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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争!

正想得出神,突然被五格格这么一打扰,思绪全乱了。武则天抱过这个柔软的小身子,一头雾水。“把草问?是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三个字,博学如女皇陛下,一时也摸不着头绪。

“小鹿,身上好多漂漂的小鹿!”小肥屁股努力把姐姐挤开,企图霸占母亲的怀抱,嘴里说的更让人听不懂。

轻轻将胞弟往旁推了推,给五格格留下一半空,永d板着小脸,教训道:“永z,你不乖哦!弟弟怎么可以欺负姐姐呢?上回,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了吗?”弟、妹一左一右,占了母亲满怀,其实他也很想的。

永w还故作严肃的朝永z点了点头,表示对永d的支持。

“穆嬷嬷,怎么回事?”跟群孩子拎不清,武则天懒得费神了,直接问其他当事人。

“方才,几位小主子碰见那位格格与五阿哥了。”

今儿天气不错,大小主子们一拨一拨地,四处散步溜达。转来转去的,几只小包子就跟小燕子在挹翠阁冤家路窄了。正巧五阿哥捧着酒杯:“敬美丽的小鹿!”小燕子豪爽回道:“敬糊涂的猎人!”

大白天的,又不是宴客,居然在亭子里吃酒,福尔泰这奴才还理所当然的坐在一旁。加上又听见了两人喊的那么一嗓子,已经很有尊卑意识的小豆丁们决定过去看看。

虽然鼻孔不如自家兄长朝天,福尔泰也习惯了当二爷。看见众人过来,微微打了个千,嘴上说着:“请十一、十二、十三阿哥,五格格安。”言简意赅,本应分四次说明的请安,人家一次办完。而且不等主子叫起,就自个挺直了腰,坐下了。

福家兄弟的德性,宫里没人不清楚。永d等人,也懒得跟他计较。武则天曾经叮咛过,若当时没有可靠的第三方甚至第四方在场,不要轻易与延禧宫、景阳宫、福家兄弟起冲突。因为,他们是最能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如今,黑名单上又添上了漱芳斋。

永琪随便的将双方介绍了一下,小燕子对小孩子没兴趣。而且,经过令妃洗脑,在她心中,坤宁宫上下,几乎全是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见他们说了些云里雾里的场面话,永d几人准备走,小燕子随口敷衍了一句,作为结束语:“你们家的把草问很漂亮!”于是,小豆丁们便回家找母亲解惑了。

“挹翠阁是吧!”武则天笑着问。

穆嬷嬷,抿着嘴角,同样笑着答:“是的,娘娘!”

“哈哈哈哈!”一屋子笑声中,武则天俯低身子,看着孩子们的眼睛,柔声说道:“明白了吗?把几个字比较一下。”

永z不满四岁,字认得太少。三个大的,已经把紫禁城重要的宫名、殿名、牌名,记差不多了。即使字不完全认识,名称却能背下来。

“啊,我懂了。”五格格高举着小肉爪子,示意母亲看过来,抢答说:“小燕子姐姐,就是故事里说的白字先生。”

永w摇头晃脑,模仿上书房师傅念道:“辇辈共车,夫夫莫作非非想;菅管同官,个个都存草草心。庸才、庸才也呀!”

永d半天不说话,只皱着眉头沉思,武则天看见,鼓励他道:“永d,刚刚,哥哥妹妹都讲了自己的看法。你认为呢?”

往前迈上一小步,挺起小胸膛,永d口齿清晰、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皇额娘,儿子觉得,从这件事,可以得出以下几条。第一、小燕子姐姐很可能不识字;第二、五哥不仅不在意,似乎还很欣赏她这一点;第三、白字先生做不得,否则害人害己;第四、学海无涯,我们以后要更加用功念书。”

“嗯!”武则天微笑着点头,倍感欣慰。功夫不负有心人,自从她有意培养几个孩子专针不同方向以来,永d不仅日益沉稳,大局观更逐步成熟。自己只让找到问题的答案,他却能举一反三。不但明白了深省自身的道理,还细心的发现了永琪小燕子之间的猫腻。

“鹿、梅花鹿!姐姐有花花、有小珠珠,”缩在武则天怀中,永z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没有圈圈!皇额娘,”使劲拉母亲袖子,小包子尖叫着,希望大家能注意到他。“花花、珠珠很漂漂,没有圈圈,不是鹿鹿!”

“永z,你真的好吵!”永w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小脸蛋,一本正经地对着他解释道:“以物喻人,借古讽今,此乃文法。五哥,想射鹿,结果却射中了小燕子姐姐,故而称其为小鹿。但是,小燕子姐姐,绝对不是鹿。”说完,突然嘿嘿发笑:“有狐化人,梅花鹿兴许也不无可能。前些天,流言乱飞的时候,五哥若这样说,会出大问题的。”

除了老幺懵懵懂懂,永d、五格格兄妹俩也跟着嘿嘿起来,狡猾狡猾的。看到哥哥姐姐们笑,永z不甘示弱地哼哼两声,以壮声势。

得,如此年幼就知道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武则天顿觉,几个孩子阴人之日,不远了。这样也好,在皇宫里单纯,是会没命的。

“不对呀!”永w突然大叫道:“鹿就鹿吧,为何加上美丽二字呢?名不符实、用词不当也!”蹦到兰馨面前,大眼忽闪忽闪,讨好道:“兰姐姐漂亮多了,呵呵!”多隆托人从回疆送回些玉器,其中有只雕得活灵活现的小鸭子,是专门给兰馨的。永w瞧上了,撒娇讨好,一直在磨,想兰馨给他。

装作不知道哥哥的心思,五格格唱反调道:“对也、错也,其实全在个人心间。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皇阿玛赏赐的珠花、宝石簪子,那么漂亮;袍子,也是江南贡上的绸缎做的。即使没被这些闪花了眼,五哥也会讲她好看的。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说到这,故意拖长了声调,还调皮地朝永w扮了个鬼脸,“五哥眼神不好、箭法也不太准,差点把人命给要了。最后,不但得回个活蹦乱跳的妹妹,更嘛事没有。既无需赔偿汤药费,也没被皇阿玛责备。你说,他占的便宜大不大!”

见哥哥虎着脸,气鼓鼓地盯着妹妹,嘴巴撅得老高,永d小手捂住嘴,咯咯偷笑。再老成,他也还是个孩子。

“哼!”猛瞪没义气地永d一眼,永w争辩说:“谁说没事的!后边不还有一句吗,敬糊涂的猎人!”蹬蹬走到五格格面前,大声重复一遍:“糊涂的猎人!”

几只小包子斗嘴,武则天早习以为常了。她只坐在一旁,笑着欣赏。所谓,吵吵更亲密!孩子们,感情很好,有分寸的。

脑袋骄傲地偏向右上方,眼角却朝左边撇去,五格格气定神闲的。“比起被骂、赔钱、道歉,甚至干脆还对方一箭,肚子戳个窟窿,糊涂二字算什么。五哥当时嘴都快咧脸上了,你没看到吗?小燕子姐姐同样笑得牙都露出来了,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听皇阿玛说,她以前很可怜,经常没饭吃、还老被人欺负。如果不是五哥那一箭,她就认不了阿玛,当不成格格。不但肉没得吃、漂亮的衣裳没得穿,还要耍功夫给别人看,多可怜。所以啊,她不仅不会怪五哥,还会很感谢他呢!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除了皇阿玛、皇玛嬷、令妃娘娘,五哥从没对人那样笑过。”孩童的眼,最净!发现jq的次数,也是杠杠滴。

察力超强,脑子也灵活,长大绝不比我太平差!武则天笑眯眯地将五格格揽进怀里。小丫头还故意努了努嘴,向哥哥示威。

眼红了,人家也很想跟额娘撒娇的。永w激动得语调高了起来,“照你的意思,小燕子姐姐就活该中箭倒霉了!不如这样,我误把巴豆当一般草料给小嘀嗒吃了,拉它个腿软,再也跑不了。然后,皇阿玛赏你几匹更好的,并把小嘀嗒好吃好喝的养到过世,也不责怪我,反正不是故意的嘛,你干不干!”小嘀嗒,五格格的爱马,因慢跑时清脆且有节奏的蹄声而得名。外表雪白干净、速度与个性并驾齐驱,除了主人,任谁不理,众人称之为上驷院有史以来最为英俊酷帅的幼马!

这回捅穿马蜂窝了!小丫头一下子跳地上,冲到永w面前,昂首挺胸,尖声嚷嚷道:“干小嘀嗒什么事!”

两人相差一岁,高度其实差不多。永w踮起脚,企图以俯视占据上风。“就干就干!我就拿它打比方,你怎么样!拿我没辙吧,嘿嘿!”说完,还得意的晃晃。

五格格小拳头已经握起来了,只听见急促的呼吸声,脚依然没动。

气势上不肯相让,身子却悄悄往后挪了挪,永w怕五格格真的一拳揍过来。有个不爱红妆爱武装,无论骑射、功夫均比自己强的妹妹,他表示很有鸭梨。

“你欺负人!”雷声过后转下雨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小燕子姐姐活该,五哥做对了!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懂不懂,懂不懂!我要告诉皇阿玛,你不好好念书,让纪师傅打你手板子。”

“你才欺负人!”七岁的小豆丁才不来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套呢!“纪师傅老夸我字写得好!你这叫诬蔑、陷害!”

“你才陷害!是你先陷害我的小嘀嗒的!”

“胡说、瞎闹!我只是比方,比方懂不懂!你才该让师傅打板子!”

口角愈演愈烈,虽不至于上升到人参公鸡,却也是时候收场了。“好了!”武则天不高不低的一声,两只小斗鸡即刻闭嘴,只不服气地互相以眼神厮杀。“传膳!这么有力气,那就多吃点吧!”

静静的,每个人都自顾自用饭。咀嚼吞咽、碗筷相撞的声音,在此是听不见的。

二天,永d永w下学回来,五格格已经坐在武则天身边等了。“老规矩,想了一夜,你们认为,昨儿之事,该如何论断呢?”每次孩子们发生争执,武则天均不发表意见,只在事态严重时制止,让双方冷静一宿,翌日再行讨论。

“皇额娘!”永w是哥哥,先发表意见。眼神惴惴地扫了四周一圈,“我太沉不住气了,妹妹随口一挑,我就不管不顾的跟她吵,也不懂得谦让。明知她很喜欢小嘀嗒,还拿来打比方刺激,结果火上浇油。额娘说过,意见不同,可以争论,但不能吵架。否则,气到自己不说,且容易授人以柄,更可能导致拳脚冲突。总之,不可意气之争!还有,妹妹分析在理,我钻牛角尖了。”亭中一切,他看得跟五格格一样清楚,观点几乎相同,只是一时气愤,不愿承认而已。静下心来,经过思考,自然就明白了。“妹妹,对不起!”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走到永w身旁,掌心打开,上边一只碧绿通透的玉蝉,愈发映得肌肤胜雪。“十一哥,给,昨儿的赔礼!我不该故意气你,还说跟皇阿玛告状的话。”怕永w不满意,五格格还特意强调道:“这是缅甸进贡的,虽然不如回疆的白,也不是小鸭子,可皇阿玛只赏了我一人。”

“宫里独一份啊,要不你自个留着吧!”永w貌似为难的说,眼珠子却盯住那小东西,动也不动,还使劲咽了口唾沫。

“好啦,说了给你就给你!”痛快把玉蝉往永w手中一放,五格格大方得很。虽然向来喜欢好东西,但这孩子从来不吝啬,无论对家人或奴才,该送送、该赏赏!用老乾的话说,“不愧是咱闺女,尊贵、大气!”

小家伙们和好如初,武则天让兰馨领出去玩,留几个心腹交代事情。“钉子全部安排妥当了?”宫中每添一位新住客,武则天都在其周围放置眼线。未雨绸缪,预防万一。

“是的,主子!漱芳斋粗使的几个,都是咱们的人。明月彩霞,已经被令妃拉过去了。小卓子,原来姓杜,因为格格听着不舒服,就给改了。”

“造孽呀!”容嬷嬷叹道:“主子赏奴才改名,倒常事。只这姓,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句不好听就没了。将来,魂都回不了祖坟哟!”

在场众人连连称是。自古以来,化名、艺名不算,改姓通常只出自两种理由,或立功或犯罪。前者,一般是上位者奖赏拉拢下属的手段,比如徐世绩改称李绩,某某跟主人一个姓的管家;而后者,则是严厉的处置、贬损,比如武则天将王皇后与萧淑妃分别改姓为蟒与枭。可怜的小卓子,成了白痴鸟飞上枝头后的首位受害者。

不屑地嗤笑,武则天更意有所指:“看来,咱们这位来自民间的新格格,也不完全不懂规矩嘛!至少,刚见面,就随便将奴才的姓给改了,像是当惯主子的。怎么对着本宫和其他妃嫔,就那么天真烂漫,无视长幼、尊卑不分了呢?”

接过话头,冰影冷笑道:“看人下菜碟!谁不清楚,她只巴着皇上与令妃,还有五阿哥!奴婢可瞧不上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主子。”到目前,冰影仍怀疑,小燕子不是乾隆的种。

素心跟着补充:“一个弱女子,独自进京,还能安然无恙,奴婢也不信她会没几分心计、本事!”

作为同类,小泉子对某人的怨气最大。“只瞧她进宫前后的手段,就知真正单纯之人是做不出来的。”

待众人讨论完,武则天提醒他们:“话,只能在坤宁宫说。日后倘若受了任何委屈,暂且忍着,我总会替你们出气。小燕子这副模样,看着就不像安分的,而且跟延禧宫又近,记得离她远点。”乾隆朝第一人形兵器,带衰范围之广、影响之剧烈,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了,小邓子呢!”将其放在最后一位,肯定有特别之处。

冰影继续报告:“是个识时务的。小卓子起初不愿改姓,多亏他指点。”宫中主子处置奴才,随便一个莫须有就行。冰影觉得,小卓子若真不答应,说不定会被小燕子打死。“只这样的人,收买容易,忠心难。”

“任何人都有他的弱点,有爱名、有为利、有好色、有嗜酒的。去查查,总会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实在不行,摆他两条路,一是死、另一条活。我也不要他干什么,只有时递消息就成。小小一个太监,即使攀上了皇上太后,在此之前,本宫也能随时要他的命。”女皇气势十足。

“是!”

“从现在起,没有本宫的命令,景阳宫、漱芳斋,只盯不动,保证消息畅通即可。”武则天留时间、空间给两人酝酿jq。“其他照旧!”令妃这条毒蛇,一刻也不能放松。

“回疆大胜,皇上决定祭天。嫔以上,以及阿哥格格们,全部去。宫里空了大半,少不了那黑心动手的。容嬷嬷,你和素心定要看好门户。”只为收养一名“义女”居然就跑去祭天?开什么玩笑,乾隆还没抽到如此地步。然而,还是吩咐内务府备了顶郡主规制的大轿,让小燕子待里边看热闹。至于朝服朝靴,居然是刚做好,给即将远嫁蒙古的康亲王嫡女的。

康亲王福晋进宫请安,只字不提自个宝贝的衣裳被一来历不明野人侵占之事。见她面色如常,武则天也不去揭人家伤疤,只额外从私库挑了一尊上好的送子观音,找借口送去。“小燕子呀,小燕子!不等你露出满头的小辫子,皇帝就迫不及待帮你得罪实力雄厚的代善一脉了。”叉烧男、白痴鸟、鼻孔君、花圣母,一干人等的猖狂,除了本身思维性格有问题外,乾隆同样得负很大责任,尤其前两位。

衣裳给小燕子穿,老乾不觉得有问题。反正离婚期尚余数月,重新绣一套新的给对方就行,物件而已嘛!一样的格格,谈不上谁高谁低,况且,小燕子还金枝玉叶呢!

“我才赞过他没疯,立马就抽了!”武则天无奈地长叹,“一无媒苟合、未婚先孕,且汉人所出的私生女,拿来与血统纯正、母族高贵的铁帽子王嫡女相比。乾隆,你真能侮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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