榜第一次产生晋级名额，要在一年之后，此后才按照平常的规则，每一个季度取前二十名晋级。
天元榜对于苏秽而言，还非常遥远，真正与他密切相关的，是第一试炼的青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