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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姐姐

七月的京都处处热气蒸腾,天气闷热的要命,酷暑炎炎,连空气都热的仿佛凝固了一样。

京都里的大小世家贵胄们,都开始在几天里,陆陆续续的往清凉山迁移了。

谢家是和周家约好了一起上路的,也是谢家大姐谢杏芳的婆家。

因为要住至少两个月,所以带的东西都很多,两家的车队在后面跟了一长串,叮叮当当的响声不断。

“二娘,咱们还能撑住吗?我让他们再去要盆冰吧?”

看着陈芸蔫蔫的靠在马车的竹席上,热的满脸都通红,容和为她擦着汗,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芸属于热性体质,一到夏天特别不耐热,一动不动扇着扇子要汗流浃背了,所以需要用的冰很多,之前在侯府时是不用操心这个的。

但是现在嫁到谢家,和婆家一起上路,能感觉出不方便了。

谢家的冰盆用度都是统一的,谢奕又是和谢老爷一起坐在马车里,不和陈芸一道,所以只有陈芸一个人的份例,冰有些不够了,车厢内气温一直居高不下,跟蒸笼一样。

“算了,再忍忍吧。”

陈芸有气无力的,平日里的话,她自然不会这么委屈自己,早让人去找谢夫人要冰了,敢不给的话,绝对要翻脸的。

但是前几天京城的粮价又涨,连京都里的官宦世家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灾年地里收成都不好,整个北方都旱的土地龟裂,包括谢家在内,庄子里的租子也只收上来了往年的十之一二。

而且各家府第除了主子,每个府里养的下人们都不少,这些人基本都是签了死契的家奴,一家子都是主人的奴仆,都要吃喝,还要养家糊口,加起来也是一大笔开销。

总不能让下人们吃不饱饭干活吧,再穷也不到这个份上,况且好歹也是有点头脸的人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朝廷政策未明,毕竟谢老爷再是位高权重也只是个官员,不比巨富商贾或者豪门世家,家里底蕴到底有所不足,谢夫人顺应形势表示最近外面形势不宽裕,在阖府缩减了各人的份例。

因而像冰盆这种比较奢侈的东西,一律减了一半。

这样的决定也没有什么不对,这个时候朝廷两派关系风尖对麦芒,陈芸也是大概知道一点的,至于谢家不管是真的捉襟见肋,还是只是做做样子,她都无所谓,反正这时候能低调一点是好事。

整个京都大部分人家都是缩减开支过日子的,若是谢家显得太过于宽裕,背离了大部队,反而会容易引发话题,被人找到缝隙攻讦道德作风,让人以为谢老爷在朝上敛财有道。

虽然陈芸并不觉得谢老爷会清廉到哪里去,混到这个地位了谢老爷想做清官也做不起来的。

但是这时候谢老爷和谢夫人这么表现出来了,她这个做媳妇的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唱反调,况且一路上还不止谢家的人,还有周家的人,哪怕她自己出钱去买冰盆呢,让人看到了也十分不像。

“二娘,再用冷水敷一下吧。”

马车一路以来的速度并不快,容与下去打了盆水照样能赶得上车,满头大汗的端上来。

“唉……”

陈芸热的和死狗一样,恨不得把衣服都脱光,头发又长又多,闷得一脑门汗,用帕子浸了水重新擦了擦,她又躺回了主席,紧紧抱住微微生凉的玉枕。

说是冷水,因为一路上都是山路,荒郊野岭的没有水,他们做饭和日常用的水也都要一路带着,被太阳找了一路,水都带着点余热了。

“那个明月的丫头说她中暑了,我刚才过去看了看,确实像是。”

郑嬷嬷原本在她们后面的一辆驴车的,这时也抹着汗敏捷的跳上了马车,对着陈芸小声道。

“让她熬着吧,我也差点中暑呢。等一会儿停下吃午饭时,让人煮碗凉茶送给她。”

陈芸自己都热的昏昏沉沉呢,哪有闲情管其他的,一心只盼着赶紧到清凉山,稍微凉快点,因而很不在意的对着郑嬷嬷吩咐了一句。

“老奴知道怎么做了。之前孙嬷嬷让人做的龟苓膏,一直浸在水里,许是还凉些,让容和端过来,二娘吃一碗解解暑吧。”

郑嬷嬷一向是个机灵人,知道陈芸压根不在意这两个通房,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看着去安排了,临走时又跟陈芸建议道。

“恩,去拿来吧。”

冲着容和招手,陈芸懒懒的应道。

本来天这么热,她是完全没有胃口的,但是想到龟苓膏是凉性的,吃了大概能舒服点,这才撑着精神准备尝尝。

但是等到了中午,陈芸打着精神过去和刘氏一起伺候谢夫人时,却见一个婆子哭倒在谢夫人面前。

“求太太看在老奴忠心耿耿服侍了太太一辈子的份上,救小女一救吧。老奴这么一个闺女,那孩子命不好,现在年纪轻轻,连子息都没有,怎么也是伺候了二爷一场,可不能这么让她等死啊。”

这个嚎哭着不断磕头的婆子,正是明月的亲娘吕婆子。

由于之前陈芸和谢奕一起回门,在侯府里住了半月,所以吕婆子终于找到了机会,去见了明月几次。

这事在陈芸一回来时,听曲嬷嬷汇报过了,当时天热起来了,陈芸也没有狠罚明月,只是让明月又在院子里跪了半天,把她每月要做的针线翻了一倍。

原本吕婆子很担心明月,尤其是听说自己的侄女,在大房做姨娘的紫月都被二奶奶弄得发卖了,更是胆寒不已。

紫月可是生养了大房唯一的儿子,原先以为稳定的根基也能轻易撬动,直接发卖出去,二奶奶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人物。

有这样的主母在,连生了儿子都无法保障安全,吕婆子更是后悔让女儿做妾了。

尤其是她看到明月憔悴的厉害,苍白瘦削的比之前判若两人,吕婆子只有心痛的抱着女儿一起痛哭。

明月几次三番的被陈芸打压,每天吃的饭也粗糙,她之前又一向被谢奕纵容娇惯的厉害,乍然换了这样的饭,每天也只是少吃两口勉强不饿死而已。

再加上被郑嬷嬷打过,又当众罚跪了,二爷也没有去看过她,本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再听说了表姐过来看她时竟然被二奶奶设计了,自身都保不住落到一个发卖的下场,整个人更加没有生气了。

吕婆子总不想女儿也落到被发卖的地步,便只有帮着她想主意,二奶奶在二房一手遮天,但是谢家总还是谢夫人说的算的。

伺候了谢夫人这么多年,吕婆子也知道她的脾气,二奶奶的手段狠厉不留余地,谢夫人必然是不会喜欢她的,哪有做婆婆的会喜欢一个一点也不贤惠的儿媳妇。

谢夫人对两个儿子的妾室还是不会轻易难为的,之前紫月在大房都压在了大奶奶的头上,也没见她为大奶奶撑腰,所以吕婆子觉得,谢夫人作为二奶奶的婆婆,身份又比二奶奶高,若是明月得了谢夫人的青眼,好歹也安全些,二奶奶总不能再轻易喊打喊杀的。

这次去清凉山,明月也在随车的队伍里,车里热的跟蒸笼一样,又没有冰,明月的身体弱自然扛不住了,热晕过去后,吕婆子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个让明月进入谢夫人眼里的好机会。

“二奶奶,明月一个奴才秧子,是不敢跟您争宠的,她已经不敢再见二爷了,求您给她一条活路吧!”

吕婆子在谢夫人面前哭诉完,看到陈芸走过来,又膝行着爬到陈芸面前磕头,边哭边苦苦哀求着,额头也撞得青肿不已。

在场的除了谢夫人外,还有周家的大太太,她身边一嫡一庶两个女儿,并谢家大姐谢杏芳。

“明月是二弟身边伺候的人吧?这是什么情况啊,弟妹和我们说说。”

谢杏芳听着吕婆子哭得可怜,再加上听了母亲说过不少这个弟妹的恶形恶状,便忍不住第一个开口道。

谢夫人之前在婆媳斗法时被陈芸几次气的差点吐血,给女儿谢杏芳传信,好生诉了一顿苦,本来想让谢杏芳回娘家帮她出个主意的,但是周家那一阵事情多,作为长子媳妇的谢杏芳实在挪不开身。

等到她终于有空了,又赶上了要阖家搬去清凉山,只能说服公公婆婆,和谢家一道出行,路上也能和谢夫人多说说话,顺便找机会帮母亲出口气。

现在可不是终于让她逮到了机会,谢杏芳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仗着谢周两家互为姻亲,已是通家之好,打定主意要在婆母面前揭出来,让陈芸没脸。

“这大概是明月的亲娘?听说是在母亲身边伺候的,母亲一向重视规矩,会调理下人的,怎的今天这个婆子这样不知无礼行事,一会儿母亲可要好好处置这个毫无规矩的婆子。”

“至于明月,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中暑晕过去了吗,这一阵中暑的下人可真不少?让她一说,倒好像是要咽气了一样。现在天热,连媳妇的车里也只有一盆冰,也热的难受的紧,明月身子差些中了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陈芸笑的淡定又优雅,回应的也慢斯条理,倒是把谢杏芳的话噎了回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婆子也是担心明月罢了,你既然知道明月中了暑,怎么任由她病着,一点也不管呢。”

谢杏芳性子一向爽利,当初周夫人也看中了她的性格,觉得能帮助儿子撑起家业,做好女主人,才为长子聘的她,并且在她过门后,对谢杏芳相当的好,所以谢杏芳在婆母面前,也是自在的紧,听着陈芸辩解,便毫不客气的问道。

“一个通房丫头罢了,中了暑等会儿灌碗凉茶好,现在正在路上,怎好兴师动众的找大夫,再说了她也不配啊。便是病的撑不下去了,也是自己命不好,这样的玩意儿,若是二爷在意,我再给二爷找个十个八个的也不成问题啊。”

最讨厌这种同样作为正妻的,却拿着小妾恶心别人的人,陈芸相当的不屑,真是白眼都不朝着谢杏芳翻。

怎么这一家子都这么不着调,拿着一个通房丫头倒当起正经人来了,因此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了。

又被噎了回来,谢杏芳心头怒火往上不断地烧起,她本是易怒的性子,加上自认为作为大姑姐,自然有权利教训弟媳,弟媳却这么桀骜不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气的不行。

果然这个陈氏,是和母亲说的那样,完全的是一个毫无规矩满身反骨的不贤之妇。

“弟媳既然这么说,我作为大姑姐的,也要说你两句了。咱么谢家可是有规矩的人家,不兴随意作践侍妾。便是一个通房丫头,好歹也是伺候二弟的,你作为大妇的,怎能如此不贤惠,生病了都不给治,枉顾人命!”

谢杏芳说的正气凌然,冲着陈芸训诫道,摆出一副大姑姐的样子,说的谢夫人和周夫人都暗自点头。

大秦是有这么一个规矩,长女在家中颇有地位,便是出嫁女,在娘家也能说得上话,因此很多出嫁女不怕小姑子,倒是最怕大姑姐了。

“呵呵……倒是叫姐姐误会了,是我的不是。只是您却不知道,现在咱们正在路上,条件不便利,便是我自己,车上只有一盆冰,热的喘不过气,也不敢多要一盆,更不敢请大夫,生怕给母亲添麻烦。我都尚且如此,明月一个通房丫头,若是比我都精贵,不过是中暑身子不适,要找大夫,那到时候岂不是让人误会,咱们谢家拿着正经的侯府嫡女不当人看,倒是把个奴才秧子当做奶奶来看待了。到时候被人知道了胡乱嚼舌根,说起谢家来这么没规矩,不光您和母亲脸上挂不住,便是我娘家也要生气的。”

“再说了,我好歹是把二爷的通房丫头带了过来,听说姐姐这边,却是没带姐夫的房里人啊。京都现在这么热,让侍妾热死在家中,也是几条人命吧。难不成在姐姐眼中,只拿伺候二爷的明月当个正经人待,便不拿姐夫身边的侍妾当人看了?”

既然谢杏芳给脸不要,陈芸也不客气了,对着她是一顿冷嘲热讽。

她知道周家大爷没有小妾,谢杏芳是首辅唯一的嫡女,周家很给脸面,而且夫妻俩关系也不错。

“你胡乱说什么呢!你这个口气是对我说话吗?还知不知礼了!”

谢杏芳气的语无伦次,总算是领教了陈芸的厉害。

“姐姐休恼,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再说了,母亲和周太太都在呢,作为长辈的都没有开口,姐姐先跳出来说三道四的,好生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呢,我作为弟媳妇的也不敢苟同姐姐的礼仪。”

陈芸吵架从来没有输过谁,打嘴仗气死人不偿命的,让一旁的周夫人和两个周家小姐都看呆了去。

“呵呵,你姐姐也是一片好心肠,你可别怪她心直口快,她向来最疼二郎这个兄弟了。”

谢夫人攥紧了拳头,僵硬的笑了笑,不得不开口打圆场,陈氏这个人可邪了门,无理都要搅三分的,生怕女儿吃了亏去。

她都有点后悔了,刚才不该想着看陈氏的热闹,该拦着女儿的,现在对陈氏找茬被反击了回来,陈氏必然不会善了。

“母亲可不要光向着姐姐,媳妇说的可有道理?明月不过下人,姐姐拿她比我这个嫡亲的弟妹还要亲热,真真的让媳妇吃醋了呢。”

既然谢夫人这话说的避重轻,陈芸也轻快地笑起来,撒娇般的摇着谢夫人的胳膊,更让谢夫人气的眼前一黑,又不能当众把她的胳膊拂开去,只能一口老血吞进肚子里。

“你……我只是教导你要贤惠大度!”

陈芸的话摆在这里,谢杏芳再怎么恨陈芸,也不好再继续拿明月说事了,不能表现的真的更在意一个丫头。

其实谢杏芳才不管明月的死活呢,只是想整治陈芸但是丝毫都没有占着便宜,这才让她暗恨不已。

“姐姐总是好意的,我心领了。只是我虽然年纪比姐姐轻,但是却知道,这做大妇的贤不贤惠,可不是张嘴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到时候别人都长着眼睛,真贤惠总会知道的。而口口声声嚷着要贤惠大度的,倒大多真的沽名钓誉罢了,其实自己根本经不住推敲。”

像谢夫人,压根连个庶子庶女都没有,还让媳妇贤惠大度,连嫡孙都不要,一心捧着个庶孙当宝贝,真真是可笑。

还有谢杏芳,周家大爷连个妾也没有,自己日子过得舒心自在了,要慨他人之慷,一副全天下她最贤惠的样子说教别人,脸皮厚的刀枪不入了。

陈芸笑的天真可,嘴里说出的话却句句能把人扎出血来,不止谢夫人和谢杏芳气的咬牙,周夫人也暗自皱眉。

但是想到陈芸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人家自有底气,周夫人倒是不敢随意出声品评。

陈芸说完后,在场的几人都没有人出声,刘氏一直神在在的回避着谢夫人的视线,她真的厌倦了给谢夫人当枪使了,不想出声给谢夫人和谢杏芳圆场子。

一开始她真的以为陈氏这个弟媳是个愚笨不堪的棒槌,一入门展露出浑身的刺,被娇惯坏了的女孩,必然会吃苦头。

但是几次三番的,谢夫人还真的没有从她手里讨了什么便宜,刘氏也不能不佩服她,活的这样有底气,也不是坏事啊。

谢夫人指使的紫月,都落的被发卖了,连谢大爷,也等着过了秋天回旬州老家呢。

但是刘氏是不打算跟着他回去的,打定了主意,算是死,也要死在京都。

如果,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的话。

反正她很早以前,为自己选了一条粉身碎骨的路,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辈子直到如叶落尘土,否则只能一直循着那点偷来的朝夕往前走。

“这婆子在母亲这里搬弄是非,坏我名声,还妄图离间我和姐姐的感情,真是用心险恶,一定都是明月指使的,母亲可不得不罚啊,不然怎么能服众。”

没人吭声,陈芸只有自己先出声了。反正惹了她的,不能让那人有个好下场。

吕婆子原本一直跪着偷听陈芸和谢杏芳的嘴皮官司,听着谢杏芳处处向着明月,吕婆子还暗自高兴呢,没想到局面转瞬间又是这样。

难道二奶奶真的气焰这么盛,这么多人面前丝毫不顾及名声了?

再等到陈芸说要处置自己,还说是明月指使的,吕婆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又哭着求饶,先把女儿摘出来,再一口咬定是担心女儿的安危。

“她也是惦记女儿……”

谢夫人刚想习惯性的找理由,陈芸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都母亲心慈手软,对下人多是包容,但是您越是这样,这起子奴才越没有规矩啊,周家太太也在这里,这个老叼奴闹将起来,公然败坏我的名声,难道不可恨吗?母亲若是不惩治她,不仅以后谢家没有了规矩依仗,便会周太太也要笑你呢。依儿媳看,这坏心肠的婆子可不是要发卖了去。”

“呵呵……我没有……”

周夫人算是服了谢家这个新媳妇了,一张嘴利的比刀子还割的人肉痛呢。

她虚伪的笑笑,试图分辩着,但是陈芸一副我知道的眼神,倒让她说不下去了。

周夫人其实也觉得谢杏芳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一个丫头而已,算得了什么,这个陈氏说的也没错啊,口口声声让人家贤惠,自己怎么不给大郎纳个妾呢。

若不是大郎本身不太热衷此道,谢首辅又炙手可热,周夫人可不让谢杏芳过得这么舒服。

“你还有完没完了?非要把人赶尽杀绝才好吗?”

谢杏芳见不得陈芸又逼迫自己娘亲,还把自己婆婆架出来,怒气冲冲的对着陈芸道。

“儿媳真是伤心啊,在您眼里永远比不过那些下三滥的奴才。这次在清凉山定是要见见姐姐的,儿媳非要好生和姐姐说说,若是她不同意这门婚事好了,倒是让婆婆和大姑姐这么看不上我。”

有靠山不用的是傻子,陈芸装作一脸哀戚的样子,充满伤感的望着谢夫人,装作要抹泪的样子。

今天非得逼着谢夫人处理了这个吕婆子不行,不然大家是不是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还有谢杏芳,她一定会找回场子的,到时候让谢杏芳哭着回去。

陈芸搬出姐姐,不止谢夫人气的眼睛发红,周夫人也表情严肃了些。不管怎么说,那位都有个做太后的亲姐姐,面子多少要给的。

最终谢夫人没办法,得罪不起太后娘娘,只有自己服软,问道,“依你看要怎么做?”

谢杏芳还要开口,却被周夫人一眼瞪过去,看到婆婆难得这么严肃,倒是没了声音。

“母亲掌家这么多年,该怎么处置不讲规矩的下人心中自然有安排,媳妇怎么好做得了婆婆的主。”

陈芸倒是没有直接说想怎么做,猫逗老鼠一样,是让谢夫人气死了才好。

最终到底是没有牵连到明月身上,吕婆子咬死了摘出了女儿,倒是自己一家子都被发卖了出去,陈芸才肯松口。

等陈芸走了,谢夫人苦笑着看着周夫人,“我这个媳妇啊,你也看到了……”

她话中充满未尽之意,周夫人倒是也十分理解。

“娶了身份高的儿媳啊,是这样,我们做婆婆的得放宽心。”

周夫人也深有感触啊,媳妇出身高,自然摆不起做婆婆的款了,但是人是自己选的,一心想借姻亲的势,能怪得了谁。

对于谢夫人,周夫人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摊上这么个儿媳妇,惹急了拿姐姐做威胁,虽然不太地道,但是你知道会这样不要去惹嘛。

一路上再无风波,至于中暑的明月,在知道全家竟然也都被卖出去了,又再一次的哭晕了过去。

现在外面受了旱灾的影响,京都里没什么人家会买人回去,被人伢子领走的吕婆子一家,必然下场不会好了。(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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