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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闹洞房的报复

常医生啊,我是老魏,常团长的老部下。”魏世燕推开开闹哄哄的人群,满脸堆笑地走过来。“恭喜恭喜,常团长好吧!”

“您是??????哪位领导?”

魏世燕一进门,皇甫顺耕就感觉到了。他比从前胖了不少,满身肉,满面光,像一尊泥塑的胖罗汉。

“小五,”陪在旁边的皇甫德良大声说,“这是我多次给你讲过的魏厂长,魏世燕厂长。”:又说:

“魏厂长,他就是常春生常县长的亲弟弟、我们村的村医,也是今天的新郎常小五、常医生。”

“本人魏世燕,当年常团长手下的营长。常县长好吧!”

“魏厂长!早闻大名。我哥很好,他经常提到你。:欢迎啊。”

“欢迎常县长把你派到我们这里。我老婆黄文静也是医生,我一定叫她来向你学习。我知道做医生真的很辛苦,也很受人民的爱戴。我代表我的几千名职工家属向你表示问候:辛苦了常医生了。”

从没有享受过魏世燕这样恭敬的态度的皇甫顺耕,一时不知怎样应对,茫然地盯着着魏世燕看。机灵的皇甫德良打圆场道:

“魏厂长,常医生受过伤,面冷心热!”

魏世燕呵呵干笑了两声,将粉团大脸扭向了闹哄哄的人群。

“嘻嘻??????啊??????啊??????”挽着红帐的新床前,李翠华被一群半老的妇女拉胳膊扯腿向床中央拽。

拽扯间李翠华就笑闹着都重新将身体团起。一群皇甫顺耕熟识的壮年汉子,或坐或战地围在妇女后边,虎视眈眈看着,拍手哄笑。

这里的婚俗,是闹老不闹小。头婚文明简单,上午十二点之前必须结束。二婚则不一样。时间没有限制,闹到没力、气兴趣为止。核心节目是剥新人的衣服。新人旧货,什么没有经过!按理,也要剥皇甫顺耕的粽子。鉴于“常小五”这只体无完肤粽子的特殊情况,皇甫德良做了特别保护性的安排。

魏世燕看到新娘的“粽子”快要拨开,兴趣盎然,早把“常小五”放到了脑后。如果不是常春生,他是不会来参加这个婚礼的。一个被烧焦了的乡村医生,另一个是破鞋女人,这种靠亲属的金字招牌混日子的他见的多了。

李翠华瑟瑟发抖地抱着肩头,两眼含泪勉强地笑着,咻咻地喘做一团。

几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停住了手。按照惯例,此时剥粽子的节目就算结束。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黑脸妇女突然冲上来,双手抓住李翠华的裤子,用力往下拉。遭到顽强抵抗后,她又转而拉扯李翠华的上衣。皇甫顺耕认出这个发疯了的女人,是几年不见的李大姑。

李大姑,呲牙瞪眼地撕扯着李翠华,仿佛在发泄满腔的仇恨。惊恐万分的李翠华,拼命尖叫,奋力挣扎。她一会向上扯裤子,一会又拉正扯歪的文胸。

被尖利指甲无意划伤的李大姑,骂道:

“李翠华,老娘今天就是要叫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丢丑,顺耕叔刚走几天,你就熬不住了。今天就是要大家看看,你长的是个什么样!”

话刚落音,又冲上来几个妇女。

皇甫顺耕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老常,叫妇女去闹,没啥大不了的。这是这的风俗。翠华啥阵势没经过??????哈哈??????,越闹越排场。说明咱人气旺,说明大家看得起咱。走,咱陪着魏厂长喝酒去。”皇甫德良说。

“你们这是干啥?”,皇甫枯叟将堵在门口的李大姑推开,呵斥道,“叫老常媳妇把衣裳穿上。涧水湾多年来可见过这样胡闹?你们就不怕常医生打针时,把针头崴断到你们肉里!老张家的你是咱村的闺女,更该清楚。这是丢村子的人!”几个妇女哈哈笑着,停住了手。

“饶不了你!”李大姑意犹未尽。

披头散发的李翠华,被架上一匹灰色大骡子。大灰骡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这个每天夜里,都多给它加一把黑豆的女人,被无可奈何架到自己背上。

身后响起了疾如骤雨的锣鼓声。受了惊吓的灰骡子,在麦场上打着响鼻、绕场狂奔起来。灰骡驮着惊恐不安的李翠华,绕着场子跃蹄翘臀地越跑越快。起初,李翠华用力夹住双腿,把臀部支起,可是跑了不到一圈,双腿发抖瘫软,发出哇哇叫声。

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不过去但又觉得李翠华是罪有应得,怀着矛盾的心情,扭身离开。李大姑几个女人,后背叫汗水湿透,将锣鼓敲得咣咣响。这时,李红桃嘻嘻笑着冲出人群,将手中的木棍挥了挥,对准灰骡屁股,突然戳过去。

这个明显超出了娱乐范围的突兀举动,令围观的众人大惊失色。黑黢黢的人头一阵哗动。

李红桃嫉妒占了她前夫的李翠华。

听到皇甫顺耕的死讯后,李红桃茶饭不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虽无夫妻那点核心事情,但丈夫的温厚大度仍然叫她难以忘怀,特别是嫁了冷漠乖戾的皇甫德良后。李翠华对前夫的背叛,叫她难以接受。

那天,李红桃看到李翠华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村头,恨得牙根痒痒。

他们不是一起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想到了皇甫深耕她心里隐隐作疼: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她撺掇男人,将李翠华安排到牲口棚居住后。而且去看过两次。她要看看,李翠华这个妨死两个男人的女人,是怎样和牲口一起生活的。

走进饲养室的土墙,李红桃嗅到牲口粪便的臊臭味。她捂着鼻子,越过土墙的缺口,看到李翠华在撅着屁股吹火。灶旁是细碎潮湿的柴草,灶口喷出灰色的浓烟。缺了一个耳朵的铁锅里,煮着几片白菜叶,土台上搁着半碗生玉米面糊。

听到脚步声,李翠华剧烈地咳嗽着扭过身来。

叫皇甫德良吐出的酒味,熏得难以入睡。李红桃轻轻的下床,溜到了死一般沉寂的村街上。本来饲养室有一条看门狗,李红桃唤人将它牵走。没有高墙大院,没有土狗警卫,饲养室成了个村子最不安全的地方。大门破败不堪,里边顶着粗粗的木棍,李红桃轻易地从能挤进一只鸡的宽缝间,窥探到屋里的一切。

令人作呕的浑浊气味,扑面而来。白花花的月光照在屋子里。李翠华脚朝外,缩巻在一块铺着麦秸的门板上,由于被子短小,两只脏脚伸在门板外的麦草里。一只灰色的公骡,甩着生殖器哗哗撒尿,尿液溅到她身上。李翠华翻过身着用被子捂住头。

可现在,这个叫她不齿的李翠华,竟然不顾廉耻地攀上了一个村医。

村医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工作,社会地位相当于大队干部。何况这个村医的大叔子还是一县之长,地位远高过自己的丈夫。李红桃抓住闹婚的机会,发泄心中的不平。明天,李翠华就是涧水湾新村,最叫人羡慕敬畏的女人了,自己这个支书夫人,也不得不巴结恭维她。

灰骡中招之后,惨叫一声。它顾不得背上的恩人,本能的往下一搐,撅起浑圆的屁股,后蹄撩起一人多高,将猝不及防的李翠华抛向空中。五官扭曲的李翠华,四脚八杈地摔到了尘土里。

皇甫顺耕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他瞪着红眼珠子,绕过愤怒的灰骡,恶狠狠地扇了李红桃一巴掌。

毫无准备的李红桃,惨叫一声,捂着脸旋转了两圈,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凶神恶煞般的皇甫顺耕,带着呼呼的风,跳到一个土台子上。

,妇女们吓得捂住眼睛,孩子们哇哇哭着、惊恐地把脸埋到大人怀里。

“住手,你们是不是欺负我这个外乡人?”站在土台之上的皇甫顺耕,声嘶力竭的喊着。烧伤已经破坏了他的脸部的肌肉结构,大声说话只能喊叫。面部肌肉的毁坏,叫他看着总是一脸愤怒的表情。“你们这不是闹婚,你们这是在害我老婆!我之前没见过几位大嫂,更谈不上得罪各位。可我认识这两个婆娘,她们一个叫李大姑,一个叫李红桃。你们为死了的皇甫顺耕抱不平,这我理解。可皇甫顺耕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李翠华现在是我的老婆,与她过不去,就是与我老常过不去!再一个,大家想想,李翠华哪一点对不起皇甫顺耕?李翠华希望她的前夫死吗?你们不能叫李翠华背黑锅。她嫁了我这么一个失去人形的残废男人,是在糟蹋自己,我说你们有什么可嫉妒的?你们要是愿意,可以和李翠华换换,我看你们哪一个也比李翠华强,你们换吗!”

突兀的幽默,逗得人群中响起了嘎嘎的笑声。皇甫顺耕继续说:

“再说了,我可是村医,得罪了我,万一我看病时一迷糊,你们大人孩子可都要受苦。别说你们的男人势力大,我的亲哥是县长。别说是村里,就是乡里,再大的人物也奈何不了我。今后谁敢再欺负我老婆,我手里的针头不留情!”说话间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打针动作。

他目光汹汹,但细心的人,能从他的晶亮的眼睛深处,看到隐藏的醇厚和柔软。

皇甫顺耕这强横的一掌,加上一场霸气加无赖的演讲,打出了“常小五”在涧水湾新村的威风。从此之后,没有人敢小瞧这个一脸肉疣、丑陋至极的村医和他老婆。当然,这仅限于他的真面目没有揭穿之前。

皇甫德良跑过来,将皇甫顺耕五拉下土台子,笑着说:

“好了好了??????翠华没摔坏吧。老常啊,你一定是个老臊狐蛋。翠华啊,老鳏夫见了小寡妇如狼似虎啊!”扭身又说:

“李红桃,还不快扶着翠华到医院看看!瞎胡搞。”

“看什么看,”皇甫顺耕说,“没事。支书??????见笑了,我这脾气!”

俩人正说着话,看到一辆红色的汽车打着雪亮的灯光出现在村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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