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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谣言

那伙计见左源一笑,越发的来劲,赶紧忙着招呼左源入座,竟是自己先跑过去将桌椅重新擦了一遍。

左源见得伙计这般做法,知是要拉自己过去,才想起自己是来听故事的,忙向伙计道:“我是来听故事的。”

那伙计听完左源这话,脸一拉,了声“角落里候着”就转身离去了。

左源心中也是万方不好意思,当即脸就刷的红了起来,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就听得那边的嘲笑声。

“二,咋这么没精神呢?”一个比刚才那眉飞色舞的伙计年龄稍大的伙道。

“你管得着?今日竟看走了眼,我见他衣着倒也干净,想是身上有几个铜板,谁知竟是个打酱油的。”那眉飞色舞的伙计道。

“你那嘴就是闲不得,不随便找上个聊上几句怕是痒痒的很”那年龄稍大的伙了一句,便笑着去后面了。

左源听得这番话,心中一阵子羞愧。看来在这里免费听故事是不假,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免费跑来听的。

“早晚,我要堂堂正正的坐在那里听,不受这般窝囊气。”左源心中念叨。

过不多久,那进了后面的年长伙计般了个竹椅子出来了,邱先生马上就出来讲故事,大家稍等片刻。

听得此言,茶馆内有些客人竟是声议论了起来,好似着这回便要讲那蓬壶仙人什么的云云。

由于那些客人都是声议论,左源离得又远,声音噪杂,听不真切。急的左源直冒汗,难道这仙人的故事还是接着的,这可如何是好,这驴头不接马尾的怎听得明白。

正思索着,那邱先生出场了。左源只见此人头发灰白,年似有六十上下,脸上皱纹却不很多,身子骨倒也硬朗,胡须并不浓密,但也过了下巴有足足几寸。

正打量着,只见那邱先生咳嗽了几下,便开始了。

“上回道那山中蛇妖吞马吃人,村中百姓惊慌,便去请那蓬壶仙人前来相助……”

左源越听越着迷,这邱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是有理有据,生动悦耳,精彩练练,紧张刺激。

怎是狗子能比。

这狗子竟把这么好的故事成那般滋味,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么想着,那邱先生又是三声咳嗽,然后道:“今日讲到此,预知下文如何,客官明日再来”。完,便起身进了后面。

左源见得那年长伙计把竹椅也搬了回去,才知今日故事已经讲完,明日自己又来不得此地,可如何是好,心中一阵抓狂。正郁闷着,那眉飞色舞的年轻伙计就走过来了,给左源了一番,意思是故事已完,欢迎客官下次再来。

原来是逐客令。

左源明白意思,也不拖沓,起身离了茶馆。

走出茶馆,左源一看天空太阳,才知已经是下午,想起大伯还在药铺等候,忙原路跑去。

当左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茶馆时,发现大伯不在茶馆内,正纳闷着大伯怎可会下自己一人离去,便听见大伯在外面叫自己。

左源听得声音,忙跑了出去,只见大伯解开手中粗纸包裹,露出两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了左源。

左源看着大伯,一阵子羞愧,红了脸忙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左源方才记起,离家时大伯是带了干粮的。

知道大伯是自己吃了那昨日剩下的干粮,给自己买的这热乎乎的包子,心中一酸,险些哭出来。又怨恨自己刚才竟是想也不想便拿着包子就吃,暗骂自己怎可这般。于是忙把另一个包子递给大伯。

大伯见得左源如此,打趣道:“赶紧吃吧,待会儿就凉了,我方才已经吃过,肚子饱得很,可没地方放这些。孩子正长个子,吃凉的,怎么能长高呢。”

完一搂左源肩膀,便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两年,左源倒是长高了一些,力气也比先前大了不少,倒也能帮着家中做些事情。伯母又要照顾云儿,又要做饭,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左源少有闲时便时常带着云儿村中溜达。

只是村中其他孩仿佛也知晓左源娘亲似是不妥,更有甚者,那脚踏彩云的神仙就是来捉自己娘亲的,便不大和这左源来往。倒是狗子和往昔一样,时常来找左源一起溜达。

娘亲不见那天,村中地震屋摇,好赖村中房屋多半是石头所砌,并不曾有倒塌的出现,但是家中物什却也受损颇多。

左源知道此番情由,也明晓他人早将自己娘亲看成是那不详之人,因此也不去理会,每日不少和狗子玩耍,便是带着云儿瞎转。当然最让左源热心的,还是去那客来茶馆听故事,虽会受些白眼,左源倒也能忍受。但是左源怕大伯发现,自打第一次后,每次都只听到一半,便匆匆离去。

这天,傍晚时分,左源和狗子去山里抓鸟蛋回来刚进院子,便听见屋子里大伯和伯母的笑声,还有另外一名男子话的声音。左源想着自从娘亲不见后家中便少有客人来往,莫非今儿家里来了他乡远客,大伯竟是这番欢喜,便欲拿着鸟蛋去侧房玩耍。

“源儿,快进屋来,你大哥回来了。”

大伯冲左源招手,示意让他赶紧进来。

“大哥?是大哥回来了?太好了,大哥有三年不曾回家看我了……”左源高兴的来不及把手中的鸟蛋放心,便往屋子里跑去。

左源可是记得清楚,大哥三年前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吃的,还有一些新鲜的玩意儿,村里其他的孩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自己却很高兴。看到他们那些诋毁自己娘亲的孩子不自在,自己心里竟是一阵快活。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哥对自己过,有的机会定带左源走出这左家沟,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大哥如今比大伯还高了。”左源看着大哥,第一眼竟没有认出来,看了一会儿发现有七分相像,只是个子高了许多,也更加结实了。大哥三年前回来那会儿还是个五尺毛孩,那时候左源才八岁。现在大哥已经长成了七尺男儿,人也成熟了很多,难怪左源这般。

“爱哥哥,给你吃糖”,云儿边边迈着步子一扭一扭的往左源身边走来,嘴里吃着糖,把“二哥哥”喊成了“爱哥哥”,弄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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