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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忆往昔 看沙漠

说话真算数的,晴雨珂在心里好笑。“我去叫卿妤琴。”她说。

“她那张嘴,莫把沙漠的宁静扰乱了。”

“哦?”晴雨珂伸长脖子倍感意外,她眼睛死死盯着林境安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听错了。林境安又半眯起眼睛,很是充满爱怜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两人在镇上饺子馆吃过饺子。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向沙漠出发。

过了盘古沙石桥,河水呈浸湿状向逐惭沙化的沙漠内地扩流。他们俩人脱下鞋子放到背包里,并肩一步步沿着河流,向着沙漠腹地走去。

太阳刚从东方的高山升起来,沙地还没吸收到阳光的热量,水气很重,脚感凉凉飕飕。前面一段河床,沙与泥土混合,长有一些鲜艳的野花,茂盛的马鞭草,还有水花生与浮萍,间或长着几株杆瘦叶稀的黄荆。

盛夏季节里,清风习习,高山映影,潺潺流水萦绕耳畔,鲜花美景伴随身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很是享受。晴雨珂与林境安并不是情侣,只是师兄师妹,他们间充塞着拘谨与懵懂的萌动。林境安很爱惜师妹,他的内心世界倒底在想什么,在表达什么,晴雨珂分辨不出,也不想分辨。晴雨珂的心被一个身体修长白皙英俊的人掳走,现在的她,心里面与师兄看沙漠,只是一次简单的小小旅行而已,只不过在工作之地看一次沙漠而已。她根本不去想,在少男少女的单独接触中,该要想到对方心理暗示的一些大众化问题。她也根本不去想,师兄为什么要带她来看沙漠,还怕卿妤琴扰乱了沙漠的宁静。

师兄除了半眯着眼睛笑盈盈地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之外,从没向她说过一句让她感觉男孩对女孩追求的语言,也没有让她感觉他的热烈得要被侵占的气场笼罩。晴雨珂觉得林境安是温暖的,温和的,带有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凉爽,这是晴雨珂不拒绝林境安的主动到来的全部理由。

一路走着,绿色植被越来越稀少,河流却越来越宽敞,河床沙地里,不时有一些小型螃蟹与螺爬行,一些早已经死去的香贝,贝肉全部被沙净化,留下似乎永不腐烂的贝壳,暴晒在阳光下,发出亮晶晶的白光,不时刺激一下行人的眼睛。

晴雨珂不小心踩住了一只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螃蟹,小螃蟹的腿与背上细壳还是嫩黄色,非常精小的一个生灵。

“小心点,”林境安一把拉住了晴雨珂的右手,让惊秫的晴雨珂靠在了他的左肩上稳住,“沙地里到处都是陷井,小心你的脚,莫被弄破出血。”

晴雨珂非常感激林境安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的责备与轻视,她感觉到他的话音与动作一气呵成,满满的关爱与怜花惜玉,她移开身子,将那只小螃蟹一脚踢飞。

临近中午,他们走出进了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沙莫里,骄阳当顶,万里晴空,没有一丝风掠过。他们在河边坐了半个小时,用河水流了脸,喝光了自带的开水。林境安把水壶装满了河水,放进背包里。

“不再沿着河流前进,我们纯粹与沙漠挑战,你敢不敢?”林境安问。

“会有海市蜃楼出现吗?”晴雨珂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期待着林境安的肯定回答。

“可能有吧。”林境安笑着说。

晴雨珂一跃而起,“很好呀,我们去试试运气。海市蜃楼只在传说中听过,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吧。”

“你很想看见海市蜃楼吗?”林境安坐在沙地上,看着全身散发出青春气息的晴雨珂,他反复整理背包里的水杯,磨磨叽叽就是不起身。

说实话,晴雨珂的心里全是很想很想遇见海市蜃楼的念头。她想像着,海市蜃楼是大楼还是高山?是壮丽辉煌的宫殿呢还是水天一体的奇观?是云雾飘缈仙女成群的仙境呢还是阴风乖戾恶魔撕斗的地府?她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起来,仿佛海市蜃楼就在前面,等着她走去。

林境安站起来,将晴雨珂的背包倒出来检查了一遍,他说:“我们带的干粮不够。要想看到海市蜃楼还得走很远很远的路,你确定想去吗?”

“想啊,也许下次再来到这里就不想再去了。”晴雨珂说的是心里话。

“好,我们去挑战自己挑战沙漠,凭着我们的青春年少就胜过沙漠三筹,再说我们也算是有备而来的。”林境安的勇气出来了。

走。说走就走。他们俩人背对着河流,一步一个脚印向沙漠深处走去。

从大中午一直走到太阳离地平只有一杆高。晴雨珂粉脸被晒得红彤彤的,汗珠如雨滴从脑门往下流,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林境安也是一样,原本油脂浓厚的脸被沙漠的太阳光照成了猪肝色。他们把背包里的河水全部喝光,剩下两包饼干,俩人都吃不下去。

晴雨珂再也走不动了,她一屁股坐到热烫烫的沙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境安。

林境安也累得不行,他蹲下身,用手当作铲子,铲去一堆热沙,刨出一个沙坑,他让晴雨珂坐到阴凉的沙坑里。他站在她身体的西边,脱下衣服顶在头上,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残余的阳光。

西斜的太阳也是热辣热辣的,被吸足了阳光的沙子发出耀眼的金光。四周没有一株绿色的植被,连一棵小小的马皮草也没有,更没有水的气息了。放眼四周,除了刺目的光,还是刺目的光,除了一浪接一浪的热流还是热流。

“不知道撒哈拉沙漠的味道是不是也这样?人们住在撒哈拉沙漠里,日常生活是怎么进行的。”林境安被蒸得感觉身体像一俱干尸,他开口说话,“这味道简单太逼劲了。”

“我再也不想走了,哪怕就只向前迈出一步,也完全不想了。”晴雨珂笑了,“我们一起躺一会吧,青春在沙漠里抵不上一杯水的作用。”

林境安坐在沙地上,尽量用身体为晴雨珂挡住太阳。晴雨珂侧身躺在他的背后,闭上眼睛,心想哪里有什么海市蜃楼呀。

双方无语,各自想着心事。晴雨珂暂没有关于海市蜃楼的科普知识,她现在后悔莫及,没有在来之前找些书科普一下海市蜃楼知识。林境安内心里想的也是一样,要是做足了功课,现在在师妹面前便可以当个临时老师,让她从知识层面对自己的形象更仰视一点点该多好。

足足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晴雨珂感觉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看,好像打了一个盹,既感到盹后体力的恢复也感觉到刚刚盹醒时的疲惫。

她静静地望着远方。

远方,天与沙漠连成一体。

有一座大山,从远处慢慢向她过来。她睁圆了双眼盯着。果然是一座大山,山上青翠欲滴,松柏林立,漫山遍野的山花盛情怒放,栩栩动人。大山越移越近,足以让她感觉非常清晰地全览风景。

俗话说,望梅止渴。在这热浪冲天的沙漠里能看到一座青山,也完全可以叫做望绿生津了。晴雨珂看得痴了。

突然青山云端处,一道蓝光闪过,整个大山摇晃了三圈。摇晃结束后,山上光芒四射,山峰上矗立起一座宏伟的宝殿。宝殿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围绕着宝殿四周,是一片轻云缦纱,如有一股轻风吹得翩然起舞,殿内莺歌燕舞,车马轰鸣。大殿外侧,立着一块高大的牌楼,牌楼全部是清一色的猪血红,大红大紫分外耀眼,牌楼上面写着方方正正的三个大字“空门道”。

在牌楼的对面生长着一棵粗壮的沉香树,一个俊俏的粗布小生全神贯注地抡着斧头,身边竹篮子里堆了半篮沉香削。“空门道”牌楼里面,有山有水,鸟语花香。

这幅画面甚是好看。晴雨珂越看越痴,她看见一个貌美如花远远胜过貂蝉西施七仙下凡的年轻女子,她穿着飘逸的白底粉面裙衫,手执一卷诗画,移着碎步轻轻飘向正在砍着沉香的英俊少年。

“空门道”门牌楼里走出一个穿着高粱色长衫的中年道士,只见他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块剑形的道符,向着女子使劲地掷去。一道黯哑的红光把女子罩住,那道符,像一把利剑,泛着死亡的寒光刺向女子心脏。晴雨珂紧张得大叫一声“不要呀!”就在剑符贴近女子胸口的生死瞬间,说时及,中年道士以超过光速的速度伸手向道符抓去。

晴雨珂的这一声惊叫,把林境安吓了一跳,他转身看着晴雨珂,急切地问:“你怎么啦?”

晴雨珂从惊悸中愣过神来,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她说:“我刚才看见一座大山移过来,山上有座奇美无比的宫殿,我还看见了三个人,一个砍柴的少年,一个飞在空中的仙女,还有一个道士。”

“还有什么?”

“那个可恶的道士欲杀仙女,不知道那个仙女死了没有。”晴雨珂说。

“还有什么?”林境安继续问。

没啦。晴雨珂的叫声把所有的幻景全吓跑了。

这时夕阳西沉,落到沙子里去了。西边整个天空,霞光四射,红、橙、黄、绿、蓝、青、紫七彩交融,美不胜收。

可惜好景不长,晴雨珂突然看见一股疾风吹起,平坦坦的沙漠大地,转眼沙浪重重。看着是在远处沙浪翻腾,一眨眼的工夫一股阴天吹向额头,雪白的细沙像一层帷缦从天空飘落下来,向着自己与林境安撒下去。

晴雨珂是躺在沙地上的,她被阴风吹得长发飘飞,满目浆糊,呼吸道也不通畅,感觉就要窒息而亡。她努力地再次大叫了一声“呀----!”

林境安听到喊声,他一个鲤鱼打挺,飞身站了起来,讯速地用手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一边把晴雨珂拉了起来,一边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弹开了一枪。

晴雨珂站了起来,不见了风,不见了沙浪,不见了沙缦。除了前方有几堆隆起的沙堆,霞彩也隐裉了,一切静止,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

唯独只有枪声,久久地,在沙漠空旷上回转,回声从四面八方聚拢,又扩散开去。

“我们回去吧。”林境安果断地说。晴雨珂也不想再呆在沙漠里了,刚才那一惊一吓差点让她三魂七魄出窍。

“刚才那股风太厉害了,吹得沙暴满天飞,我们差点被沙尘暴埋了。”晴雨珂说,“你刚才怕不怕呀?”

“不怕,我什么也没看见。”林境安说。

“不可能,刚才疾风劲沙,层层沙浪卷起,整个天空都是飞沙,我们俩被沙尘包裹起来,我还以为差点要死了呢。”

“别怕,沙漠里有些瞬息万变的事情。”林境安安慰她。

“我看见了海市蜃楼,真的很美。”闪着星光的大漠夜空下,晴雨珂幽幽地说。

“那不是海市蜃楼。你看见的是幻景。”林境安严肃地说。

“我们下次再来吧。”晴雨珂对林境安发出邀请。

林境安什么也没有回答,拉起晴雨珂就走,一路上他自始至终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拉着她的手。他们俩人去时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回来时,整整花了三天三夜才走到“盘古沙”桥头。口渴得要死,肚子饿得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怕死的念头支撑着内心,他们绝对没有信心坚持三天三夜断水缺粮的爬涉。

“沙漠里果然是有海市蜃楼的,你还去沙漠吗?”晴雨珂站在石桥上,面对着高矗的“盘古沙”石碑,轻声问着林境安。

这时的林境安眼里没有笑意盈然,他的眼里有一种让晴雨珂陌生的光,他用炯然的目光紧紧地抓住晴雨珂柔软的目光,他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回去把到沙漠的事全部忘掉,对谁也不要说。”语气中带有一种严厉,似乎要让晴雨珂必须执行、不可不执行的命令。

晴雨珂被看得不自然起来,她问:“你对三小子说要办的事是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林境安重新恢复了神态,半眯起眼睛,轻声细说,那神态,对晴雨珂,似有千种不舍、万般留恋之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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