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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支持与反对(中)

詹姆斯的后脑勺起了两个“大包”,玛丽已经去“餐车厨房”给他拿冰块了。

詹姆斯一边抿着可乐一边盯着地板发呆。

佟女节跪在一张棉椅上,她将一条丝绸手绢包裹着一小撮浸泡过的艾高茶叶渣,并揉成小球状,往詹姆斯脑袋上的大包轻轻地点。

车内很闷,四周全是热乎乎的空气,詹姆斯骗了她,其实列车的车窗是开不了的,不过此时她没心情在意这个。

忽然,佟女节不由自主地用大了力,詹姆斯疼得将嘴中的可乐喷出来,正巧喷向他对面的杰克和米高。

那俩人没说什么,只是拿出纸巾忙着擦脸。

手铐仍连着佟女节与詹姆斯的手腕,手铐上的铁链在微微地晃动,詹姆斯知道她正抖得厉害。

“……等阵,要纸?”詹姆斯正想着,佟女节便说道:“有纸罢?”

她要擦眼泪。

詹姆斯递给她一包纸巾,说:“别太内疚,救得到他机率不到百分之五,有些事没人想的到——等阵同我去看看死者家属?”

佟女节:“……嗯——铐子。”

詹姆斯立即阴着脸,说:“不用想,最少一天!如果赵炳没事,我现在就同你解,现在我们都有责任,两个一起罚!”

佟女节气得将手绢往旁一掷,大喝:“钥匙!”

手绢再次砸在杰克的脸上,茶叶飞溅而出,在他的脸上绽开了花,米高一边笑,一边扳他的棒球帽帽檐。

佟女节一扯右腕,詹姆斯整个身体都被拉了过去,可乐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可乐溅在杰克的裤腿上,米高把帽檐扳回正面,笑得更厉害了。

詹姆斯扑进佟女节的怀里……

米高忽然止住了笑,他恐慌地看着詹姆斯,仿佛詹姆斯已深陷泥沼绝境,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前,把詹姆斯救出来。

已经迟了。

佟女节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詹姆斯的脸飞一般的凑过来,撞在她的脖颈处,佟女节能感受到詹姆斯那阵急促的呼吸,以及——他那剧烈心跳,佟女节的脖子一阵痒痒,她全身的汗毛一下倒竖起来,脸也变得苍白,此时的她四肢僵硬,一动不动,很快,佟女节的脸从白色变成了红色,到了最后,那颜色简直跟那刚出炉烧红的铁块般了。

“窝,我,个个……故,故……故意……是不!是不!”詹姆斯吓得快喘不上气。

突然,佟女节抽出别在头上的檀木簪,紧握着,往詹姆斯身上乱捅,詹姆斯吓得翻身便跑。

他跑不了,两个人的手腕是铐在一起的。

米高惊叫一声,拉开车厢门便往厨房方向冲,他知道,只有玛丽才能摆平这事。

“喂!”詹姆斯说,“不好意思,哎!好险——真不是有意的,从法律角度,个个……你没证据……我被你拉过去……停!停!”

詹姆斯那件挺要好的黑色西服被佟女节弄得伤痕累累,他的衣袖上的角质扣迸掉了三颗,袖管也被扎出好几个洞,他的右肩更是被簪子扎出了血。

詹姆斯在慌乱躲闪中,撞翻了木桌,桌上锅炉里的麻辣汤“哗啦”一声,全泼向慌不择路杰克。

杰克凄厉地尖叫一声,在车厢里上蹿下跳,并忙着脱外套。

米高已经跟着玛丽往回跑了,忽然,他又扳了下他的帽檐。

终于,在玛丽的劝解下,佟女节放下了簪子,但她的气还没消,她猛地推一把詹姆斯,詹姆斯踉跄后退中,右脚踩到一只可乐瓶,跌倒在地。

这要命的手铐铁链一下绷得笔直。

这次,是佟女节扑过去……

磁列车快要到站了,爱丽丝已在晶贝车站站了一个上午。

今天晶贝大雾,一些商贩挎着挎包在人行道上兜售口罩,爱丽丝对口罩特别感兴趣,于是与小贩攀谈起来,小贩将旅行袋放在地上,任由爱丽丝翻弄。

他那灰色的帆布旅行袋装载种类繁多的口罩,有保暖用的墨绿格子状棉布口罩,有淡蓝色的医用无纺布口罩,还有一种白色却脏兮兮的医用口罩,其实那是活性炭口罩,口罩夹层里的黑粉是碳粉……

爱丽丝最后翻出一个带有“猪鼻子”的口罩,爱丽丝还以为是防毒面具,只是小贩强调那是杯型防尘口罩。

小贩说:“小妹真尖果!”

爱丽丝说:“……对不起,我不能听懂。”

小贩:“呵呵,晶贝话,言语是好看的意思。”

爱丽丝甜甜地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小贩一脸的炸了庙(惊愕),他不由地看向别处,不敢直视爱丽丝的脸。

爱丽丝疑惑地看着他,半晌,他才说:“……我,我土鳖——请问,您是不是‘爱丽丝公主’?”

爱丽丝:“Bingo!你猜对了。”

小贩:“我,就说像……对不起,失礼,那个……我能跟你握个手?”

爱丽丝:“没问题……非常感谢你的热心,以及为旅客的健康所做的贡献,不过你不应该在这里占地经营,当然,如果你有工商部门的场地许可证的话。”

小贩:“有的,有的,只是这程子出门太急,忘带了——能问你个问题吗,现在三大制度要来,那政府方面的意思……全国来?”

爱丽丝:“不,爷爷说,‘步子太大,可能会摔跟头’,所以‘三大制度’会从特大城市开始……”

小贩:“……晕菜!仓库那些学生口罩还有几大袋,‘三大制度’一来,我卖给谁!今晚就退——不好意思,多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等人?车进站了。”

车站的候客大厅响起“叮咚”的提示音,大厅里的雾气,一下涌进磁隧道内,很快,一辆银白色的超导排斥型磁列车出现在众旅客面前。

列车的车门拉开后,车内的旅客鱼贯而出。

爱丽丝正要跑过去,小贩忽然拉住她的手,说:“等等!你小心,有两个人咬得你很紧。”

把爱丽丝盯得紧的不只刚从列车里走出的两名可疑人。

车站二楼的候客厅面朝南的窗户全都拉上了水晶卷帘,几只装空调用的大纸箱堆在窗户旁,纸箱非常隐蔽的开了几个孔,几只安装着杏黄色消音qi的M82A12.7mm口径的狙击枪枪管,从纸箱里伸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从卷帘的菱格上紧紧地对准了爱丽丝,忽然,狙击枪竟一致朝向了小贩的脑袋……

特种部队早就埋伏在了车站,二楼候客厅的狙击手刚才差点扳动了扳机,他们还以为那名卖口罩的小贩要对爱丽丝行刺。

不过一楼的特工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在小贩拉住爱丽丝那刻,一名悄悄绕到小贩身后的特工掏出手铐,他猛地朝前一扑,将小贩压在地上,那家伙还在杀猪般的大喊:“爱丽丝!你走!快,我拉着他!”

……

一会过后。

“你们真是全天下最鲁莽的家伙!”爱丽丝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那群特工,破口大骂,“他只是一位卖口罩的好好叔叔,瞧你们干的好事!你们打扰了他的工作!你们真的让我非常非常失望!如果你们还有下次,我就在你们的评价书上写个‘建议整顿’,亲自交给我爷……不,总统先生!”

地上散落着许多“猪鼻子”口罩,有好几个被特工们踩坏了,支零破碎的掉了一地。

爱丽丝说着,蹲下身体,双手捧着一只缺了一角“猪鼻子”口罩,眼圈竟有点泛红,宛如捧在她手上的是只受伤的小猪獾。

“你们得赔偿!现在!”爱丽丝怒喝道。

在爱丽丝喝斥特工们的同时,刚从列车里溜出的两名鬼鬼祟祟的可疑分子,谨慎地避开了特工们与狙击手的视线,躲进了爱丽丝身后的一间咖啡厅。

那名长得稍高的可疑分子看着像似一位老人,他长着花白的山羊胡,头上戴着一顶老旧而泛黄的米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紧挨在他身旁的那名同伙,判断不出他的外貌性别,因为他披着一件巨大的黑色毛呢斗篷,并戴着一顶巫师帽,至于他的脸,没人能看清,即使他把巫师帽脱了,那满厅的雾气也会为他织出一件面纱。

“给我来瓶可乐好吗?谢谢。”老人对咖啡厅里的服务员说。

又说回爱丽丝,她似乎听见了什么,猛地转身往后望去。

爱丽丝呆望了半天,并没发现她要找的东西,接着她又不断四处张望,身体急切的旋转着。

这些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爱丽丝的私人医生史密斯先生对她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爱丽丝弯着腿,弓着腰,像是一只随时扑向猎物的豹子,只是她一时还没找到猎物在哪。

她说:“……他,他来了,是的是的是的,他一定在附近,真的,相信我,嘻嘻嘻嘻……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我,我的上帝啊,我怎么找不到他,他在哪?他到底在哪!”

爱丽丝既惊又喜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原本被压下去的微烧,此时又死而复燃,她的体温不断地往上升。

史密斯:“别担心,我的小可爱,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在找谁。”

爱丽丝:“滚远点!除了我,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们任何人找他!他是我的……”

此时,咖啡厅里的那两名可疑分子出了点乱子。

他们都戴着耳机,用无线监听qi偷听爱丽丝那边的情况,就在爱丽丝说“他是我的”那句时,老头两腿一软,前方一位推着餐车的高速前进的伙计,转眼间便冲到老人跟前,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飞溅的餐盘宛如一颗颗硕大陨石,夹杂着漫天的金星……

老头摔在地上,奇怪的是,那个带巫师帽的家伙也跟着摔了下去,餐车根本就没碰上他,真不知他是怎么摔的。

他发出一声“啊”,音调清脆,宛如轻敲风铃,“叮——”的一声,在咖啡厅内回荡不绝。

她是个少女。

在车站里等待亲朋好友的旅客,一般都举着一块“接机牌”,而寻哥心切的爱丽丝则在接机牌上下了苦工。

她那块硬纸板接机牌,折叠成一沓仅有一平方米,但展开后便是一块长四米,宽两米的大家伙。

接机牌上写着——“亲爱的詹姆斯,你的小白兔在这,快来抱我!!”

这些字是爱丽丝用红色的荧光笔写的,字体由一个个“爱心”的图案组成,“亲”字用了八十九颗“心”,“爱”字用了一百零九颗“心”,“的”字用了九十九颗“心”,其余字“心”字的个数也总是以“九”字结尾。

这张高大上的接机牌一展开便吸引了众旅客的注意,刚步出列车的旅客一眼便瞅见了那醒目的“小白兔”仨字……

抬着这张接机牌的是两名脑袋都快要抵到门楣,腹肌凸显,满脸络腮胡的大力士特工,众旅客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头“公牛”怎么跟“小白兔”扯上关系,还想“抱”?虽然他们穿着白色的背心。

在人们质疑的目光中,两名特工不得不戴上了墨镜口罩,耳朵热乎乎的。

爱丽丝终于来了,有她在身旁,两名的特工的耳朵一下便凉快了,只是爱丽丝接下来的请求很不像话,她想让这两名特工,抬着人名牌在车站大厅转上几圈,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到车站附近的超级市场溜达溜达。

史密斯说:“爱丽丝,没必要这样——你看起来……糟糕!你的体温……。”

爱丽丝:“佟女节,你知道吗,她留学在华夏国,詹姆斯,今天,他们会一起回来,我应该,该多么激动啊,我的上帝,我快等不及啦,她可是我哥哥的……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我詹姆斯可没让我告诉你,她是一个才女,我在背地里叫她‘神仙姐姐’,爸爸千方百计想瞅她一面,但就是没法得逞……你说什么来着?是的,有点头晕,不过我还能挺住,现在我只想要一瓶可乐。”

史密斯:“拜托,亲爱的,你都在自言自语了,你现在最好能吃几根雪糕,或者喝几瓶冰冻的萝卜汁……”

爱丽丝:“这是给詹……”

突然,那位奇怪的老头窜到爱丽丝身后。

他伸出左右两臂,分别搭上爱丽丝与史密斯的肩膀。

地上传来一声金属撞击地板的脆响,爱丽丝还以为是谁的钥匙扣掉了——突然,她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手榴的拉环!

那位戴巫师帽的少女,两手竟抱着一大束白玫瑰。

“爱丽丝公主,俺好荣幸。”老头用嘶哑的声音对爱丽丝说,“俺,俺就是想……不好意思,俺三十分钟前就做准备,现在还是紧张……”

老头的袖子很长,盖过了双手,史密斯无法得知,手榴究竟藏在他哪只手里。

一楼的特工见他们的姿态亲密,还以为是来了探病的亲朋好友,他们刚刚还被爱丽丝训了顿,不敢草率行事。

离爱丽丝他们最近的是那两位抬着人名牌的特工,他们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不过由于那老头的威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史密斯正试着与老人谈判。

史密斯:“我们谈谈,不要激动,我可以帮您……”

老人:“俺只给你们五分钟,告诉你们,俺来到这里,就没想生着出去,你们以为俺是吓你们吗?说你们听,这家伙是安吉尔货,蕾申国用来开山,挖磁铁,进的就是这公司的货,你们想试试吗?是不是!俺,现在就……”

老人说着就要挽起袖子。

史密斯吓得差点要举起手,他急忙说:“waitwaitwaitwait……”

老人大喝:“说蕾申话!”

爱丽丝一动不动,不知她是没被吓着,还是已被吓得全身麻痹。

史密斯:“等等,等等,我相信你……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别伤害我们。”

老人:“俺今天来,就是想跟公主说说……”

老人用手臂,轻轻掠过爱丽丝的脑袋,就宛如爷爷,爱抚他的孙女般。

老人:“爱丽丝,俺有一个像你那样大的孙女,她叫妞妞……”

他忽然顿了顿,继续说:“她在晶贝十二中读书,我真的很想看看她,假如三大制度一旦颁布……现在首都体育馆在进行民众投票,你是公主,我希望你能以‘公主’的名义用手机投一票反对票……”

爱丽丝:“我现在还拿不定主意,是该支持,或是该反对,我还没有确切的决定数据。”

她说话的语速平缓,看的出她心理状态良好。

老人:“爱丽丝公主,俺这三年来,一直很尊敬你,可是今天,俺真的好伤心,你难道不知道三大制度代表什么?蕾申国有多少想见孙女的老头,如果……公主殿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很自在吧,你知道农村里的孤寡老人是怎样过日的?你以为随意向贫困地区施舍点,就能让群众认为你是好领导?哼,你真的知道群众想要什么?”

爱丽丝:“……”

老人:“你干的事,跟打死两三只苍蝇没一两样,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我刚才披着火,从四米高的车顶上摔下,詹姆斯一定以为我死了,告诉你们,‘三大制度’一天不废除,我就会一天天活下去——爱丽丝,你有天天念叨的亲人吗?”

就在他们紧张交谈的同时,一楼的特工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了,他们渐渐地朝老人逼近。

二楼的狙击手本来可以轻松解决这老头的,只是他选择的位置非常巧妙,那两名特工抬着的硬纸板,恰恰将狙击手们的视线挡住了。

在这么严峻的情况下,爱丽丝依然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身体不哆嗦,语速缓和,说话也很有条理,一点也没有慌乱地迹象,这让大家感到吃惊。

此时,爱丽丝忽然赌气的撅着嘴,说:“当然,我每天都想着我哥哥,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他了,他老是欺负我,但我是不会计较的,包括现在……”

赵炳大喝:“别浪费我时间,说!你投不投反对票!!”

爱丽丝:“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现在还无法决定,我还需要时间考察。”

老人:“那就是说,没法谈了?”

史密斯吓得额头大冒冷汗,他不由自主地大嚷:“‘凳’等,哈,我的上帝啊,老先生……别,千万别,她……只是个孩子,求你千万别伤害她……”

爱丽丝也跟着史密斯,附和道:“是啊,请你别伤害我,我今晚给你洗衣服,给你刮胡子,送你一本新的《蕾申交通法大全》……”

史密斯吓得够呛,他以为爱丽丝已经被吓疯了。

而那位戴着巫师帽的少女,忍俊不禁,“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那些渐渐朝这边逼近的特工,已经把手伸向腰间的枪套……

老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骂道:“你,虾的,好——既然这样,那我就……”

“哧”的一声,爱丽丝拔开了她手上可乐罐的易拉盖。

“给你。”她将冒着气泡的可乐罐,往“老人”面前一伸。

史密斯以及附近即将围上前的特工,当场呆若木鸡。

“老人”愣了好一会,忽然伸手夺过面前的可乐罐,“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

……

“是詹姆斯!”

“詹姆斯!”

“是他!”

“可乐……没错!”

“是那小子!”

“该收手工了!”

“他们……该不会是在卖广告吧?”

特工们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纷纷收拾好枪械,离开了车站,走得一个也不剩,就连二楼的大箱子也被“清洁工”搬走了,仅留下詹姆斯这位新到的“保镖”。

忽然,爱丽丝尖叫一声,吓得一旁的旅客纷纷躲避,他们还以为又有少女被色狼猥琐了。

爱丽丝嚷了句:“我是你的小白兔!!!”便纵身一跃,朝詹姆斯身上一扑。

这小子躲闪不及,被爱丽丝撞得人仰马翻,“轰隆”一声巨响,摔倒在地。

詹姆斯原本想尖叫的,不过他戴在衣领上的蝴蝶结变声器,硬是使他发出一段瓮声瓮气的马嘶,他脸上的氯乙烯树脂脸皮道具被摔掉,他的脸庞被可乐溅了一脸后,变得惨不忍睹,他衣袖中的高仿手榴滑了出来,在地板上蹦蹦跳跳……

戴着巫师帽的佟女节,“扑通”一声,也跟着摔下来——又是那该死的手铐!

爱丽丝对着詹姆斯的嘴唇,狠狠地咬下去,忽然,她又猛地抬起脑袋,用手捂住小嘴,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爱丽丝:“噢!我的爱,詹姆斯……你的胡子,好扎人!”

此时,爱丽丝坐在詹姆斯的身上,这家伙被压得快喘不上气。

爱丽丝正在激烈地抒发着内心的情感,一时半会还不打算离开。

她说:“‘咱’姆斯,真的是你?是梦吗?上帝啊,快回答我……回答我!!!”

詹姆斯痛苦地挥动右手,想让爱丽丝别压在自己身上。

爱丽丝竟然使劲地抓住他的右手,说:“……你是想让我抓住他?好的,好的……我永远都抓着他……”

接着,她将脑袋猛地扑在詹姆斯的胸膛上,嚎啕大哭,詹姆斯只感到胸膛像被狠狠地抡了一铁锤。

……

幸好及时赶过来的玛丽将爱丽丝拔了起来,躺在地上的詹姆斯和佟女节这才得以起身。

詹姆斯本以为刚才地“惊喜”绝对能把爱丽丝吓晕,不过他失算了,他现在得再想个脱身法子让爱丽丝晕过去。

佟女节并没有参与詹姆斯那邪恶的计划,那束白玫瑰她是特地送给爱丽丝的,此时,这对好姐妹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接下来,爱丽丝提议,要让她的坏哥哥抱着自己,从车站徒步走回实验基地,她还强调,詹姆斯必须得用“公主抱”,必须得用脚走,以示对他那恶劣玩笑的惩罚。

众人纷纷赞同,大家都觉得:“这主意棒极了!!”

詹姆斯吓得头皮发麻,他慢慢地往后退,就当他快要拔腿飞奔时,佟女节一扯手铐,把他拉了回来,爱丽丝一把揽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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