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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再出兵

风云变幻,斗转星移。随着接连在北边和东边取得胜利,现在的大汉已经基本适应了“两只拳头出击”的对外国策;而对付曹魏和东吴的杯葛,对节节胜利的汉军将士来说,也根本不是啥大问题。总之,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任何敌对势力最终都会灭亡,统一天下的宏光大任谁也不能阻挡!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一种信念,一种铿锵有力的大国做派。

现在,赵云督率的荆州汉军在东面已经取得了三路大捷的成果,再一次挫败了东吴人的阴谋;更重要的,江夏重镇也被他收复了回来,再度投入大汉自由地区的怀抱。一切都已经晴朗开来了。

赵云马上派人飞报南阳、成都两处,一向总帅报功,一向皇帝报捷。果然,收到捷报后,一直以来便以皇太弟身份督率荆襄汉军的关羽十分激动,马上发文嘉奖,并对旁边的徐庶不住赞叹:

“赵云老弟夫妻搭配,一起冲锋陷阵,那股英勇威武劲,简直一点也不逊马超;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位向宠小将,居然能担当血战吕蒙达四五天之久的大任,才给赵云夺取江夏,回军洪湖赢得了时间——庞统老弟可真是知人善任呀!”

说完,关羽意气上来,还亲自解下当年孝愍皇帝刘协那会儿赐给自己的犀角腰带,送交给赵云,让他代自己转增给向宠,以示嘉奖。向宠收到后,感激莫名,一面更加好好努力,一面也请赵云替自己向关羽致谢。

这是前敌方面的小小嘉奖。话说在成都的大汉皇帝刘备,最近也接连接获诸如马超在襄阳取得大捷、赵云血战吕蒙夺回江夏的各种好消息,简直让他喜上眉梢,欣悦无限。因此,这位年近六旬的皇帝马上在朝堂上下诏,对北伐以来为兴复汉室事业建立巨大功勋的所有前线将士予以总体表彰。有关表彰简表如下:

敕封马超为伏波将军,以继承他老祖上的荣光(他祖先马援当初就是这个封号),张飞为车骑将军,赵云为前将军,魏延为荡寇将军,李严为破虏将军,王平为冠军将军;关羽为骠骑将军,并加授“豫州牧”的头衔,廖化封定南将军。

此外,还要在海内外广泛颁布各路大捷的消息,以宣威德,以昭皇天;并分批派出特使赶赴前线,对各地的有功将士进行犒劳赏赐。

——诏书下达以后,整个大汉治下的自由地区军民全部沸腾了。上到朝廷官员们,中到各地的将官士卒,下到一般老百姓,无不欢声雷动,经久不息。很显然,君贤将猛,眼看大汉的中兴确实可以等到了。

很快,三方前敌的将官,一致商议由丞相诸葛亮主办,由皇太弟关羽领衔,上表谢大汉皇帝恩德。

这封报告沉重回忆了以前在孝愍皇帝刘协的那个年代,董卓、曹*等各种欺君罔上、悖逆人伦的邪恶举措,以及刘协本人所受的苦难;继而又笔峰一转,隆重宣扬了一番汉朝重生以后,在皇帝刘备的领导下,各路汉军接连平定雍、凉、并州,拿下上党,东收江夏,攻击河洛等辉煌成就,对刘备个人的威德给予了极高的推崇和赞赏。

报告将所有功劳都归于皇帝刘备的“如天之福”和“崇明之德”,归于刘备的英明领导;报告十分感谢刘备对前线将官的加封与赏赐,对刘备的体贴关心表示叩谢;并郑重表态,所有将官以后一定继续努力,不骄不躁,沉稳推进,步步为营,在统一天下的大任中付出更多。

刘备接到奏报,也觉十分欣慰,亲召太傅许靖进宫,让他替自己再草拟一封诏书,对前线将官作以慰劳。许靖接旨,立即伏案就书;只见他文不加点,一挥而就。诏书不长,兹录于下:

“诏曰:朕以帝室支裔,频年颠沛,谬承先帝咐托之重,并赖诸将勤勉之力,奄有五州,夙夜孜孜不敢自已,甚虑不足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而无以答孝愍皇帝讨贼复仇之末命也(我压力很大)!出师以来,诸将帅克奋厥武,拓土开疆,谋国之忠,忘其况瘁;朕深明焉(你们受累了,我都知道)。自今而后,尔诸将吏宜慎思所以弥乱之方,俾兆人之福,以胙汉业于重光,岂惟朕一人之荣,高祖世祖,亦与有光焉!(好好干,这事成了,大家都体面。)诸将吏其恤民疾苦,宣布德意,布告天下,咸使闻知。章武三年春二月诏。”

——文字明白,言辞切切,不待任何多余解释。

诏书下发到各地后,将领们的身心全部为之一振,士气更加高昂。没过几天,刘备认为大汉在关中、并州一带的防守还是略显不足,而现在将大兵全部屯集在潼关,终究不是好主意,便再次下诏,让诸葛亮的大儿子、驸马诸葛瞻(诸葛瞻娶了刘备的公主刘慧)拿着自己的诏书赶赴长安,请他老爹诸葛亮瞅准机会出兵,以定大局;并特意嘱咐要跟关羽那边互相策应。

诸葛瞻奉旨,急忙出了成都,过汉中来到长安。传过诏旨之后,诸葛瞻赶紧上前参见老爹,以及各位叔叔伯伯。——话说这位诸葛瞻,表字思远,此刻才十六岁,长得粉面红唇,英武雄壮;他从小接受母亲黄月英的教育,文武双全,还会一些特殊技巧,这次奉旨来到长安,心里其实早就想随着军营一道效力的。

话说诸葛亮在接到诏书以后,深感鸭梨山大,马上把所有将官召集起来开会,就接下来的出兵问题作以安排布置。从他一开始便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分析来看,显然,对于这个问题,这阵子他已经反复思考过了:

“自从我军接连夺取了关辅、并州地区以来,大军屯扎在潼关、上党地区也有将近一年时间了。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去年那个时候,我们的内部还没有安稳下来,军队也没能完全集结;生怕贸然进兵会出什么闪失,到时候反而丢了老本——这才迟迟没能动兵。可现在不同了!”

“众所周知,最近皇上(刘备)发来了嘉奖诏书,荆州一带,赵云已经征发零陵、桂阳、长沙几个郡的兵力往东进攻,夺取了江夏,夏口也势在必得;同时,马岱也拉回来了从河西四郡征募的士兵,所以我们才打下了宜阳等地。就眼下的局势而言,我们的兵势已经大大超过魏兵、吴兵了!”

“以前,魏兵因为在湖县受阻,这才占据着崤函一带的坚固关隘,挟着新安、渑池一带的险要地形,跟我们进行长期对峙;我军因为初起之锐,利于进行速战,不利于打攻坚(战),所以只严格把守坚城,严防后路,休养生息。一年多来,我军差不多已经训练休息得差不多了,也该向敌人亮出刀锋了!”

“因此,我军在上党的兵力,可以向南攻击敌人的野王(今河南沁阳);宜阳那边的士兵,也可以往北去打雒阳(洛阳)。事到如今,魏兵所赖以凭借的险要地方,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五分之三了;就算没有皇上的圣旨,我们也应该及时发兵,何况皇上他老人家还专门交代了的!”

“总而言之,这次出兵,我军*有绝对胜算,敌人必将一败涂地,你们要戮力同心,共彰天讨;要是谁敢偷懒或者贪生怕死,不好好干事的,本人一概移交军法处,从严处理,绝不姑息!——都听明白了吗?”

诸葛亮这番长篇大论,既是给下属们分析形势,更是下出兵的动员命令。将官们刚受了赏赐,亢奋劲还在;因此,一听完诸葛亮的训谕,大家伙儿全部齐声答应。

动员誓师大会搞完了,是时候准备联络各处,正式起兵了。在联络各地将官安排任务方面,诸葛亮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先派文书(从事)费诗拿着自己拟好的用兵方略前往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去见魏延,任命魏延为左翼主将,李严、姜维为副手,并且安排李严领前军,魏延督中军,姜维殿后;令马忠、廖立两位各带三千人在左右负责救应,全军算上骑兵、步兵共五万人,从垣县渡河,依靠邙山自我巩固,进攻目标为渑池。至于并州全境的防务,就交给王平、田畴、刘延、张嶷、张翼几位分担了。(这是左方面军。)

还有,儿子诸葛瞻跟马成一道拿着用兵方略,赶往宜阳去见马超,任命马超为右翼主将,马岱、关索为副手,并安排马岱领前军,马超督中军,关索殿后;令诸葛瞻、马成两位各带三千人在左右救应,全军共五万六千人,从伊阙(今河南洛阳南,龙门)进攻洛阳。至于后方守卫,以西凉兵新来的将校马龙守卫宜阳,马骧守卫卢氏,调南郑的守将傅佥进屯武关,跟前军通好声势。(这是右方面军。)

两路使者都派出去后,诸葛亮本人亲率在长安的新兵两万两千人,加上以前驻扎在潼关的一万西凉兵,并州突骑八千人,以及以前驻扎在潼关的西川汉军两万五千人,总共六万六千人,从中路进行出发。先拨八千人给杨洪,让他守卫潼关;然后任命老将黄忠作为前部先锋,带上八千骑兵,一万步兵,以及二十多位偏裨将校,一道从长安出发。(这是中方面军。)

大军出征,诸葛亮的弟弟、长安太守诸葛均亲自带着文武官僚,送出城外十多里。诸葛亮殷切交代要严格把守属地,诸葛均领命,带人返回长安。诸葛亮的大军到了潼关以后,马上下令黄忠出关安扎营盘,一面派人飞速报告关羽,让他互相策应。

南阳的关羽在接到皇帝哥哥刘备发来的诏命和诸葛亮传来的书信后,也迅速有了反应,赶紧派人到前敌把庞统和徐庶两位司徒请回来,商量进兵方案。关羽先总体致辞:

“皇上体恤将官,发来犒赏,我们做下属的,就应该努力前进,开疆拓土。现在诸葛丞相那边已经三路出兵了,我们这边是不是也应该乘机协应一下,最好能让魏兵四面受敌,我军才有最大胜算!——来,两位司徒大人,说说你们的好点子。”

徐庶、庞统略微思忖片刻,接着对目一笑。还是庞统起来发言:“我们俩大致想到一起去了。现在司马懿督兵据守,按理,我军绝不应该冒险进攻,白白损伤我们的兄弟。马超既然奉命出击雒阳,不妨让庞丰带三千人去替张苞守卫陆浑,庞豫带五千人去守舞阳,让关兴、张苞两人抽出身来去打嵩高(今河南登封)。”

“再让黄武、崔颀两位带一万人去打郏县(今河南郏县);我老庞跟张飞将军好虚张声势,去打他们的昆阳。到时候,魏兵几面受敌,肯定顾此失彼。而马超那边得到我们的协应,也会一心一意去打雒阳;料司马师、司马昭两个公子哥,绝对不会是西凉锦马超的菜!”

这就算商量出来结果了。关羽听完后十分欣喜,马上拍板定案;并传令下去,这就是全军接下来的作战方略!休息了一天后,庞统也按照计划返回了堵阳。

——我们可以看到,在刘备的诏书下达之后,诸葛亮和关羽都已经积极行动起来,两方面的大军准备开拔!哦,如果觉得前面头绪比较乱的话,我们不妨再简要整理一下思路:

简单地说,诸葛亮那边出兵,分为三路,由魏延、李严、姜维统领的那一路是左方面军,从山西进行进攻;由马超、马岱、关索统领的那一路是右方面军,从河南一线进行进攻;诸葛亮亲自率领的那一路是中方面军,负责出潼关,由陕西一线出击。三路人手总共加起来有十五六万人。

而关羽这边,关兴、张苞两人合攻嵩高;黄武、崔颀合攻郏县;张飞、庞统在正面进攻昆阳——也是三路军队。此外,关羽在南阳驻守,赵云、向宠负责防备东吴,刘琦、马良镇守着荆州,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简单来说,整个进军方略就是“两方合围,六路出击”。

没错,在统一天下的宏潮中,刘备所属的大汉集团已经进一步加快了步伐。现在这种两方合围,六路出击的方略,既是对曹魏弑君篡位之罪恶的极大清算,也是对所谓“魏、吴联手,天下无敌”的有力回击。是谁说不能两只拳头出击的!

在上个单元的对决中,魏、吴两方在刘汉集团的攻击下无一例外遭到失败,本来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几场大仗打下来,司马懿还在勉力支持,吕蒙便已经直接想死了。可还没完,现在新的北伐军又在开往战场的路途中,问问这些篡国、割据的“反动派”,你们确定能hold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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