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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美人难囚【172】

祈萦破涕为笑。那天,在佛祖前拜堂,她的话的确是够恶毒的……

“佛祖在上,今日我愿与耶珈夙结为夫妻,并与他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他此生只能爱我一个,只能和我生儿育女,不准再碰其他女人,若他违背今日的誓言盟约,请佛祖降罪于他,让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胎死腹中,让他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善终!”她完誓词时,他倒是并没有什么,便与她拜堂了。既然他记得如此清楚,想必当时也气得脸色铁青吧。

感觉到她心情和缓,他这才松开她,把她的泪细细吻去。

这亲昵温柔的举动,让她心酸难抑,还怎么生气。她原本不奢求他能陪在身边,他越是宠溺,也让她越是贪心,她无法把他推给萨莉郡主,更不想让靖宸和婉琼失去父亲,心里权衡再三,还是忍下难过。“这里离得御医苑近,去疗伤吧。”

他却不放心,“你原谅我了?”

“既然你没错,还用得着我原谅?”

他释然一笑,了句佛祖保佑,这才和她朝御医苑走去。

而他们这恩爱纠结地一幕正好被刚从御医苑返回的萨莉郡主看到,她咬牙启齿地扯住面前的垂柳纸条,将树梢上的几片树叶揉碎。“等着瞧,你们都会不得善终!”

她身后的宫女站在不远处提醒,“郡主,您要去哪里歇息?是要去太后寝宫,还是去阿斯兰陛下所在的使者寝宫?”

萨莉如抓狂的母豹子,逮谁咬谁,“本郡主要去哪还轮不到你过问,都是一群*,滚开!”

宫女俯首撇了撇嘴,转身离开。她在太后身边当值几年,虽然不是掌宫宫女,却还从没有人骂她*。沿着御花园的径本想就近返回太后寝宫去,却正撞见找祈萦的纹竹。

她客气地行了个礼,“纹竹姐姐。”

纹竹见是她,忙笑着回礼,“原来是太后身边的莲妹妹。”

“姐姐可是要去找九公主殿下?”

“是啊,公主心情不好,也不知去了哪。妹妹可见过公主?”

“刚才公主和陛下去了御医苑,这会儿两人又和好如初了,姐姐不必太担心。”莲见她沉下气来,这才上前拉着她去了假山后,“有句话,妹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九公主殿下。”

“妹妹请讲,姐姐一定会在公主面前为妹妹美言。”纹竹着,先把祈萦给她的一支发簪取下来给她绾在发髻上,“公主是个慷慨的人,这皇宫里无人不知,妹妹也见到福仁公公了,公主为他医好了腿,也未曾要求任何回报。这支金簪原是公主的贴身之物,她赏给了我,我再赠给妹妹,日后公主还会有重赏,妹妹知道什么,言无不尽才好。”

“既然姐姐这样,妹妹也就不隐瞒了。刚才太后让我随萨莉郡主去疗伤,谁知那女人竟然对九公主满肚子怒火,还要让公主和陛下不得善终。姐姐可千万要提醒公主心,达斡尔族那个*可不是省油的灯。”

纹竹不禁失笑,已经猜到刚才莲定是受了气。“妹妹放心,九公主向来行事果决,绝不会让她得逞。”

莲兴高采烈地告辞离开,临走又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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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未过,事情一桩一桩接踵而至。

窦和丽刺杀真相尚未来得及审,蓝望潮和司徒琦便行期咄咄要带祈萦离开。萧雅尔太后也开始逼婚,让耶珈夙尽早迎娶萨莉郡主,就算皇后不能做,做个贵妃也算过得去。

日暮刚落,没有用晚膳,耶珈夙已经被气饱了。

他吊着受伤的右臂焦头烂额地*承乾宫内殿,就见祈萦正坐在窗前的案旁写写画画,他忍不住揶揄,“又要留信不辞而别?”

“果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以后你还不能见我写字是不是?”祈萦摇头笑了笑,没有抬眸,仍是继续写,“刚才我去过大牢,窦和丽已经用裙带上吊自杀,审也没法审。不过,我检查了尸体,她的筋脉俱断,而脖子上的勒痕也是死后造成的,根据死亡时间推断,她是在今日巳时之前死的,那时候蹴鞠赛尚未开始,所以,刺伤你的‘窦和丽’是杀手易容。通过窦震在牢中的表现也看出,他的确是冤枉的。”

耶珈夙尚未得机会去审窦震,“他在牢中什么表现?”

“他在牢中用血写书,在墙壁上写了自己入朝为官之后的所作所为,以及陛下你对他的封赏。若不是我劝他,恐怕他会写到血尽人亡。”祈萦完见他有些担心,安慰道,“现在你的大元帅已经被我假传圣旨转移到了你先前让我阳台的东宫里调养身体,由邱仁御医陪着他开导他,你不用担心。”

“九公主倒是大胆,竟敢假传圣旨?”不过,倒也亏得她这样做,不然,等他的得空处理这件事了,恐怕大祸已酿成。蓝望潮和司徒琦咄咄逼人,也正是让窦震在牢中绝望而死。

祈萦对他的怪罪有恃无恐,“陛下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我当然要帮陛下分忧呀。”

他坐到她身边来,满身疲倦与怒气早已被她甜美的笑化解,“这么……是有人故意要我玖澜朝堂动乱?”

耶珈夙的话音刚落,初元就满头大汗地奔了进来,“陛下,阿斯兰陛下中毒了,他……他全身发紫,颤抖不止,吓得伺候的宫人们都不敢靠近。奴才刚带御医去看过,御医们束手无策。”

“传旨让御医们必须想法子诊治,朕马上过去。”

“是。”初元领命又奔出去。

耶珈夙看向祈萦,“这事更诡异了,祈萦,这种症状你可见过?”

“我当然见过,阿斯兰的毒是我下的。”祈萦承认,“他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只能不客气。”

耶珈夙气得哭笑不得,他原本还担心阿斯兰会掳劫祈萦离开,没想到却反被祈萦毒伤。他心里矛盾重重,既希望阿斯兰死掉,又担心达斡尔族会就此兴师动众的讨伐,现在玖澜形势紧迫,容不得半分闪失。

祈萦见他起身若有所思地来回踱着步子,并没有急着去找阿斯兰,忍不住开口安慰,“放心,他不会死,不过,我若救了他,他必定会追查起因,到时候难免会追查到我头上来,先让他吃苦头,他才会感激我的救命之恩。”

“他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昨儿蹴鞠大赛他便损失惨重,死的都是他身边的死士。祈萦,眼下我们应该以和为贵。”

“夙,有时我真的怀疑你和阿斯兰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你就是乱吃醋!”他嗔笑重又坐到她身边来,见她在一本折子上写的是关于窦和丽刺杀的疑,便拿起来翻看,上面还有窦和丽掌宫宫女苹兰的口供,“你倒是问的仔细,这案子就全权交给皇后娘娘你查办了。”

“刺杀谋逆该是刑部管的,你让我管……再,我也不想复位皇后。”

他握住她的手,凝重道,“你若不做些事情,只怕就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倚在他怀中,“好吧,臣妾只能遵旨行事。”

他看完苹兰的口供不得不佩服祈萦的推理,“你对了,窦和丽的确早已死了,不过,她是在何处被杀的呢?”

“若我没有估算错的话,应该是在我离开临幽宫,初元对她传了口谕之后。”

“窦和丽去过临幽宫?”

祈萦见瞒不住,也不想再隐瞒,“是,窦和丽对我挑衅,要得到你的宠爱,要坐上后位。夙,你若怀疑是我杀了她……”

耶珈夙忙打断她,“我怎么会怀疑你?最不可能杀她的人就是你,阿斯兰和你的父皇母后都在,就算她要争抢后位,你也不可能冒险让窦震与朝廷反目成仇。”

“谢谢。”

“傻丫头,谢什么?后位本就是你的,窦和丽的嚣张我心知肚明,她蓄意挑衅,大逆不道,也该杀。眼下要紧的一是,如何让窦震满门脱罪。”

“宫中高手如云,能将一个人心脉震碎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不过,恶意让玖澜朝堂动乱的却只有三个人。”

耶珈夙顺着她的思路下去,“疑凶是你的父皇母后和阿斯兰。”

“其实已经不难猜测,杀窦和丽是我母后做的,只有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大牢中用死尸换出一个活生生的杀手。而且,窦和丽挑衅我的事,母后定然看不过眼。”

“祈萦,为何你不怀疑阿斯兰?”

“我让纹竹打探过,阿斯兰昨晚开始毒发,他一夜临幸两个女人的习惯也中断,为了养精蓄锐应付和你的蹴鞠大赛,一早更是让太监把早膳送到了床榻上——他如此自顾不暇,不可能杀人。反过来,他想抓我走,定然会赞成窦和丽成为皇后,又怎么会杀了她呢?”

耶珈夙沉思不语。既然她这样毫无隐瞒地直,便是不让他去追究司徒琦,可是,这件事非同可,若要释放窦家九族几百口人,没有真凶,恐怕更会引起其他朝臣不满。

“夙,既然你让我处理这件事,我就处置了刺伤你的真凶,给众臣和窦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可好?”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谢谢你放过我母后。”

“哪是我放过她,若我一再追究下去,恐怕会被她整得国破家亡。”他也一直为此忧心,司徒琦和蓝望潮双剑合璧,早已天下无敌,其实他们也早已有能力颠覆玖澜,眼下也正是个好时机,若他执意追究司徒琦,恐怕会弄巧成拙,若是让祈萦去处理,或许会好一些。

用过晚膳之后,祈萦才陪耶珈夙去探望阿斯兰。

一入寝宫,就见脸上罩了面纱的萨莉郡主正对着御医们撒泼,“你们玖澜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御医吗?我看你们是故意要皇兄死在这里!”

御医们都欲哭无泪地跪趴在地上求饶。

宫女通报了陛下皇后驾到,殿内这才安静下来,萨莉没有行礼,一见祈萦便鄙夷冷哼着把头转开了。

钟肴离领首道,“陛下,请恕罪,臣等实在探查不出阿斯兰陛下中了什么毒,也不敢冒然用药,他全身发紫,时而颤抖不止,时而癫狂,病症也怪异,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都退下吧。”

“是。”钟肴离看了眼祈萦,见她俏皮地眨眼睛,心里恍然大悟,忙带着御医们退下。

“耶珈夙,你这是做什么,遣退了御医,谁还能救皇兄?”萨莉恼怒咆哮,全无她今日初登场时的淑女仪态。

“朕的皇后能起死回生,什么病都能医治。有她在,你的皇兄定会痊愈。”耶珈夙带着祈萦绕过屏风。

萨莉紧追过来,“我不准这个女人碰皇兄,南阕人居心叵测,行为乖张,实在可恶!”

祈萦不理会她,径自坐到床边来,拉过阿斯兰的手腕,她细白的手指将阿斯兰的手腕衬托地暗紫。

耶珈夙伸手挡住要对祈萦出手的萨莉,“你若执意如此,阿斯兰就再也救不活了。”

萨莉只得妥协,可她越是为此恼恨,蓝祈萦舞姿胜仙无人能及,又医术精湛医御医无策的病患,她哪一日才能比得过呢?眼下她竟然复位皇后,更是叫人恨得牙根儿痒痒,最最可恶的是,耶珈夙看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温柔脉脉……

祈萦把脉之后,将阿斯兰身上的被子拉到腹部,取出银针在他的胸口几处穴道上刺了几针。

他幽幽转醒,模糊的视线内映入一张淡漠含笑的惊艳俏脸,她头上璀璨的金黄凤冠将他的双目刺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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