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莫以北无所谓地耸耸肩，显然并不将南珉煜的话放在心上，而莫以北越是如此，南珉煜就越发着急起来，“师妹，我未必会在这里停留多久的时间，倘若日后我走了，那么在南楚便免不得有人会对你动些不该有的心思，你得要小心保护自己，切不可被悲伤冲昏了头脑才是。”
“怎样杀人？”
莫以北突然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使得南珉煜更为担忧起来，“师妹，你为何会问这种事？倘若有对付不了的人，师兄替你出手就是，在南楚，你还是不要结仇的好。”
“你若是不说就算了。”
“可你起码要告诉我你要杀的人是谁，倘若我不明就里，便贸贸然地告诉你杀人的办法，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莫以北摇摇头，“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实际上我知道的杀人办法有很多，可以刺杀，可以毒杀，甚至流言蜚语都能杀死一个人，只是我觉得，现在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
“师妹……”
南珉煜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莫以北制止，“师兄，你放心，在没有足够能力之前，我还不会动手，我能力不怎么样，所以自知之明还是有些的。”
南珉煜叹了一声，“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师兄乃是南楚王爷，想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
“你这是在气我调查了你？”
莫以北摇摇头，“我已然说过，倘若我是你的话，也定会事先调查一番，毕竟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的确值得怀疑。”
“无论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师妹，但凡是你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儿来，我都愿意护着你，这南楚的大街，也随便你如何闯荡，若是捅了篓子，师兄替你担着。”
“这可是你说的。”
南珉煜不知莫以北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能够让莫以北开怀一些，这自然是南珉煜愿意看到的事情，因此也便微微颔首，“好歹我也是南楚王爷，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随着莫以北的离去，南珉煜的眸子却变得深沉了起来，他不是没有调查过莫以北，然而随着他调查得越发深入，他却觉得始终有一层隔膜隔在自己和莫以北的中间，他觉得自己阅人无数，却看不透这个小丫头。
莫以北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这等认知的无力感让南珉煜有些恼火，然而他更加知道今日莫以北的话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警告，倘若他再继续调查下去，便会触及到莫以北的底线，这并非是南珉煜愿意看到的事情。
毕竟，作为同门师兄妹，南珉煜不愿意和莫以北撕破脸皮，更何况他认定莫以北虽然有些秘密，却是个好人，至少于他和乌医来讲，莫以北的出现算是一个好消息。
隔日，当莫以北一脸平静地出现在乌医身边的时候，饶是乌医都忍不住震惊，这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使得莫以北这样快就从悲伤之中走出来，然而乌医从来都是世外高人，因此对于一些俗事也不愿多说，当下便传授给莫以北许多医术方面的东西，因此也对于莫以北更加满意起来。
看来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莫以北的领悟力远远超过其他人，甚至连南珉煜都不及莫以北的一半。
如此看来，他倒是后继有人了！
然而随着莫以北的深入学习，乌医却敏锐地发觉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莫以北对毒术的研究要远远超过对救人医术的研究，虽说医术和毒术从来都不分家，可是医术大多用来救人，而毒术则是大多用来杀人。
难道说，莫以北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
以乌医对莫以北不算太多的了解，当年莫以北离开晋国，便是因为在晋王府中待不下去，而至于其中的细情，也唯有他们想象才可以得出轮廓来，这到底是莫以北的家事，即便乌医是莫以北的师父，却也无法过问太多。
对于乌医来说，莫以北到底用医术来救人或是杀人，他实际上并不在乎，因为他虽然是神医，却是个性子极为难以琢磨的神医，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救人，而生气的时候则可以杀人。
所以，只要莫以北的医术有所精进，他到底用医术来做什么，对于乌医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倒是此事被南珉煜所察觉，对于莫以北的所作所为，南珉煜表示了大大的不理解。
“你要杀人，便是用这些毒术？”
南珉煜指着罐子里面各色药丸，想来这都是莫以北闲暇时候研究出来的东西，他十分不解地摇摇头，“师妹，好歹我们也同出一门，以后你要是因为毒术而享誉江湖的话，那么我岂不是也成为了毒门一派？”
“左右你也学不到什么，还不如就此退去，免得被我玷污了名声。”
对于南珉煜的劝告，莫以北丝毫不以为意，更何况南珉煜说得没错，她之所以学习这些毒术，就是为了杀人。
她要杀了即墨洵和莫以南！
虽说现在没有机会，可是等到日后她有机会回晋国，自是要寻找机会将她苦心研制的毒药放到即墨洵和莫以南的口中，如此一来，他们便会被活生生地折磨而死。
既然她已经没有了亲人，那么余生，她便只有报仇！
“你！”
南珉煜颇为无奈，他自然不可能因为莫以北的一句话而退出师门，只是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莫以北沦落至此，因此语重心长道，“师妹，我们学习医术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害人。”
“师兄可听说过以毒攻毒？”
南珉煜点点头，“自然。”
“既如此，那么学习毒术有什么不可以的？倘若一个人中了毒，那么寻常方法不可解毒的情况下，自然可以以毒攻毒，所以我在学习这种方法，想来日后也是有大用处的。”
莫以北再次将南珉煜噎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明知道莫以北是在强词夺理，偏偏南珉煜竟然无言以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