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老魏!”一脸焦急的黄文静,从消防车上跳下来,“你过来一下!”
“谁给你派的消防车?”从酒席上走过来的魏世燕板着脸说,“这里着火了?”
“不是有急事吗!厂里的小车又叫你开到这了。”黄文静说。
“有急事也不行。有啥急事?火上了房梁了?。”
“我一说你就知道事情大了---------三十多个中层干部都上吐下泻??????”
“就这事?你们医院治疗不就得了。”
“我们治了--------针也打了,药也吃了,什么法都想了,就是没有一点效果。有几个病情发展快的已经出现了脱水??????”
“三十几个干部,咋会都上吐下泻?是不是吃了什么!”
“你还不清楚?昨天晚上中层集体就餐。”
“就餐吃得没有问题,布朗的说那是他们国家的牛肉。他不远万里带过来的。”
“是不是牛肉长途运输变质了?”
“外国专家专机带过来的,冻得硬邦邦的。”
“要不就是没做熟,或者吃的多了。厂里就不该这样,影响不好、、、、多脱离群众。”
“你懂个啥!我靠的就是他们。这些货,哪吃过外国的牛肉,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副吃相??????回去我就把食堂的主管撤了。牛肉是怎么给我炖的!”
“先不说这些了。老魏,你说咋办?”
“你是医院院长,问我咋办?你给我治好。哪怕有一个出了三长两短,我我就撤了你的职,别看你是我老婆。”
“老魏,我们想尽了办法??????”
“你的意见?”
“转院。转到县人民医院去!”
“那就转院!到县医院。还磨蹭什么。”
“哪有交通工具?再说几十里山路??????”
“用厂里的吉普车送。”
“一辆根本不够。”
“那就再加上消防车。叫消防车送他们去。”
“一个个软面条似得,消防车咋行?老魏,能不能调生产的大卡车去。”
“亏你想的出来。厂里少了卡车会影响生产,生产停一会,我这个厂长就别干了。”
“那可咋办啊?”
“对,叫涧水湾新村组织担架队!皇甫德良,你过来!”
“??????”
“我们多给村里点钱,行不行?”
“给钱再多,我也不敢组织!”
“皇甫德良,关键时候你给我掉链子?”
“几十里路,太远了!”
俩人正说着,不远的黑暗中传过来自行车的铃声。
“黄院长!”医院的小护士,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情况咋样?好些了没有?”
“黄院长,更不好了,病人有的已经疼得休克??????问你怎么办?”
“魏厂长,我倒有个法子。”皇甫德良说。
“你说给我听听!”魏世燕说。
“魏厂长,前几天你闹肚子,我给你了几棵黑色的药丸,你吃了没有?”
“吃了。”
“效果咋样?”
“效果不错。”魏世燕把脸转向黄文静,“比你从医院带回来的有效多了。
那天跟你一块吃饭,我记得吃的也是牛肉。筋头巴脑的吃得急了点,回来就肚子疼。那疼的啊,从来就没那么疼过。就像是有一把小刀在肚子里搅,黑药丸吞下去,半个小时,真神了。黄文静,黑药丸叫什么名字来着?”
“什么黑药丸?我没见过你那个黑药丸。”
“黄院长不会知道。是秘药!我兜里还剩下一颗、、、、你看看。”
“这叫什么药?鸡屎蛋一般臭烘烘的,硬的像铁砂。病急也不能乱投医,是要吃坏人的。”黄文静将豌豆般大小的黑药丸嗅了嗅,扔到了草丛里。
“皇甫德良,你的意思?”
“叫吃坏肚子的干部们吃这个药丸!”
“你有这种药咋不早说?就叫干部们吃它!”
“魏厂长,”皇甫德良嗫嚅着说,“我哪里会有这种神药。”
“那里有,我派人去买。”
“买不到,是现做的!”
“皇甫德良,你能不能话说的利索点?”
“这秘丸是常医生精制得的,我也是刚知道。”
“就是??????这个常医生?这就好办嘛,老常!”魏世燕对着吃饭的人群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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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黄文静捂着脸跳到路旁,“老魏,这是哪来的??????脸??????”
“黄院长,你别害怕。他是常小五,常医生。”皇甫德良笑着说。
“常医生,对不起!天黑,我眼神不好。”然后把皇甫德良拉到一边说:“德良,他??????是人是鬼?像一只烧焦了脸的猴子?”
“就你们女人事多!常医生,我把厂里刚刚发生的事跟你说一遍,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魏世燕拉着皇甫顺耕说。
听魏世燕把事情说完,皇甫顺耕说:
“魏厂长,不是我不接这个事。一,我一个村医担不起这个责任;再一个,几十个人的救治,工作量是很大的,咱这个村诊所小了点。”
“老常,你什么推辞的话也不要说。这个事赖也要赖到你身上。谁叫你是常团长的亲兄弟。你只管制作药丸和治病,其他的事交给皇甫德良和黄院长。他俩由你指挥,你俩听到了没有?”
“老魏,人命关天??????一个江湖医生,你就这么信他?”黄文静小声说。
“废话,要不你来?那个药丸我吃过,效果很好。你给他打着下手,搞好服务。好了就这样定了。皇甫德良,你叫人去搞点红布条系到胳膊上,就像当年打仗一样。”
“黄院长,”皇甫顺耕说,“等一会你和我一块去制作药丸。皇甫支书,你安排人弄一些席子来。”
“要席子干啥?”
“一会,那么多病人来了,要有地方躺,总不能叫他们躺在黄土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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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哄而散,低着头往家里跑。
黄文静跟在皇甫顺耕后边,来到了村诊所。
“常医生”,黄文静看到,皇甫顺耕从药柜的底层,抱出一个黑磁罐,问,“这里边装的,就是制药丸的原料?”
“你去把两边的窗户都打开。”
“开窗干啥?挺凉的。”
“这东西气道大。”
揭开封口的油纸,一股恶臭冲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臭死了!”
“做药丸的原料。”
“是什么东西?”看着桌面上状如鸡屎的物体,黄文静问。
“鹰粪。”
“鹰粪?老鹰的粪便能治病!”
“一般的不行,必须是鹰王的粪便。”说着,皇甫深耕将它们捧到旁边一个白色瓷盆里,打开一瓶黄酒倒进去
坚硬的鹰屎,遇到琥珀色的酒液,泛起五彩的泡沫。随着哧哧的响声,恶臭渐渐变成了肉香。
“还得泡一会。”皇甫顺耕说,“刚才熏坏了吧?别看它臭,就是它才拿病。黄院长,趁着现在没事,我向你汇报个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