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你是说。”皇后顿住端茶的动作,侧脸看向雅妃,一脸诧异,“柔嫔她冲撞了纸鸢公主?”
雅妃点头,一脸愁态。
“胡闹!”皇后大怒,一把将瓷杯砸到地上,“哀家本以为她是个聪慧女子,怎料!”
雅妃忙劝:“娘娘息怒,这或许有助于柔嫔接近皇上呢?”
皇后冷笑:“笑话!哀家跟了皇上五年,他视纸鸢公主如掌上明珠,让她在宫中骄纵跋扈,任何人也奈何不了她!如今柔嫔惹恼了她,怎知皇上会如何惩处她?!”
雅妃一听也担忧起来:“这个柔嫔,实在不分轻重!”
正静着,婢女环儿进门来报:“禀娘娘,今夜皇上留宿‘安养阁’了。”
皇后与雅妃皆是一怔。
“你是说,柔嫔侍寝?”雅妃声音猛地提高,一脸的不可思议。
环儿点头。皇后微眯凤眸。
这个柔嫔,实在是不简单……
*“水……”
床上的女子哼了一声,芙蓉忙端了碗茶将她扶起,喂下。
女子幽幽睁眸,一眼的诧异与疑惑。
芙蓉替她压好被子,道:“不必害怕,这是盼君阁,你应不会再被人发现了。”
女子点头,问:“您是?”
芙蓉莞尔:“芙蓉美人。”
女子低眉:“奴婢胭脂,今生不忘美人大恩大德,死当结草以报恩情!”
芙蓉一笑:“何必。我留下你,自也有用,如今你毁了容颜,便又重生一次,一切过往我不追究,但你一旦跟了我,绝对不可窝囊!”
胭脂抿唇一笑:“奴婢明白。奴婢自小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皆有小成,只是家道中落被卖如宫,一直寻个主子,今儿可算找着了!”
芙蓉颔首:“你的主子,另有其人。”
*“叩叩。”王喜轻叩了几下门,小声道:“皇上,该早朝了。”
尧桀殇睁眸,怀香软玉,美人未醒,倚在他怀里如同一只嗜睡的小猫。
他竟觉得有些不忍,将她放好,起身道:“进来,替朕更衣。”
忽的,一双小手扯住了他,他低眉,见木柔蹙紧峨眉,呢喃:“娘…娘…”
尧桀殇蹙眉,却见她要哭了:“娘,柔儿好想您啊…”
“吱——”宫女们端着水进门,他将木柔的手拿开,冷声吩咐:“随后加木莲为柔嫔沐浴。”
王喜暗惊,这**有此待遇的主子可不多啊!这个柔嫔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面上仍是恭敬的应下:“是。”
若尧桀殇此刻回头,一定会发现木柔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冷宫。
冷清萧条破败的庭院,落叶满地也没人清扫。
宫女云儿敲了敲破旧的木门:“娘娘,该用午膳了。”
里面毫无声息。
云儿又叹了口气,道:“娘娘,王公公方才叫人来报,让娘娘打扮靓丽着,今日回宜月阁。”
门“哗”一声开了,宜嫔此刻憔悴的脸上满是欣喜:“可是属实?”
云儿点头:“恩,听闻是早朝时,老爷进谏的。”
宜嫔立刻喜笑颜开:“本宫就说嘛,爹乃当今御前大学士,仅凭他一生功劳,皇上也切是不可冷落本宫的。云儿,快来替本宫洁面梳妆。”自己入这个冷宫已经两年了,若不是如今爹爹得势,皇上又怎么会想起自己?
云儿将饭菜放下:“娘娘多少吃点吧,倘若老爷知道娘娘清减了,定会心疼的。”
宜嫔笑,进门坐下,刚拿起汤匙,便问:“本宫在冷宫这两年,后宫可有何变化?”
云儿答道:“有不少变化,如今宫中的主子们也换了一些,例如本月皇上去过未央宫四次,温玉阁两次,紫玉阁五次,伊人阁三次,白清阁两次,雅安阁两次,安养阁六次,余下又宠幸了几位婕妤、美人,未曾独寝。”
宜嫔扬眉:“宠幸过柔嫔六次?看来她如今成了新宠?”虽然身在冷宫,但外面的事多少也是知道的。
云儿皱了皱眉,分析:“却也不算,皇上向来不曾偏宠哪宫的娘娘,一向均沾露泽,只是这个月多宠幸了柔嫔娘娘两次罢了,待主子一出冷宫,定又会减少的,再者柔嫔毕竟是个新鲜物,宠不了多久的,她仅用皇后为后台,出身卑微,皇上不必忌讳什么家族牵扯又怎么会一直宠她呢?”
宜嫔若有所思:“自静妃逝世后,皇上未曾对哪个女子盛宠过了…”
见宜嫔陷入沉思,云儿在旁唤道:“娘娘,饭菜凉了。”
宜嫔回神,扯唇一笑:“罢了,罢了,各自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