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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幼稚(2)

“爱吃生煎的是我,不是她”江墨北忍不住开口。

“墨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清满脸诧异,仿佛这时才看到江墨北。

顾清此话一出,苏蔺的脸色立马变黑了,心中哀嚎:完蛋了!

果不其然。江墨北本来就不怎么明朗地脸色显得阴暗,他的视线传达给苏蔺:他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可怜的苏蔺并没有看懂,只是无奈的眨眼,表达自己的无辜,看在江墨北的眼里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她不想在这提这件事,是在告诉他回去再说。也就是说,她在偏袒,维护顾清。

江墨北胸口不停起伏,强装镇定:“嗯,刚回来。没想到顾先生这么关心我。”

“关心你的可不是我,是苏蔺告诉我的。”顾清话音刚落,便引来苏蔺的愤愤的目光:你丫竟然黑我!死定了你!

顾清心满意足地看着苏蔺濒临爆发的表情,而江墨北虽然强力掩饰,但揉着额角的动作透露了他内心的烦躁。

“顾先生搬来这儿多久了?”顾清叫江墨北为墨北显得亲密友好,而江墨北至始至终都只是称呼顾清为顾先生,陌生而疏离。顾清的回答,让江墨北差点咯血,“也没有多久,就在十天前吧。”顾清思索着,满是笑意的回答。江墨北握紧手,指甲嵌进手掌的纹路,也就是说,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苏蔺每天都和顾清出来跑步?每天都一起吃饭?甚至一起去逛…或许他们的该牵手…亲吻…江墨北快疯了,懊恼自己什么时候像女人一样,胡思乱想,听风就是雨!

苏蔺眼看江墨北的脸色愈发不好,扯过江墨北,头也不回地往公寓走。

江墨北被拉进公寓后,甩开苏蔺地手,深呼吸几口气,转头正要质问苏蔺,却不想苏蔺堵住他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有告诉顾清你出差的事情,他早知道这些事情很简单,完全不用到我这儿得到消息。”苏蔺一口气说完。江墨北没有想到苏蔺会立刻做出解释,本想质问的话只能化成烟灰从齿缝中飘散。

“你什么时候知道顾清搬过来的?

“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

“你!”

“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所以就早起去跑步,碰巧遇见顾清的,那时候才知道顾清搬来这儿。”苏蔺补充道。

“为什么不和我说?”江墨北的语气引起苏蔺的反感。

“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是偶尔碰见,而且那次之后,我就没有和他在一起晨跑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碰巧……那他怎么知道你喜欢吃生煎?”江墨北怒火未消,不经大脑就把话说出口。

“你这是认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认定我和顾清有什么是不是?”苏蔺的好脾气被磨尽,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如饿狼吞噬掉她所有的冷静,“江墨北!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地女人?!你非要把我逼疯么?!”

“苏蔺,我……”

“江墨北……你到底是害怕我离开你呢?还是怕我和顾清真的有什么给你戴绿帽子?”苏蔺质问江墨北。

“苏蔺!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江墨北急了,他不喜欢苏蔺这个样子,他害怕她身上透露的信息,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他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他感到害怕……

“江墨北,我知道你担心我会缠着你,或者,给你抹黑。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一点都不想缠着你…”

江墨北抓住苏蔺的肩膀,红了眼睛,“苏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这些话给我收回去!听到没有!!”江墨北从来都知道每当苏蔺叫他全名的时候,就会有事情发生,让他不知所措的事情发生……终于,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么……

“墨北,你在不在家?墨北!”顾凉城猛烈地拍打防盗门,“墨北!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开门!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江墨北没有理会还在门外使劲敲门的顾凉城,头后仰在沙发上,吞咽下一口酒。

这是苏蔺离开的第六天了,江墨北就像普通的失恋男人一样,没有正常的作息时间,仿佛在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年少的他高傲自负,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身边的人会离开他,抛弃他。自从他十六岁那年在图书馆看见苏蔺,他从未怀疑过苏蔺会抛弃他,离开他的世界。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他,或是,她的离开让他打击那么重,即便是苏翘离开他的时候。

江墨北含住瓶口,那些清冽的液体顺着食道,在他的胃肠点燃一簇簇火苗,燃烧他的肝肺,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浇灭心里那道苏蔺划下的伤痕。他一直认为她是爱他的,就算离开,那也只是短暂的分别,就好像他们刚离婚的时候,即使人离开了身边,但走不远,终究还是在一起。此刻的江墨北却无法安慰自己,某天苏蔺还能回来,他只知道她在远离他,而他无论怎么竭尽全力伸长胳膊,张开五指,也触及不到苏蔺的衣角……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在发什么疯!”顾凉城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顾凉城从进门开始就看见她坐在角落里喝酒,并且已经达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你怎么来了?”她喝的醉醺醺,右手勾住顾凉城的后颈,“来!陪我喝一杯!”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顾凉城再次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将歪倒在他肩膀上的人横包起来,不顾她的挣扎,迈出酒吧,离开前不忘叫侍应生把账记到他的名目下。顾凉城因着怀里的人,不方便开车,便把车子一同留在了酒吧,跨进一辆的士。醉倒的女人正是顾凉城家的熊孩子——阳浅浅。阳浅浅不顾形象地吊在顾凉城的身上,在他耳边不停磨蹭,时不时因为坐姿的不顺而发出不舒服的呻吟,搅得顾凉城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能把阳浅浅叫醒,或者干脆点直接从车上扔下去,让她自生自灭,终究是舍不得,只能一路忍受她的骚扰,在前座的后视镜里留下一脸的龇牙咧嘴和隐忍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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