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咋啦？”窗外一道身影快速穿过，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谁又得罪你了，在外面就能听到你叫，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能不能改改？”进来的人是一名老妇，看样貌要比老人年轻几分，至少头发是黑色的，脸上的皱纹也要比王卫军少上些许。在她手上，牵着的是那个刚刚出去的小女孩。
莫晓北感觉，那个小女孩，好像很怕他。一看到他，就迅速藏到了老妇身后。
“他，他说是我们儿子杀了那个贱人biao子。”王卫军见到妻子进屋后，指着莫晓北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就差少一把刀指着了。
“我没有我没有。”莫晓北觉得自己冤呐，他看向了老妇，发现老妇在听了王卫军的话后脸瞬间变了，不由的抬手连摆，“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儿不会杀人。”老妇听完，神色变得很哀伤，“他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小时候，家里养猪想要过年杀了吃肉。每次要杀的时候，他都哭着求着我和他爸，让我们在养一年。最后，我们实在是没法儿，就把那猪给卖了。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杀人么？”
越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往往在杀起人来越是凶残。莫晓北在心里想，可不敢说出来。他用乞讨一样的态度对着老妇说：“我没有说您们的儿子杀了人，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下他的性格。”
“他是个孝子，性格温顺，学习成绩也优秀，毕业后就进了公司做工程师。你可以出去问问，我儿子从小到大没和任何一个人发生过口角，更别提动手。他这辈子唯一没有听我们的话就是坚持娶了贝贝他妈，当时我们觉得贝贝他妈出身不好，爸爸死的早，妈也跟人跑了，更没有学历，在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可娶过来后，我们也待她如己出，没亏待过她半分，给她过任何脸色看，直到那场大火……”老妇忽然呜咽了起来。
“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王卫军哼了一声，随后瞪了莫晓北一眼，一甩手出了门。
老妇摸了一把眼泪，“一直到认识了这个叫杨婷的女人后，我儿子才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想再婚，理由听起来和他当年要娶贝贝他妈差不多，他娶贝贝他妈的时候就是觉得贝贝他妈淳朴善良，让他心疼。这个杨姓女人也差不多，带着一个孩子单过，让他觉得可怜心疼，想要组个家，好好照顾着。你说，我儿这样的为人会是贪图那女人房子的人？我儿不缺钱的，一年三十多万。所以他不可能是为了钱，更不可能为了美色。现在你还觉得，我儿子可能是害人的那个么？”
听起来确实不是很像。莫晓北点了点头，“我没有说您儿子害了人，只是想要来了解一下情况。”
“你想了解什么？”妇人问他。
莫晓北想了想，“这两年，你们都没有见过他，就没产生过怀疑么？”
“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是经常回家的？”妇人说，“他在海田工作，离着我们十万八千里，贝贝他妈在的时候，他们是在那边住的，一两年见不到一次很正常。出事后，他在这里买了房子，想着是在他出差的时候，我们能过去个人帮着照顾照顾贝贝。可碰巧那年老头子在街上被摩托车给撞断了腿，我又要照顾老头子，又要忙家里这些鱼塘和农地，脱不开身，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儿和那个女人认识了，就由那个女人帮他带着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