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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是鬼门关过来的

见路平远走,信奴方到我身边:“小娘子……”

“走,回去睡觉,困死我了。”

“哦……”

信奴送我的咸宜观才安心回家,我嘱咐他第二天下午再来找我,因为我要睡觉,而且回家后让李公准备好钱。

果然他乖乖的第二天下午才把巾帕放到墙头。

我直接从墙头翻了出去,把信奴吓一跳。

“小娘子好功夫。”

“你除了夸人还会干别的么?”

“会的,只是不敢在小娘子面前班门弄斧。”

“那留着以后慢慢耍给我看吧。”

我跟着信奴到了他家,果然是豪气。

进门后李公便请我到密室,我开门见山就告诉他灭顶之灾源于甘露之变,李公道果真如此,捶胸顿足,问我可有破解之法,兼又问我可否保他独子信奴平安,我说那你别怕不吉祥,办个葬礼,对外说信奴死于非命,你急火攻心也一命呜呼,家里人也骗了,然后带着家财心腹妻妾出京,找个避世之地,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大唐灭亡,你也就无事了。

李公见我说的句句畅落,又说大唐将亡,也不敢不信。

我说信奴你就别带走了,过几年安稳了便回家团聚,这几年跟着我吧。

李公虽然面露难色,生死之际,只得连连称好。

信奴却是也喜上眉梢。

如此,我从李公家拿了金,娟,缎等不菲酬劳,又赚了信奴这个小保镖,这个买卖诚是不赖呐。

没几天,李公大丧,我也去看了看热闹,信奴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似的跟着我,不在发丧队伍中,有些惶恐不安,我说你阿爷未真死,你不可披麻戴孝,你真哀恸,那才是不孝。

信奴点点头。

信奴男儿身,不能带进咸宜观,我让他在南城租间便宜院落,毗邻鬼市,先住下来,谁知道他说怕鬼,死活不愿独住,没办法,只得花多点儿钱租间紧邻咸宜观的,方便我二人见面。

我虽然眼下手头丰盈,在咸宜观却仍然过着苦逼的日子,我与信奴为了过冬,一人买了一件皮毛,皮靴,皮帽,我一到信奴租住家中,就钻被窝里暖着,睡上个午觉。醒了再回来伺候那些娘子日常起居,煮粥做菜。

这些日子我手艺也日益进步,烹煮菜肴时,对配料比例用的也十分精到,福二娘金六娘懒了时候,便将厨房交与我,自去偷懒,我伺候的舒服,她们也就不管我出入。

福二娘那日神秘兮兮叫我到后院,给我十枚铜钱让我去买些好吃的,我立刻千恩万谢。

能让福二娘待我若此,也实属不易,自当感恩。

我当辅导员时候向来以自黑博大家一笑,插科打诨信手拈来,讲堂就是我的个人秀,我最常说的就是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

第一就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拿到自己口袋里来;

第二就是把自己脑袋里的东西放进别人脑袋里去。

我已然让钱从别人口袋到我口袋中来了。

那天我带着信奴在西市溜达,又谈起如何发家致富一事,聊到这最难两件事。

信奴说,这本也不难,东西市卖东西不也是别人的钱到自己口袋么?而且这世上也可以没有东西就让别人口袋里的钱到自己口袋里来。只是娘子说的第二个,着实是难。

我正好刚买了一块胡饼,最近我十分喜吃这长得又像烤馕又像没馅儿的pizza的饼,做法就是发好面,放上盐巴等调料,芝麻撒饼面儿上,然后放在烤炉中火烤,外酥里软,一口留香,据说白居易也非常喜欢吃。

我坐在胡饼店门口的马札上:“说的这么简单,那你来一个让我看看。”

信奴满是自信,转头就走。

我看他到街上左右逛逛,在看杂耍的群里穿梭一番,等回来时候,在我眼前一张手,便是一把铜钱,二三十枚。

他得意忘形笑嘻嘻看我,还想邀功。

我脸色铁青,心想信奴你也是贵族公子哥,怎么手脚如此不干净?生平我最恨不劳而获,爱因斯旦曾经说过: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别人(包括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的东西。我强烈地向往着俭朴的生活。并且时常发觉自己占用了同胞的过多劳动而难以忍受。

因此偷和盗,是我生命信条里所不能忍受的。

但是信奴刚才也说了,我如果把道理塞给他,他应是完全不苟同。

于是我漫不经心道:“你还知道钱主人是谁么?”

“自然知道。”

“那一会儿你带我去看看这个傻瓜。”

信奴得意异常,此时更想显摆自己手段。

于是领着我去杂耍人群附近,一个十岁出头小郎恋恋不舍从杂耍群中挤出来。

信奴一个眼神让我跟上。

居然偷这么小孩子的钱,这信奴也是校园霸凌呀。

我故意心不在焉跟着信奴后面,信奴笑嘻嘻看着那个孩子,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钱袋已空。

一直走了将近一里,小郎心无旁骛地进了药铺,我二人也跟过去随便看看。

没多久,这小郎“啊”的一声,猛然从药铺冲出去惊慌沿路低头找寻,与我们擦肩而过,走上七八十米,看着自己钱袋上割破的大口子,觉得寻钱无望,坐到旁边排水沟旁就哭。

我盯着信奴,什么也没说。

信奴开始还不知原因,等我盯的他不好意思了,他才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知小郎是买药急用。”

“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喜怒哀乐的后面有多少痛苦,所以,日后损人利己偷偷摸摸的事还是少做,你要是大大方方从他手中要过来,我倒是觉得你是条汉子。”

信奴虽然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的说教,但是也挑不出我话里什么毛病,不过他很为难,抬头看我问我眼下如何是好?

我说:“你送回去啊。”

信奴哭丧着嘴脸,说:“小娘莫要开玩笑,我若送回去,这小郎一报官,小娘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说你也知道天理昭彰呀,以后须要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信奴点点头,继续问我怎么办。

我说你跟上我,佯做跑的气喘的样子。

信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情,像狗一样吐起舌头来,我说你真恶心。

然后我带着信奴绕回原路,假装跑的气喘吁吁,冲到那个小郎面前,一叉腰,大喘粗气,显然信奴对于我戏精的做法颇为赞叹,弯腰假装喘气之余捂嘴偷笑。

等小郎仰头满脸泪痕可怜巴巴不知所措望着我二人时候,我才上气不接下气说:“小郎,可叫我二人好一通追,方才不贼人欲偷你钱,你看热闹不察觉,我二人将那贼人打走,把你掉落的钱捡起,却寻不见你身影,跑了这许多时间,方才找到你。”

说完,我一拍信奴的肩膀,信奴把手拿出来之前,我先往铜钱上按了一下,刚才随手捏的一小撮土被我撒在铜钱上。

信奴一睁圆眼,连连猛点头,对我的小心眼儿表示相当钦佩,信奴将土和铜钱一起再抓了抓,让土弥散的更加匀实,然后一把伸到小郎面前。

那小郎满心欢喜,将铜钱一下两手捧回,在自己衣服上擦擦土,完全不疑,兴奋异常。

“多谢郎君娘子,多谢郎君娘子。”

我说无须多礼,拉了信奴就走。

信奴走远才在我身后叹道:“小娘子教诲的是,受教了。”

“被人感激是不是很开心?”

“嗯,是!”

这是我第一个铁杆粉丝。

其实我考虑了很多将来我们来钱的方法,比如去接一个杀人的活儿,接到以后就用李公这种手段劝一下,然后像路平一样,东家那边儿也拿钱,仇家这边儿也拿钱,最后人也死不了,钱也赚到了,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打打杀杀弄出流血事件呢?

我跟信奴的钱支撑不了多久,而我也没有脸皮让信奴找他爸去要,所以我一直给信奴一个信号,就是我俩必须有谋生的手段。

信奴说空中打坐呀。

我说你饶了我这老腰吧,那天回来晚上睡觉腰都是疼的。

后来去了几次鬼市,我才发现,路平干的事情比较杂,比如他会做二道贩子,赚买入卖出的差价,他还会给人算命,算命这件事如果想精准,那就要再穿越中再穿越,这件事是否可以?路平却不回答我,而是敷衍我说,他才懒得穿越。难道,就是纯骗人?那我干不来。wavv

这几日在坊间游荡,发现很多大宅,里面既有波斯美女跳舞,又有昆仑奴耍杂技,虽然正门不开,却能在小门中看到,宵禁令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后来我又问路平,路平皆不以为然,说:“正常啊,还有三十年就灭亡了,出什么幺蛾子都正常。”又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的年月。

而我渐益出去多了,鱼玄机不理我,自有人惦念,这日我睡了午觉回到咸宜观,走至我屋中,却见绿翘带了几人在围墙处张望,我也走过去加入她们。

谁知刚一过去,金六娘就一惊一乍道:“娇蛮回来了。”

我点点头,手上拎着一尾锦鲤,解释说后阁楼的锦鲤死了一尾,今日去东市花鸟鱼肆买了一尾。

没等绿翘说什么,身后我屋中叮叮当当扔出了好多东西,自从信奴有了住处,我的东西就都搬往了那里,这里只有几件路平为我买的粗麻衣服,还有一些我看着好玩儿的小物件儿,所以这个不知道是白蕊红烛紫萝的小娘子到底要翻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绿翘到我近前,问我最近偷偷摸摸勾勾搭搭背地里做什么坏事?

我说我能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出去溜达溜达。

“你烧火的丫头,有什么可溜达的?”白红紫里的一个小娘子哼哼问道。

我懒得理她们,跟绿翘说道:“绿翘娘子,福二娘金六娘她们一旬回家三四次,无人指责,我阿兄来长安小住些时日,本是小事,不想叨扰主人,我每每出去也是问了福二娘才出得门,每日两饭我也未曾误了时辰,娘子为何兴师动众怪罪于我。”

绿翘听完,也有些不好意思:“六娘以后莫要混搅是非,白蕊亦是。”

原来是她俩,这绿翘也是心直口快,直接把俩人供出来了。

金六娘应了声。

白蕊却怏怏不乐,跟着绿翘走了。

我拉住金六娘,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其实我可以大打一架,我也是学过几下撒打的,这种无事生非的人真真可气,我转念又一想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后面也许就有几分痛苦,于是问她为何构陷我?

金六娘佯装未听到,转身想走。

我直接狠狠说:“我是鬼门关过来的,你既然让绿翘前来拿我,就知道我夜夜去鬼市,这鬼市有胡人卖蛊虫,让人吃下去就可说实话,只是说完后舌头全都烂掉。”

金六娘被我唬得身子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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