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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英雄宝剑

谭翁游了许久终于把白微尘送回了溶洞河流的浅水区,河流复归平静也不再有惊涛狂狼涡流之类。谭翁说了句“得重宝理应善用!”便直接扎进了深水区,白微尘将信将疑离开了直通深海的火山溶洞。回到位于蜕生岛西北的瞭望处旁搭建的简易住所,觉得疲累的白微尘躺在了用巨大植物叶子兼以木藤制造的床榻上。闭上眼睛白微尘便置身于只有一片灰暗的世界中,在那个世界中早有一团披着精致甲胄的人形黑气在等着他。

白微尘并不对这团黑气感到陌生,因为他早就想到这黑气应该是谭翁所说过的重宝。黑气见到白微尘便言:“见过吾主,敢问吾主怎观英雄二字!”

白微尘脱口而出:“为人所不能者,可保可退千万人者。”黑气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有了其他的答案,它变出右手直指着白微尘指尖出现了一柄宝剑。白微尘看的真切宝剑正是在银镜里的房间内自己从高台上拔出来的那把,看来这黑气所言不尽为虚。

“此剑便是英雄剑,我即是因这把英雄剑诞生的异类生灵。现在请主人握紧它,它会告诉你另外的答案。”说完黑气便进入到了宝剑之中,白微尘依言紧握住缓缓飞到自己身边的宝剑,立时宝剑的锋芒处青光绽放。从青光处生出佛若蜃景的幻象,在这幻象中白微尘看到了如下景象。

一位满面肃杀之气英武不凡的将军站在高丘之上,将军穿着黑气披着的甲胄手执的正是英雄剑。从高丘之下他手下的军官向他请示说:“四十万俘兵尽驱此处,该当何如!”将军拔剑指向前方:“降者可存,俘者何赦?尽诛之,余小子归之。”军官领命而去,白微尘接下来就看到军官带着一大队头系着白布的军士见人就杀。一时间喊杀声呼号声盈耳,接着就是尸骸遍地血流漂橹的凄惨景象。

黑气的声音这时在耳边响起:“这位可是你道秦白家之远祖,人间杀神白攻胜。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下千万,凡是被击败和围困后才投降的敌人一个都不放过。可惜功高震主被君王忌惮,以至于毒酒一杯了此残生。尽管被后世一群无知之辈冠以屠夫的名号,但其一世之功后世显有人超越。”

白微尘却言:“可祖宗也感怀杀人太多,以致悲命。我更鲜从他人口中听说我这祖宗是盖世英雄,只云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黑气怒道:“糊涂!枉你认祖归宗受你义父器重,不想却是只听他人言语的没谱之辈。杀一人者为罪,杀几人则为凶徒,杀十几人则啸聚山林做地头蛇。杀百千人不过拜受校尉军职,杀千万人则纵横天下之大英雄。眨眼之间毁坏三分之一生灵者乃居御天穹之上帝。这道理可不是在凡愚之间传讲,乃行世安身之正理。”白微尘觉得黑气所言似有道理,便洗耳恭听不作他念。

黑气继续说道:“这天下列强都是自己杀过抢过,如今反过来却教他人放下屠刀。而待你真正放下屠刀,可真是只有受人宰割之分。凡愚之辈无能之人口中才有报应,而真英雄人杰正是他们口中之报应。道秦疆域初成乃至光大岂是靠一群呼唤仁爱讲究报应的善信?你现在正是这一代白家后人,如今得我英雄剑气是时候扫荡世间一世称雄了。”

白微尘认同黑气所言连连称善,可突觉脑际似有寒气掠过让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阁下所言确合人世定则,可我看汝并非是这把英雄剑所孕育的生灵。你只是被封存到这柄剑中的恶魔,你为我讲授这番道理不过是为了让我成为你屠戮人间的魔爪!”

黑气从剑中窜出化作一全身漆黑体如狼首如龙的恶兽,那恶兽有如一条军犬大小蹲坐着笑道:“你是有些眼力,但我无须让你成为我的爪牙。因为人性的私欲必然会制造我喜欢食用的戾气,只不过你能让我吃得更多更好。因为你生来就是被选择屠灭生灵之绝人,英雄剑不过只是你的一个饰品罢了。不管有没有我的作用,你注定会屠戮万众。”

白微尘一声冷笑:“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妨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真如你所说的话,我知不知晓你的名字亦无碍你所期待着的事情的进展。”

龙首恶兽长啸一声后说道:“那就给我听清楚了白家的未来当家,我是战罪刑凶之恶兽牙次。虽为恶兽但实为天帝之使徒,受命至人间扶持有资格当人屠的有缘之人并成为他残戮破坏的凶器。你正是我在这一世代选择的人屠,我曾看中你的父亲奈何他胃口太小。所以你的父亲把我还给了神使,神使让他的朋友把我安置在此。不料白无疆虽是无缘之人,但他收养的孩子与我大大有缘。所以我们让你的父亲把你送到这座岛上,而你只要登岛就必然会与我相见。”

白微尘半信半疑道:“牙次是吧?既然是父亲的意思,那么将你收归己用倒也无妨。如果你敢打什么坏主意的话,我是不会让你轻松如愿的!”

牙次复变作黑气回到了英雄剑中:“你还是先醒过来吧!我带给这把剑的力量可不是你在短时内就能适应的,你不是还有四十几天的时间吗?如果你不是笨的不可救药的话,这些时日应该足以让你运用自如了。”

牙次言毕,白微尘脚下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堆黑色的手在把他朝下拖拽,白微尘拼命挣脱不得渐渐被拖入地下。没入地下的他眼前只余一片黑暗,但不久就能睁开眼睛。原来尽是梦中光景,自己已经睡到了天亮。白微尘感到自己的左掌心隐隐作痛,翻掌一看这只手掌的掌纹纹已尽是黑色。白微尘能从这些黑色的掌纹中隐约看见在流动的力量,然后他左手捻着剑诀尝试着运内劲让一小部分力量从指间迸射。果有一道黑色的射线从指间飞出,穿透了简易住所的墙壁直入霄汉。

白微尘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检验新威力,于是又搬来块海边的巨岩横在简易住所的门口。白微尘洞开门户站在屋内弹指竞飞出一只有樱桃大小的黑色圆球,圆球被疾射而出集中巨岩时发生了让白微尘不可思议的一幕。黑色圆球触及岩石表面时这岩石便如软泥般包裹住这颗黑球,包裹着黑球的过程中岩石也愈发的变小直至与圆球一道消失。除了岩石外白微尘还拿树木和新抓到的螃蟹做实验,结果是出奇的一致黑球除了被白微尘认定的目标外并不会波及到其他地方。但你不管白微尘如何运作弹射出来的黑球始终只有一颗樱桃般大小,在试验黑球强悍程度的过程中白微尘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将目标对准整个大地的话,是否会让整个大地消失呢?但白微尘还是克制住自己在这方面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因为这样做实在过于可怕。更关键的是目前白微尘还没有呼唤破灭与灾厄的理由,或者说他远没有到达那种程度的绝望。关于黑球的特性白微尘得到了新的发现,这个发现足以超出想象。黑球命中目标并不需要依赖方向和精准度,就算是故意弹向别的方向也会在第一时间命中想要消灭的目标。

白家的先祖真的获得过这样的力量的话,那就算是以整个世界上的人类都无法与其对抗。这样的话所谓毒酒也好被君王迫害也罢,如果白攻胜不想死的话应该没有任何人能为难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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