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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相大白2

已经过了发车的时间五分钟了,可是还有三个同志没有赶到,来早了的职工不干了,东说西说地发起牢骚,还有几个已经开始骂娘了。大孙心里也很窝火,对小李说:"不等了,这帮大爷,还得一个个用轿子抬?"大孙带头车,小李的车在后。

车子发动了,一车人一路说说笑笑的,简直要把车厢盖顶飞,按照规定,大孙与小李要在车上把有关注意事项强调一番,可是,任凭小李喊破嗓子,可职工们根本不听他的话,七嘴八舌地吵个没完。

"喂!你在那里罗嗦什么?又不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用着你罗嗦吗?!"几个老工人撇着嘴数落小李说。

汽车走出了大概两公里,小李见大孙的车停了下来,小李也让司机停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李赶紧跳下车,急忙跑过去问大孙:"孙哥,怎么了?"

"小李,厂长的媳妇没赶上车,我们得回去一趟。"大孙无可奈何地说。

"可是,孙哥,这么多人都要跟着回去呀?俗话说七个不等一个,不能让大家都返工吧?"小李有些焦急地说。

"兄弟,你怎么一个心眼?那是厂长的老婆,在厂里相当于皇太后,得罪了厂长的老婆就是得罪了厂长,那还能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大孙悄悄地对小李说。

"喂,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你们磨蹭什么?!"工人们拍着车帮,骂骂咧咧地喊到。

小李已经急出了一脑袋汗,但大孙却很镇定,他对大家说:"师傅们,实在不好意思,我出来的时候呢走的着急,把一份重要的资料落在厂里了,不带那个资料大家就体检不了,所以得回去拿一趟,师傅们别着急,好饭不怕晚嘛,是不是?各位担待担待。"大孙对大家作着揖,一脸轻松地说。

"孙哥,我就在这儿等你吧,"小李对大孙说。大孙没说什么,让车调头,向着化工厂的方向疾驶而去。在等大孙车的一刻钟时间里,车里的职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指责行政处办事不利,说这样的部门应该裁撤掉,厂里不能花钱养白吃饭的,等等。小李耐着性子听着,一句也不敢反驳,只是一个劲地让大家耐心等等,再耐心等等。

"你们自己工作失误,凭什么耽误我们时间?!"

"对呀,浪费别人时间等于图财害命!"

"可不是,一个人一分钟,一百个人是多少分钟,你赔得起吗?!"

...

车里的人义愤填膺地声讨着,瞧那架势,就差冲过去左右开弓给小李几个耳光了。小李心惊胆战地向化工厂的方向张望,简直可以用望穿秋水来形容了,心里念叨着:孙哥呀,孙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这里不说小李饱受诟病,单说大孙带车回了化工厂小区,一到小区门口,见厂长的媳妇正气呼呼地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发脾气:

"多等一会儿怎么了,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周围有几个早晨遛弯的老头老太太见了,站在那里交头接耳地看着发脾气的厂长夫人,不知道一大早谁惹了这位"皇后"。正在这个时候,大孙的车赶到了。车还没停稳,大孙就一下子蹦了下来:

"哎呀,哎呀,嫂子,嫂子,让您久等了。失敬,失敬。都怨我,都怨我,人一多我就疏忽了,您瞧我这脑子,连加减法都不会了,嘻嘻!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嫂子,您快请上车吧,早就把作为给您留好了。哎呀呀,嫂子今天穿得咋这漂亮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电影明星呢,照得我简直睁不开眼呢!啧啧啧。"大孙一下车就立刻跑过去陪着笑脸。

本来一脸愠色的厂长夫人听了大孙的话,肥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事儿,没事儿,"厂长夫人被夸了几句,高兴了。"要不我也晚不了,这不嘛,他今天出差,非要让我给他熨那件衣服,熨了一次说不行,再让我熨一遍,这不?一不留神就晚了,呵呵。"边说着,边扭动着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地上了车。

"厂长出去那是代表我们企业的,企业形象嘛,您不把厂长给伺候好喽,那责任可是重大呀!"大孙打趣地说。

"瞧你这个大孙,真是五百年前的孙猴子,嘻嘻!"厂长夫人笑着,脸上又开出了几朵花儿。

车上的人本来想发几句牢骚,但一看原来是把厂长的夫人落下了,谁也不好说什么,客客气气地跟厂长夫人打着招呼,说嫂子今天穿的真漂亮,嫂子又瘦了许多,嫂子的皮肤又白嫩了许多,嫂子的衣服是哪里买的?实在上档次,等等。其实厂长夫人的体重几年来一直稳定在八十公斤左右,而且像牛市的股票一样企稳升高是定局。

车上的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谈天说地,说厂长夫人的皮肤越来越好,说厂长领导的确英明,诸如此类,一车人快快乐乐地去追赶前面的那辆车,再也没有人埋怨大孙丢三落四。

一周的体检紧张忙碌,大孙与小李尽心尽力。

但是,由于人数太多,总是有顾此失彼的时候,特别是还有两个职工在排队抽血的时候争先恐后,你推我搡,直至口角到最后的动起手来,捋胳膊挽袖子,吵得很厉害。两个人吵,更多的是劝,是看热闹,把工人医院二楼的楼道闹的乱哄哄的,气得医生们大喊:"喊您们领导来,喊你们领导来!什么素质?!"

别看那两个工人闹别扭的时候谁看谁都红眼,恨不得一口吞了对方,但是,当医生们说他们"什么素质"的时候,两个人马上同仇敌忾,把目标一起转向了医生,对着一个女护士吼到:"怎么了?!体检跟素质有什么关系?你们的素质有多高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妈的!"其他的职工也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吵吵嚷嚷。

几个男医生一见这阵势,放下手里的仪器,从屋子里冲出来,对着那几个工人愤怒地吼到:"你们怎么还骂街?说你们素质低冤枉你们了么!"

工人一听,好,来横的了。工人阶级的确是好动员,那医生的吼声就是号角,早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冲了上去,指着那几个男医生的鼻子喊到:"呀哈,要跟我们蓝领过过招儿是怎么的?这场地小,咱们换个大的地方如何?老子今天教育教育你们这几个'医霸';!"双方的言语越来越激烈,措辞也越来越粗鲁,剑拔弩张,僵持不下,一个脾气暴躁的工人早就涌到最前面,当胸就给了一个男医生一拳。

局面越来越乱,眼看就要发生一场混战了!

一个医生跑出去,不一会的时间,叫来了几个保安,手拿橡胶警棍,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两个闹得最凶的工人。

"呀喝!好家伙,还叫保安了,怎么着,是不是打110啊,把警察也给喊来,把武警也给叫了来!有本事把特警也喊来,今天咱们好好练一练,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咱们工人有力量';!"工人们毫不示弱。

在医生与工人们发生口角的时候,大孙正在另一个楼层协调问题,医院说有一种试剂不够了,得明天才能送货,今天剩十来个人做不了肝功能检查了。那几个工人一听,不干了:"今天早晨就是空腹来的,明天还要饿肚子呀?这叫什么事儿?!"一个上了一点年纪的职工把大孙拉到一边,指着大孙埋怨到:"我说大孙啊大孙,你们这不是拿我们涮着玩儿吗?怎么不提前联系好喽?这不让大家白忙活一大早晨?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叫什么事儿啊!"

"您别着急,别着急,我去想办法,肯定今天就体检晚,好不好?"大孙耐心地跟工人们解释着。而后又赶快去与医院联系。

大孙好说歹说,苦口婆心,医院答应往其他的医院去借一些来;大孙又向那十来个工人赔不是,让大家安心等待,并说回去请大家吃早餐,上全市最好的早餐馆,随便点,怎么样?大家一看大孙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罗嗦什么,仨一群俩一伙的聚在楼道里聊天,说笑。正在这个时候,小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见了大孙火上房似的急切地说:"孙哥!孙哥!可了不得了,你快下楼看看吧,打起来了!"

"你慢慢说,什么打起来了?"大孙一边擦着脑袋上的汗,一边急忙问。

"你下去就知道了,快走吧,要不就麻烦了!"小李一边擦汗,一边催促着。

小李拉着大孙急急忙忙跑到楼下,见化工厂的工人与医生、医院的保安正剑拔弩张地僵持着,虎视眈眈的,你吵吵我喊,各不相让,人声鼎沸,嘈杂吵闹。

大孙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急忙赶上前站在两排人中间,对大家作着揖,陪着笑脸说:"各位,各位,都消消火儿,都消消火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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