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娘娘，我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做！”
洛向衡哪里肯承认，若是一旦认了，恐怕就连洛府也会波及一分，因此他连连摇头，“我从来未曾轻薄过莫小姐。”
“若是已经得手，怕是晚了，还好我的两个丫鬟都在，否则这事儿还真是说不清！”
“你们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梦琪开口，青鸾却抢先一步，“回宸妃娘娘的话，适才洛公子奚落我家二小姐的出身，我家二小姐气不过，便和和洛公子发生了口角，然而洛公子竟尾随着我们来到此处，还扬言要轻薄我家二小姐，说是要二小姐日后无法抬头做人。”
青鸾短短几句道出前因后果，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此事全是因洛向衡而起，若非他主动去找莫以北的麻烦，此刻也不会落得如此被人质疑的下场。
“大胆洛向衡，这可是在后宫，你竟然做下如此龌蹉之事，若还留你在后宫，岂非污了此处？你速速离去，免得本宫亲自动手！”
“宸妃娘娘，我……”
洛向衡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早已有柳谋宸的宫人将其带走，使得洛向衡有苦说不出。
“莫二小姐受了惊，本宫见你衣着寒酸，便赐给你一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日后再进宫时，切不可如此打扮了。”
对于莫以北，柳谋宸倒是有了些许好感，这丫头看似平凡，实则心思通透，若说此事莫以北没有半点儿责任，柳谋宸自是不相信的，可如今事实摆在这里，洛向衡吃瘪被自己赶出皇宫，也算是莫以北的本事。
“多谢宸妃娘娘。”
莫以北也不客套，毕竟在表面看来，柳谋宸是赏了自己的，饶是她语气略微尖酸刻薄些，可试问皇家之人，哪一个不是如此呢？
莫以南恨得咬牙切齿，一方面是因为柳谋宸竟然赏了莫以北，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青鸾本是谢桂芳的人，在这等紧要关头，青鸾却选择为莫以北开脱，而并非趁机泼上一桶脏水，着实是让莫以南觉得不可思议。
难不成，青鸾已经叛变，被莫以北收服了去？
莫以南心思百转千回，再看向谢桂芳的时候，谢桂芳也是一脸的阴晴不定，只不过相比于莫以南来说，她平静得多。
热闹了半日，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而谢桂芳自是也带着莫以南和莫以北回到莫府，莫以北慵懒地伸展了身子，眼神不经意地瞟过青鸾，“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为二小姐分忧，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青鸾一脸的恭顺，不知为何，青鸾隐隐地觉得莫以北并不相信自己，相反的，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算计了，而至于到底落入了怎样的陷阱，青鸾却不得而知。
可是青鸾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就在莫以北睡下的时候，青鸾被悄然叫去了庭芳苑，谢桂芳和莫以南一脸阴沉地坐在上首，青鸾冰雪聪明，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怪不得今日莫以北对自己笑脸相迎，原来竟是为了里间自己和大夫人之间的信任。
莫以北倒是好手段！
“奴婢见过大夫人，见过大小姐。”
青鸾恭顺地福了福身子，姿态放得很低，她不敢多说话，毕竟谢桂芳心中已然对她有了嫌隙，若今日不解释清楚，怕是以后想要对谢桂芳表忠心，也是难上加难。
“你竟还知道我是大夫人，不过今日你忠心护主，倒是真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青鸾的腿脚都要软了，她服侍谢桂芳多年，自是知道谢桂芳这等冷言冷语说话的时候，八成是动了一丝真怒，因此当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夫人明鉴，奴婢乃是为了取得二小姐的信任，方才会有了今日为二小姐开脱之事！”
“你这二小姐叫得倒是顺口。”
莫以南也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最厌恶别人口口声声地叫着莫以北二小姐，她有什么资格做莫府的二小姐，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
“是北姑娘，奴婢此番去兰苑，便是为了监视北姑娘的一举一动，奴婢心想，若是不能取得北姑娘的信任，便无法得知北姑娘的行踪，这才……”
青鸾偷眼看了看谢桂芳，好在谢桂芳的面色缓和不少，她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你这话倒是不错，这会儿莫以北有了梦琪，她去了何处，确实是不能让你们这些外面伺候的丫鬟知道。”
“母亲，青鸾摆明了就是被莫以北收买，这样的丫鬟，还不如早早发卖了去。”
青鸾的身子都冷了，她连忙磕了个头，“大夫人，大小姐，这可是万万没有的事情，奴婢生是大夫人的人，死是大夫人的鬼，若不是为了监视北姑娘，奴婢今日也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更遑论宸妃娘娘心中早有定论，并非是奴婢三言两语便可左右得了宸妃娘娘的心思。”
“你这意思，是我和母亲思虑不周？”
莫以南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透露出危险的光芒，果然在莫以北那小蹄子身边待得时间久了，一个个都变得愈发伶牙俐齿起来，如今就连个丫鬟也敢和自己顶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是奴婢思虑不周，请大夫人和大小姐恕罪！”
青鸾这下连头都不敢抬起，此刻谢桂芳和莫以南摆明了不肯相信自己，若此番逃过一劫，她倒是要考虑着日后到底应该心向着谁比较好。
她时时处处为了大夫人着想，可竟换得如此怀疑，想想也是不值。
“罢了，你且去吧，日后若是有了莫以北的动向，再来和我汇报。”
“是，大夫人。”
青鸾松了一口气，再起身的时候，发现冷汗已经湿了后背，她摇摇晃晃地离开庭芳苑，而莫以南则是有些不甘心地看向谢桂芳，“母亲，何不直接发卖了青鸾？依我看，青鸾已经是莫以北的人。”
“左不过是个丫鬟而已，留在兰苑，也好时刻警醒着莫以北，这莫府还是我说了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