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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毒品

阳光穿过窗口,将光影剪成,散落在地,阳光跳跃到江墨北的面颊上,唤醒他。江墨北微微皱眉,一时间无法适应阳光的存在,良久才看清眼前的物事。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一切都是白色的,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里有苏蔺。他梦见了苏蔺回到自己身边,她的脸颊绯红,他好像梦里亲卫了她,她服帖在自己的怀里,说着爱情的誓言,彼此相互依存,拥抱。

真的是梦么?那么真实的触感。江墨北伸手覆在掩上,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头,黑色的头发......黑发散落在枕头上,白玉般的面容在阳光下可以看见细细的绒毛,屏气静听,可以听见绵长的呼吸声。

本是落寞情绪的江墨北瞬间变得激动,原来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真的在自己的身边,安详地沉睡。江墨北撑起脑袋,不敢离市里更近。他害怕此刻的苏蔺只是个幻影。在苏蔺离开他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日复一日地看见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眉目,思念就是一种毒药,让他无法自拔地堕落下去。江墨北就这样撑着,静静地看到苏蔺有转醒的迹象,他才敢确定苏蔺是真实地待在他的身边。

苏蔺嘤咛一声,转过身,皱起眉毛,似在不满阳光打扰她的清梦。

江墨北看着她眉宇间的褶皱,突然玩心大起,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住苏蔺的“小褶皱”。

“嗯~”随着一声不满的嘤咛,苏蔺渐渐转醒,懵懂地看着江墨北,傻乎乎的开口,“早。”

江墨北一把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贴在她的耳侧,喑哑的声音送入她的耳朵,“早。”江墨北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很享受她给他带来的不同寻常的温暖,这种温暖可以驱赶走无数黑夜带来的冷寂,可以让他真正地能够拥有好眠。对于江墨北来说,尚且如此,对于苏蔺来说,又何尝不是?

苏蔺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近乎贪婪地夺取他的气息。虽然因为待在医院而沾染上酒精消毒的味道,但是仍然遮盖不掉江墨北本身的气息,干净、清新和安定。

正当二人享受着晨起阳光的沐浴时,苏蔺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一阵刺痛涌上心头,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徘徊在嗓子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靠近她的神智。她不得不按压住自己的心脏部位,想要把那种可怕的附着物撕扯开,但是,附着物似乎和心脏连在一起,无论怎么也分不开,四肢变得剧痛,身上有千万条虫在啮噬着她的骨髓。苏蔺拼尽全力想要压制这种力量,与之对抗。她觉得眼前一阵阵的花,看不清前方,她的喉咙,她的身体都在渴望着什么,越是用力抵抗,那种渴望越是要覆盖她的身心。

江墨北也逐渐发现苏蔺的不对劲。本是安静躺在怀里的人,现在身体在剧烈的颤抖,虽然极力压制,但是身体似乎已经是她本人所能控制的,尤其是四肢,开始缠上他。江墨北使劲抓住苏蔺的手腕,妄图把她的四肢解下,但是无论他怎么去掰开,不过转眼瞬间,苏蔺又会缠上来。他在她的耳边试图唤回她的神经,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双眼迷离,嘴唇干涩,她似乎很渴,但是却又极力阻止那种渴望,贝齿似要咬破唇瓣。江墨北见此,强行把苏蔺的嘴巴张开,让她的牙齿和嘴唇分离,不出所料,她的唇瓣已经破皮,干涩白皙的唇瓣瞬间变得艳红。江墨北伸出胳膊,塞进她的口里,就在一刹那,她毫不留情地咬在江墨北的胳膊上,一瞬间的剧痛让江墨北低呼出声,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力道如果咬在苏蔺的唇瓣上,会是什么后果!江墨北一边挣扎着摆脱苏蔺的胳膊和腿,一边胳膊去碰在头顶的按铃。

可是失去神智的苏蔺,根本不理会他的意图,攀着江墨北的四肢再怎么扯都离不他、开江墨北的身体。江墨北只得任由她在他的身上为非作歹,伸长胳膊,按下铃。

医生赶到病房时,苏蔺四肢紧紧地缠着江墨北,医生和护士齐齐上阵,不顾江墨北的反对,强压着苏蔺,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缓解了当时的失控的场面。

“谁允许你们给她打镇定剂的!”好不容易安抚好失控的苏蔺,这边的江墨北又开始发飙了。医生按按额角不停跳动的青筋,这小两口是来砸场的吧。

“是我让他们打的。”来人正是上次苏蔺的主治医生,后来因为苏蔺的突然失踪,他也就没有和医生继续深入的探讨苏蔺的病情。

“院长好。”房里的医生和护士恭敬地向徐医生问好。

“原来你是院长。”江墨北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医院的医生神经都有些问题,恐怕病根就在领头人的手上。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骂我是个神经病,是个怪老头,更加是在责备我给你的小女友打了镇定剂。”徐医生缓缓开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着几十年的人生,什么没有看过,什么没有经历过,他的一双眼睛早已可以与孙悟空的火眼精睛媲美。

“不管怎么说,为什么非要给她注射镇定剂?”江墨北坚持己见。

“你有把握在那样的状态下,让她安静下来?”徐医生的口吻变得有些讽刺,真是毛头小子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江墨北被他噎的垭口无语,这是事实,他没有办法在那样糟糕的状态下让苏蔺安静下来,如果可以,他就不用费劲力气去叫医生和护士了。

“虽然说你的做法不对,但是我很欣赏你为了爱人着想的心。”徐医生叹口气,“人这一生能找到谁来守护到底?”徐医生的眼里泛起不一样的光泽,口吻也变得柔和。江墨北想,其实他的心里也藏了一个永远守护着的人吧。

“虽然我欣赏,但是我还是不允许你任意动摇和阻止医生们的做法。他们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会采取对病人最好的应对的措施。”

徐医生说严肃坚定,随后支开病房里的其他医生和护士,对江墨北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徐医生,请讲。”经过徐医生一阵的严肃的斥责后,江墨北的态度也变得恭敬,又回到哪个文质彬彬的商场中的个中佼佼者。

徐医生对于江墨北的态度改变感到异常的满意,着可谓是孺子可教。只是对于躺在病床上的苏蔺,微微皱了眉。

“你应该知道,她是吸毒品,上瘾了。”徐医生残酷的道出这个事实。

“我知道。”

“哦~就算她变成一个瘾君子也可以不离不弃的守护在她的身边?”徐医生目光灼灼地看着江墨北,而江墨北也毫不气馁的回应他,“是的。过去的十年,是她在我!”

“你这是在同情她?还是报恩?”徐医生眯起眼睛,怀疑的问。

江墨北低头轻笑,“在苏蔺的面前,同情是对她的侮辱,报恩更是可笑。这十几年来,她总是默默的付出,不曾向我要求过一分的回报,哪怕只是一点点地笑容,对她来说,只要是笑就好了,不需要在意这个笑容是否是属于她的,她就是一个这么傻这么傻的女孩子。”说道这里,江墨北的脸上是苦涩的笑容,自责的眼神,“她傻,傻傻耗费十余年的青春在一个呆头鹅的身上,她是个傻子。而我更是一个无敌的傻子和一个大混蛋。我竟然放弃在自己身边的美好的她,去追逐一个看似漂亮却不适合我的女人。”

“那么,那你这是因为追求无果,所以转而退其次,找到身边这个傻女人凑合的么?”徐医生总能挑出他言语中的漏洞,并且一阵见血。

江墨北也如实地开口,“没有。在我听见她要嫁人的消息时,我就知道自己的一颗心被吊住了。只是因为年少时犯下的那些错,无法真正的和她走进,听见她的内心世界。”那些荒唐的岁月,荒唐的事情本不该被他永远停滞在以前。本来他以为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和自己有扯不开的关系,那么就应该有必要去承担它,后来他才发现,为了那些所谓的责任,他差点丢掉了自己身边的嘴珍贵的宝物,也许这辈子都有可能失去。还好在他知错回首的时候,她仍然站在原地等他,没有走的太远。苏蔺,就是对于他而言,最美好的宝贝。

徐医生离开病房后,江墨北静静的坐在苏蔺的身边,像上次那样,一点也不松懈地看着她。他一定要看紧她!

徐医生回到办公室后,迅速的拨了一个电话,笑容不断,声音慵懒:“老头子,你可真是捡到了一对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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