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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突变迭起

三月份全国两会召开,而四月则是省和地区进行换届选举,到县级总要到五月下旬才走上议程。从元月开始,稳定与团结就成了新的工作导向。

凤城却一下子安定不了,围绕高级中学改革中处理的人,始终还无法画出句号。地区对凤城县委的压力渐渐加大,那些被处理的人却坚韧地纠结在一起,大有奔走呼号的决心。县里不能对他们做过激的处置,又不甘心收回处理决定,连哄带骗就这样拖着。

到元月底,高中进行期末考试,试卷是全地区统考的试卷,更能体现凤城高级中学一期以来学习的效果,检验改革的成就。同样是五天后出成绩,关注的程度同样很高,在众人一片猜疑里,成绩出来了。虽然还不知道其他县的情况,高级中学自身里不同班级成绩的差异,已经显现出来。高一实验班和重点班的成绩强差人意,实验班里,同样有少数人考得不好,重点班里也一样。本来是很正常的事,出现在具体学生身上就变成了不正常。就有人说,高级中学里的教学方法单一,而“名城中学”派来的并不是什么骨干教师,而是些在“名城中学”里呆不下去的,没有被聘用上的人才安排到高级中学来,他们怎么能教出好的成绩来?高三复读班在期中时就看出来两级分化的苗头,期末考试成绩看这种分化更为明显。也显示了这些人的基础不同、学习习惯不同导致学习结果不同。

要想下学期到“名城中学”去插到他们高三班里,这样的成绩还是无法跟上,田春在学校里提议寒假补习,考试完结后休息两天让教师批阅试卷,随后立即进行补习。这天杨滔回到迴龙阁,家里老人家正好从官燕乡来凤城一趟,没有多久就要过大年了,年前总要商量下过年的事宜。对凤城的人说来,过年是件很大的事。杨滔想要老人家到凤城来过年,自己工作上忙无法抽身回官燕乡老家,付丽珍在春节时公司正是最忙的时候,而薇薇总不好跟着杨滔到官燕乡去过年。中午时付丽珍知道老人家到了凤城,也回到家里一起劝老人到凤城来过团圆年,三人正说着,杨滔手机响了。杨滔看时见是田春来的,便接听,“杨县,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杨滔急忙赶到高级中学,见办公室里有十来个学生家长。这些人脸上都很急迫也有些人很激愤,田春和学校的几个领导还有复读班的班主任都在里面,人声嘈杂,杨滔也听不出什么来。田春见了杨滔,与杨滔到隔壁去说。原来,高三复读班里有五个学生,在期末考试后知道自己没有考好,在老师阅卷期间,就相约一起出走。并留下书信,田春把书信给杨滔看,信里写着他们在复读班里疯狂的学习,那种高强度高压力下,已经承受不了了,集体约定一起外出打工,不再回学校受那份罪。学生家长们见了留下的书信,先在凤城和怀市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这些学生。高级中学补课开始,家长就找到学校里来。学生虽说不是从学校出走的,但留下的书信足以说明是学校教育方法不对的原因,逼使学生出走,要学校对五个学生出走进行负责。田春他们答应协助寻找,家长却不肯答应,要是学生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要诉之于法律解决。那些人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到学校教学方法上,田春见事态严重才打杨滔电话。知道内情后,两人商量对策,先去找走失的学生,这是当务之急。学生身上没有什么钱财,也没有外出的经验,在外面肯定会受些罪,早一天找到,让他们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两人再去见家长,就说要先去找出走的学生,学校答应协助家长一起找。家长这时缠着学校,只会让学生受到更多的罪。说到学生受罪,有些家长当场就哭出声来。

就在当天,凤城的社会舆论再次掀起,要人甚至传言这五个学生是不堪高级中学教师的虐待才出走的,说什么学生学习中,只要教师看不顺眼的顺手就是一巴掌,有两个人就被打得耳膜破裂,学生不敢跟家长说才出走的。更多的谣言都是针对高级中学,沸沸扬扬里都是对高级中学的不满。把子女送出凤城,到其他学校就读的风潮掀起了。

那五个学生很快就找到了,几个人出走到省城就身无分文,原准备找一份工来做,可是工作经历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技术。而需要力气活的,几个人只听说工作要求就逃得远远的。乞讨了两天,饿得浑身虚脱,打电话回家。五个人回家后,狠下心来读书,然而凤城的谣言却没有就此消散。

春节很快就到来,杨滔在春节前到怀市走了一趟,见陈俊轩后,问到冯书记的腿,陈俊轩只是说冯书记一直坚持着用老草医的药擦洗他的腿,疗效虽然不明显,开始那几天已经有了感觉,现在坚持了这么久,总要到入春犯病时才看到真正的疗效。凤城给怀市领导拜年,杨滔到陈俊轩家,也算是对口了。想去冯书记家看看,冯书记却去了省里,陈俊轩要杨滔自己回凤城,杨滔那意思他会帮转达的。

直到腊月二十六,高级中学寒假补课才结束。实验班的外地教师也要赶回家过年,临走前,杨滔代表凤城县领导对这些教师进行慰问,政府和县委从十一月那次拖欠经费,杨滔用雀儿沟村里的资金填补后,再没有拖欠过,对教师们的奖励也如实到位。杨滔让领队教师回省城后向“名城中学”的领导们问好,当然,问好不是一句空话,是有红包的。赵镜和孙俪两人的分量要足些,自己不能去省城让领队给稍走。这些虽说是细枝末节,杨滔还是尽量注意。

年前给领导拜年,也有下面的人给杨滔拜年。教育系统的人要求到杨滔,自然想在事情来临之前先打打基础,今后要办什么事才水到渠成。以单位名义来的,杨滔也就睁眼闭眼地随他们了,个人名义来的都尽量回避。对高级中学的改革进程中,会遇到多少人和事?要是先收了礼,今后就不好下决心。雀儿沟村的村支书在年前到凤城找杨滔,把一年的总账与杨滔相对,要杨滔签收后才能与其他领导结算。见到那账,杨滔才知道自己十一月调出那笔钱后,没有补上也无法补上了。那亏空上写着很醒目的几个字,与整个账本极不协调。杨滔用手指着那字,让村支书看支书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表示没有关系。

政府是正月初六开始上班,初八正式上班。而初九,高级中学开学前的补课就要进行了。过了年,也不知道凤城的谣言是不是自行消散。初九报名,杨滔到高级中学时,田春就站在高级中学大门外,与学生和家长招呼着。高中学生来报名,家长很少来了,倒是一些学生见了田春,热情的问好。新的一年,第一天就见到最擅长鼓动斗志的田春,学生的精神气就旺了几分。

“田校,这些学生被你添了一把火,他们的热血被烧得沸腾了吧。”杨滔走近人群里。“杨县,你也闲得慌了吧,放这些天的假,对杨县来说是一种痛苦。”田春应到。“怎么样,来报名的人还多吧,看他们精神很足啊。”杨滔看着走进大门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和田春凶恶脸相上给人的亲和,不知道新的开始会不会受到上期的影响。“杨县,那五个人来得最早。”田春说,杨滔知道他说的是哪五个人。

“‘名城中学’的教师要过几天才过来上课,这段时间怎么安排?”这也是上学期先说好了的事情,“名城中学”的教师要到元宵节后才赶来凤城上课,可实验班不补课又觉得不行,就将有八天没有主课教师授课。“没有关系,我们已经与学生沟通好了,他们先自修几天,也是对他们能力的锻炼。”“那要安排好教师与他们交流,责任教师要随时到位。”杨滔对实验班的宝贝们很是在意,上期期末统考中全地区的成绩里,算是进入前列,总算给风雨飘摇中的高级中学改革一点支撑。

“一定按照县长指示去办。”田春说了句半开玩笑的话,两人之间说话很少涉及到职位。

过了元宵节,“名城中学”的教师就到了,离正式开学还有六七天。杨滔接到这些教师后,先请他们集体会餐,作为新年第一次给每一位教师都敬了酒,把凤城的热情和感谢之意表达出来。他们到凤城来支教,可说是克服了许多困难,有的恋人在省城却要到凤城来两地分开而且至少有三年,有的家在省城,一家两分可想而知要克服多少不便与困难。他们对凤城教育的贡献、对高级中学教学提高可说劳苦功高。

二月二十五日凤城召开全县校长会议,因为高级中学的改革,招生政策牵涉到全县的初中毕业生,杨滔在校长会上把新一年的政策再一次强调,力保优秀生源到高级中学里就读,对优秀生流失的学校,在年终评价上要实行一票否决。杨滔的讲话精神,教育局当天就整理出来,以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到校长手里。

二十七日学校才正式开学报名。

高级中学补课时学生入学很正常,按说正式开学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杨滔却成了习惯。八点半到县政府办公室转一圈,准备让黄志勇跟自己一起到高级中学看看,也交待黄志勇把三月一日高级中学开学典礼上的讲话稿整理出来,要把讲话的精神先给黄志勇说说,免得自己改起来动作太大,自己费神不说,黄志勇自己也难受。写出来的稿子,要是被改动太多,写手也很没有面子和信心的。黄志勇在电话里说自己就在一楼政府办里,接了杨滔电话往四楼走,说上楼来接杨滔。杨滔本想让他到楼下等自己,不必跑上来白走一趟,可黄志勇已经收了电话。

走出办公室,见田刚恰好走到四楼楼口,看见杨滔要出办公室,急步过来。“杨县长,你要出去啊。”田刚说,杨滔愣了下,田刚和他之间也很少称呼职位的,今天是新年第一次见田刚,田刚却称呼自己职位。

“你忙啊,找唐县?”田刚一般都找唐金强的。“杨县长,这里有个通知,县里要我交给你。”田刚说着把手里的一个信封交给杨滔。杨滔接了,取出里面的信纸,见是一份入学通知。杨滔看下去觉得浑身都冷了,通知书给杨滔的,要杨滔在三月五号去到省党校去学习三个月。

“我的通知?”杨滔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问田刚。“是。”田刚或许知道一点内情,答话时心里有些不自在,没有看杨滔。

“知道了。”杨滔说着,准备回到自己办公室去,刚一转身,田刚说,“杨县长,县里还要我给你口头通知,要在三月一日前,把工作暂时移交给廖科贵老县长。”

“明天和后天?”杨滔问得没有意识。黄志勇这是已经走到四楼,见杨滔与田刚两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以为他们商量什么事,迟疑着要不要过来。杨滔虽面对黄志勇一方,却像没有看见他一样。听到田刚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才清醒了些,见黄志勇到来,说“黄秘书你先到办公室去忙自己的事。”黄志勇也没有犹豫,转身下了楼。

“杨县长……”田刚不知道说什么好,和杨滔的关系虽然交往时间不算长,感情却是比较深的,领导交给的工作与私人感情之间冲突,两人也知道要怎么处理。

“是不是到办公室里坐坐?”杨滔说。

“不了,下面还有事要处理。你去学习的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领导要政府办通知,我想,还是我亲自通知为好。”田刚说,杨滔见田刚的手动了动,想来是要拍拍杨滔,可能又觉得不好,收住了那想法,“去之前说一声,我好安排车。”田刚说着转身慢慢走了。

给田春去了个电话,说自己不能到高级中学来了,杨滔才回到自己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最多到后天就要归还原主廖科贵了,杨滔坐在那办公转椅上,品嚼着心里慢慢变得陌生的办公室,一时之间不由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梦一般的境遇。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凤城的一切都变得很遥远。杨滔想着县里的每一个领导,段世理、胡成红、唐金强、田鹏程、郑旭、向熙和张恒准,还有其他交往比较少的领导,都一一想过,却没有一点头绪。想一个一个的问问他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谁为好。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杨滔突然一弹而起似乎那转椅上有刺或漏电而中电击,快步走出办公室很快就离开了县政府。

县政府已经不是他杨滔应该呆的地方。

回到迴龙阁,薇薇还没有出门,见杨滔回家,说,“杨哥,今天就回来,有什么事?”杨滔在路上就决心不让薇薇和付丽珍为自己担心,今天总要好好想想,想清楚后才能安然地移交给廖科贵,自己再到省城去“学习”。“没有什么事,就回来看看。”对薇薇的问话,杨滔有些漠然,应对时自然与平时不同。薇薇虽然敏锐,却想不到杨滔会有什么意外。

薇薇在出门前,想到给杨滔亲一个,折身亲到杨滔的脸时才觉得杨滔的情绪不对劲,这种生硬感是薇薇从没有在杨滔身上见过的。薇薇心里突然感知到杨滔出什么事了,对薇薇来说,比之与付丽珍对杨滔那种在官场里走动的职业更加敏锐。“杨哥,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吗?”杨滔不认,尽力表现得轻松。“杨哥,是不是高级中学那边出了大事?你就算不想我和珍姐知道,我们也会听到外面传的谣言,我们岂不是更加担心?”“没有什么,真的。”“那我让珍姐问黄秘书?”薇薇说,她肯定会这样做的,杨滔不知道现在黄志勇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要走。与其让付丽珍去问黄志勇,还是自己跟薇薇说“薇薇,真没有什么事,县里在三月有一个到省里进修学习的指标,县领导送给我。”杨滔知道薇薇对领导里的窍门很熟悉,却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让她相信自己没有事,工作上的事情总不能拖累两女。

“那好啊,杨哥什么时候走?要我和珍姐给你准备什么吗?”

“过五六天就走。有什么准备的?空着手去更方便,缺什么都可到省城去买。”

“杨哥,那我看店子去了。”薇薇说着在亲了亲杨滔,还用自己那雄峻的挺拔在杨滔身上蹭了蹭。

薇薇穿过东门却没有去“蓝月亮”休闲会所,走进古街小巷不再留意小巷子里往来的游客和街两面各店面的行情形势。到付丽珍她们公司楼下,才打付丽珍电话。付丽珍很快就下了楼,两人一起走到“蓝月亮”会所里。上午会所很清静,薇薇带付丽珍上到三楼找了间房,关在里面说话。“姐,杨哥过几天要去省城学习。”薇薇把自己才知道的事说给付丽珍听。也把自己的一些猜测说了出来,付丽珍听了更是忧心忡忡。“姐,也不用太担心。我估计前一段时间杨哥得罪了县里的领导,才有人要让他去学习的。不过,既然去学习,把杨哥冷一冷,今后回来到不重要的位置上,又不是犯什么错误。”

“薇薇,你是说杨哥在高级中学那里得罪了人?我可从没有见杨哥这么用心地做一件事,拼死拼活地做事反而错了,是什么世道。”付丽珍愤愤然,娇媚的脸上就算绷紧了,也有另一种美态。

“姐,这事对杨哥是很不公平,他们当官的就这样个规矩。杨哥前一段时间太辛苦了,让他到清闲位子去,对杨哥也是好事。姐,杨哥心里肯定不好受,又不想我们为他担心,你说怎么办才好?”

“那杨哥受得了吗?杨哥心性很高傲的,薇薇,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对玩心眼付丽珍比薇薇差了很多。

“姐,杨哥反正是去学习,要让杨哥少为我们担心,只有装着不知道杨哥出事,就像平常一样,为杨哥去省城高兴起来,杨哥可能会少一点担心。”

“杨哥他会看不出来?”

“那就在心里认定这是对杨哥好,本来对杨哥也有好的一面,修养几个月。姐,你还是按时下班,晚上我们为杨哥庆贺庆贺。”

付丽珍中午下班回到家里,杨滔已经出门。付丽珍两眼的泪就收不住,打薇薇电话,说是不是要去找找杨滔,薇薇说“姐你想什么啊,杨哥哪会是那样的人?”付丽珍本应该比薇薇更了解杨滔的个性,只是关心则乱,没见到杨滔之前哪有什么心思?直是后悔上午没有直接回家。

下午付丽珍提前回到家里,见杨滔已经在家了。“杨哥,今天这么早。”付丽珍边说边靠近杨滔,怕杨滔看见自己微红的眼,挨着杨滔后用嫩白的脸贴住杨滔的脸,又搂住杨滔的腰。平时,两人亲密都是杨滔主动,只有到最忘情时,付丽珍才会不顾一切。“杨哥,听薇薇说你得到去学习的机会?”杨滔心思细腻,付丽珍知道自己装不过。

“是啊,我们一起到省城去玩。”杨滔说后,转脸面对付丽珍要亲吻,两人吻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亲热了,两人吻着感受到对方心里的依恋,只有在挫折中,对亲近的人更觉珍贵。

“嗯。”小客厅里突然有了第三个声音,薇薇轻手轻脚的走了回来,付丽珍听到,挣开杨滔的搂抱,说“薇薇,怎么像狐狸精一般地轻,让人听不到一点声来。”

“姐,哪有。是你和杨哥故意要表演给我看吧,想馋人家。杨哥,是不是这样坏?”

“那你也让珍珍馋馋。”杨滔说着走进客厅楼口边的薇薇,“杨哥……”薇薇很擅于逗,本想让杨滔得逞却要装着无奈,薇薇斜步躲向付丽珍那边,没走完第二步就给杨滔逮住,环在身前。“看你还嘴尖舌利,杨哥,你就狠心惩罚她一回。”付丽珍说着往楼下走,让出空间等两人先闹个够。自己见杨滔后,心思繁乱,就怕流露出来,惹杨滔更多心思。

这几天,杨滔都在家里,薇薇也很少出去。

到三月四号,田刚给杨滔电话,确定了五号到省里去。薇薇和付丽珍才给杨滔收拾些日用东西,晚饭前张静走到迴龙阁来,付丽珍和薇薇见张静来了,说“张哥,让杨哥陪你坐坐,我们到餐馆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准备好了。”两人说着走开,让张静和杨滔安静地说说话,杨滔这几天一直都不说工作上的事,对去省城学习也没有任何心思表露,两人知道杨滔是憋在心里,这样让两人更是担心。张静来了,杨滔总算有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

等两女走后,张静给杨滔递一支烟,要给杨滔点上,杨滔避过。自己拿出打火机,那打火机还是杨滔在教育局招生办里拿张静的。抽着烟,两人也不说话,默默的各想心思。抽完一支,杨滔说“张哥,我没有什么事,走进县政府时也就想到要走出来,只是快慢的不同。”

“太混蛋了,那摊子得罪人的事谁还肯做。”张静平时都很平和,对场面上的事也很理解,这时却也为高级中学这摊子事担心起来。“没有这么严重,去了王木匠还有李木匠。我们就不谈这些了,明天我要到省城去了,最少也要三个月不能在一起喝酒,今晚我们就好好喝一场。”

“杨县,听说要喝酒我就赖过来了,你不会嫌我吧。”田春人还在二楼,声音却先到了。等田春走上来,见他手里提着两瓶特级茅台,张静和杨滔只好苦笑。“你今天不忙?”杨滔说,田春是高级中学主要负责人,教学工作和学生工作都压在他的肩上,学校里刚开学不久,还说不上安定,也不知道学生报名情况,杨滔不好再多问高级中学的具体事,只好说这样一句。“再怎么忙,总也要休息的。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和杨县喝一次酒,却总没有机会,今天要不来,那不是要等三个月后?我可是性急的人。”

杨滔就给薇薇打电话,让薇薇多准备一副碗筷,薇薇说已经看见了田春。三个人就抽烟说话,却都没有说到凤城的教育和高级中学,田春说了许多省城读书时的一些趣事,说省城女人的开放和大方。三人真正做到只谈风月的境界了。没多久,薇薇和付丽珍过来,餐馆里的人把饭菜送了过来。小客厅里已经烟雾弥漫,薇薇忙把换气扇开了,要是平时付丽珍和薇薇又会责怪杨滔不爱惜自己,小客厅里抽烟是违规行为的。摆好桌,三个男人自顾自地把酒杯斟满酒,杨滔问两女是不是也喝点,付丽珍却说喝饮料,想想杨滔今晚肯定要醉一次,半夜里还要伺候着,就不能沾了酒。薇薇见付丽珍不喝,也自觉的喝饮料。

把田春带来的两瓶特级茅台喝完,田春的酒量也就到了,张静才喝到兴头上,看着田春的酒意直笑。田春不肯认输,嚷着要与张静比一比,杨滔就再取一瓶。三人在桌上说着话,却也都记住不涉及凤城里的事,就是醉意酣然的田春,也只说杨滔为人怎么的好。

夜里,张静和田春走后,杨滔坐在小客厅,算不上烂醉,头脑里还是清醒。手里拿着手机,几次想拨打,想借着酒气给陈俊轩说说自己的情况,又想陈俊轩肯定会知道凤城的变动。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什么,陈俊轩没有责问自己已经算是好了,怎么好再让他为难?可心里总是不甘,不问问自己就这样沉到省党校去,那憋在心里的劲儿如何甘愿?付丽珍就依靠在杨滔身上,三个月,两人自从认识后就一直没有分开过,就算杨滔从都良到教育局时,付丽珍还在都良,两人却随时可见面,没有多少距离感。薇薇清扫好小客厅,洗浴过后,给杨滔打水洗脸洗脚,却还见杨滔拿着手机在犹豫。

酒醉心里明。杨滔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承受,这是自己开始就做好了的选择。

第二天,田刚和龙潇到迴龙阁来等杨滔,帮杨滔要带的东西拿到车上。薇薇本来想跟杨滔到省城去,杨滔说等他报名安定后再去。付丽珍和薇薇送杨滔到东门外,车停在环城路。杨滔、田刚和龙潇上了车,田刚说“杨县长,今天我脱不了身,就不送你多远了。龙潇,你到省城后等杨县长安顿好后再回来吧。”“谢谢你们了。”杨滔说。

车要出凤城时,田刚让车停下。他不能再送礼,下车时说“杨县长,车后备箱里有几条烟,到省城后可能用得着。”

“田哥,让你费心了。”杨滔一改平时对田刚的称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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