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安全感,令我感觉到,只要自己呆在他身边便是安全的。
“小姐没有感受到吗?那美人再给你说仔细一点……”美人叽叽喳喳的还欲说更多,只不过被我的话给打断了。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们……我们还是早点去用膳吧……”为了转移话题,我说道,随后胡乱系上了美人还在精心系着的腰带,拉着她走向门边,拉开门,然后直接走向大厅,阻断了美人还在我耳边灌输什么秋梦棠有多好多好的话语了。
一路上,天气阴沉沉的,一场大暴雨仿佛随时会降临一般。
终于来到了大厅,秋梦棠,老夫子早已经在位子上了,纪海静立一旁,曾经罗修的位子已经空了出来,今日小厮和婢子们都表情严肃,并且在头上或襟前别上了一朵白花。
来到大厅里,我便松开了手,然后默默的做到秋梦棠的旁边。幸而美人也不是完全的粗神经,在这样的氛围下也只是走到我身后,和仇冥一起默默的守着自己的主子吃饭。
秋梦棠扭头看向我,墨瞳淡淡的落在我的身上,随后便定格,然后是白玉般的手抬起,伸向我,略为冰冷的温度划过我的脸颊。
我彻底石化了……秋梦棠今天早上干嘛这么……
“头发被吹到脸颊上了。”秋梦棠开口,随后,将我额前的一缕长发捋到耳后。在他收回手的时候,那冰冷的温度再次划过我的耳廓,令我的耳朵附近的皮肤都禁不住微微发麻。
这是干嘛啊?就算我的头发全都披散下来也不管你的事啊……你大爷干嘛最近老是干一些和你冰冷气质不符的事啊!弄得人家心肝也不停扑通扑通的乱跳啊……
我脸上热气直冒的别过头去,拿起筷子不停的戳着自己的空碗。无意间抬头,却正好撞见了老夫子探视的目光。
对上我的目光,老夫子状似苦涩的扯扯自己的嘴角。
我赶紧低下头,谁知碗里蓦然飘来一块香喷喷的肉。
这……这……这又是秋梦棠啊……
虽然很疑惑,却又是很高兴的,我夹起菜来大快朵颐。不管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秋梦棠,我还是很开心啊……
呵呵。
虽然罗修很坏也很变态,但是突然就这样死去,在饭桌上再也感受不到他和秋梦棠两人之间的暗暗战火,也再也感受不到罗修总是在饭桌上对我敌视的目光了。不是因为他对我有多重要,而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已经作为一个太过鲜明的存在了,令我不得不在他离去后有这样一种不习惯的感觉。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这样想着,我把头扭向秋梦棠,若是我习惯了秋梦棠这样一直对我好,可是明明知道这种好是基于某种利益需求上的,但是若有一天,他不像现在这样对我好,我会不会……不习惯……
“陈允呢?”老夫子的声音响起,截断了我的思绪。
对了,也没有在餐桌上见到陈允啊?一提到陈允我就想到美人,于是我赶紧回头,查看美人的表情,果然,一听到陈云的声音,美人的脸就变得苍白无比。
纪海顿了一下,随后开口:“前些日子,陈隐仕不小心冒犯了城主……”纪海此时停住了话茬,看了美人一眼,看来这事和美人应该脱不了干系了,应该就是种植血荷那事了吧。
“所以,城主便……对陈隐仕略施小惩,今个儿早上陈隐仕才出来,现在应该在房间里被婢子伺候着用膳呢!”
正说着,大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小厮和婢子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纪海将目光扭向门口,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在几个小厮和婢子的阻拦下,一个身着小厮服饰的男子在几个人阻拦不及的情况下闯入了大厅。
我定睛一看,那闯进来的居然正是那天陪我逛街的阿进。自从那天他被罗修杖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秋庄主,安姑娘,靳隐仕,阿进见过各位了。”阿进看着我们,不同于第一次见我们时的福身,他这次只是不卑不亢地恭敬的向我们做了一个揖。
看着阿进,我突然觉得他与上次见面已经有很大不同,在他的眸中似乎有一种坚定和愉悦在闪动着。
“看来你已经和几天前大不相同了。”秋梦棠还是一副无事人一般的喝了一口酒,随后淡淡的看向阿进。
阿进回望着秋梦棠,只是轻笑了一声。
门**沉的天气早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淅沥沥的雨声令这个寂静的大厅变得气氛紧绷起来。
“城主昨夜才去世,现在尸骨未寒,岂容得你这个卑贱的下人在这里胡闹!”纪海脸色绷了起来,并且示意几个小厮将阿进给捉下去。
“谁敢动我!”阿进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无比,赫然震住了几个欲前来捉拿他们的小厮。
耳旁蓦然传来一声轻笑,我扭头,却正看到秋梦棠嘴角衔着一抹笑,淡然的喝着酒。
“城主去世的确是全府上下都深感伤心的事。”阿进说着话,却字字铿锵,“只不过,这城不能一日无主。”
“那又如何?即使是主子的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卑贱的下人来管吧。”纪海冷冷说道。
阿进看了一眼纪海,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却将在场的小厮和纪海都给镇住了。
我一看,原来是一块翠绿的玉佩。
看着在场人员那震惊的表情,我想这应该和什么身世之谜有关了吧。可能又是那个上一代的城主与那个那个有了私情啥的,然后留下了一个私生子,现在原配的儿子死了,私生子便有机会表明自己的身份了,获得正主原来所拥有的一切。
“我,就是老城主的儿子,上一任城主罗修的弟弟!”阿进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
果然,阿进和罗修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是罗修的弟弟,罗进。”阿进说着,那种威严和仿若万人之上的姿态早已经不是我原来所熟知的那个有些忧虑又谦卑的小厮阿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