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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起

特殊安全中心,代号“龙巢”。宽阔的大厅中,灯火通明,一排排电脑从后到前依次下降,拱卫着前方巨大的全高清显示屏和显示屏上方的威严国徽,左右两边的高墙上,竖立着两挺怪异而又狰狞的武器,枪口朝上。两座透明的防弹电梯静静地停在下面。二楼的墙壁是厚重的防弹玻璃,里面的小型会议室中,有些穿着军装的人正在讨论着什么。大厅里数十名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彩色的大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清晰到米级的卫星地图,下方有着一个进度条,已经进行到了百分之八十。机器运转的微鸣声、键盘敲击声、通过耳麦传出的讨论声,给这里的空气中涂上了一层严肃而紧张的色彩。

“嘭”,正对大屏幕的厚重合金大门自动开启,进来一位干练的女士,马尾辫,瓜子脸,一身黑色西装完美地凸显了她柔和的曲线,笔挺的长腿下是一双亚麻色的平底布鞋。女子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挎着公文包。见到女子进来,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出现一丝凝固,然后就是一片问好声,“姜总好”,“姜指挥好”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个穿着迷彩服,在座椅上百无聊赖的年轻人一见到女子,立即弹簧般从座位上弹起来,齐刷刷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敬礼,“指挥官好。”姜宁看了这两人一点,微微点头,说道:“跟我来。”三人上了电梯,一道绿光扫描而过,“身份确认,准许进入。”电子合成的声音从电梯厢顶部的扩音器中传来。电梯快速升到了二楼。

二楼会议室前,笔直地站立着两个精神十足的男子,姜宁向他们略微点头,在会议室的门上敲了敲,“进。”门后传来了一声沉稳有力的男声,姜宁推开门,带着两名男子进入了会议室。会议室布置得很朴实,一张椭圆桌,十六把椅子,十六个瓷杯,这会只有六个人到了,见到姜宁来了,一个肩章上挂着将花的中年男子说道,“姜宁来了,坐。”正是刚才喊话的那人,姜宁行了一个军礼,向在座的长官们问了声好,坐了下来。两名男子站在后面,目不斜视。

“好,姜宁,介绍一下情况。”“是。首长。”她环视四周,五人都是男性,政治处、监控处、科研处的处长都到了,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年龄和他们肩上的军衔呈现出巨大的反差,遇到姜宁的目光,两人都是微一点头,以示招呼。坐在首位主持会议的是指挥中心的主任,王毅。

“12月24日晚二十二点三分二十秒,水口市发生大规模突发停电事故,波及三个大区,至25日凌晨三点二十八分零六秒,电力恢复正常。事后调查,发电厂运转正常,主干电路正常。我们初步怀疑这是一次能量转移事件,在断电期间,我们安装在水口市的数十个有备用电池的能量探测器失去信号,断电结束后恢复正常,经过科研处的检测,这些探测仪完好。”姜宁略微一顿,科研处的处长点点头,发言道:“不错,探测仪完好无损,备用电池电量充足。”“通过调用卫星传来的图片,我们有了一个发现。”她一摁遥控,一张卫星图像出现在显示器上。“整个断电区域呈现规则的圆形,但是按照电力规划,正常断电只会是全市大停电。而这次通过舆情监测和拾取,在圆圈外围的同样与主干电路相连的地区,电力供应正常,只是电压出现波动”,“发现异常后,我们调取了全市的监控录像,并交由超级电脑进行分析,此刻分析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介绍完了。”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安全部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我的办公室,上面对此事非常重视,大家有什么观点,可以畅所语言。”王毅看着众人,拧着眉头说道。“这次事件已经引起了高层的高度关注,我们会连同监控处一起对网上的一些舆论进行清查。”政治处的处长吴建国说道,“对,我们已经在着手处理一些比较敏感的视频和言论了,总体来看,市民反映正常。”监控处处长田界说道,“另外,我们已经导出了圆圈范围内所有的视频纪录,超级电脑正在分析,估计马上结果就出来了。”田界说着,只见显示屏一闪,一张分析图已经出来了,屏幕角落的窗

口出现一个工作人员,“小李,有什么发现?”田界通过耳麦询问道。

“各位长官好,田处长好,我们通过比对停电区域摄像头内的视频,发现各个摄像头记录的视频时间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简单来说,最开始失去纪录的摄像头是在这里,”小李指着大屏幕上的那张卫星图像的圆心说道,“然后从圆心向四周依次递增,在同一圆周上的摄像头断电时间几乎是相同的,从圆心到圆边,共用了四点八秒的时间。圆心处是市区的一个豪华小区。结合姜指挥的分析,如果这是一次能量转移,那么中心应该就是这个小区,长官,情况介绍完了”。“好,小李,辛苦你了。”田界说道,小李敬了一个军礼,从屏幕上消失。

众人看着显示屏上地图中心不断闪烁的红色圆点,都是一脸沉重。“大家有什么意见,说说。”“我想,可以认为这是能量转移。”姜宁说道,目光扫过了桌上众人,吴建国和田界都点了点头,那两个陌生军官面色肃然,微微颔首。“好,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王毅说道,“那就布置一下任务,即日起,以小区为圆点,一公里范围内所有能量探测器全部激活,24小时不间断运作,增派四辆移动监控车,在小区周边进行巡逻监控。同时,连线警局、消防、物业管理系统,搜索有关小区的报警,出警、投诉,缩小搜索范围,行动组全体人员在小区周围布岗,随时待命。”

一众官员领命而去,只有姜宁、她的部下和那两个陌生男子留在座位上,王毅亲手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转过身来,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姜宁,我来介绍,这两位,是此次从内政部前来支援,你负责与他们沟通,配合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姜宁面色一变,“这次任务,有这么严重么?”“只有更严重。”王毅点头道,他回想起来一些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看着有些困惑的姜宁,他面色略有苍白,一字一句地说:“这次事件,有极大可能是出于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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