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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回炉淬火

欧阳中天激动地夺过孙女手中的大相片,他强按住心里的波澜,仔细地看,真的是,真的是。www.tsxsw.com

欧阳中天抬头对欧阳宏说道:“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

欧阳雨很是惊奇,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让人瞩目?王耀威的父母喜欢,自己的哥哥喜欢,现在连爷爷也产生了兴趣?她到底是谁?从哪儿蹦出来的?

欧阳宏没料到爷爷是这样的表现,看他激动的神色,似乎他也认识菲菲。

欧阳宏抱着最后的幻想领着爷爷妹妹来到菲菲住过的地方。

刚到楼下,一个中年妇女在小草房里大声叫骂:“这对狗男女,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骂人的是菲菲的房东。

房东看到欧阳宏准备往楼上走,她一下子想起来,这个男人那天跟她打听过哑巴女孩儿住在哪里。

她追出来,拉着欧阳宏道:“你那个哑巴朋友去哪儿了?好几天没个人影儿,怎么回事?“

欧阳雨看着小草房竟然改成了一个住人的地方,她很是惊奇地走进去。欧阳宏认出来房东,正要说话,欧阳雨说道:”这里能住人吗?真是不可思议。“

房东道:“他们两个刚来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

欧阳中天一看狭小简陋的窝棚草房,他心里非常的难过,孩子的爸爸是个市长,妈妈是大明星,爷爷是龙头企业的掌舵人,可这个失散的孩子竟然会住这样的地方。

欧阳中天对周美娟又增添了几分恨意,要不是她丢弃孩子,自己的孙女怎么会如此悲惨。

几个人上了阁楼,房东边走边说,“这个女孩儿真不错,那个哥哥可差劲了,刚来的时候,全靠妹妹在外边打工养活他,也不知怎么赚来的钱,过完年就租了这里。“

走进阁楼,欧阳中天在里面转了一圈,这里也非常小,条件也是很差。

他慢慢地坐到沙发上,对房东说道:“这个阁楼给他们留着,不要往外租,明天我会让人联系你,钱不是问题,如果他们回来你就打这个电话。“

欧阳中天递给房东一张名片,房东大姐仔细一看,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老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欧阳中天,他的企业集团谁人不知?

房东多嘴道:“您是他们的什么人?怎么这么关心他们?“

欧阳宏以为爷爷是因为自己,正想感激地说谢谢,抓破头也猜不到,爷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女孩儿是我的亲人,我找她很久了,麻烦你一定帮我留点心,如果看见她就是绑着也给我留住她。“

欧阳宏蒙了,欧阳雨也傻了。爷爷这是什么话?那个小哑巴是爷爷的亲人?

下楼后,欧阳宏兄妹实在是忍不住,一起追问爷爷,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中天捏着头说道:“我还没想好,先回家,给我点时间,我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家里的亲人宾客开始担心起来,老爷子出去这么久,到底干什么去了?正要打电话联系,欧阳中天带着孙子孙女回来了。

欧阳中天很是疲惫,他对三个儿子道:“我不舒服,帮我照顾大家。宏儿,你跟爷爷到房间里。小雨,刚才的事情先不要说,不要惹爷爷不高兴。“

欧阳宏随爷爷走进他的大卧室,欧阳中天脱下外套,欧阳宏赶紧给挂好。

爷孙两个坐好后开始了谈话。

欧阳中天很是难过的问道:“宏儿,你说你喜欢的女孩就是做布偶的这个吗?是叫菲菲吗?“

欧阳宏点了一下头,对爷爷道:“爷爷,她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欧阳中天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说道:“宏儿,这个女孩你不能喜欢,如果你想和她有结果,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欧阳宏着急了,对爷爷提高了声音:”因为她是哑巴?还是因为她穷?“

欧阳中天痛苦地摇着头,“都不是,爷爷说过,只要你喜欢就好,可是,她真的不行。”

欧阳宏冲动的几乎都无法控制自己,还没开口,欧阳中天继续说道:“宏儿,爷爷很抱歉,这个女孩儿是你妹妹。”

欧阳宏真的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他看过很多韩剧,这样的故事情节经常有,可真的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现实中真的有,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欧阳中天拉了孙子一把,对他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要答应爷爷,暂时先保密,谁都不要说,刚才我失言了,不该当着小雨的面说。”

欧阳宏仍然以为是做梦,他慢慢地问道:“爷爷,我爸爸在外边有女人吗?”

欧阳中天摇摇头,对他说道:“她不是你爸爸的孩子,也不是你叔叔的。”

欧阳宏马上道:“那是谁的?难道是大伯的?”

欧阳中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欧阳宏更是难以相信,那个浩然正气的大伯会有私生女?

欧阳宏追问道:“那菲菲的妈妈是谁?”

欧阳中天知道瞒也瞒不住了,他对孙子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她今天也来了。”

“周美娟?”欧阳宏彻底晕菜了,伯父竟然和周美娟有个私生女?

欧阳宏想起菲菲的那双大眼睛,一下子明白了,就是她的女儿,母女两个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再想想大伯的样子,菲菲和他真的有点像。

欧阳宏痛苦地抱住头,他对爷爷道:“爷爷,我们在演电视剧吗?这要不是你出来,我真的不能相信,我爱上了堂妹?爷爷,我要是变成疯子,你可别奇怪。”

欧阳中天苦涩地笑道:“幸亏你没正式追她,追不上还好。追上了,到时候该怎么办?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不会现在告诉你。你要帮爷爷。”

欧阳宏使劲地抓了几下头发,想了一下说道:“谢谢你爷爷,我差点儿闹了大笑话。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会彻底地沦陷。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菲菲就觉着亲切,现在知道了,因为血缘关系吧?”

欧阳中天点了一下头,对孙子道:“她给我做的这个**,我真的喜欢,或许冥冥中给我的暗示,你知道的,你们送给我的礼物都是买来的,这个不同,是一针一线的心意。”

欧阳宏想到大伯,赶紧问道:“大伯知道不知道?”

欧阳中天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他,本来去年年底要进行领导换届,可是又推迟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因为这个绯闻影响他。”

欧阳宏脱口而出道:“爷爷,您这样不对,菲菲怎么办?难道大伯当不上一把手,菲菲就老是漂泊在外面?菲菲有什么错?”

这一问把欧阳中天噎的没话说了,想了又想才说出个牵强的理由:“你大伯很在乎自己的前途,就再等一等,我们先帮他找到菲菲,等我们彻底弄清楚了再告诉他,再说,你大妈妈的工作也要做通。”

欧阳宏知道大伯是个好官,也知道大妈妈一定会很在乎他有私生女,现在不告诉大伯也许是对的,反正欧阳家还有很多人,大家一起找到菲菲再说也不晚。

欧阳中天想到外面还有很多客人,站起来说道:“宏儿,爷爷相信你能想明白,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替爷爷做一件事。”

欧阳宏看着爷爷,不知道爷爷让他干什么,欧阳中天一字一句地说道:“找到她。”

王耀威和菲菲从医院里回来后住到了老族长家里,因为哥哥腿断,菲菲无法自己一个人去看望父母,两人约定好,等哥哥能走路了就一起去看爸爸妈妈。

兄妹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让老族长放了心,王耀威能接受妹妹,说明浪子还可以回头。

他不知道王耀威经过多次的打击折磨后已经和妹妹相依为命,现在在王耀威心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妹妹,当天不顾断腿拼了命的往外逃,就是因为怕菲菲受伤害,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别人着想,这个获此殊荣的人就是菲菲。

老族长家房间多,两人一人一间,菲菲每日伺候哥哥起居,照顾的很是用心。王耀威在妹妹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地恢复了。

三个月后正如医生判断的,王耀威真的变成了瘸子,虽然跛的不是很厉害,但是走路的时候明显地能感觉到一高一低。

王耀威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但是真的变成跛足他还是无法接受。看到意志消沉的哥哥,菲菲心里很是难过,她知道哥哥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因为他是个很帅的男人。现在没有了一根手指,又跛了一条腿,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每当王耀威流着泪摸自己的瘸腿时,菲菲也忍不住按着哥哥的腿哭,似乎比她自己受伤还难受。每一次都是王耀威先停下来流泪,因为菲菲越哭越伤心,嘶哑的声音让这个哥哥万分疼惜自己的妹妹。到了最后,王耀威摸着腿不哭,可菲菲一摸就流泪,王耀威只能放下自己

的伤心,不断地安慰妹妹。

起初菲菲并不知道哥哥的腿伤如此严重,直到看见自己的哥哥被厚厚的石膏绑住腿这才明白,哥哥真的是差点儿没命了。看到哥哥下地走路时变成了瘸子,她更加伤心了,哥哥是多么帅的人?现在少了一根手指,又变成了瘸子,哥哥实在是太可怜了。

两人到父母墓前祭拜,王耀威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他这时候才知道,没有了爸爸妈妈,他真的连草都不如,草还有一个根,而他现在东躲**像浮萍一样,更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菲菲抱着哥哥也跟着痛哭,爸爸妈妈把哥哥交给自己照顾,可是自己根本没照顾好他,他没了手指断了腿,被人如此欺负,这个妹妹实在是没有脸面见爸爸妈妈。

兄妹两人哭到眼泪干涸的时候,王耀威对妹妹道:“菲菲,哥哥就剩下你了,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一辈子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王耀威说的又急又快,根本也没打算让妹妹听懂,因为是真心话。

菲菲似懂非懂,对着哥哥连连点头。

王耀威知道妹妹并没听明白,但是他宁愿相信这是妹妹答应了她。他很是激动地拥抱了菲菲。心里不断说道:“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吗?我和菲菲死也不会分开的。”

菲菲在照顾哥哥的日子里,一直帮着老族长的老伴儿做家务,也经常到地里做点儿农活儿,她从没有做过,所以手很生,好在老婆婆很耐心地教给她。王耀威伤好之后,菲菲已经基本掌握了农活要领。

老族长家有十多亩梨树,马上就春暖花开了,梨树花开放在即,授粉这个艰巨的工作落在了菲菲身上,当然老族长不会让王耀威白吃饭,现在虽然暂时不能干重活,但是帮着妹妹去授粉应该没有问题。

说起来,兄妹两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漫山遍野的梨花,走到梨园,两人几乎都呆住了,真是美不胜收的风景,仿佛置身于花海之间。

菲菲忽然张开了双臂,她仿佛一只蝴蝶一样在梨树下追逐飞舞,看到这个画面,王耀威也忍不住,拖着瘸腿去追妹妹。。。。。。

老族长一声暴喝打断了兄妹的美梦,两人乖乖地随着他给梨花授粉。。。。。。。

连续干了几天,每天王耀威都累的腰酸背疼,回到家里吃过饭就倒下起不来,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这里的山泉水时有时无,菲菲见哥哥这么累,只能把水给他积攒起来,否则哥哥连澡都没得洗。

寒冷的冬天早已过去,春天的脚步也渐行渐远,初夏的这晚,老族长把兄妹两人叫到大厅里。

“小磊,你妹妹是个女孩儿,会做家务会点农活儿就足够了,将来我会帮她找个好人家,可是你不同,你将来要养家,我想过了,明天开始你跟着进山开石吧!”

王耀威听到老族长的安排心里很不舒服,他没考虑自己,他想到的是给菲菲找好人家。

菲菲现在二十虚岁,在乡下可以嫁人了。哪里敢想象,菲菲嫁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老族长见他默不作声,以为他害怕去吃苦,面露不悦地说道:“我知道开山采石辛苦,可是你不去,靠什么吃饭?”

王耀威有些恼火地说道:“我养菲菲一辈子,你不要操心菲菲的事情,我去开山采石,别人能去我也能去,不过你得答应我,菲菲的事情必须得菲菲自己做主,要是不行,我们就离开这里,永远也不会回来。”

说完,扭头回了房间。

第二天,王耀威跟着村里的男人进了山,这一去整整半个月。

菲菲在家里心不在焉地干活儿,她十分担心哥哥,虽然知道哥哥去干活赚钱了,可是山里那么让人害怕,还有毒蛇,哥哥怎么办呢?他能受得了吗?

事实和菲菲担心的一样,王耀威真的受不了。第一天,他看到脚下的大铁锤几乎吓了一跳,谁能抡起来?大铁钎也不行,那么长那么重,怎么能拿的住?

跟他一起的村里人可不像菲菲那么可怜他,照顾他第一天,就让他握铁钎。

每打一下,王耀威就哆嗦一下,抡锤的人破口大骂道:“找死啊?抡空了,咱们两个人都要伤着。”

几乎没人愿意和王耀威一组,村长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先去背石头吧!”

烈日之下,王耀威背着大竹筐,里面是开采下来的石头,他累的腰都要断了。这时候,他太怀念送外卖的那份工作了,对比起来,那简直是神仙似的工作。更别说轻松自在地维修电脑了,现在才知道,没有最苦的活儿,只有更苦的活儿。

第二天,王耀威在草棚子里被村长拽了起来,都出全工,没人可以偷懒睡觉。

今天王耀威还是得握铁钎,因为石头已经没有可背的了。

王耀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握着铁钎,一上午下来,总是摸着了门道。

午饭是馒头咸菜,王耀威从没有觉着这馒头咸菜如此好吃,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村民们哈哈大笑。大家想起他以前在这里吃饭挑三拣四的样子,如何不被逗笑?喝的水是山泉水,王耀威觉着实在是太甜了。下午握铁钎的时候,抡锤的人夸奖道:“还是城里人聪明,这小子这么快就会握钎了。”晚上,王耀威连个梦都没做,吃完馒头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第三天上午,大家正在休息的时候,有人喊道:“来了,来了,送饭的来了。”

这些男人个个激动地站起来到山口迎接,山下每隔三天来送一次馒头咸菜,有时候还会有点儿咸鸭蛋、咸肉,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来送饭的都是自己的女人,她们会在这里过**,明天早上下山。

王耀威非常憧憬,他希望来的女人里有菲菲。看到一个又一个女人被自己男人迎上,王耀威心里空荡荡的,菲菲没来。

菲菲当然想来,可是所有人都不许她来,因为有规矩,没出嫁的大姑娘是不能跟着上山的。

这个规矩到了晚上才让王耀威明白,因为遗憾菲菲没来,他在草棚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走出草棚透透气,他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声音,分散在四面八方,有远有近。

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王耀威听清了,这是男女野合发出的欢愉声。王耀威红着脸回到草棚,心里暗自骂道:“就不能小点声吗?这些野人!”想到菲菲,他一下子又坐起来,上山以后,菲菲在家里怎么样了?有没有生病?每天还做那么多活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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