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生声调一下子提高，但莫非看出他是装的成份多。
“我卖过东西给他。”
“什么东西？”
“黄金。”
“黄金？”
“嗯”
听莫非说因为卖黄金给林氏金行才认识的人，李天生打住，之前有点不信莫非说的理由，现在更不信。
但莫非满脸诚挚，所以李天生捉磨不透该不该信这个理由。
“你…黄金是怎么回事……？”
“好心人给的？或者是家人的遗物？具体我记不太清楚。”
莫非淡定又有些犹豫的说道，完了又补充一句：
“自从受伤后脑子一直不太好使。”
“脑子不太好使？”
李天生明显不信。
莫非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他有些稚气的面孔为这个选项加了分，李天生不好揪住不放。
“很多黄金吗？卖了多少钱？”
李天生换了个假命题，问完后感觉扯远了，老脸有些讪讪然。
“能卖多少钱，就一坨黄金。”
“一坨？”
“嗯，钱买了大哥大，剩下一部分用来维持生活开支。”
莫非说得平淡无奇。
李天生却露出很讶意的表情，越说越觉得莫非身世和见识举止非比寻常，或者说神秘，他陷入深深的沉思。
“李局，你说你是来帮我的，凭什么？”
见李天生沉默不语，莫非知道他在想自己的事，但他不担心李天生会对自己怎么样，否则不会和他坐在这里，最终要回到关键问题上。
李天生前面说因为张士诚，莫非想知道张士诚的事，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看李天生接下来会怎么说，莫非可以判断他为什么调查张士诚，以什么身份调查张士诚。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华夏国安局宝庆市秘密调查人。”
李天生被莫非的话带回现状。
“秘密调查人？这是什么身份？”
“类似于特工。”
“特工？”
莫非一下来了兴趣。
和他穿越前的工作类似，心里有种同类人的亲近。
虽然有年代差异，李天生与莫非经历的不同，职责上也存在一定变化，但性质有相似相通的地方，莫非对此还是很了解的。
这么说来华夏当菊一定察觉到什么，李天生身上有任务。
难道是因为渡仙岭的事？
不排除这种可能，莫非忖道，看来渡仙岭的事已引起华夏当菊关注，甚至是高度重视，就不知升级到什么级别，如果自己猜的没错，一定是最高级别，这样才说得通。
再联想张士诚的死，那天晚上的暗中阻击埋伏，这是一盘大棋。
莫非猛然悟起那道照在自己身上的红外线，意外？还是目的明确的针对？那李天生或者他代表的国安局已经盯上自己？
还有，吴贵全接到的电话是谁打的？李天生说不是他，那会是谁？张士诚背后的组织？
不知不觉中莫非发现自己成了关键人物，而自己还以为超然事外，真是玄乎。
“跟你扯这些太远，说说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谁？”
莫非深入思考之时，李天生突然说道，莫非一时迷糊了。
“林氏金行的人。”
“林氏金行的人？”
“噢，你说的是林经理。”
“林经理？”
“对，他是香江人，药是通过他买的。”
“噢？”
李天生眉头蹙起，莫非知道林一凡引起他注意。
这是显然的，一名特工应该具备的素质。
“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
“当然可以。”
莫非不假思索应道。
李天生眉头散开，看来想明白一些事，又或者注意力换到其它事，问莫非：
“你怎么想到让他给你买药？那些药是你提供的资料吗？”
“什么资料？”
莫非知道他说的资料是什么，故意绕一下分散李天生心思，不想让他怀疑自己，或者让自己在药的事情上引起他关注。
“就是说要买些什么药的资料。”
不知道花树怎么和李天生说的，莫非之前和他就这些问题探讨过，基本有一定的共识。只是张士诚和李天生找过花树之后，他的想法和说法会不会变化？莫非不确定，估计花树现在和自己一样郁闷。
莫非庆幸之前和花树商量过此类情况的遭遇。
“噢，你说的是买些什么药吧，我怎么可能懂，花医生提供的，”
说到这莫非突然有个小想法，补充了一句：
“花医生没说具体的药名，大概说了下需要什么功效的药，然后我转告林先生，让他找熟人依照要求配买。”
“啊？”
李天生小小惊讶了一下，应该说他们这类人很擅长控制情绪起伏，侧面证明莫非的话给他造成的惊震不小。
“药品种类不是花医生提供的？”
“不是。”
“你看过药吗？”
“没有，我又不懂。”
“当时收到药时花医生说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没说什么吧？”
其实莫非很清楚药的情况，但他不会和李天生细说，说多了破绽多，结果会把自己绕进去不说，还说不清楚。
不过他想到不能把花树绕进去太深，如果不把他从中开脱出来，最终会落在自己身上，毕竟一切都是自已在操作的。
别太为难花树是个好选项，莫非的小想法是把李天生引到林一凡那个方向，借李天生之力去调查林一凡。
虽说林一凡的一应表现正常，但莫非始终怀疑林一凡扮的角色不简单。
想到这莫非一拍座椅靠手：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花医生好像嘀咕什么三无产品，然后小皮箱很精致，会不会是假药……”
“噢？”
“装药的小皮箱是很精致，至于什么三无产品我听不懂。”
“这样啊。”
李天生有些丧气，或者意外，或者说意味深长，反正莫非听他感觉复杂。
“怎么？药有问题吗？”
莫非故意问道。
“嗯？”
李天生似问似答，声音含糊。
“李局，到现在我都没明白，你们找我干吗？”
“我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你提到的张什么？”
“张士诚。”
“对，还有张士诚，你们找我干吗？因为药的事吗？”
莫非不明所以的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李天生等了一会才回答莫非的话。
“啊？这是什么道理。”
莫非狐疑惊道。
“你好好想想。”
李天生给莫非一个“你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