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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美人难囚【145】

他担心地迎上来扶住她,发觉她的手脚都在抖,冻僵了似地,他忙脱*上外罩的锦袍给她裹在身上,“祈萦,你受了伤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木讷地张了张嘴,却像是失了声,什么都不出来。

他抱着她寻了个椅子,让她坐好,弄了水来给她清洗手上的血,谢天谢地,没有伤口,血不是她的。

“耶珈夙,你知道吗?以前杀鸡,我都不敢瞧一眼,我受不了鸡濒死时候的挣扎飞扑。可是,我却已经杀了三个人,为争取与鸣熙的幸福我不惜刺杀你和你的母后,为给母后复仇,我差杀了华妃和芸妃,为争夺两个孩子,我挑衅你杀了萧悦心,为保护鸣熙和司徒家,我杀了和我一起长大的白芍和骆东轩,杀念来的如此轻易,以后,我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恐怖的刽子手?!”

她一边,一边哭,却又在自嘲的笑,“呵呵……我发现没有武功杀人真的蛮龌龊的,动作慢得躲不开喷溅的血……白芍姐姐要害死鸣熙,我把鸣熙让给她,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呢?她的血又热,又腥,好可怕……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杀了人,可是血就突然喷出来了……耶珈夙,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我觉得自己好坏,我不配当靖宸和婉琼的娘亲。”她语无伦次,越越是哭得厉害。

他疼惜地拥紧她,“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也和刚才那位婆婆了,我是你的夫君呀,我曾许诺对你不离不弃的,你忘了吗?我杀的人比你多了几万倍呢,他们都该死,别再为这种卑鄙人难过了。”

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该亲自上去把白芍和骆东轩杀了,免得她这样难过。他更懊悔带她出来,见她这样疯疯癫癫又哭又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回家,靖宸和婉琼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喜欢你。”

司徒鸣熙却正悄无声息地落在船头上,挡住正要抱着祈萦离开的耶珈夙,“祈萦怎么了?”

“她杀了白芍和骆东轩,这里交给你处置。”耶珈夙完,没有再返回那座烦死人的画舫,而是飞去了对岸。

司徒鸣熙上了楼,见白芍和骆东轩都未着寸缕地躺在地上,死状并非惨不忍睹,祈萦给他们留了全尸。

骆东轩的心口上被刺了三下,白芍的心窝上还刺着他曾经送给祈萦的匕首,血淌了满地。

他把匕首拔下来,摇头失笑,“这个傻丫头,杀人也不会杀,竟然把凶器丢在这里?!看样子,该好好教一教她如何杀人。”

他把匕首从白芍身上拔下来,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仔细的擦拭干净,收进袖子里,“白芍,和你的奸~夫安息吧,我会把你们的孽种送去与你们团聚的。别怪萦儿,她如此慷慨地把藏宝库的钥匙刺在了你的身上,可惜,你已经要不起了。”完,他把桌子上酒壶摔在地上,取出火折子……

骆家少主与他的十几个厮付之一炬,骆家追查满城,找不到凶手是谁。

几天后,一瓶骨灰送到了骆家大门口,上面有一张字条,“骆东轩之子”。

骆家不得不把满城风雨的传言当做线索来追查,矛头瞄准司徒家,而骆东轩身边被烧焦的女尸,极有可能就是司徒家的少夫人白芍。

司徒鸣熙却堂而皇之地带着“白芍”和“儿子”游街逛庙会,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羡煞旁人,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骆家也碍于司徒府在江湖和朝廷的势力,不敢找上门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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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日的调养,祈萦的精神才渐渐恢复过来,算算日子,在南阕呆的时间也已经够久的,耶珈夙却迟迟不返回玖澜的事,他闷在书房里的时间却越来越久。每次与她聊天,笑容也少了。

祈萦只得找付中追问朝中的情况,付中言辞闪避,总些无关紧要的,让她更加怀疑。

她也想就这样和耶珈夙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夫妻恩爱,还有一双儿女,一家人和和乐乐,可是她担心在玖澜皇宫的“如意夫人”,而耶珈夙最终也是要回去的,她的幸福,她的情爱,都是幻想。

一早,趁着耶珈夙去后院练功,她悄悄*书房,心翼翼地打开他桌案上的奏折,却震惊地欲哭无泪。

她又翻看了其他奏折,每一本上都是提议废后将她处斩的。

有的还建议皇子交给新封为丽贵妃的窦和丽抚养,公主交给德妃赵静怡抚养,玖澜如今招降叛兵众多,与南阕的合盟已是可有可无。

奏折下还有一封信,上面是萧雅尔太后的笔迹,“吾儿亲启”。

祈萦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门口,忙抽出信来,“……蓝祈萦身为后宫之主,所知机密甚多,她触犯宫规,与绫延王苟且,携皇子公主私逃回南阕,定然与南阕密谋诡计,她此番亦触犯玖澜与南阕的盟约,不只死罪难饶,玖澜更有理由发兵南阕,先下手为强。夙儿勿再执着儿女私情,此等*不值你倾心,寻个缘由将她安抚带回,斩首示众,以安民心。靖宸与婉琼乃是我耶珈皇族血脉,纵不让妃嫔抚养,哀家亲自抚养亦无可厚非。夙儿切勿让母后与玖澜臣民失望……”

她把信和奏折都放回原处,忙离开书房,心里却再也静不下来。

耶珈夙迟迟不肯回玖澜,也隐瞒她关于后宫的变更,是要多让她活几天吗?

这么多张嘴要她死,要夺她的骨肉,他只有一个人能抵挡到什么时候?如今她武功尽废,只是他的累赘,若要跟着他会玖澜,不只她任人宰割,也会更让他为难。

萧雅尔的也对,靖宸和婉琼是皇族血脉,而他们又有这样好的父皇,交由她这位太后娘娘抚养,将来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让窦和丽和赵静怡抚养,她也放心,她们欠了她还不清的人情债,定会悉心照顾两个没娘疼爱的孩子。

祈萦一番思量,压下心底的难过,轻唤了一声,“纹竹?”

“公主?”纹竹从房内出来,“公主有何吩咐?”

祈萦迟疑问道,“司徒府上我舅舅和舅母可回来了吗?”她知道,虽然这些事她不问,纹竹却定会想办法去打探——这便是母后一手训练的人。

纹竹果然应道,“已经回来两日。只是陛下在这里,没有邀请,没有允许,他们不便来访。”

“吩咐下去,早膳不必等我了,你仍是跟在我身边伺候,随我要去见舅舅。”

纹竹听出她口气不对,似是这一走,便再也不回来似地。她忙压低声音,“公主,万一陛下问起……您这一走,皇子和公主该怎么办呢?”

“我会给他留字条的,靖宸和婉琼是他的亲骨肉,他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我相信他,我亲口对他过,我相信他。”

着,她又起身返回他的书房,给他简单地留了几句话。

上一次给他写信,她骄纵跋扈,气得他七窍生烟,不远万里从玖澜追来南阕。

这一次,却……

离别,原来竟可以叫人肝肠寸断!

她没有带任何衣服和首饰,只带了纹竹走出大门,如平常出去逛街一般,守门的厮们之请安行礼没有怀疑。

耶珈夙练功返回前院,丫鬟们已经摆好早膳,见他进来,忙伺候给他擦汗洗手。

“陛下,皇后娘娘刚才带着纹竹出去了,早膳不必等她。”

“她出门之前一直在房里吗?”

“她去了两次书房。”

“书房?朕的书房?还是她的书房?”

丫鬟生怕解释不清楚,忙,“陛下的书房,处理奏折的书房。”

耶珈夙也顾不得用膳,忙冲进书房里,果然不出所料,祈萦在他的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

“带儿女回玖澜,不要为了我做误国误民的昏君,更不要为了我伤了你母子之间的和气,做好皇帝好父亲好儿子。寻个与我身形相仿的女囚易容,斩首示众,安抚民心。莫念!莫思!莫恋!祈萦亲笔。”

这是什么混帐话?上次的信荒唐不羁,这次却是没心没肺,让他一番心血全都付诸东流,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让他生不如死呢?她生来就是来折磨他的吗?

“来人,来人!”他冲房,满院子的守卫、厮、丫鬟都集结在书房门口候命。

“出去找皇后,天黑之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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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萦坐在司徒府自己原先居住的闺房里,被司徒府按着手腕把脉,“舅舅,还有的治吗?”

“恢复成这个样子已经算你命大,多亏了清嫣用药谨慎没有伤了心脉……”司徒峰沉吟着道,“武功没了可以重新习练,只是不能再如以前一样草率,需得先从内功练起,强筋健体之后,再练别的。”

“萦儿听舅舅的安排。”

司徒峰命人把从嵩山带来的书箱子搬来,“这是少林寺住持大师刚刚送给我的《洗髓经》和《易筋经》,前者是内修之典,后者是外修之书,你天资聪慧,定能大成。”

“是。”祈萦接过经书,只翻看了几页已经暗觉精妙。

“萦儿,耶珈夙定会寻来的,你在府中不能久留,也不能再去清凉筑与清嫣同住,舅舅给你安排一个去处你可愿意?”

祈萦不是不明白,舅舅和舅母其实是不想让她再与鸣熙有任何瓜葛,他们疼她,却又不得不顾及她今时不同往日的身份——她是南阕公主,却是玖澜死犯,留在司徒府也只会招来祸端。“舅舅想得周到,萦儿自当遵命。”

“嵩山少林寺外,我和你舅母置办了一处宅院,那里地处山林深处,无人打扰,主持每几日就会派人过去清扫,院雅静,正适合你修身养性。而这两部经书都是少林寺出来的,你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可请教主持大师,他德高望重,修为深厚,学识渊博,也曾与你外公是好友,定会对你悉心教导。”

“是,萦儿遵命。”祈萦站起身来,“事不宜迟,萦儿这就动身离开吧。”她跪在司徒峰面前,在他的泪落下之前,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舅舅含辛茹苦养育祈萦,没成想祈萦不能报答,反而给舅舅惹来如此多的灾祸,日后祈萦站稳脚跟,定会回来孝顺舅舅和舅母。”

司徒峰老泪纵横,也有愧疚,“傻孩子,你也是司徒家的骨血,便是舅舅和舅母的骨肉。舅舅如今把你送走虽是迫不得已,当初写信去玖澜绝了你对家里的思念,却是舅舅和舅母做得太绝情。舅舅和舅母愧对你母后的嘱托,愧对她的在天之灵。”

祈萦忙起身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母后没死,舅舅,你要相信我。”

司徒峰不可置信,“你什么?你母后还活着?”

“难道您不怀疑父皇在皇陵长居的那些日子在做什么吗?我去了玖澜不久,身边就多了一个如意夫人,后来萦儿细加观察,发现如意夫人与母后有诸多相仿之处,而母后聪慧决定,异于常人,又怎么会被人害死呢?”

“……”司徒峰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这个傻妹妹定是放心不下女儿,才用这种法子去了玖澜陪祈萦。可是事情不对呀,她先死去,祈萦才逼于无奈去了玖澜……难道,这是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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