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敢！”
在即墨顾城的威压之下，谢桂芳竟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就连谢桂芳自己都有些讶异为何她会变得如此狼狈，然而说到底，是她理亏在先，此刻谢桂芳只希望即墨顾城不要再追究此事，倘若深究起来，于自己和莫以南都没有任何好处。
“臣妇……臣妇只是一心为王爷考虑，断然没有看低了王爷的意思。”
似是被谢桂芳的话所取悦，即墨顾城这才收敛了气势，谢桂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适才即墨顾城释放出威压来，差点让她一口气上不来，活活地被憋死在这里。
“要想让本王迎娶莫府二小姐为晋王妃，倒也不是不可以……”即墨顾城故意卖了个关子，“只是需要莫夫人应了本王两件事情。”
“晋王殿下请讲，臣妇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桂芳点头如捣蒜，倘若即墨顾城肯就此答应下来，莫说是两件，就算是两百件，只要她能够做到，便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这第一件事情，既然莫二小姐是庶女，那么这规矩则是能免则免，本王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平白地让本王娶王妃之事成了个笑话。”
即墨顾城之意再明显不过，寻常人家娶妻，自是要下聘礼，即便是王公贵族也不例外，可因了莫以北庶女的身份，即墨顾城竟是准备连聘礼都省下，这无疑让谢桂芳雪上加霜，毕竟她将莫以南的嫁妆给了莫以北，如今又落不下半点聘礼，这笔赔本的买卖，谢桂芳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谁让谢桂芳一定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即墨洵呢？
“应该的，应该的。”
谢桂芳诺诺地点了头，看得即墨顾城甚是满意，“这第二件事情，既然莫二小姐明日会嫁入晋王府，那日后便是晋王府的人，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与你莫府再无干系，莫夫人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臣妇明白，一切都依着王爷的意思办。”
谢桂芳忙不迭地答应，她原本以为即墨顾城会如何为难于她，可如今看来，这第二件事情倒是她巴不得的事儿，毕竟谢桂芳也不想和莫以北有任何牵涉，且不论她认定了莫以北就是个不祥之人，即便是莫以北成了晋王妃，也断然不会给莫家任何好处。
既如此，何必还和这等小蹄子有任何联系呢？
谢桂芳心思千回百折，殊不知落在即墨顾城眼中，却着实地为莫以北悲哀了一把，想来，莫以北在莫府过得也不尽如人意，即便在外人看来，莫以北是莫府的二小姐，本该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是他们又如何得知莫以北光鲜背后的辛酸呢？
“退下吧。”
见谢桂芳答应了自己开出的条件，即墨顾城方才微微颔首，示意谢桂芳可以先行退下，而谢桂芳强自镇定地离开了晋王府，却在出了门口的时候瘫坐在地上，适才与即墨顾城说了那么几句，竟然让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她感到双膝酸软，如果不是她努力保持镇定，恐怕刚才一定颜面尽失。
莫以北，不知我的这份礼物，你是否会觉得满意？
即墨顾城甚至都未曾察觉，在他想着莫以北之时，他的嘴角有些许微微的上扬，经了这些时日的窥探，即墨顾城已经知晓莫以北在莫府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此番之所以替莫以北同莫府断绝关系，也是为了杜绝日后麻烦事儿的发生。
想来，以莫以北的性子，不可能不对莫府施以报复，即墨顾城倒是不介意莫以北狐假虎威，他甚至还隐隐地有些期待，毕竟自己不大不小也算是个王爷，倘若这名头丁点儿用处都没有，那么晋王的名头不要也罢。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个院子，即墨顾城手持一杯清酒，自顾自地对月轻啜一口，“舒雅，我好想你。”
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即墨顾城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否则，他何以觉得眼前竟是出现了她那张清丽的面孔，那张让自己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面容？
“舒雅，你回来了？”
见无人回应，即墨顾城苦涩地摇摇头，“你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没有等到你的回来，到底还是要娶亲，你怪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是么？”
“舒雅，我曾经许诺你，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你却离我而去，这一等就是十年，我知道你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可是我多么希望奇迹会发生，多么希望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主子……”
齐阑心头苦涩，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即墨顾城如此失态，也许，这样的即墨顾城，唯有他一人才能得见，然而即墨顾城越是如此，齐阑就越发觉得替即墨顾城感到不值，明明即墨顾城是那么痴心的一个人，为何上苍如此不开眼，竟然将他唯一心爱的女子也收了去呢？
更让人觉得可气的，还是明日莫府竟然只让莫以北来替嫁！
想那莫以北不过是区区庶女，如何当得起晋王妃这等尊贵的名号？即便在外人看来，即墨顾城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可作为心腹的齐阑却是心知肚明，那不过是假象而已，即墨顾城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不足以对外人道而已！
然而即墨顾城似乎并未听到齐阑的呼唤，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舒雅，你放心，即便我有了晋王妃，那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皇上不信我，方才有了晋王妃的存在，可你相信我，我的心中，永远只有你一人。”
许是累了，许是醉了，即墨顾城竟慢慢地卧于石桌之上，眼角处有一滴晶莹的泪珠，过了许久才于即墨顾城的脸庞缓慢而落，看上去甚是凄凉。
齐阑叹了一声，到底是认命地背着即墨顾城回到了他的住处，而即墨顾城似是毫无察觉一般，任由着齐阑摆弄。
这一夜，有着万千思绪的不止是即墨顾城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