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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乔迁之喜

四月初的时候,苏菲的房东告诉她,他们已经把屋子卖了,过户手续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让苏菲找好屋子就可以搬走了。

当时,苏菲的多层停车场项目已近尾声,Jennifer又给了她一个私人公寓的项目,所以她的工作非常忙碌。为了能每个星期抽出两个晚上跟Mr Eric去会馆,她在其他的三个工作日,经常是晚上加班到九、十点钟,星期六也回公司加班,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屋子、看屋子。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图书馆查报纸、打电话,然后去看了两间屋子,可是都不满意,她心急如焚。

这天,苏菲又跟着Mr Eric准备去会馆,两个人去了咖啡店吃晚餐。

吃饭的时候,Mr Eric见苏菲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关心地问道:“工作上有很多问题吗?”

苏菲边吃边答道:“工作还好,就是我住的地方有问题,我的房东把屋子卖了,我得搬家。”

“哦?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Mr Eric抬眼看着苏菲问道。

“一个月以前。其实,我这一个月去看了两间屋子都不行,一个是家里孩子太多,太吵,一个是屋子靠近路边,也是很吵,你知道我喜欢清静。”苏菲依然是一边低头吃饭,一边说着。她现在因为经常跟Mr Eric去会馆,吃饭的时候和在车上的时候,两人无话不谈,对彼此已经十分了解,可以说到了心心相印的地步,她早已没有必要再在Mr Eric面前搔首弄姿,现在的她完全是真实的她。

Mr Eric听了没说话。

吃完了晚餐,两人坐上了轿车,Mr Eric一边驾驶一边思索着。

苏菲见Mr Eric不说话,她也没说话,空洞地看着车窗外的景物,想着该怎样尽快找一间适合的屋子住。

过了一会儿,Mr Eric突然说道:“你去买间屋子吧?”

“什么?”苏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睁大了眼睛侧头看着Mr Eric。

Mr Eric没看苏菲,依然专注地驾驶着车子,认真地说:“租屋子很不稳定,房东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也不方便,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买间屋子。”

苏菲目视前方,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也想啊!哪能说买就买呢!我一没钱,二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买啊?”她心里很清楚,在新加坡,政府组屋因为有政府的津贴,所以比较廉宜,但是只有新加坡人和永久居民才能购买。

Mr Eric没看苏菲,平静地说:“外国人可以买私人屋子,贵是贵一点,你一个人住,不用买太大的,一房一厅足够了,如果以后想买大的再换。”

“钱呢?Money?”苏菲还是不太相信,认为Mr Eric是在说笑。

“首期,我可以给你出。” Mr Eric还是没有看苏菲,接着说:“你现在有一份工作,剩下的你可以跟银行贷款,分期付款。”

苏菲侧转头看着Mr Eric,这时她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Mr Eric这样说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她转回头看向前方,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心情十分复杂,她想:买屋子当然好,可是一间屋子的首期不是小数目,Mr Eric肯这样把这笔钱拿出来,目的只是为了让她能有一个稳定的安身之所,自己的父亲也不过如此,可是Mr Eric给自己的远远超过了父亲所能给的,他是真心的疼自己、爱自己,在远离亲人的异国他乡,能碰上Mr Eric,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这笔钱,不知道自己如何偿还?

Mr Eric见苏菲没说话,他猜到了苏菲在想什么。他侧转头,看了看苏菲,说:“这笔钱你别担心,算我借你的,以后慢慢还。”

苏菲还是没说话,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能像Mr Eric说的那样在新加坡买间屋子,那么她的生活将会有巨大的改善,而且心态也会改变,有了屋子就意味着她在新加坡的生活稳定了,对工作她也会越来越有信心,买一间屋子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Mr Eric又说:“这件事你先想一想,想好了如果真的想买,我有一个朋友是做房屋经纪的,他可以帮忙找屋子。”

苏菲感激地看着Mr Eric点了点头。

两天后,苏菲终于做了决定,她接受了Mr Eric的建议,决定在新加坡买一间一房一厅的私人公寓。同时,她也做了另外一个决定,她愿意此生追随Mr Eric,因为她知道,人这一辈子能碰上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她知道Mr Eric是有妇之夫,也没想去破坏她的家庭,也没想要什么名分。此时,因为一次失败的婚姻,她对再次走进婚姻一点儿信心也没有,她宁愿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她认为爱她、值得依托的人。

三个星期后,在Mr Eric的朋友安排下,苏菲终于找到了一间满意的屋子。屋子位于新加坡西部的一个地铁站附近,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到临近的地铁站,周围的生活辅助设施齐全,咖啡店、杂货店应有尽有,稍远一点还有游泳池和运动场,可说地理位置相当优越。整座楼高20层,她买的屋子在在16层,总面积约50平米,一房一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凉台,从凉台望出去,可以看到不远处中国花园里的裕廊湖。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苏菲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的。

苏菲一看到这间屋子就喜欢上了,马上就跟房屋经纪签了买屋合约,Mr Eric也当场写了支票,付了首期。

那位房屋经纪说,这间屋子的主人买了屋子以后不久就被公司派到美国工作,所以屋子基本上没怎么住,家具都是新的,苏菲可以马上拿钥匙入住。

苏菲一听喜上眉梢,其实她早就看到这间屋子所有的家具和装修都很新,她只要拎包入住就行了,根本不用再有任何其他的花费,这也是她马上签约的原因之一。

房屋经纪见各种文件都办齐了,便留下钥匙,起身告辞了。

房屋经纪走后,苏菲高兴地又在卧房、厨房、卫生间转了一下,最后回到客厅高兴地对Mr Eric说:“我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了,谢谢,Mr Eric。”说完,她抱住Mr Eric,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Mr Eric看到苏菲如此兴奋的样子,很是开心,说道:“这两天回家把东西收拾收拾,就搬过来住吧。”

“嗯。”苏菲眉开眼笑地应着。

六月底,苏菲搬进了自己的新家。

这天,苏菲又随着Mr Eric去会馆,在路上,她对Mr Eric说:“为了感谢您借钱给我买屋子,今晚我请客。”

Mr Eric侧头看了看苏菲,笑着说:“哦?那我可要吃好的。”

“随便你。”苏菲微笑着回答。

Mr Eric把车停在了一间酒店的车库里,然后两人走进了酒店的餐厅。

这是一间西餐厅,环境优雅,正是晚餐时间,餐厅里几乎座无虚席。

苏菲和Mr Eric叫了两个套餐和一瓶红葡萄酒,边吃边愉快地聊着。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苏菲的身边想起:“哎呦,我说怎么看背影这么熟悉呢!原来是Sophia!”

苏菲和Mr Eric都侧头看过去,真是冤家路窄啊!站在苏菲身边的不是别人,是Jane!

苏菲一愣,没缓过神来,还是Mr Eric老练,问Jane:“Why are you here?(你怎么在这里?)”

“Today is Zoe’s birthday!We came to give her a Birthday treat.(今天是Zoe的生日,我们来给她过生日。)”Jane答道。

Mr Eric向四周看了看,他看到Jane的老公和两个孩子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那里,就朝那边摆了摆手,那边的几个人也向他摆着手。

苏菲此时不知如何是好,Jane这个大嘴巴,不知道回去公司会胡说些什么。她拿起装着红葡萄酒的酒杯喝了一小口。

Jane看向苏菲,还想说什么,Mr Eric说:“I have a word with Sophia. You can go for dinner first.(我跟Sophia有话说,你先去吃饭吧。)”

Jane听Mr Eric这么说,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怏怏不快地走回了她的餐桌。

苏菲此时已是兴致全无,她对Mr Eric说:“我吃好了。”

Mr Eric喝了一口葡萄酒说:“好,我们走吧。”说完两人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Mr Eric顺手把桌上只喝了三分之一的葡萄酒瓶拿在手里,一出门,他把酒瓶递给苏菲说:“拿回家慢慢喝。”

苏菲接过酒瓶,笑了笑。

Jane果然是个大嘴巴,几天后,Mr Eric的太太Joyce向Mr Eric摊牌了。

Mr Eric的家是一套五房式的私人公寓,三间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两个卫生间和一个厨房,客厅外有一个凉台。早年他跟朋友们合伙开设计公司的时候,他的孩子们还小,所以每次没有什么应酬的话,他都会按时回家吃晚餐,晚餐后他会继续在书房工作到很晚。书房里原来只有一面墙的书柜、一个写字台、一个办公椅和一个长沙发,后来,为了不影响Joyce休息,他在书房里又放了一张单人的席梦思床,还有一个电视柜和电视,这样,他在书房里工作、看电视和休息,都不会影响家里的其他人。可是,他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在不知不觉中与家人,特别是Joyce,渐渐疏远,不知从何时起,他没有再回去过他和Joyce的卧房,两个人一直就是这么分屋分床睡着。

在外人看来,Mr Eric和Joyce是互敬互爱的老夫老妻,可是在家里,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Mr Eric从来不去原来他跟Joyce的卧房,Joyce也很少走进Mr Eric的书房。

这天晚餐后,Mr Eric回到书房,他打开了电视,很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着电视节目。现在他的工作没有以前做老板时的压力大,也不是很忙,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晚餐后回自己的书房看电视、看书、听音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放松自己。

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Mr Eric习惯地说道:“Come in.(请进。)”

(以下对话均为英文,为方便大家阅读,以华文显示。)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Mr Eric看到Joyce慢慢走了进来,他不由得一愣,赶紧坐直了身体,问道:“你找我?有事吗?”他看起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Joyce点了点头,她走进房间后,关上了门。

Mr Eric用遥控器关了电视,他已经猜到了Joyce可能是为了他跟苏菲吃饭的事来的。

Joyce在Mr Eric的身边坐下来,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

Mr Eric没看Joyce,也没说话。

Joyce继续说:“你跟那个叫Sophia的一起吃饭的事,Jane已经跟我说了,我想跟你谈谈我的想法。”

Mr Eric依然没看Joyce,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Joyce又说:“我们两个现在的情况你我都很清楚,你作为男人这么做,我可以理解你,也不阻拦你,但是我有三个条件。”她停了停,等着Mr Eric问她,可是Mr Eric依然面无表情,什么反应也没有。她接着说:“第一,我不会跟你离婚。”她又停了一下,看了看Mr Eric的反应,Mr Eric没反应。她又说:“第二,在家里我们就维持现状,互不干涉,可是在外面,我们必须还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她又停住了,看Mr Eric还是没反应,就又接着说:“第三,我要跟Sophia谈一谈。”

Joyce的话刚出口,Mr Eric 马上说:“这个不行。”

“如果你怕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可以在坐。”Joyce马上解释。

“那也不行,第一、第二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三不可以。如果我跟你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肯定不相信,你去找她反而弄巧反拙。” Mr Eric坚决地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样闭着眼睛,让你们继续下去,直到不可收场?”Joyce提高了音量。

Mr Eric皱着眉头说:“好了,这件事我们今天先不谈了,孩子们在家,让他们听见不好。”

Joyce听Mr Eric这么说,脸上露着十分不悦的神情,她毕竟是受过教育的人,也知道她跟Mr Eric再说下去恐怕会越来越不愉快,只好住了口,怏怏不快地走出了房间。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Mr Eric和苏菲正在一个中餐馆里吃着晚餐,两个人愉快地交谈着。

突然,Joyce出现在了Mr Eric和苏菲面前,她今天的打扮好似要出席盛宴。只见她脸上涂了恰到好处的脂粉,唇上涂了淡红色的口红,身着一件黑色的天鹅绒质地的旗袍,旗袍的左侧胸前有着红色的刺绣图案,脚蹬一双半高跟黑色尖头皮鞋,手上拿着一个亮晶晶的手袋。这样的装扮让她看起来,既端庄典雅,又不失雍容华贵,加上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和身材,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已是五十几岁大妈级的人。

Joyce的出现,让Mr Eric和苏菲大感意外,两个人都楞在了那里。

苏菲快速地打量了一下Joyce,不得不在心里为Joyce的仪容和装扮点赞,同时也佩服Mr Eric的眼光。

Joyce面露微笑,对苏菲说:“Sophia,我们见过面,上次在Mr Teo的家我没有仔细看你,现在一看,你还真是很漂亮。你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用餐吧?”

苏菲听Joyce这么一说才稍微缓过神来,微笑着说道:“Mrs Eric(艾利克太太),你好,我当然不介意我们一起用餐了。”

Mr Eric显然在生Joyce的气,他觉得Joyce不该这样不请自来,而且还追到了餐馆来,看来是在盯他的梢。他的脸微微泛红,没有说话。

Joyce看都不看Mr Eric,伸手叫侍应生搬把椅子过来。

侍应生很快在餐桌边加了一把椅子,又在餐桌上加了一套餐具。

Joyce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桌上的菜,说道:“味道还不错。”她转向Mr Eric ,故意嗔怪地说:“Eric,how come you didn’t bring me here before?(怎么以前你没带我来过这里?)”

苏菲和Mr Eric两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Joyce吃菜。

Joyce见Mr Eric和苏菲因为她的到来都停止了吃菜,就大方地说:“吃啊,吃啊,大家一起吃,要不要再加几个菜?”

Mr Eric压住火气,用英语说:“Have you had enough?Say what you want to say.(你闹够了没有?你要说什么赶紧说。)”

Joyce没理会Mr Eric的问话,也没看他,她微笑着问苏菲:“你从中国哪里来?”

“上海。”苏菲诚惶诚恐地答道。

“噢,上海,大城市。”Joyce看着苏菲,边说边点着头,然后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边吃还边说:“嗯,这个菜也不错。”

苏菲看着Joyce不知所措。

Mr Eric皱着眉头,狠狠地看着Joyce。

Joyce根本不看Mr Eric,也不理会他的目光,她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后,微笑着对苏菲说:“我跟你的Mr Eric结婚快30年了,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十多年以前,你的Mr Eric跟他的秘书……。”

Mr Eric忍无可忍,他站了起来,用力把餐巾甩在餐桌上,愤怒地瞪了Joyce一眼,对苏菲说:“我们走。”

苏菲坐着没动,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Joyce这时看了看Mr Eric,目光严厉地说:“别以为你十多年前做的事我不知道。”

Mr Eric的脸又像上次开会时那样,气成了绛红色,他走到苏菲身边拉起她就走。

苏菲慌忙拿上自己的皮包,被Mr Eric拉出了餐馆。

Mr Eric和苏菲走出餐馆,Joyce看都没看,她冷笑了两声,拿起筷子接着吃了起来。

Mr Eric驾驶着车子,目不斜视,车速越来越快。

苏菲看着Mr Eric的样子非常紧张,她对Mr Eric大声地说:“车速太快了!慢点!”可是Mr Eric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车速依然很快,她不由得尖叫了起来。她的叫声似乎把Mr Eric叫醒了,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苏菲惊魂未定,她看着Mr Eric说道:“要不然,我们今天不去会馆了,去我那里休息一下。”

Mr Eric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车子开进了苏菲新家的地下车库。

Mr Eric停好车从车里走出来时,他的身体有些摇晃,苏菲赶紧走过去扶住了他。

两人走进了苏菲的家门后,苏菲让Mr Eric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Mr Eric。

Mr Eric喝了口水,稳定着情绪。

苏菲没有打搅他,坐在旁边陪着。

Mr Eric毕竟是经过过风雨的人,此时他的内心极其痛苦,可是表情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好点了,就朝苏菲笑了笑。

苏菲也笑了笑,说:“我理解,如果换了我是她,可能比她更过分。”说完她向Mr Eric的身边靠了靠。

Mr Eric又喝了一口水,说:“她说的十多年前我和我的秘书的事……。”

苏菲突然伸出手来捂住了Mr Eric的嘴,然后顺势投入了他的怀里,说着:“我不想知道。”

Mr Eric爱怜地抚摸着苏菲的肩膀和背部,喃喃地轻声说着:“人们都说人生是苦的,我到了这把年纪才知道这苦是什么滋味。”

苏菲在Mr Eric的怀里也轻声说着:“有我在,苦会变成甜的。”

Mr Eric 的眼圈儿红了,他用双手扳起苏菲的脸颊,说道:“如果我年轻20岁,一定会娶你,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给你。”说着,两行热泪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

苏菲伸出一只手为Mr Eric擦着眼泪,温柔地说:“我没要你给我什么,现在这些已经足够了。”

Mr Eric低下头,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这晚,Mr Eric很晚才回到家,跟以前一样,他静悄悄地走回了书房。

就在苏菲跟Mr Eric因为Joyce的出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近之时,殷欣的身心也在渐渐康复,她与Alan的感情顺利地发展着,他们平时各忙各的,到了周末,她会到Alan的住处亲自下厨做饭,有时两人也会去外面吃,跟所有的恋人们一样,他们也会去公园走走,或者去看场电影放松心情。

殷欣的工作越来越忙碌,她负责的那个大项目,几座住宅楼和一个多层停车场,几座建筑同时在施工,这是她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她不希望再像上次的设备层那样出任何错误,所以每次设计的图纸,她都是检查了再检查,可想而知她的压力之大。现在,她除了星期三要去教补习外,其他的几个工作日基本上都是每天加班,她总是办公室里最后一个离开的职员。

九月的一天晚上,殷欣又在办公室加班,她感觉有点饿了,就走去茶水间沏了一杯美禄,拿了几片饼干,当她走回办公桌的时候,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指针正指向八点。她坐到桌前一边喝美禄、吃饼干,一边眼睛盯着电脑继续工作。不知过了多久,她抹了抹发酸的眼睛,又抬头看向钟表,指针已经指到快十点了。她用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颈部,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站了起来,从桌下的小柜子里拿出皮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周围静悄悄的,从办公室的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对面大楼的办公室,很多间办公室依然是灯火通明。殷欣心想:看来有人比我还要用功啊!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走到办公室的门口,顺手关了办公室里的灯和冷气。

在新加坡商业区里的很多公司是24小时办公的,比如:跟美国、欧洲等地有业务的公司,因为时差的关系,职员都是分白天班和晚上班工作的,所以办公室的灯光一直都会亮着。

殷欣走到电梯间,按了电梯按钮,她边等电梯边揉捏着酸痛的颈项。电梯门开了,她低头走进去。一进电梯,她就习惯地伸手去按1,见1号钮是亮的,也没想太多,右手捂在嘴上打了个哈欠。

突然,殷欣听到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那里。她听人说过晚上在电梯里经常会闹鬼,莫非自己是遇到鬼了?她不敢转身,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时她的身后又是一声咳嗽,她大叫一声,蹲下身把头埋在双膝上,双手用力抱住头,浑身颤抖着。接着她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更加恐惧,又开始大叫。

“Miss(小姐),我是人不是鬼。”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

殷欣停止了尖叫,慢慢把手拿下来,回头向上看,她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她身后。

那个男人看着殷欣微笑着说:“你不认识我了?”

殷欣站起来,看着那个男人,感觉似曾相识,她极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过了一会儿,她声音颤抖地说:“你……你是……28楼……。”

张福良微笑说:“对,上次你走错楼层,走去了我的公司。”

殷欣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碰上鬼了,是不是?”说完,张福良大笑了起来,接着又开玩笑地说:“哪有我这么帅的鬼啊!”

殷欣看着张福良也笑了一下,她心有余悸。

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殷欣迈步走出了电梯,张福良在后面也跟着步出了电梯。

殷欣径直向大门走去,张福良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嗨,我知道你叫Cindy,我是Frank。你看这么晚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殷欣转过头来,朝张福良微笑着说:“谢谢,不用,我搭地铁很方便的。”

张福良止住了脚步,对着殷欣的背影说道:“你不要客气啊!”

殷欣又回转头说:“没有,真的很方便。”她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张福良看上去有点失落,说道:“Ok, bye bye.(好吧,再见。)”

殷欣也说了声:“Bye bye.(再见。)”随后她快步走出了大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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