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美人啊,你怎么这么容易倒戈啊……
还有秋梦棠这厮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美人口口声声叫着姑爷都不纠正的啊……
今天真的是个奇怪的日子啊……
接着在午膳的时候也发生了一件令我尴尬无比的事,千方百计的让美人留在房间里,然后我去将她的午饭带来,她偏不听,硬缠着我跟了过去,结果好了吧……碰到陈允那厮了吧!我就知道,陈允知道美人在我这边肯定就不会放过我会出现的场合……
所以,再次争执。
所以,再次纠结。
所以,美人再次当着大厅里所有小厮婢子还有罗修的面变成了一尾青鱼。
她是好了,也不用解释啥,也不用管秋梦棠冷冷的目光凌迟,只管自己在地上乱扑腾。
我的美人啊……我也没有随时带着瓶子等你变人鱼啊,你是要我把你放到汤里面吗?
于是,罗修的目光变得凌厉了,因为陈允的欺骗。
于是,秋梦棠的目光变得冰冷了,因为我在前一刻才说的“所有责任我自己担”。
于是,这顿午膳就在这样的状态百出的情况下结束了。
我站在池边,刚进来时的壮观景象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只剩下在池中一枝血荷独秀,池水也在老夫子的建议下变成了浅浅的一些,几近干涸。一派萧条的景象令我不禁驻足而立,在一旁看着这池子,虽然这血池已经没有了,老夫子也答应帮助罗修种植血荷,以后必然不会再有女子的牺牲了吧……
可是,那些死去的人该怎么办呢?
也只能希望她们可以安息了……
“小姐。”美人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心绪又被打乱,这个美人啊……每次她开口都没有好事……想到此,我的眼皮再次跳了跳。
“小姐!”这一声估计用了比上一句大上数十倍的音量,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我听得见……”果然,我我无力的开口回道。
“哦,我以为小姐没有听见呢!呵呵。”美人开心的说道。
“呵……呵……呵……”我干笑三声,算是回答了美人。然后,我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小姐……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美人看着我,结巴的开口。
“那个……美人,你下一次变成鱼的时候可不可以有个预兆啥的,我真的……”很难帮你找到瓶子装你啊……
“呵呵……”美人听后,愣了一下,随后便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是美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身啊……呵呵……”
你还好意思笑啊1算了,看来我也不能指望你了,我只能自己每天准备抱着一个瓶子了……这条人鱼果然是个……麻烦……
“小姐,那不是药仕大人吗?”美人的目光突然落到某一处,然后开口。
药仕大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老夫子盘腿坐在凉亭之中,双掌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难怪中午没有看到老夫子去大厅里面吃饭,原来在这里。
“是老夫子唉……”我双眼一亮,正欲抬步过去打一声招呼,却被美人拉住了。
“小姐,药仕大人正在对血荷施法,小姐过去会打扰他的,不仅施法不成,还很有可能被自己的法力反噬呢!”
“哦。”听了美人的话,我不禁点点头,放弃了前去打招呼的念头。
蓦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随后疑惑的看向美人,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啊?五年前你可还是一个鱼卵呢!就算后来进入了梦儿的身体,但是一直被封在池底,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呢?”
“呵呵,美人保持鱼卵的形态已经有好多年了,许多鱼人都会谈论外面的世界啊!我听多了就知道了啊!而这个药仕大人是他们最常谈论的啊!不过也有谈到姑爷的!除了外貌俊美优雅之外,就都不是什么好话了,他们说他……”
“好了好了,咱能换个话题吗?”我脑门又开始不断分泌冷汗,秋梦棠那厮来无影去无踪,要是再次听到这些话,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好的,那就说隐仕门吧!隐仕门弟子众多,大多以男子为主,门主司徒欢共有爱徒六名,江湖人称”六仕“,排名就是乐仕苏泠墨,幻仕陈允,药仕靳子夫,武仕李观,乐仕南宫缤儿,最后就是卜仕司徒巧,也就是司徒欢唯一的女儿……”美人巴拉巴拉的说着,我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这就是江湖吗?什么都要讲派别和归属,每个人也被一道道什么门什么戒律所束缚,所以才会有……陈允和梦儿的悲剧吧……
我看向美人,她的眼,她的眉……
“人鱼是没有面容和性别的……”老夫子的话猛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美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那是……梦儿的……
“美人,你……真的不记得……那个陈允?”我开口问道。
“嗯?”美人愣了一下,刚才还兴冲冲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苍白。
“坏……坏……人……”美人喃喃道,淡绿色的瞳孔扩散,神思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美人,没事的没事的……他不在这里,坏人不在这里,不在!”这简直是美人的禁忌啊!我赶紧揽过美人,轻拍着她纤细的肩,努力地安慰着她。
将来不管如何,是记起,还是忘记,美人都不可能自己做自己吧……
想到此,我不禁将她揽的更紧了。
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不管你会为我闯多少祸,我都会拉着你的手,在你还能记得我的生命里对你好……
老夫子在凉亭里面施法便是三天,甚至在这期间未曾移动,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这样真的可以吗?”在老夫子施法的第三天我实在很是为他担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这样不说不动这么多天啊?不会是罗修点了老夫子的穴,让他留在这里帮他种植血荷吧?
我站在离凉亭不远的一处高地,在这里我可以完全看清老夫子的一举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