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
莫以北撇了撇嘴，显然觉得即墨顾城根本就不想告诉她，不然的话，他可以痛快讲出来，自己在这晋王府内除去带来的两个丫鬟之外便没有了太过靠实的人，谁肯告诉自己即墨顾城的生辰八字呢？
再者说，这等隐秘之事，寻常的下人自是无法得知。
“不如你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事情，你才肯交换生辰八字？”
即墨顾城故作沉思，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倒是莫以北比划着簪子戴了上去，她素日里本是不喜打扮，便已然有了沉鱼落雁的姿色，如今那簪子佩戴在头上，更显得摇曳生姿，看得即墨顾城微微愣了神。
“王妃戴着这发簪很是合适。”
莫以北对着铜镜莞尔一笑，不得不说，即墨顾城的眼光实在不错，这簪子不是过分的耀眼，正好适合自己这等不招摇的性子。
“其实，我和你乃是同月同日生，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记得你的生辰八字？”
即墨顾城的眼神望着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一样，“所以说，我们都是不祥之人，是以才让身边的人那么痛苦。”
“如此看来，王爷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往事。”
“彼此彼此，今日于我们而言都是特别的日子，若是王妃愿意，我们不妨开怀畅饮，也许可以将彼此当作陌生人那般了解，有人曾经说过，对着陌生人的时候，心里话会容易说出口得多。”
“也好。”
莫以北微微颔首，因了今日特殊的原因，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是以从小厨房里搬了几坛子的桃花酿，这一向是她独酌时喜欢的酒，只是因为前世即墨洵喜欢，所以她才喜欢，可久而久之，这味道她竟是戒不掉了。
“想不到你这里还有好酒。”即墨顾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十年前的今日，她离开了。”
说着，即墨顾城的眼神暗淡，似乎将此事说出来，乃是活生生地将他的伤疤揭开一般，露出了血淋淋的腐肉，使得即墨顾城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许多。
她？
莫以北立刻反应过来，她曾经听齐阑说起，即墨顾城有个心爱的女人，名为言舒雅，就连即墨顾城如今的住处也是以言舒雅的名字命名为舒雅居，可见即墨顾城对言舒雅十分上心。
可是再上心又有何用？斯人已逝，就算是即墨顾城如何缅怀，言舒雅也回不来了。
莫以北张了张口，她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只得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王爷说得没错，我们都是不祥之人，十数年的今日，我刚刚降生，那一日，我的娘亲被大夫人逐出家门，生死不知。”
对于此事，即墨顾城本是略有耳闻，毕竟他是要迎娶莫以北做王妃的，是以他自然派人调查过莫以北的底细，对于莫以北的身世，他原本没有存了多少同情之心，可今时今日，即墨顾城竟觉得他们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好歹，你的娘亲还有可能活着，只要你们有缘，也许哪一日终会相见。”
即墨顾城举起酒杯，“就让我们两个不祥之人庆祝我们的降生，给身边人带去无穷无尽的灾祸！”
“干！”
莫以北也是洒脱一笑，毕竟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如今已然尽数发生，她能够做的，除去寻找娘亲之外，便是要报仇，都是因为那些人的存在，她才有了如此悲惨的命运，前一世，到底是她太过于愚蠢，可这一世，她断然不会重蹈覆辙！
“你和即墨洵，到底是什么关系？”
即墨顾城的话成功地使得莫以北微微一愣，自己刚才还在想着报仇，这会儿即墨顾城就问了出来，莫不是即墨顾城会读心术不成？
“我已是晋王妃，能和太子有何关系呢？”
莫以北顾左右而言他，而即墨顾城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莫以北，“你自然不会和即墨洵有任何牵扯，可你对即墨洵的敌意很深，我想知道，这种敌意源自于哪里。”
“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看着就讨厌。”莫以北并不打算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毕竟此事太过于骇人，即便是即墨顾城这等聪慧之人，大约也不能理解此事，更何况日后他们若是翻脸，那么此事就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把柄。
还是不打算说实话么？
“也罢，我说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今日我们两个不祥之人也算是交换了秘密，我想要知道更多，倒是我贪心了。”
“王爷知道就好。”
莫以北毫不客气地饮了一杯，大约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莫以北的双颊酡红，看上去甚是可爱。
“虽然我乃是个闲散王爷，可能够和我这么说话的人，着实是不多。”
即墨顾城微微眯了眼睛，使得莫以北有了一股子危险的感觉，她原本有些醉了，如今却一下子清醒过来，是了，即墨顾城本就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即便自己如今和他已经结为夫妻，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到底应该有个界限。
“如此，倒是我逾越了。”
还未等莫以北请罪，即墨顾城却是微微一笑，将适才的威压尽数撤去，“不过是在和王妃说笑罢了，王妃可莫要往心里去。”
“有意思么？”
莫以北斜眼看了看即墨顾城，她的确是有一股子怨气，毕竟即墨顾城也算是皇家之人，她嫁过来已经够憋屈了，可如今即墨顾城竟然把她耍得团团转。
“大不了和我刚才追问的事情抵消，我们互不相欠。”
即墨顾城啧啧做声，“这酒是谁酿的？”
“正是我。”莫以北指了指自己，“我还想着若是这桃花酿不错，我倒是可以开一间酒庄，如今酒庄也十分赚钱。”
“你成天脑子里除了银子，不知还有什么？”
当然是报仇！
只不过最后这句话，莫以北自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神秘一笑，“到底还有什么，王爷恐怕要日后才会知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