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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未完结的梦

盛夏沉溺在冰冷的湖水下,变作了不知觉的失识。

湖面飞溅起另一层水花,一个男子跳入水下,将没有挣扎的盛夏从水下拖了上岸。盛夏一口湖水吐了出来,她未淹死自己,却看见一张湿答答,模糊的脸庞。

“你醒了,没事吧?”

双耳的声音也是模糊不清,盛夏撑起沉重的身体,眨眼才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沾湿的面庞,剑眉星目,意外地英俊。

盛夏不禁凝聚了目光,十分确认,自己失败了。

而一阵风袭来,盛夏一个喷嚏眨眼朝着男子打了出来。

“对不起!”

盛夏忙得拿手往男子脸上一盖,却被他一把推开,起身说道:“我不知姑娘为何轻生,但我有要紧事,可以救姑娘一次,这就要告辞,姑娘自行保重。”

男子起身便去,只留下盛夏一脸茫然,目送他策马而行,盛夏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我轻生?”

盛夏斟酌回想方才自己在水下,仿佛没有穿越的感觉。

“难道不行?还是说……”

反正衣裳已湿,身躯已然冰冷,盛夏又一次爬下水,深吸气便开始下潜。不知深浅的湖水,盛夏水性不差却依旧无法征服。

盛夏浮出水面,几乎窒息的感觉,实在痛苦得不想再来一次。

“不行了不行了,太深了,没办法,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盛夏全身僵麻,起身便离开了雪湖,被惊扰的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萧城权力中心,皇宫内圣怒大发,在政殿深处,皇帝与丞相方裘上下对峙。

“猎场之事,可是你瞒着朕所设计?”皇帝神色凶厉。

“臣所做的一切,乃是为了陛下……”方裘沉着应对。

“为了朕,为了害朕吗?这么多年,朕因为他**多少心,不能伤不能死,不能放任,如今朕皇权稳固,天下安定,你对他动手,是想将朕拥有的一切,付之一炬吗?”皇帝盛怒。

“陛下息怒,他活着一日,才是对陛下最大的威胁。”

“你可知当年先帝对朕说了何话,他的性命,与朕的皇位共存,这么些年,你未能寻到先帝是否有不利于朕的旨意藏在何处,此次绝然还敢如此兵行险招,”

“陛下不该如此畏首畏尾,他一死,不论先帝是否有意,都无法继承,陛下可知,近年朝中忠心您的官员相继离朝,臣敢说,这背后绝对是一个阴谋,而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陛下以为他安于现状,但真的确信无疑吗?”

方裘的话令皇帝陷入思绪,他用残忍手段夺得皇位,萧亦珩的存在确实,是一个威胁。

“即便如此,你今日所为都是妄行,你没有让他死,便是打草惊蛇,若真如你所说,接下来,他必定会更加谨慎防范。”

皇帝冷静下来,他其实从来都防备怀疑萧亦珩,只是碍于先帝的话不敢轻举妄动,方裘的出手,令他深思,是否该一劳永逸?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他轻易不决。

“只要陛下需要,臣定当……”

“不需要了,握于朕手的皇权,没人能够夺走。另外,丞相以后若敢再次背着朕轻举妄动,到时候休怪朕翻脸无情。”皇帝拒绝方裘,不再信任。

方裘离开政殿,他视当今皇帝为天,今日才彻底相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既然君不再需要臣,臣自然会找到需要臣的君。”

方裘离开,皇帝在政殿思绪不断,他并非愚蠢至极,但对萧亦珩一事,他确实无法决绝。太监通报,三皇子已然回宫。

“速让廷焌来见朕。”皇帝心中迫切。

皇三子萧廷焌,在几位皇子中最得皇帝之心,皇帝此番将他召回,必有秘事。

萧廷焌疾步如飞,却是脚步镇定,急到他换了一身衣物,却没有太多时间打理头发,半干不湿。

“儿臣参见父皇。”

“廷焌快快免礼!”

君臣父子,二人坐下,皇帝注意到萧廷焌发上湿迹,便问:“廷焌可是在途中遇到了何事?”

“儿臣在赶路时,巧遇一女子轻生,便费了一点时间相救,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怎会,救人是应当的,朕的这几个皇儿中,只有廷焌你,行事周全,做事果敢,有勇有谋,有思想有建树,朕如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了。”皇帝沉下表情。

“父皇有何事交代儿臣,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萧廷焌十分懂得

“在朕的朝中,有一股暗藏的力量,企图掏空朕的权力,朕希望,廷焌你能为朕查明一切,揪出幕后之人。”皇帝厉色起来。

“儿臣定当为父皇排忧解难。”萧廷焌态度认真而严肃。

“此事非同小可,只能你一人暗中调查,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皇帝将事情原委告知萧廷焌,拍着他的肩膀并语重心长道,“朕的皇位,只能传给朕的儿子,”

盛夏回到王府仍是湿漉漉,冰凉凉的一身,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无休无止。

路过清心院,盛夏只一刹停步,一声喷嚏惊天动地,继而前行。

清心院内,御医正给萧亦珩诊脉,这一声大喷嚏惊不到全神贯注的御医,却叫萧亦珩听着熟悉。

就之前,萧亦珩去过一趟清风院,默雪不知盛夏跑去了何处,这王府解禁,简直能让盛夏无法无天。

御医只是例行公事,以后便离开,倒是康乔,萧亦珩允她一段时间休息,她却依然陪伴外侧。

“本王说过,让你这段时间稍作主意,好生养伤,不必对本王事必躬亲。”

“奴婢一点小伤无事。”

“看来本王在这王府中当真没有半点权力,连让你休息一下这句话,都使不了一个奴婢遵命。”

“奴婢不敢。”

萧亦珩面不改色,没有生怒,更没有表情。

康乔终得退下,萧亦珩对所有人一概冷漠,不予亲近,她长久以来都看得清清楚楚。

清风院中,盛夏裹着厚厚的被子,包着头发,越发地哆嗦冷颤。

“怎么越来越冷了!”

盛夏不只是感觉越来越冷,就连眼神都恍惚看不清,双耳也渐渐迷糊。

盛夏仿佛进入混沌梦境,她看见自己在冰冷的湖水中挣扎,几乎窒息,却依旧无法逃离水中,但那不是她,是另一个盛夏。

在虚妄的痛苦中挣扎。

盛夏在渐渐靠近另一个自己,她伸手渴望解救,当二人的手碰触到彼此的一刻,盛夏好像感受到灵魂的冲击,令她与另一个自己合二为一。

此梦就好似,当日盛夏所不知的经过。

盛夏猛地惊醒,大汗淋漓。

“我……”

深处的环境告诉盛夏,她依旧没有解除这一场灵魂的旅行。

房中烛火通明,盛夏不知是何时辰,自己又睡了多久,只见,默雪趴在床角,睡得深沉。

盛夏摸到自己的满头大汗,床边空空的药碗,这会儿仍旧有丝丝头晕头痛,大概是病了。

盛夏叹了一口气躺下,雪湖是她来的地方,却并非她回去的通道吗?

盛夏闭目,不知不觉又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声音,牵引她睁开眼睛。

盛夏擦擦眼睛转头,竟见是萧亦珩站在厅上嘱咐默雪。

“记得按时煎药给她服用,准备清淡的膳食,衣裳要穿暖,还有,看好她别到处乱跑,别再受了寒。”

盛夏从未听过萧亦珩对自己如此关怀的声音,甚至她这一生至此,都还未听过何人对自己这般无微不至。

盛夏不禁嘴角微扬,笑得眼含热泪。听萧亦珩要进卧房看自己,她不假思索地闭眼装睡。

盛夏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明明听见了,却装作不知,但若让她此事面对萧亦珩,或许轻易就会感动涕零。

“看来人挺好的呀,还威胁我什么死啊活的,吓人!”

盛夏憋着表情,却忽感萧亦珩的手背请搭在她的额前,轻触她的体温,差点叫盛夏憋不下去。

盛夏以为自己没有露馅,但却让萧亦珩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她大概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找人抬出去扔了吧。”

萧亦珩突然改口的一言,不禁听慌了无声的默雪,更叫盛夏下意识诈尸一般睁开眼睛,一眼看见萧亦珩的目光注视,她才知自己被骗了。

“醒了?”萧亦珩若有深意地问。

“嗯。”盛夏心虚地应声。

“何时醒的?”萧亦珩再问。

“就在,你和默雪说,好好照顾我的时候,醒的。”

盛夏莫名地表现不自然,早知如此,岂料,向来波澜不惊的萧亦珩竟也有如此显露尴尬的时刻,刻意的闪躲,盛夏是不经别人对她好,而萧亦珩便是不曾对他人好。

一刹安静。

“其实,你是个好人对吧?”盛夏突然起身开口。

萧亦珩故作镇静,其实无言反驳,即便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本王府上可是死了四位王妃。”萧亦珩道。

“又不是你杀的!”盛夏为其正名。

“本王向来冷漠无情。”

“只是长得比较冷漠无情而已。”盛夏笑道。

“你是否在刻意讨好本王?”萧亦珩问。

“不是!”盛夏十分坚定,“只是说出内心真实的感受,最开始的时候,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盛夏满带笑容地向萧亦珩道歉,微红的面庞,稍弱的语气,十足的诚意,萧亦珩怎能无动于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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