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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阿芳的故事

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杨滔出市委时见郭晓瑞秘书做了个手势,请他去喝茶。郭晓瑞摇头表示自己脱不了身,感谢杨滔的好意。出到外面与林施雨和安志海会合,杨滔问林施雨怎么安排,是想逛街还是怎么样。林施雨说就算想逛街也没有那心思,等会要与怀市民中的人见面,县长准备怎么样说服对方,可要先透露一些,也才好配合县长的工作。“我没有什么绝招,就是想凭着狡辩来说动怀市民中。要怎么说,那都得见面后看对方怎么样说。要不你们俩给些建议?”“县长,要真没有什么准备,怀市民中怕是很难说动。陈书记和李主任都做了些工作,他们都没有答应。我们得好好策划一番了。”林施雨说,她对工作上的执着这时显现出来,安志海则不同,只是听杨滔怎么安排,自己尽全能去完成好。提醒和建议都比较少,或者说这关键时刻才提一句,总认为杨滔心里会有全盘计划的。

“好,找家茶楼我们也去潇洒一回。”杨滔决定了,安志海很快就指挥着车到一家茶楼下。拿到茶,除了林施雨要的是八宝茶,其余都是极品毛尖。杨滔喝着茶问“志海,这四十八元一杯的极品毛尖,你说与我们办公室里用的茶比,怎么样?”“我是喝不出什么区别来,喝啤酒还差不多,能分出牌子来。”安志海说。“不仅是你喝不出区别,连经常喝茶的人也喝不出区别来。这样吧,你给我想办法弄十几个极品毛尖的包装盒,到时我去糊弄人。”杨滔说,安志海应下。林施雨见杨滔说起茶,岔开了来喝茶的本意,说“县长,还是先对付眼下的事。我们想知道县长与怀市民中要怎么谈,心里才有个底。”

“林主任,你以为我是超人无所不能啊。我正等着你们给建议,要从那些方面去说服怀市民中。好我们言归正传,都想些主意出来。”杨滔说,真要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件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房间里就静下来,司机看着电视声音一直开得很小,这时却显得大,林施雨偏头看来司机一眼,司机把声音调得更小。

“县长,你说怀市民中为什么不肯帮我们?是怕广林对他们产生威胁?”安志海说。“不可能,广林的教学水平在地区里处在中下位置,哪会对他们产生威胁?要是我,我也不想拖带一个没有什么帮助的学校,弄不好会分散自己的精力。”林施雨说。“那为什么省城的‘名城中学’却肯做这些?与广林这么多方面的合作,对他们的影响更大。”安志海说。“那是不同的,不在同一地域广林总有些他们需要的资源,比如说落后也是一种资源,比如广林的大自然等都是省城教育者所需要的。这些资源可以用来引导学生,使学生们在优越感面前激发出动力和热情。怀市民中就不存在这样的因素,而且,怀市民中自己的教学资源也很紧缺,与省城的名校相比,也还有一定的差距,就像一个自己勉强赶得上班的学生,要他帮助其他落后学生就难以有。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林主任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县长在省城‘名城中学’领导印象里和在怀市民中的印象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象?”等安志海说完,林施雨看着杨滔说“县长,我觉得小安说得很有道理。偷偷地问一句,‘名城中学’那边一开始是不是叫孙俪的那个美女搭上线的?要真是这样,不知道怀市民中是不是也要美女领导。”

“看来我们林主任思想还是很新潮的,与时俱进啊。”杨滔说着几个人都笑起来。“你们分析的都有道理,我们有什么能让怀市民中动心?广林高级中学又想从怀市民中得到什么?”

“县长,广林要想得到的,那是好的教学资源,可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共享的,比如教学设备、硬件建设,可其他的都是广林所需要的。广林从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可以和他们交换,这也是怀市民中不肯与我们合作的真正原因。”安志海的思路很清晰,分心得也很合现状。杨滔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可总要见到怀市民中的人后,要谈过了才会甘心。

到时间,杨滔让车到地区教委门口等着,自己到林施雨和安志海一起去请李铁男主任。会面的地点定在“瑞安酒楼”,车到酒楼下了车,见三个人站在台阶上,两人西装革履,一女连衣碎花裙。等车上人下来后,杨滔让李铁男走前面带队,怀市民中只可能看李铁男的面子,哪会在意杨滔这样一个县里领导?台阶上的三个人见杨滔一行人走来,走下几级台阶朝着李铁男迎去。他们的注意力没有分给跟在李铁男身后的杨滔三人,杨滔自然感觉到怀市民中的忽视。李铁男与怀市民中的三人握手后,转身给杨滔三人介绍,怀市民中的人才又堆起笑脸,与杨滔三人握手。看得出,怀市民中是不怎么想与杨滔等人见面的,碍于陈俊轩和李铁男的面子。怀市民中的三个人,副校长吕新民,四十多岁,有点成功人士的气派;后勤主任向建设,五十多岁,有着商人的精明;教务副主任是位女士,杨滔看了一眼就不想多看,将近四十岁的样子,着装很少得体只是形貌有些让人失望,名叫周捷。握了手,两拨人客气着,李铁男带头往酒楼里走。怀市民中已经定好了包箱,李铁男是地区教委的领导在怀市地区的威信很高,周捷见了忙走走前面带路。

倒不忙上吃的,总要谈谈,说出个大体来,或把酒言欢或不欢而散。等双方在包间里入座后。李铁男先开了个头,把广林县政府的愿望说出来,也把怀市民中在地区的重要地位说了说。“我只是做个和事佬,给你们两家牵红线,成与不成我不参与。”

李铁男说完,静了一会,怀市民中的副校长吕新民说“李主任,杨县长他们提出的要与民中合作办学一事,民中领导班子进行了反复的研究和讨论,我们也是有分歧的啊。广林是对教育发展谋求出路,我们民中也在着力于寻找教育的出路啊,从这点讲双方的出发点和目标都是一致的,合作社要基础的,也符合双方的共同利益。但是,民中现在正处在阵痛期,很迷茫,自顾无暇啊,要是过几年等民中摸索出一条路子来。有了些积累,我们再进行交流、把优质资源进行共享,形成新的合力,是我们民中所盼望的啊。不知杨县长是不是理解我们的苦衷,怀市民中对于现在这样关注教育致力于教育的人,是最为敬佩和尊重的。”

“谢谢,对教育而言我是个门外汉,虽然也在讲台上站过。目前的教育形势更让人不知道要怎么去顺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学生们对学习爱起来,主动起来,在这样的前提下,学生学得高兴学得努力,教师也才能发挥出他的知识水平。怎么样才算学生喜爱的学习方式?我们在县里狭小闭塞,看不到什么也没有人去专门研究。信息已经网络化、资源已经共享化,我们没有研究可专家们却做了研究。地区不同,学生的对象不同,但学生们接受知识成长的大气候却相同,这就给我们引进先进的研究成果提供了基础。”杨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李铁男和怀市民中的三个人。“是不是这样?”没有等他们回应,杨滔又继续说“基于此,我们才四处找先进的资源进行引进。怀市地区民中居地区之首,而且地域邻近,学生很多观念都相同,就成了我们最好的借鉴和学习的榜样。民中有民中的目标,有民中自己的脚步和发展规划,广林的高中教学与民中相差有一大段距离,我们或许要几年或几十年才有可能追上,也许就一直追不上了。我们想把这时间缩到最小,所以我们才来找民中,想从民中的好方法好经验好资源里得到广林发展需要的东西。刚才,我们听到民中领导们的决定,我本人是很理解的,带了拖斗前进,就像穿着西装游泳一样。”

“杨县长的比喻虽然形象,可民中却不是这意思。民中是觉得自己过于单薄,几乎没有什么积累,现在正是要静下心来反思与摸索。地区之首,民中怎么当得起?”副校长吕新民说。

杨滔见民中的副校长接话,就说,“吕校长,我有个观点,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吕校长赞不赞成。民中是怀市地区当之无愧的,也应该占据地区之首。这是全地区的人民都力挺民中啊,地区就这一面旗帜,民中的上上下下都努力奋进,就是要保住红旗不倒。”杨滔见民中的几个人和李铁男都肯定了自己的说法。接着说“但是,民中在地区里一支独秀,没有受到同等学校的冲击,这是很不好的一种状况,是一种让领跑者疲惫的状况。最好的情形是在良性竞争里,各展所能,各施各法又相互交流达到相互激励,这样才会有长足的发展,这才是学生之福、地区之福、人民之福啊。”

“杨县长,对杨县长的眼光和杨县长对教育发展的思考,我个人是很赞同的,我可以负责的说,会把杨县长这意思完全地转达给校长。只是,民中现在真的是捉襟见肘,有心无力啊。广林高中有杨县长这样的支持和理解,我想,两三年之间我们就能很好的进行交流了。”吕新民校长说,怀市民中已经在学校里讨论确定了与广林联谊的事,就算杨滔在怎么说得有里,吕新民也不可能答应下来。

“吕校长,民中怎么考虑广林提出联谊的事,我不好设想。但我知道,两校要想合作要结成资源共享的兄弟学校,那么,合作的双方都要有优质资源拿出来共享,才有合作的基础与前提。从目前看来,民中的优势有目共睹无需多说。而广林似乎没有什么优势资源,几乎是纯粹获取民中的好处。不过,据我所知,民中也有一定的弱项,而广林却正好有这样的人才这样的优势资源。”杨滔话音一落,引起了房间里的人注意,副主任周捷忍不住问,“民中的弱项?”

“不错。民中也有弱项,而这也是因为民中没有这方面的顶尖人才到导致的。”看着民中的几个人面带不预之色,以为杨滔故意故意危言耸听杨滔说“吕校长,不会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吧。民中在各方面都很出色,可在艺术特长学生的培养方面确实存在弱项,体育和音乐也都不错,可舞蹈培训方面明显呈弱势,是因为没有好的教员吧。”

“不错,民中确实是这样,我们找了不少人,都不是专业的。”周捷说。

“这些资源,广林有啊。”杨滔说。“广林高级中学?没有这方面人才。”周捷说。

“吕校长、周主任,广林高级中学是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还有,广林与省城‘名城中学’将结成一帮一学校,他们的资源与我们共享,我们也可以拿出这部分优质资源来与民中合作,我想,我们双方的合作还是有基础的。你们对我说的话,不会不信吧。”杨滔说。

“杨县长,今天我们的会谈就到这里吧,先吃饭,要不把李主任饿坏了我们都担待不起。民中会再次慎重讨论与广林高级中学之间的合作,就像杨县长所说的,我们之间是有一定的基础,民中也热忱地欢迎像广林高级中学这样的伙伴进行良性竞争。共同促进发展。”吕新民说后,让服务生把饭菜端了上来。

回广林路上,林施雨问杨滔,广林真要这样的人才?杨滔说,怎么连林主任都信我不过?

熊峦轩和周思礼还在外面考察唯一回来,广林教育改革的实施细则的第二次讨论就得延后进行。改革小组的办公室已经搬到教育局,回来后,杨滔想先把与外面合作的事宜要先加进细则条款里。就约安志海和林施雨等到小组办公室里去先讨论增加部分的内容,这部分工作必须在讨论会前就要完成。

讨论了两晚,白天各自有事,也难集中在一起,这天剩余的内容不多,还没有到十点就完成。杨滔说要请林施雨和安志海两人夜宵,三个人就往夜市那边走。教育局里繁华中心远,步行得走三十分钟才到。夜里这边的出租车少,三个人边走边等,十几分钟都没有见车。安志海见一见走到岔口处,要是走小巷道到繁华中心区可节省七八分钟,就提议抄小路走。林施雨也不是娇贵性格,带头往小巷子里穿。杨滔反而不熟,只有跟着两人走。坐了一夜,走走也很舒适。

三人走得有些急,只想着赶到繁华中心区去吃夜宵。没走进小巷内多远,却听到一声呼喊“救命啊,流mang——”安志海和杨滔听到声音从前面传来,急忙地往前跑。二三十米远处,有四个染着色头发乱得像鸟我的男人正围着一圈,男人们发出的声音就像影视里的镜头一样,中间一个女人正尖叫嘶喊。“住手!”杨滔喊道,路灯很暗,小巷里两边房子的门都关得很紧。安志海站在杨滔身边,防止那些人突然发难,伤了杨滔。那些人听到喊声,回头见杨滔和安志海两人,后面还有跑动声,那是林施雨追了过来。杨滔生喊,“快打110。”那些人见一时奈何不了杨滔两人,飞快地向小巷子另一端逃去。

没有追,林施雨走上前去,见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而身上又脱不下衣来,转身看着两人。杨滔把自己外衣解下,去给女人披上。走近看,见女人却是认识的。“阿芳,没有受什么伤吧?”

“杨先生,是你?”阿芳惊悸未消,见了熟人那种依恋就更甚,好在有林施雨在阿芳身边,阿芳抱着林施雨恸哭起来。林施雨和安志海听阿芳称杨滔为杨先生,知道阿芳对于他身份不明确,也就不说杨滔职务。

“我们送她回家吧。”杨滔说。

“报警了呢,总要等110的人过来。”林施雨说。

“不要紧,志海你留下来等110的人,我们先送她回家。110的要笔录让他们打电话过来。”杨滔说着带林施雨和阿芳两人回头走,阿芳住在教育局附近,林施雨扶着阿芳慢慢往家里走。阿芳回家,已经习惯走这巷子,没有想一进巷子老远就用人跟着,到先出事那里有两人堵住,四个人把阿芳围住调i,之后就一拥而上乱摸乱拉扯,阿芳挣扎中把衣服就拉扯破了。

走到阿芳家里,阿芳将衣服退给杨滔,杨滔已经暗示林施雨不要说出他的身份。县长遇上流mang救美女,流传出去未必是好听的名声。阿芳换了衣后,出来给两人道谢,这事本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按一般程序110的人要来做笔录,总要陪着阿芳等110笔录后再走。林施雨偶尔安慰着阿芳,杨滔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110的人到,就打安志海电话。电话回说110的人已经过来了,正等着一个女警员过来一起来给阿芳做笔录,也要给杨滔和林施雨做笔录。

很快110的人果然到来,来了三名警员,其中一名女警。笔录过后,警员先走。杨滔和林施雨又安慰了阿芳几句,也就告辞。下到街上,见有警车停着,杨滔和林施雨走到街上就见110大队长付平走过来,“县长。”

“案情怎么样?”杨滔说。

“据案情初步分析,这几个人是有计划有准备地实施作案,警员正在做排查。请县长放心,三天之内一定把案情弄清楚,把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付平说。上次杨滔同他们一起吃过饭,关系沟通得很好,付平当然要把话说得铿锵。

“好。我等着你们的消息,受害者也等着你们的消息。”杨滔没有多说什么,就在县城的街上巷子里,就有人为非作歹,杨滔心里自然不好受。但这次还没有造成多大危害,也谈不上大案子,只是阿芳是熟人,也不能因为出了点事就责骂公安局,杨滔知道自己的举动都有很强的倾向性,不能随意说话表态。

付平再一次表了决心,三个人与付平一起到繁华区里。

没有什么心思多坐,与付平、林施雨、安志海三人快速地吃了夜宵,杨滔就回政府宾馆房间。过一两天,就得开始发动西面各乡种茶,相关的技术资料有农业局和县开发办去做,自己却要把政府这一块相关的人动员起来,让他们看到可能的最好结局,才会受到刺激而全力去鼓动各村的农民去做。县政府还要考虑到有什么样的优惠政策来,来扶植各乡农民种植茶叶,都要做全面的思考。自己有了腹案,让常委会讨论,总要把优惠政策做到最大限度。坐在房间客厅里,杨滔的思绪却有些乱,一时想到怀市民中,一时又想到阿芳的事。

突然,杨滔的电话响了,取出看见是阿芳的号,忙接了。“杨先生……”阿芳的声音很弱。“阿芳,怎么了?没有事吧。”杨滔担心地问。“杨先生……杨先生,你、你还在县城吗?”从声音里听出阿芳的恐惧。“不会有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不要胡思乱想。”杨滔说,在电话里再怎么安慰都达不到那效果。阿芳没有再说话,两人的电话就这样链接着,有嘶嘶轻微的电流声。杨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阿芳一个离婚后的女人,在广林可说没有什么朋友,苏敏秀虽然与阿芳常在一起,两人却没有什么多的知心话。本来就不是一类的人,阿芳那种固执却又带些纯情的个性,谈不上不懂世事。却与苏敏秀那种一心往上爬,不顾一切的人是没有什么太多共同言语的。

“杨先生……你能过来一趟吗?方便吗?”阿芳沉默了几分钟后才说。“好,不要担心也不要胡思乱想,最多十分钟我就到了。”杨滔说着走出政府。

打车去教育局那边,路过烧烤街时杨滔顺便带了些。阿芳是住在四楼,那是一栋民居,整栋楼都是出租户,相互之间都不熟悉的。教育局领导给阿芳租的这房间,也是看在县政府点名让阿芳直接进普教股,教育局也不会去弄清楚阿芳的背景。

用手机打阿芳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房间门外,阿芳再三确认后才出来开门。亮着灯,杨滔见灯下的阿芳有如雨打梨花不堪受苦之感。“杨先生,我……”阿芳见杨滔进门,又觉得让杨滔这样半夜到来是给杨滔造成不便,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要多说了。”杨滔说着,把手里提的夜宵放到茶几上。阿芳坐着神色有些痴,杨滔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才好。呆坐一会,杨滔说,“阿芳,是不是吃点夜宵?吃点东西心里会踏实些。”

“不想吃。”

“要不喝杯水?”杨滔平时对女人很有一套,只不过那时都是把女人当成猎物,要千方百计弄到手才算,虽不至于要做什么坏事或呈一时的爽快,总是在口舌上占利太多,让女人倾心那也是种极大的享受。这时,杨滔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来表达,阿芳的情况杨滔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了猎yan心思,就怕给自己的职务和仕途有太多的影响,也怕自己就此收心不住越走越远。现在要女人是很轻易的,所以更不敢走出第一步。薇薇如今要照料着付丽珍,没有多少时间来“看”着自己,杨滔的心反而不再像原来,那是偶尔还要招惹小小她们,拿她们开心。这段时间,连秀梅都不再联系不再往来。

“不想喝。谢谢你,杨先生。”阿芳说。

“阿芳,说过不叫先生,那会让人误会的。”

“对不起。我叫你大哥好不好?”

“好。你不要多想,事情已经过去。”杨滔不敢乱说,怕伤着阿芳。要是对苏敏秀或宾馆里的蝶姐,杨滔肯定会说:又没有真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了那又怎么样,还不就是这样。杨滔心里想着这话,觉得对阿芳是种伤害,忙把自己注意力分开。

“杨大哥,我,我真的好怕。感到孤独无援……从小都没有过这种感受,我不是为今晚的事害怕,我是想到整个怀市,甚至天地之间再没有一个疼我的人呵护我的人,在我危难时帮我的人。杨大哥,我、我觉得我要死了,走到尽头了。”

“说什么傻话呢。”杨滔听到阿芳的话,才知道阿芳实际是因为今晚的事,把她婚姻之后的孤苦给激发出来,以前用那孤傲而固执的性情强行地压制着自己的孤独感,用抵抗来自省城家庭、广林破碎的情感和单位社会的压力,一直紧绷的神经,今晚却被几个流氓的暴力给击碎了,知道自己不是真正强人。神经一旦松懈,那种反弹是最为伤人。阿芳的神情很憔悴,有些神不守舍,像没有听到杨滔说的话。杨滔一时无计可施,对于完全失望了的人,只有让她看到希望消除那孤独无援的情绪,才会慢慢变好。要是在凤城,可让薇薇或付丽珍来处理这事,在广林却不成。薇薇要是知道自己认识女人,定会疑神疑鬼,让付丽珍也不安心。

杨滔打开夜宵店买来的烧烤,取了递给阿芳,说“吃点东西。”阿芳看着杨滔,犹豫着,杨滔又说,“你要是不吃我就走了。”

“我吃。”阿芳说着忙把杨滔递给她的接住,想吃却没有一点食欲,甚到嘴边哪有心思吃下?杨滔眼盯着阿芳看,阿芳见杨滔两目烁烁,张嘴放到嘴里。杨滔才见阿芳的嘴居然很秀气,看着那很不甘愿在磨动的嘴,杨滔一下子想到秀梅每次用嘴给自己弄时那种样子。忙转开头,杨滔心里免不了心中怦怦地动。

阿芳吃了两串,又不吃了。杨滔却不好再勉强她,也理解阿芳此时是最为软弱的时候,杨滔清楚,自己也不敢乱说乱动,这时候要是把阿芳丢在一边不管,很可能她会走入绝境。杨滔也经历过软弱时期,在省城党校时每天把自己泡在酒精里,实际就是软弱回避不能面对自己所处的一切,相对阿芳来说,那时的自己哪有阿芳现在所遇到困境大?孤身一人又在异地而且亲人反目朋友寥寥的女子,这需要超强坚韧的承受力,她已经疲惫了。

“阿芳,上次和你说过开办一家女子形体训练,你有没有想过?”杨滔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有找出话题来转移阿芳的注意力。“杨先……杨大哥,我是在准备,今晚就是去找场地的。那次我们吃饭的那家‘水边人家’餐馆楼上,有一层楼都是空的,环境好空气也好,是很理想的地方。”

“谈好了吗?”

“杨大哥,我不想再做了,没有什么意思。”

“好好的,遇上点困难就退缩了啊,那不行。我可看好你的,我想,到入秋后要你到怀市去开一家大型的女子形体训练场,招收从小学到大学和成人女子的训练基地,你做主教练,请十几个副手,怎么样?”

“杨大哥,我不行的。”

“好,我们不说这些。阿芳,我想知道你从小训练的情行,能不能说给我听?”“我,这有什么好说的。”“来来去去就是天天训练。”“那就说说训练,说说一起训练的人也说说教练。”杨滔就是想阿芳多说些话,并从说话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骄傲和自信。倾诉是一剂良药,对压抑已久的人来说更是如此。阿芳听杨滔说想听,就开始从自己最小的时候,母亲带她第一次去参加训练说起。先细细碎碎的说得没有什么脉络,说了十几分钟后,渐渐把她自己如何刻苦训练,如何咬牙坚持,如何获取了进步等等,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杨滔偶尔参插一句,一直用心地听着阿芳的叙说。

“谢谢你,杨大哥。”

“谢什么,今晚我也没有事,听你说故事也是一种享受。”阿芳的音色不算出色,但绝不难听,软软的弱弱的,女人味很重。

“让杨大哥见笑啦,真的很感激你。”

“好啊,既然感激我,我提一个要求你肯不肯答应?”

“肯的,我答应。”阿芳说,有些要强。

“我都没有说出是什么要求,你就先答应,不怕上当啊。”杨滔说着语气就有些戏弄。

“杨大哥是好人,我相信杨大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阿芳说,眼里像被点燃的火一样亮亮起来。杨滔也听出一些暗示,估计是第一次见苏敏秀和阿芳时,文山青曾说杨滔是单人一个,是不是阿芳就记在心里?

“那好,可不许反悔。”杨滔见阿芳坚定地点头后,又说“请你给跳几段你们训练时的舞蹈。”

“啊。”阿芳惊讶地叫出声来。杨滔点着头,手做出请到姿势。“杨大哥,不要跳,好不好?”阿芳没有想到杨滔的要求竟然是这样,扭捏着。“你说呢。”“很丑的。”杨滔是想看看阿芳的舞姿,从阿芳的体型看,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极端绝妙,就算是形体训练的舞蹈都应该大饱眼福。阿芳走到客厅中央,却羞怯起来放不开身子。“是不是要音乐?是不是要换装?我等你。”杨滔问。阿芳租的房间是三室一厅,除了大卧室还有一间大间,就是平时用来自己训练用的。

阿芳站了一会,没有说话转身到卧室里。进卧室时杨滔没有听到阿芳反锁门的声音,心里“怦”的响了起来,知道阿芳对自己已经不是一般的依恋。心里怔了怔,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该来。阿芳很快就出来,一身练功装把阿芳的体型完全的展示出来。杨滔看得一呆,灯光下阿芳那修长匀称的腿美到了极点,只是肤色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觉得白。而腰随那脚步走动把那弹性和柔韧展示出来,薇薇和付丽珍虽也有阿娜多姿,让杨滔留恋不已。与阿芳这种专业的腰腿比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薇薇和付丽珍胜在性gan美艳,让人随时都想粘着赖着,而阿芳却像一尊艺术的结晶,更多的是欣赏和赞美。

阿芳从卧室间里出来后,表情复杂着,她的心绪已经摆脱了那种孤苦。“你自己有练功房间?”杨滔见阿芳没有动,就问。阿芳微微地颌首,转身走向另一间房间。杨滔跟在阿芳身后,等开了,房间里果然是间练功用房,很大的玻璃墙,把房间里照得更亮。阿芳的形体更清晰的出现在杨滔眼里,绝品身材,杨滔有些失魂落魄,心里却没有多少男人式的占有欲。音乐响了起来,阿芳随着音乐而动,从最简单的提腿抬手开始,杨滔就看得迷醉,之后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来描述心里的感受,杨滔看得痴了。那种形体与音律的合拍,体态、动作、音乐融合为一,杨滔已经没有了思绪。

直到音乐渐渐弱下去,杨滔还沉浸在那美的境域里,等阿芳站到杨滔身边,他才回过神,两手连拍。阿芳自然知道杨滔是真得赞美自己的舞,说“谢谢。”“应该我说谢谢,让我看到这样美的舞和这样美的人。”

走到房间门口,阿芳走在杨滔身后,说“杨大哥。”杨滔站住回头以为阿芳又有什么事,没有想阿芳迎面凑过来在杨滔脸上吻住,身子也贴了上来,手从杨滔腰部绕过抱住。杨滔一时没有防备,阿芳已经贴住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两手臂张开着不敢落在阿芳的腰背上,阿芳却下了决心,搂着杨滔先亲杨滔的脸随后移游想找杨滔的嘴。杨滔知道阿芳的用意,对阿芳这样的女人杨滔知道对自己觉得不会有任何影响,也不会有什么负面作用。可心里却不想因此而让阿芳走进另一个胡同,一个没有出路口的胡同。

杨滔用手轻轻扶住阿芳的脸,那脸上有些微的汗,是先前阿芳用心跳舞跳出的。“阿芳,别这样。”阿芳见杨滔阻止自己,搂主杨滔腰上的手更用力,紧紧地环住,搂了一会就哭出来。杨滔没有动等阿芳哭着,哭出来后,心里的那种决然就会轻缓不少。

哭了一会,杨滔觉得可以带阿芳走动了,慢慢让两个搂在一起的人移到客厅里。那里的环境空阔些,可缓减心里的一些东西。“阿芳,你是我见到的最优秀的女人。”杨滔说。

“杨大哥,我、我、我知道我不好,杨大哥才不肯要我。”

“又傻想什么。”

“杨大哥是我见到最好的男人,我才不想错过。”

“你知道我多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阿芳,我是有老婆了的人,要不怎么会不要你这样优秀的女人?”

“我知道。杨大哥,我知道。”

“你知道?”杨滔没有想阿芳还真的了解了自己。“苏主任和你那局长同学虽说你是单身,可我不相信。杨大哥这样好的人,一定会有最好的女人相伴,我知道杨大哥肯定有老婆,夫妻感情深着。”“那你还做傻事啊。”“杨大哥,我不求什么,我只想在一旁默默地陪着杨大哥,等着杨大哥,我生活就有了指望也有了等待。有等待的生活过着才有意思,是不是这样?”

“不是,你有你精彩的生活,也会有你深爱着的男人。”

“杨大哥,那我天天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阿芳,我让你跳舞,是我答应了一个朋友让你到怀市去办一家形体训练的学校。我没有先征求你的意见,你不会不肯去吧。”杨滔早就打阿芳的主意,与怀市民中交换优质资源时,阿芳就是一张王牌,到怀市办一所形体训练学校,收纳民中的学生进行训练,就是杨滔在与怀市民中见面讨论时就在心中进行了这样的计划。

“杨大哥,我一定去,一定好好去做。”阿芳说,先前的那种怯弱变得很淡,让杨滔想起自己在省城的那次喝酒,那次醒后看见孙俪在身旁的醉酒。杨滔欣慰地点头,准备告辞回家,却听阿芳说“杨大哥,我、我想要你今晚留下来,别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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