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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突如其来的打击

老天并不同情弱者,它对待每个都一样。但每个人面对挫折时的态度,则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大孙与小李决心要知难而进了。

一夜的暴雨把刚刚填平的路面冲刷得一塌糊涂!路面上坑洼不平地汪着水,似乎变成了水乡泽国,水里漂浮着残枝败叶,泥泞不堪。大自然是多情的,她有的时候风和日丽,千娇百媚,在人们面前呈现出一副无与伦比的画卷,让人陶醉,让人痴迷,正所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但有的时候又是无情的,甚至是绝情的,它可以瞬间把人们的美好家园变成废墟,把人们的美好梦想变成梦魇,把人们的所有努力化为虚无。哦,这神奇的大自然啊,人们对你顶礼膜拜,对你爱恨相交,对你敬畏俯首,可是,它却并不因为人们的敬畏与恐惧而对任何人有所偏向,即便你是最穷苦,最贫困的人,当它发威的时候,它也丝毫没有怜悯的意味。

雨没有停息,天空依然阴云密布。这一场暴雨来得如此突然,似乎没有任何先兆,它摧毁了人们的美好希望,在人们的心里给予了重重一击!"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无可奈何花落去",小李看着眼前的落花流水、一片狼籍的景象,不由得暗暗叹息到。

然而,村里人可并不象小李与大孙一样简单地发几句感慨,他们站在凄风苦雨当中,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失望。当一个美好梦想转眼就能成为现实,但却由于一场突然的变故把它化为虚无的时候,人们应该是怎样的心情?村里人对这条路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太多的祝福,那是一条让他们通往天堂的路,可是,一夜之间却已经是面目全非。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汗水,他们的明天,唉,在绝望面前,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来呢?

许多村里人都出门看他们修过的路了,他们见了眼前的情景,被惊呆了,都默默地站在风雨里,任凭秋风秋雨打在他们脸上,身上,可是,他们却默默无语,满脸忧伤悲愤的神情。有几个老人双手举过头顶,绝望地,带着哭腔呜咽到:"老天爷呀,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们?!"

村长正双手抱了头,痛苦地蹲在秋雨中,一双脚上早已经被泥水模糊了,湿漉漉的裤子也紧贴在大腿上;老支书看着被暴雨冲刷的乱七八糟地路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劝解着村长:

"兄弟,兄弟,别难过,快起来,快起来,俺们再想想办法,俺们再想想办法。你胃不好,会生病的。"

"大哥呀,我的大哥,还能有什么办法啊,老天怎么不长眼睛啊!"村长带着哭腔,依旧抱着头蹲在风雨里,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雨来得太突然与猛烈,把全村人一个多星期的劳动成功几乎冲得一干二净了。大孙和小李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他们为了修这条简易的路已经在这里坚持了一个多星期了,眼看就要胜利在望,大功告成的时候,却被这样的一场风雨给毁灭了,功亏一篑,功败垂成,这实在太可惜了。再看一看村干部和乡亲们那绝望的表情,听着老人哪痛苦的哭泣,小李的心像被千万把钢刀猛刺一样疼。他知道乡亲们的心里都在流血,他们不能袖手旁观,他们应该站出来做点什么。最起码,先把乡亲们的情绪稳定住也是好的。

小李和大孙站在风雨里观察了一会,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情心促使他们要挺身而出了。小李的眼睛似乎有些潮湿,他最见不的别人流泪,尤其是大男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到万不得已,又有那个男人会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呢?

"孙哥,你去劝一劝村长吧,已经这样了,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吧。"小李提醒大孙到。

"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先把他们的情绪稳定住吧,办法然后再说!"大孙颇有大将的风度,眼里充满了镇定。

"孙哥,你说吧,我听你的。"小李欣赏与敬佩的看着大孙。

"村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办法总比困难多,先别灰心,等雨停了,我们先看一看情况再说,"大孙赶上前去,对着村长说。"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要让村里人走上一条好路!"大孙似乎斩钉截铁地说。

"是啊,快起来吧,我们一起想一想办法,可别淋坏了身体。您就是把眼泪哭干了,路也不会自己恢复原样啊。"小李也说。

村长与村支书听了大孙与小李话,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羞愧也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希望,是那重在绝望中看到救命稻草般的一丝兴奋。村长嗫嚅着:

"您看看,二位领导,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代表全村人一千多口子人感谢你们了!"说万,不由分说,一下子给大孙和小李鞠了三个躬。"村里人一定要给你们立碑,让黑龙潭祖辈的人都记着你们的功劳。"

"快别这么说,快别这么说,"大孙一边摆手,一边拉住了老支书的一只手。老支书那粗糙的手冰凉,大孙可以感受到老人心里的悲痛。

雨接连不停地下了两天,情况比小李他们预计的还要糟糕。村里的路原来的路基很薄,他们这些天只是大体上的平整与填补,还没有到夯实的阶段。而这个时候来一场很猛烈的雨,大雨形成的山洪直泻下来,肆无忌惮地冲击着人们的劳动果实,结果可想而知了。道路又变成了泥泞不堪,似乎满目疮痍般,看了让人心痛惋惜。

秋雨一下来,山风就变得冷飕飕的,似乎到了冬季般。两天的时间里,大孙与小李商量着究竟怎么办。村长和老支书在这两天里,频繁地来找他们唠嗑,让房东变着法子的给他们做好吃的,把山里人招待客人的最好的饭菜一样样地摆在大孙与小李的饭桌上。村长与支书一直没有提钱的事,他们只是一个劲地说村里的困难,说到动情之处,未免要抹几点眼泪,而老支书呢,大半的时候是唉声叹气。大孙与小李明白,村干部是用一种另外的方式来做"公关"工作。虽然他们没有开口,但是,大孙与小李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心细的小李有好几次见到老支书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村长又及时制止了他。但朴实的山里人把他们的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写在了眼睛里,他们的掩饰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可小李知道,他们目前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孙哥,我觉得你还是回去一趟吧,把这里的情况跟处长说一说,再争取些资金,否则咱们这个工作可就白搭了,怪可惜的,我想处长会理解的,帮人帮到底嘛。"小李建议到。

"话是这样说,道理呢我也懂,可是,"大孙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继续说到:"上次那三万块钱还费了好大的周折,若这次再要求追加,可能性有多大呢?"

"有没有可能也得争取一下呀,否则太可惜了,你看村长与村支书愁得那个样子,再看一看村里人一个痛苦的表情,看了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儿,领导们也会理解的,我们还是替他们想一想办法吧,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呀。"

"那好吧,兄弟,我回去一趟,把这里的困难跟领导反映反映,看看他们什么指示。"大孙把烟头一扔,狠狠地踩了一脚,仿佛做出重大决定般说。

大孙与小李去找了村长,要求他们想办法把大孙送回城里,把这里的困难反映一下,争取厂里追加资金。村长与村支书听了,激动万分,他们说,若这事办成了,一定为他们立碑,让祖孙万代都知道他们做的好事。

雨逐渐地停了下来,村长找来一辆面包车,千叮咛,万嘱咐那司机,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把领导安全送到城里。

面包车裹挟着泥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那辆小车带着村里人的希望,同时也带着大孙与小李的希望向着城里的方向驶去。那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承载了一千多人的美好希冀。

雨过天晴,山里的天空湛蓝得让人心醉,白云在山头飘动着,山上也开始有了红叶,左一团右一团的,似乎像燃烧的火焰;小鸟在树木间啁啾,或者在蓝天下翱翔;一只是山鹰在高山上盘旋,翅膀上抹了金色的阳光;空气那样的清新,吸一口仿佛就能把五脏六腑彻底洗涤干净。这样的景致若在平时,一定得让小李心花怒放,欢呼雀跃。但是,今天,小李却高兴不起来,他与村长与支书在他们前几天修过的道路上走了走,发现情况确实很糟糕,甚至比他想象的要糟得多。小李忽然想起来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在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所描写的筑路的情景,他们面前所遇到的困难,几乎就是《筑路》的翻版。村里人都拿了工具,默默地干着自己的工作,修补被雨水冲毁的道路。他们没有豪言,也没有壮语,更没有人发动,都自觉地拿着各种的工具出来,修筑全村人的希望之路。

哦,多可爱的山民啊。小李心里赞叹到,同时他也为大孙默默地祈祷,希望他能够说服领导,对这个村子追加赞助,把小李到行政处两年来觉得办得最有意义的事情办好,办妥,为这里的村民切切实实地做点好事平时总说要把好事办好,看来若想把好事真正办好,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小李冥冥中觉得,厂领导会体贴这里的苦衷,再追加些资金。更让小李心里不是滋味的,是那天又看到了'小芳';。她站在她家的门口,一脸失望地看着眼前的泥泞的路,脸上没有了往昔那甜美的笑容。见了小李,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用那美丽的眼睛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了看小李,转身进她家的屋子去了。但那背影,却让小李的心很难过,他知道刚才那'小芳';想说什么,因为她有着山里人一样的淳朴的脸,真诚与朴实都写在脸上。

孙哥啊孙哥,为了这个村子,为了"小芳",为了不让乡亲们失望,你一定要努力争取呀。小李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希望大孙能够成功。

修路遇到了麻烦,乡亲们的绝望和"小芳"的幽怨对小李产生了很大震动。

大孙走了两天,但是并没有任何消息。在这两天里,村长与村支书带领乡亲们抓紧时间修整被雨水冲毁的道路。能够出动的劳力都出来了,大家都默默地闷头干着,但是已经没有前几天那样的好心情了,工地上上没有了前些天的那种人欢马叫的场景,也听不到了诙谐幽默的山歌与号子,人们只是闷着头,拼命地挥动着工具,似乎在每个人的心上都笼罩着一朵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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