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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编故事1】

这里恐怕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城镇了,连玉龙山的雪水流经这里时也是悄悄的在每家客栈外滑过,听不到一丝的水声,幽凉而静谧。

路上的五花石在阳光下斑驳的厉害,巷子里的石板路散发着清冷原始的光泽,行人很少,很悠闲,路口的小摊上经常能看见才从菜地果园才摘下的蔬菜和瓜果,清风过处,远远的都能感觉到那淡淡的泥土的芳香。

在这里,我和李冰冰彼此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暖阳下有一种情绪在慢慢的发着酵,虽然她极力的避免与我目光相对,但偶尔一接触,我能感觉到那里面的火焰。

我们提前定了房间,还是像在古城一样,一人一间。

放下行李我们就出来闲逛。这里的猫狗很多,叫不出名字,看样子都是从外地带来的名种,它们总是或欢快或慵懒,或闲散或发呆,树荫下,屋檐边,巷子角,拱桥上,处处都是。

李冰冰很怕狗,往往要我在一旁护着她才敢经过,我正好牵她的手或者搂着她的腰,沿途自由的游逛,欣赏巷子里弯弯曲曲延伸的风雅,观看玉龙雪水咝咝的穿堂入室。

悠闲极了,什么也不用想,只管随着自己的目光或者心里的感觉动脚就行了。全然忘了现实里的一切烦恼。

束河的天,是蓝的;束河的水,是清的;束河的阳光,是无限的;束河的店,是小资的;束河的魂,是安静的;束河的人,是友好的。就连店铺里隐约传出的音乐,也比在别处听,多了几分慵懒迷离的滋味。

这就是我对束河的整体感觉。

第一天我们以闲逛为主,第二天无处可去就呆在店里发呆,这也是束河的一大特色,平时哪里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李冰冰虽然已经在心里接纳我,但一直对我保持着矜持,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着急,这次不能错过机会,一定要她彻彻底底从此成为我陆川的女人,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然这一辈子不但遗憾,也算白活了。

相对着坐在店里喝茶,各自手里拿了一本书看,我看的是一本盗墓小说,情节迷离、恐怖,看了小半本,抬头见她不停的翻一本女性时尚杂志,心里一动,说道:“冰冰,你知道束河为什么这么有名气吗?”

她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我欲擒故纵,“因为一个故事,很恐怖又很凄美的一个故事。”

她明显不信,“你吹牛,我在网上、杂志上都没看到。”

“这个故事怎会挂到网上去?你昨晚睡得早是不是?我和湖北来的游客摆谈,是他说出来的,你要不要听?”

“说吧,反正没事,就当听故事。”

我暗暗得意,一边构思一边讲故事——解放初期,国家百废待兴,到处都在搞建设。

束河镇也不例外,由于这里地势偏僻,人口稀少,清幽冷寂,时刻给人一种压抑阴郁的感觉。当时束河还很落后,镇上的居民很少与外界接触,所以民风淳朴,路不拾遗。

有一年,镇政府分配来一名大学生,听说是名牌大学学生物的,不知什么原因,他主动要求分配到这偏远的地方,有人说他感情受了刺激,希望逃避得远远的。那时候的大学毕业生十分紧俏,大都是热血沸腾,立志要建设祖国,他主动来,当地政府当然求之不得。

大学生叫齐建设,上海人,二十左右。到镇政府报道后,书记十分重视,亲自关心他的一切食宿住行,特地安排一间办公室作为他的住宿,他见书记这样关心,心头非常感动,安安心心住下来。

一天晚饭后,他无事在镇政府散步,走到办公楼院墙后一所小四合院前,见门上鐡将军把门,庭院内芳草萋萋,幽静冷清,房舍雕花小窗,红漆栏杆。正房是一栋二层穿斗木结构的小楼,心里一动,回身来到政府门卫室,看门的老头张老汉见他,热情邀坐,闲吹了一阵,他问起那庭院的情况来,意思是那里清净,正适合自己读书学习。

张老汉听他意思,立刻变了脸色,神神秘秘对他说:“齐大学,那里可不敢给你住呢?”

“为什么?”他奇怪地问。

“那里不清静,所以一直空着。”

“闹鬼?”

张老汉使劲的点头,看得出他是出于好意,诚心诚意在劝他。齐建设暗暗好笑,政府所在地也闹这一套,看来这里的人真的是又落后又封建,连国家干部也迷信这个。他是新中国第一批大学毕业生,无产阶级讲的是唯物主义,世界都是物质的,哪里来的鬼?人死如灯灭,肉体消失了灵魂自然消灭,唯物论明明白白说得很清楚。他想和张老汉说不清楚,得直接和书记说这件事,说来也巧,书记到外地出差,几天都不会回来,他只好找到镇长,把这事一说,镇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就做工作,讲了一大通唯物理论,镇长听得神五神六的,说到住房还是两个字:不行!齐建设是县委组织部特别派到涑河镇锻炼的,根本没把书记镇长放在眼里,就大话恐吓,说他们党委政府搞封建迷信,破坏无产阶级无神论,政治立场有问题。镇长见他上纲上线,加之小院一直传说有鬼可谁也没见过,这人理论水平高,有文化,年轻热血旺,也许鬼见了还怕他呢,想想就同意了,叫来张老汉,当天齐建设把一切物什搬进了小院的主二楼。

齐建设的卧室足有50平米,自己东西又少,显得空空荡荡的,搬来办公室的书桌,放上台灯,仍然是空荡。当夜,月明风清,凉风习习,他出房倚栏伫立,见庭院内草深树茂,翠色怡人,心情十分畅快,一夜无话,平平安安。第二天镇长、张老汉见他无事都放了一半的心,几天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夜里安静,齐建设反而比什么时候都睡得熟。

一天夜里,他正在看书,“窸窸窣窣”临屋一阵奇怪的响声惊动了他。虽然音小,但在这寂静的小院里仍然准确无误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我纯粹是现编现说,所以语速比较慢,看看她听得入神,心里得意,灵思如涌,不停的接着往下瞎编——齐建设放下书,拿起手电,在隔壁木窗上向里观察,见是堆放杂物的屋子,都是一些陈年老式家具,灰扑扑的,像是有些年辰未动了,有些东西看来还是古董货,几样自己还用得着。看看没有什么,就回到了自己房里,“大概是老鼠吧?”他心里猜测着,这样的老屋子有几只老鼠丝毫不用奇怪。

第二天他找到张老汉,拿钥匙打开隔壁房间,里面的东西可真多,家居物什应有尽有。他选了几样用得着的,比如笔墨、一方古砚,小书柜,还发现一样古董,一个半人高的铜镜,说是铜镜又不像古时候的那种磨铜镜,而是东西方结合的产物,正面是水晶玻璃,背面是厚实黄铜,制作十分的精美,背面黄铜的四周雕有花鸟鱼虫,笔画细腻,栩栩如生。中间是一副春宫画,简洁明快,寥寥几笔,生动传神,令人遐思。看铜质和工艺,至少是明清时代的产物,如果放在文物市场,那可值钱了。

他用手帕擦掉表面的灰尘,镜面光亮,犹如新出,便乐滋滋的搬回了自己的卧室,放在靠墙的地方。

夜里,万籁俱寂,只有柔风轻轻的拂过窗前,他正在看蒲松龄的古装版《聊斋志异》,约摸十一点半左右,突然听得楼下的木梯“嘎吱嘎吱”的响起来,他以为是张老汉有事找他,等了多大一会也不见人来,心里正烦着。一会儿,木梯又开始“嘎吱嘎吱”的响,分明是人上楼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书,拿上手电,推开房门,用手电向楼梯一照,没人哪?“张大叔,张大叔?”他连喊两声,整个院落都寂然无声,“搞什么鬼。”他一边嘟哝着一边回到自己的卧室。

夜深了,他洗脚上床准备睡觉。刚刚关了台灯,躺在床上闭目就寝,木梯又开始“嘎吱嘎吱”响起来,这次似乎已经走上了二楼。

齐建设开始有了一点不安,心尖尖像长了白毛毛,被风一吹,寒滲滲的。不过他仍然不相信有鬼,大声问“是哪个?”过了许久都没人应答,窗外的毛月亮朦朦胧胧,他晃眼感觉外面有人影闪了一下。齐建设大着胆子下床,拿上手电,推门而出,左右房间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只好回屋,关门转身,突然感觉墙边的古镜有些问题,用手电一照,擦得亮晶晶的镜面上留下两行鲜红的血来。他吓了一跳,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鼻子上一闻,嗯,有点腥味。齐建设把铜镜从墙边移开,看墙壁有水渍从房顶流下,把铜镜的背面浸湿了,心里顿时释然,原来铜镜年代久远了,有些锈渍,被水一浸,流在镜面上鲜红如血,铜锈也是有腥味的。

-------------------------晚上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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