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在做着针线活儿,一些村妇见她手艺好,纷纷请她给自己男人做衣服,条件是,上山的时候,好好告诉王耀威,妹妹在家里很好,不要挂念。WWW.tsxsw.COM
菲菲停下手里的活儿,对哥哥的思念越来越重,今天执意要跟着上山,大家见她意志坚决,只好如实相告,上山的女人都是结了婚的,丈夫在山上,女人才能去。
菲菲弄明白以后,立刻羞了个大红脸,有人取笑她道:“等你的男人在山上,我们就带你去。”
菲菲走出屋子,对着哥哥当天进山的方向,她痴痴地看着,进山那天,哥哥很勉强地对自己笑,快看不见的时候,使劲地对自己挥手,现在他到底怎么样了?
。。。。。。
女人们下山的时候,纷纷笑着告诉王耀威,“你妹妹天天在山口等你,都快把石头看穿了。”
“你好好干吧!多挣一点儿钱,给你妹妹准备嫁妆。”。。。。。。
女人们走了,留下来的男人似乎像打了鸡血一样,采的石头越来越多。
第七天,王耀威终于躲不过去了,一个抡锤的闪了腰,握铁钎的人多,人是双数,大家互相交换,现在不能再将就他了。
村长把最小的一个锤拿给他,对他道:“是爷们就要抡。”
半个上午,王耀威想到了逃跑,两只膀子实在是抬不起来了。大家都是抡半天握半天,因为他前几天只能握,村长费尽脑汁协调,现在缺一个人,半个上午怎么可以换?
王耀威咬着牙也没办**,他觉着血管都快爆裂了,两只手根本握不住任何东西。
握钎的见他实在无法继续,只能说道:“换吧!再不换我怕你把我给砸了。”
中午的时候,女人们又来了,这次王耀威可不希望看见菲菲,因为他像一条死狗一样爬在大青石上喘气。
午饭的时间延长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布袋,对他笑道:“你妹妹给你做了很多东西,慢慢吃吧!”
王耀威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握布袋的力气都没有,他把布袋放在身边睡了过去。刚睡着,他就被人给拉起来了。是村长,他说道:“你再不起来,东西就被人吃光了。”
王耀威一看,菲菲托人带来的东西在被大家分享,有鸡蛋饼,有甜饼,有小包子,有油炸糕。“他急忙收起布袋,很是恼火地喊道:“我妹妹给我的,你们吃什么?”
村民们毫不尴尬,一起笑道:“谁吃不是吃,我们那么照顾你,请我们吃这个还便宜你了。”
“你妹妹的手艺还好,等下山的时候再做给你。”
“对了,你看这衣服也是你妹妹给做的,手真巧,哈哈,哈哈,谁家找这样的媳妇真是烧了高香。”
“对啊?你看那小摸样,真是好看,和电视里的人一样,要是晚上光着身子那更好看了,哈哈哈哈。”
王耀威见他们越说越下流,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抡着铁锤扑向说这句话的人,“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大家慌忙拦下他。那个口无遮拦的村民吓了一跳,站起来说道:“你不是抡不动吗?原来你是装的啊?”
村长劝王耀威道:“大家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要当真,我老婆他们也这么取笑过,都是一个祖宗,说归说,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事情。”
王耀威气喘吁吁地说道:“谁说也不行,谁要是再说,我就和谁拼了。”
村长奇怪地看着他道:“你抡了半天锤,怎么把血性抡出来了吗?这才像个爷们,我以前跟你爸爸说过,你哪像个爷们?今天还行,还有点尿性,是个带把的。”
女人们下山后嘻嘻哈哈地告诉老族长,那王福的儿子在山上差点儿跟人拼命,因为有人说菲菲的荤段子。
老族长心里一紧,这几天看的越来越明白,山上的王耀威这样,家里的菲菲也好不到哪里,她整天魂不守舍,每天到村后的山口看,那是在等哥哥回来,尽管早就告诉她,哥哥一去十五天,可她还是天天去等。
想起兄妹两人亲密的样子,老族长心里有了些亮堂,这小磊和菲菲八成是对对方有了意思。
老族长很是矛盾,伦理上,那是绝对不行的,就算没有血缘,但是已经认祖归宗,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又从心里可怜两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就算没有感情也能互相依靠着生出感情来,这么把两人拆散,真是于心不忍。
王耀威三番四次的想逃跑,可又次次咬着牙留下来了。不为别的,想到那天那个村民猥琐的话,想到老族长打的算盘,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绝对不要菲菲嫁给别人,谁也不能玷污她,谁也配不上她。。。。。。。
再有三天下山了,村妇们又来了,这次来她们给王耀威带来更多的东西。
王耀威这些天和大家已经熟悉了,主动地把东西分出去一些给大家吃。
大家也不再那么讨厌他,一是因为熟悉了,二是因为这小子好像真的来了尿性,抡起锤子还像那么回事儿,不愧为王福的儿子。。。。。。
最后的三天,王耀威没有那么疲乏,因为距离见到菲菲的时间越来越少,幸福与兴奋慢慢地包围住了他。
明天要下山了,看着堆在一起的石头,王耀威问村长:“这么多怎么运下去?难道我们要背下去吗?”
村长笑道:“那可不行,靠人背不活活累死吗?明天村里的牛都会上山,这次我们十个人采了这么多,看来每人最少分三千块。“
王耀威一愣,对村长道:”这么多吗?“
村长笑道:“哪里多?现在还有出大力的人吗?”
第二天,山下果然被赶上来很多牛,上来的人把石块装到牛驮的大框篓里。
王耀威正要动手,村长拉住他道:“这不是我们干的,你坐着吧!”身后采石头的人叫他道:“过来吧!你等会儿下了山就是咱王家疃的爷们了,走在路上谁都要高看一眼。”
王耀威凑到他们身边,大家七嘴八舌地告诉了他很多事情。
原来这个王家疃世代以采石为生,不过并不是谁都可以上山采石的,能上山的都是村里的翘楚人物,这些人在村里被人崇敬。如果有幸上山采石那可不单单是赚钱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能成为村民心目中的英雄,在村里能成为一等村民,往山下运石头是二等村民的事情。这些人也告诉他,王福年轻时是村里的第一把好手,当年老族长钦点的接班人,不过后来当兵又去了城里就没再上山采石。
石头一直运到傍晚,几十头牛往返了五六次,个个累的腿脚发颤。
装上最后一些石头,村长对大家道:“兄弟们,下山,唱起来。。。。。。。”
“山上的石头唉嗨嗨,多又大唉哎嗨,山下的妹子哎嗨嗨,美又妙唉嗨,搬上石头下了山,给我的妹子买花布唉嗨嗨,妹子不要大石头嗨,只要情哥哥,嗨嗨嗨嗨,亲一口哎嗨。。。。”
这粗狂嘹亮的山歌回荡起来,让王耀威觉着心里十分舒坦,这十五天的经历让他觉着自己有了种野性,用村长的话说,总算来了尿性像个爷们了。他轻声跟着大家哼唱山歌,心里不断地想着菲菲。。。。。。
菲菲和一些女人守在山口,远远地看见一队牛群下来,后面跟着一些兴高采烈的男人,人群走进的时候,她看见了哥哥,哥哥夹在人群里。等菲菲看的更清楚的时候,她的心口有些疼,因为哥哥又黑又瘦,几乎像变了个人。
王耀威看见妹妹试图穿过牛群迎接自己,他赶紧抛开大家,在牛群中穿梭。
菲菲也不管周围的人和牛,一下子扑在哥哥怀里。
王耀威大声笑道:“菲菲,哥哥回来了。”
菲菲看见哥哥壮实了很多,男人的那种阳刚气质也来到了哥哥身上。
菲菲呆呆地看着哥哥,心里生出些怀疑,这真的是哥哥吗?
王耀威拉着菲菲的手,大声道:“走,跟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