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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阿倍野明的森罗万道

青石被冥火烧得灰都不剩,谢东君一下子从河底回到了在河岸上。在河底发生的一切如同幻梦,只是谢东君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与烧焦味。谢东君循着味道追踪过去行至冰封的河面中央发现了一个露出头的巨鱼的脑袋,巨鱼的这个脑袋有两个谢东君身高加在一起这么高大体积上快有一个小房间的分量。脑袋上有近一半以上似被火焰靠得焦黑的地方,谢东君以自己两臂不下四象之力将巨鱼如山般巨大的身躯拖到了冰面上。好在冰面足够厚实能承受住这巨鱼之重。通体青蓝的巨鱼身上各处都存在焦黑的灼烧痕迹,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可以确认早被烤熟了。

谢东君撕下一小块被烤熟的白色鱼肉,倒是比原太郎让自己享用过的海鱼要更为鲜香。排除掉少许的腥味和土味和着保存着的一小袋自己煮的海盐还能将就着吃下去,吃了几大块鱼肉后谢东君走到了河对岸,看到自己吃剩下的残骸掉落到冰河裂缝的深处。谢东君正要回到林中抢回自己燃放的篝火顺带解决全部的野蛮部族成员,只是身后传来了阵阵恶臭。回头一看原本青蓝的冰封河面已经变得灰黑色,再不多时灰黑的冰奇妙地化开。明明冬阳无力地隐没在阴云中,天气更没有暖和多少。

发灰的冰层消融谢东君并没有看到好的水色,冰盖下的不是河水而是一潭乌黑的淤泥。如果不慎落入其中而没有超常手段的话,相信不久便会被淤泥吞没并掩埋其下。这些淤泥就是臭味的根源,在这附近待得越久就约会为恶臭气息浸染,不慎染上臭气的话冰寒的环境也找不出适于沐浴的地方。虽然在这种低温中沐浴并不能对谢东君的身体有所损害,只是谢东君不太喜欢把身体弄得湿寒阴冷再吹上凛凛的寒风。

不过谢东君还有清除掉大片泥浆地带的方法,只是冥火再出曾经的冰河眼前的烂泥湾会化作焦土。反正此处无关现世中的任何地界谢东君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于是谢东君向那湾烂泥中掷出了一团青蓝的火球。淤泥上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冥火除了灭却之外再有的用途便是净化。白烟弥漫但很快凝为小冰晶飘然而下,淤泥烧却完毕河床裸露出来的部分并不是谢东君所预想出来的那样焦黑而灼热。而是看起来被浸湿的棕褐色的土壤,这样的土色看起来应该不至于成为不毛之地。

谢东君知晓这并不是自己事先对冥火的威力稍加控制所致,而是出于这片环境本就不是普通的地带。虽然所经历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并非幻象,不过这里唯一区别与现世的地方就是被毁坏之后的环境会进行重置。如果是这样简单地破坏到承受的限次就能造成整个大环境的崩塌的话,那站在原地尽一身之力去破灭的话就可以达到走出去的目的话就不会是可怕的阿倍野明走过的试炼了。按这种情况推断的话,这个试炼世界应该早就被阿倍野明用更可怕的力量破坏掉了。

虽说不排除阿倍野明再创了一个同样的试炼世界的可能,但谢东君还是暂时决定寻求其他走出去的方法。只是谢东君没有看破这个世界的另外规则,包括他本人在内任何生命在终结之后也会在森罗万道的世界种进行重置。只是不一定能再重置为原来的种族,当年阿倍野明通过名为森罗万道的考验时经历过了三次重置。第一次被重置为保元的农夫度过了较为平淡的一生,第二次被重置为一只拥有强大灵力的灵狐。灵狐终生活在人们的期待与敬仰之中,虽然只有短短七年的寿命但终身无忧无虑。最后一次重置阿倍野明成为了一名真诚传达庇护一国的大汝神的神谕与启示的祭司,国民因为遵循大汝神的教诲过着还算安逸的生活。

只是一日大汝神相告祭司自己要回到众神所在的天之原野,大汝神把权利让渡给了只负责看护土地而不行守护之责的雷霆之君。大汝神回到天之原野是要在那里迎娶太阳之女永远地安家落户,他最后希望祭司能尽职地提醒国民遵守自己先前的训诫。他将训诫铭刻在祭司的脑海中便放心地离去了,因为他知道祭司是自己最虔诚的信徒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本愿。

祭司自是秉持了一贯的真诚,只是随着神明离开不久王国的君民心生轻慢并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像听话学生般时刻跑来祭司的神庙询问些过去的神谕,再后来只是来了一波看起来很正经的人。然而这些看起来很正经的人却不是来问正经问题的,他们只是将祭司居住的神庙的屋顶和砖墙饰以金箔玉石。而且还定期发一笔钱供养祭司,祭司并没有将这笔财物用于享乐只是把他们捐回国库,自己依旧过着简朴的生活。

时间慢慢过去祭司还是老样子,而国王已经换了三代。某天他被年轻的新国王传召入宫为国王解答疑惑,未曾忘记职责的祭司自是热诚地回应国王的传唤并破例用送来的钱换了身红色的仪式服装。祭司借着这次机会向国王大谈克制私欲不过多要求他人之类的大汝神的劝诫,国王虽对祭司礼遇有加但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祭司没有说出对他最有用的东西。而最有用的东西就是维持长生不老的方法,这个方法祭司根本就不知道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国王虽然对这次见面有些失望,也没对祭司提及的训诫有太多挂怀,可是他还是感谢祭司愿为自己走出神庙并硬塞了一堆厚礼。回到神庙的祭司不理解为什么没人愿意提及大汝神的劝诫,前来拜访的国师告诉他:“以后你只要配合君王说话或不说话就行,因为国王打算让民间把自己当神并世代接受供奉。而民众觉得一切命运都是自己可以争取到的,你只有闭嘴或违心地说几句谎话才有太平日子好过!”

祭司知道国师的登门除了出了对自己的情谊之外,他更是王公贵族的口舌表达国王对祭司最大的警告与宽仁。祭司是虔诚而耿直的,他自不会屈从于这些外界的压力。他开始走出神庙不再等待而是凭自己努力的宣传以期完成自己的使命,尽管走遍千家万户只博得了神棍的恶名却始终未曾言弃。这一代国王感念他的真诚在暗地里对祭司提供多番帮助,却唯独不愿帮助祭司以国王的身份完成他的愿望。

因为有些时候说自己祖宗开始对民众说谎,既需要极大的勇气更需要极惨的代价。国王有所觉悟时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不知道一切活得自在的王子,国王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能承受自己所得的一切。祭司仍在说着没有人愿意听的劝诫,可原意时刻宽容他的国王也有去世的一天。国王的儿子会看在父亲的面子继续纵容祭司直至自己老去,时隔数代能忍受祭司的国王已经没有了。

第三十二代新王当政因受不了祭司的反调言论而下令没收祭司的产业和职务,高傲的王以为这样就能迫使无家可归不名一钱的祭司屈服。就连远在天之原野的大汝也劝他适可而至,希望他在人间过上自己认为幸福的事情最好有几个子女。这些子女爱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好好过剩下的岁月就行了。祭司给出了这样的答复:“纵使大汝不能护我,我亦无悔传颂大汝之道。”

大汝摇了摇头直接让祭司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疯子,成为疯子的祭司得到了国王的宽恕。国王安排仆从好生招待着突然老去疯掉的祭司,虽然精神失常祭司也算安度了一个老有所依的晚年直至寿终正寝。

在完成第三次重置的阿倍野明寻回了自我,这时的他竞然置身于一处燃着火焰的村庄。他从服色判断出是自己国家的士兵在打扫战场,其中一盔甲颜色鲜亮的少年正搭长弓瞄向了一个老妇人极其护着的幼儿。这两个靶子一看便知是着火村庄的村民,阿倍野明见此状竞不需神行符咒就瞬至少年的面前。

少年以为自己见鬼正欲逃遁,却被阿倍野明一把抓住一边扇着耳光一边骂着:“畜牲!”少年带的士兵作鸟兽散,阿倍野打的手有些痛了才停下来而少年已死。阿倍野明眼前的一切在他停手的一刻扭曲着旋转着,就这样阿倍野明走出了森罗万道成就了如今的阿倍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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