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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一场不谋而合的私奔

海,可能是典型的抒情动物,有时候波澜不惊却也能看透云朵的哀伤,先以自身的碧蓝映衬天空的静好,后用温婉的缄默迎接风的礼遇;有时候汹涌波涛成全天空的所思所想,陪同即将到来的乌云密布,演绎一场动人的夏雨协奏曲——无需和谁交代,它今天的心情或者需要倾述的句子,看风来、云去,自在徜徉;无需读懂恼人的俗世,它只需照顾云的爱意和脸色,跟随它们的快乐或伤悲,或微笑卷起千层浪,或哭泣惹来风中雨。仅此而已,简单的和爱人厮守,从容的不离不弃,因为海在云的眼里,云在海的身上。

“我们这算是又一场不谋而合的私奔?”走在沙滩上,凉爽的海风拂面,看着吕慕白傻傻地跟在身后,默默微笑,王哈哈不住地温柔问起。

“才不是,私奔都是爱人的动作,我们,身份很尴尬,我是不折不扣的渣男,你是他的小公主,所以,像是海与天上的云,我无非吼了几声,而你自有阴晴!”吕慕白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试图去捡脚底下的贝壳。

“那你硬是挤着我,躺在我身边,非要拍我们合照干嘛?”王哈哈仰着头,看着很远很干净的天空,一缕阳光洒下,像是热恋中的金子,滚烫着、舒服着。

“哈哈,我不知道!可能等你结婚了之后,我再好好追你吧,那时候我们身份公平了,我可以拿着我们的‘床照’找他去,直接带你走啊!”吕慕白愣了一会,差点将她的凉鞋丢了下落。

“‘床照’?哈哈,心机男啊!不错,即便看不见我的脸,你靠在我枕边就什么都说不清了!啊,好舒服,以后的事那么久远,想的心思都没有了,现在只想醉在云朵里,再喝一杯红酒,飘着荡着,不要离开……”

“为什么需要有未来呢?哈哈,我想立刻成为一樽雕塑,立在这里,随风起云涌,随潮起潮落……”吕慕白与她并肩站在,相视而笑,像认识很久的爱人,像分别多年又在重逢的情人,双眼之间流淌着浓郁的温柔,肩与肩之间如同裹着海水做的披肩,将他们拉拢,只是,不对,这不是一对爱人,不是一对符合伦理世俗的爱人,不能。

“我们,还是早早回去吧,听风听得太久,耳朵会胡思乱想;看海看多了,心就清澈见底,找不见想要的了!是不是?亲爱的白哥,开心点!”王哈哈沉思了一会,忽然微笑着拍了拍吕慕白的肩部,告诫自己也鼓励他。

回程。一路上,坐在副驾的王哈哈开着窗,吹着风,车里不经意放着越来越熟悉的歌,可能都是他晚上蹲在洗手间里“唱吧”K过的歌,她也为此发过无数个“五毛钱”的红包——想着不确定的情愫像手心里的风,想着车内的歌声像是出了窍与天空的云、不远处的村庄和树木跳舞、欢唱,可能那个手舞足蹈的不是歌手,而是心猿意马的自己。

“嗯,小老王,你在想什么?”

“嗯,没有想什么,在放空着!”

“你说等你结婚了,你好追吗?”吕慕白忽然坏笑着问。

“你啊,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有那一张‘床照’就很快带我走了啊!可是,你敢么?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嘲笑你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还是十恶不赦的渣男吗?”王哈哈始终没有看他,看着窗外,有惊讶的嘴角微微颤动,有默默收起的手心左手挽着右手。

“哈哈,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多么享受做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大恶人,我可能是我老娘生出来的混世魔王,我身上有千万斤重的桀骜不驯,也有千锤百炼的越挫越勇,反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有意义,我爱的人不在或不给我勇气,赢了世界又如何?”

“阿姨得多心疼啊,是不是一直不让人省心啊?原来大老白是个纯种的混世魔王?”说的王哈哈低沉着微笑,她不知道为何心里有股暖流暗涌着,也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说了那些藏在心里的话。

“哼,怎样?只不过觉得有些惭愧和不公平罢了,对你,对她,对他,都不公平!哎,傻×了,小老王,我们打个赌吧!”吕慕白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陈菊香可能现在感觉到的痛心和失望,陷入了一阵纠结,忽而沉默了片刻,神采奕奕的喊道。

“什么赌?”王哈哈讶异着。

“嗯,导航显示到达通州果园还剩0公里,所以,我要赌的是,把你的手给我,我们十指相扣,如果到达你小区门口,我们没撒手的话,就算我赢;如果中间出现意外需要撒手的话,我就算输。好不好?”

“你赢了怎样?输了又怎样?”王哈哈好奇的闪了闪圆圆的大眼睛。

“赢了呢,我们就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走吧,或者不纠结的去做一些符合我们感觉的事;输了呢,我们回到北京,我辞职走人,你必须好好上班,走你自己的人生路,好不好?”吕慕白一边严肃的说着,一边却又眼眶泛起了泪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没有勇气去看王哈哈,只是盯着远方的高速路。

“好,我愿意!”说着,王哈哈将她的左右递给了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感觉到瞬间的热**发,顺着血脉,灌进了她的心里。

“傻叉了,我输定了?”吕慕白对视了她柔情的双眼,却又失望的冷笑着。

“为毛?”

“哈哈,我没有做好赌的准备啊,你看啊还有0公里,油耗显示还能开50公里,没加油?到现在还没去尿尿,得憋住?到北京地界还得有交警查证,怎么办?哈哈,真的是赌上了!”苦恼着,傻笑着。

“哈哈,好啊,好啊,那我们就愿赌服输地一路往前吧!”王哈哈双手挽着他的右手,紧紧地,又扣了扣他的手心表示安慰和鼓舞。

“哈……”

“哈……”

“哈……”

“傻叉,你傻了吗?傻笑什么呢?”默默看着远方高速路,听着《独家记忆》、《没有我怎么办》、《我记得我爱过》、《小情歌》、《心动》、《心痛》等歌曲,忽然听到吕慕白连续傻笑“长叹”着,王哈哈忍不住甜蜜的抖了抖他的手,好奇的问。

“难道就这么容易赢吗?难道一点都没事了吗?哈哈,小老王,我们一下子可跑了90多公里了啊!哈哈!”

“其实,我有些想尿尿了!”王哈哈看他傻笑的样子,微微张开手心,让早已漫溢的汗湿风干。

“啊,只能憋着了!哼,其实我也有一点点!”两个人陷入了一阵傻笑。

不一会儿,三位分别骑着均未悬挂车牌的雅马哈R1、川崎忍者400R、铃木SUZUKIGSX-R600齐刷刷的并排行驶,一会儿“嗖”的一下,扬长而去;一会儿又换挡、刹车等候他,等吕慕白匀速跟进时,又伴随一声“嗖”的一声,消失在视线里。不一会儿又在吕慕白前车十米远耍起了“翘头”,竖起了中指,无奈他看着油耗,虽有GT气质,却无野性狂任。

“兄弟们,我没油了啦,能不能借点汽油啊?”吕慕白一脚油门,跟上去,摇下车窗,喊了一声,见摩托车友扬长而去,再无耍弄。

不一会儿,又在车后看见“大灯闪射“,喇叭按起,吕慕白下意识的打了方向,让其超车,可见后车又跟随他驶入中间车道,闪了一下“大灯”,立即并入右方慢车道,急加速超车而去,又刹车等候,又反复超车、刹车等候……

“小老王,这特么忍不忍?破逼途观也特么来挑衅了!”

“咱不忍了,灭了他;不过,还是忍忍吧,油耗,油耗!哈哈!”王哈哈前一刻假正经的拽起他的右手,喊着“不忍”;下一刻抚摸着他手臂,央求着“忍忍”、“忍忍”。

“不忍了,特么以为我是起亚千里马吗?”他一脚比板油窜了上去,并与途观并行,深踩刹车,避让右后方正常行驶车辆,再一脚油门切入,从右后方车辆行驶车道超车,与正在急加速的途观并列行驶之后,将其丢弃在后视镜外。

“以后,才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温柔点,别动不动就享受横眉冷对呢?”王哈哈紧握着他的手,刚才的甩尾以及急加速让她有些担心,慢慢对他的右手心挠痒痒表示抚慰。

“嗯嗯,小老王,听你的吧,哎,傻×了!”

“怎么了?”王哈哈急切的问。

“前方事故,交警巡查……”

一起追尾事故导致路面交通严重堵塞,路面交警见其车辆颜色以及尾喉声音嘈杂,无意进行排查。

“您好,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交警示意吕慕白靠边停车,不想放手的他只好握着王哈哈的手挂挡,停车,摇下车窗,一旁的王哈哈早已拿好钱包,递给他。

“不好意思,请过目!”吕慕白用左手抽出驾驶证和行驶证,不方便的递给了交警,急忙的缩了回去。

“请下车,配合检查,谢谢!”交警似乎看出来他们的十指相扣,递钱包的动作以及吕慕白抽出证件的姿势,显得右手与其左右不得分离,便觉蹊跷,示意他们下车配合检查。

“啊,怎么办?”不安的吕慕白试图放开右手,可见王哈哈握的更紧,看见她微笑的表情,才知道她的主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交警诧异,见吕慕白首先打开车门,身子移动在外,右手还是和王哈哈牵着,放掉手刹,见王哈哈在他的扶持下从副驾跨过档把、座椅,从驾驶门窜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的手不小心粘了胶水,得回北京看去,掰不开,疼着呢!”王哈哈委屈的说着,并稍稍举起了他们的双手示意,交警默认,于是环视四周,见车辆与行驶证所示无异,便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小老王,你太牛了!”见低头红着脸的王哈哈,再次钻进了驾驶位,跨过档位,深深喟叹,吕慕白被硬生生的拉进了驾驶座上,哈哈大笑。

“真傻,大傻叉,可是,我,我真的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见王哈哈委屈难受的模样,好笑又紧张的问着。

“憋不住了,怎么办?我得放手去找洗手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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