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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何处无不暗涌的寂寞

时光的湖面上有人泛起了一叶小舟,于是惊鸿了一道岁月。殊不知,缘分的万花筒在给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同时,也给享受时光正好的赏花人一份孤苦。日子,似如湖光水面,无人询问何时应该暗涌,又谁去关心背后的心情应该如何流淌?

“白哥,别生气!我可说了啊!我这个项目呢,就剩下三篇稿了,你出手快,帮帮忙,一次性搞定吧,以后我就不烦你了!再接项目,我们不配合,好不?”老陈陈思佳看着静静坐在窗前,思索着什么的吕慕白,撒着娇,使唤着。

“哎,无所谓了,你让我写就写吧,反正人生都鸟样,我有什么好计较的了?再说,你们高兴就好!”他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金长安街道的梧桐随着风吹,枝叶摇摆。

“白哥真好,要什么奖励?”

“只要你们开心,就好,说吧,别整没用的了,把要求和提交时间以及客户撰写意向给我吧……”

“我们的大白哥,不高兴么?很消极?”正在一旁设计页面DEMO的大萌子张萌关切道。

“哪有,觉得生活变了味,没了追求,哈哈,心里的话无人诉说,写出来无人懂得,很多人觉得我是他们羡慕的对象,我却傻傻的喜欢看工地上的工人,喜笑颜开,啃着馒头,和他们满口龅牙又黝黑粗犷的女人打情骂俏!”吕慕白说着说着就觉得毫无意义,忽然收回了原有的语调,后半句没有说出。

“哎,慕白,听着语气,你们夫妻生活不和谐?”一排位置上的牛茜,忽然停住了咬在口中的薯片,转过粗大的眼珠,瘪着北京腔调的东北话一字一句的问到。

“哈哈,谢大家关心,我不行!”

“唉哟,白哥,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哦!哎,对了,亚婷,上周去合体了,今天就看起来,面光红润啊,玉女心经练得怎么样了?”前一排的老陈陈思佳见缝插针,又不禁调侃着正在用心做报价的王亚婷。

“呜呜呜呜……”王亚婷又一次瞬间脸红,偷看了一眼正在正视她的吕慕白,趴在桌子上,装着晕死的鸵鸟。

“哈哈,除了大萌子单身以外,你们都是良家妇女了,为毛天天关心这个问题?我看科科真幸福,一个这样的好姑娘主动去天津,送过去合体,哈哈!不说了,估计藏着不敢抬头了!”吕慕白忽然有种失落,一种莫名其妙,听闻别人“合体”,又掩盖不住内心波动和自责羞愧的失落,他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明知这样的感觉如同毒药,可不由自主的吸食起来,进而无限自责。

“那白哥,为毛失落的像条狗?嫂子不爱你么?”陈思佳看着低头,敲着键盘的吕慕白,凝神问道。

“老陈啊,你真八卦!我不知道呢,她是爱我的吧,或者这些年我心底给予的爱要比她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的少,我好像也没理由说什么爱与不爱,生活不都是这个狗样,在别人的眼光下追求着大众眼光看待的幸福,我问老陈你一句:为毛你的眼光总是恍惚、迷离的,你幸福么?”

“我——”陈思佳愣在那里!

空气凝固了,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为何在那时刻谈论到这个话题,谁都无从回答和继续,藏在心底的是什么,每个人善于表达或者不善言语的背后生活又将是什么,都无从提及、过问以及感同身受,当然同事这种普通关系又何必一语道明。

“白哥,我们一起去K歌吧,今天我生日?”大萌子张萌忽然说到。

“我靠,现在你说你今天生日,啥都没准备啊!”吕慕白愣了一下,喊道。

“不用你准备,我们都准备好了呢!”老陈陈思佳微笑着,使了个眼神说到。

“对的呢,之前不敢叫你一起参加,觉得你和我们三观不合?今天啊,你通过考验,我们四朵金花收下你了,以后我们同流合污吧!”大萌子起身拍了拍吕慕白的肩部,说到。

“哎,你这种块头、气势、神态,很容易找不到男人的哦!当然,我内心很邪恶哦,我是天底下最渣的渣男哦,你们不害怕我吃了你们?”吕慕白斜视了一眼身材魁梧、姿态霸气又吊儿郎当的大萌子张萌,冷笑道。

“我们不怕,为了这一场缘分,我们可以粉身碎骨呢!”老陈陈思佳一边敲着几行字,一会纵起身,夸张的回到。

“亚婷,今晚说好的脱衣舞,你必须要参加啊?”大萌子张萌见王亚婷一直冷漠着,提醒着她。

“啊,才没有,才没有!我也想喝几杯,唱几首歌了!”王亚婷托着脸,安静着看着大萌子微笑着。

“你们去疯去浪吧,我这老身骨可陪不了你们了,不过,慕白,我提醒你,这仨可是女妖,你小心被迷惑哦,我下班撤了啊,还有,约定好的稿子,赶出来,再去疯,大萌子,我给你的礼物在你包里了!”一旁的牛茜,起了身,收拾了下东西,边走边说。

“谢谢茜姐提醒,我不是唐三藏,我是猪无能!”

北京,双井,多佐KTV。老陈陈思佳的一首《董小姐》入情入胜,有一丝平淡生活中的无奈和不平,静静地哼唱又默默地傻笑,孩子般的天真和渴望,昏暗中举杯交错的自由感觉,肆意挥发,而远远坐在一旁的吕慕白,则时时举杯并不发言,也不苟言笑,他明知这不是一场生活的意外,也不是洒脱的邂逅,仅仅是陪同一群受了伤的姑娘们在贪杯而已,只是只是他忍不住的盯了一眼坐在身旁三尺远的王亚婷,频繁的发着微信。

“男票管的很严?KTV都需要汇报?”鼓起勇气,随口问了一声,之后,随之碰杯。

“嗯,他有一点传统,不算严,但天性不自由的人,我们这样彼此适合吧!”王亚婷看了看他一眼,觉着他的眼里有一丝含蓄之外的关切和期许,深邃又羞于展露,明晓又急于收敛,她下意识的躲避,又鼓了勇气,眼神对峙着回应。

“嗯嗯,也好,安稳,正直以及稳稳地幸福,要开心哦!”随口一饮而尽。

“谢谢白哥安排的美味,今天要开心哦,我希望自己年轻十岁,嫁给我最爱的人,哈哈,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只是现在不见了……我要为他唱一首《我最亲爱的》,祝他幸福!”大萌子张萌脱掉鞋,站在沙发上,傻傻的抡起酒瓶,就喝干,之后,举杯再饮。

“她啊,有一段感情史,男孩不错,在一起快年了吧,都快要谈婚论嫁了,大萌子父母也都见过,只是有些现实问题需要解决吧!”老陈陈思佳凑到吕慕白身边,小声地说。

“为毛这么年轻就需要考虑现实问题了,不应该首先有爱,彼此相互努力去发展么?”

“你还不知道金牛座啊,大萌子嫌他不够上进,提了一些条件,他男票有些支支吾吾,后来就分了,前几天,那损色还发朋友圈了,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呢!”

“所以,她就生无可恋,大吃大喝,自我摧残成这样了?”吕慕白笑笑问到。

“滚蛋,才不是,我的大白哥,你不要听她们瞎说哦,才不是呢,大白哥,你一定要做个好男人哦,我看好你哦!”大萌子踹了一脚吕慕白,傻傻笑着说。

“我和他呢,初中同学,不过都没有联系,后来我去唐山上大学了,他去大学之后考研了,三年前,一次同学聚会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就联系上了,有些大男子主义,有一点金牛座,我们算是习惯了吧?这样的感情类型,是不是也很多种?”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的王亚婷自我倾诉了感情经历,轻描淡写,语句有序,像是既定的、一帆风顺的感情类型,自我讲述了很多遍,认定了这就是彼此的生活。

“哎,不说了,不说了,大白哥,我们一起唱一首歌吧!”大萌子张萌拉着吕慕白挑了一首——从开始一直都在唱到最后的歌: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里拿走你……”

“我也会,我也会……”从来没有主动过、积极过,像是刺猬临时被唤醒了记忆,央求着,抢着麦,唱了起来,她们都说这是王亚婷第一次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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