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疼痛，颤巍巍地爬起来就要往光线处跑，身后男人却比她更快，一只手将她摁在地上，狠狠用脚踩住。
“呃……”
栗烟几乎是迎面直接砸在地上，浑身骨头痛得厉害。
她被摁压住，趴在地面上，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可能。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清晰的拐杖声音，一道一道地清冷靠近。
这声音……
她并不陌生！
栗烟猛地抬头看去，顺着那双深黑皮鞋往上望去，一袭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面前，脸色阴沉而冷峻。
她大脑中瞬间想起，上一次和他在医院湖边的相见，他是拄着拐杖，状似温和地与她交谈。
而这一次……
直接动用暴力了吗？
栗烟被压在地上，嘴角强勾一抹冷笑：“江老先生，别来无恙啊。”
江业洵此刻完全撕下温和的面具，逡冷地瞪着她，恨不得用目光将她碎尸万段。
拐杖伸上前，直接抵住了女人的脸颊，恶狠狠地骂，“真他妈有手段！胆敢唆使江清墨背着我去离婚？”
栗烟肩膀微颤，脸颊被冰冷拐杖戳得生疼。
她半睁着眼，恍然明白，江业洵是为江清墨离婚那事寻仇来了。
“唆使？”栗烟嗤笑一声，气势不甘示弱，“江老先生真糊涂，我如果真有这个本事，还会被你摁在这动弹不得？”
江业洵脸色一沉，收起拐杖，冷嗤一声，“少装模作样！”
他负手而立，月色清冷得可怕，勾勒出他身上的线条。
“上次在医院湖边，我就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识好歹！”
江业洵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栗烟耳间，“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动手收拾你，才肯罢休是吧？”
栗烟心脏一揪，吃力地抬头看去，对上江业洵恨不得杀了她目光，顿时浑身凛然。
求生欲让她挣扎了好几下，又被身后那壮汉给压了下去。
男人手掌掐在她脖子上，白皙的皮肤顿时出现条条红痕。
江业洵拐杖抬起，指着她的鼻尖，自上而下，傲然而恶劣地发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给我从江清墨身边乖乖滚开，还是等我现在收拾你？”
栗烟啐出一口血沫，被刚才那壮汉打得，满口腔都是血味。
她冷笑看着他，薄薄的樱唇覆上血红颜色，反而有种凛然冷淡的英气，“真可怜啊，江老先生，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只能把气往女人身上撒。”
她这话如利刃，一下刺进江业洵心里。
他咬牙，一顿气涌上来，狠狠挥下拐杖，怒吼：“打！给我往死里打！”
压在栗烟身上的大汉，高高扬起拳头，一巴掌朝她侧脸狠狠打过去。
清脆的几声响。
栗烟整个人几乎是被拽起来打，身体痛到不断地痉挛颤抖，嘴里血味越来越浓。
江业洵带来的不仅是那壮汉，还有几个女人，得了命令，狠狠往她身上不停地踩踏。
栗烟起初会护着脸尖叫，但打到最后，她浑身是伤，脸也肿得不能看，痛到沙哑的嗓子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江业洵冷静站在一旁，撑着拐杖，看这副惨烈的场景，嘴角却是残忍地勾着笑。
“停。”
约摸差不多了，他悠然发出命令。
栗烟已经几乎失去了半边意识。
手被那两个女人狠狠踩过，此刻动一下，都是裂骨锥心的痛。
她眼前明明暗暗，痛楚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唯有血腥味特别清晰刺鼻。
江业洵脸上毫无怜惜，起身，缓缓走到她跟前，用脚将她的身体翻过来，面对自己。
“再问你一次，滚不滚？”
栗烟半翻着白眼看他，大口大口喘息，伤痕累累的嘴唇，还在蠕动：“你以为这样就威胁到我了……”
她修长的睫毛不断往下滴着血，杏眸散出的视线却倨傲而坚强，狠而坚毅瞪着他。
江业洵气得发抖，拐杖狠狠敲在地面上，大骂：“打！给我继续打！”
拳打脚踢，立刻又如雨点般砸落下来。
栗烟在那一拳砸下来之后，彻底痛得失去了意识……
活生生地，就这样被打晕了过去。
“草，这女人可真够倔的！”壮汉收手，望着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冷骂一声。
江业洵拄着拐杖上前，低睨着她，冷哼一声，“这种贱货就是欠收拾！”
“还想攀江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其中一个女人高傲地笑一声，掸掸手，竟然直接从栗烟的身上踩过去。
“我们走。”
江业洵领着他的手下，上车离开。
——
夜深，人静。
公寓一楼的住户闻到血味，找到物业，循着味道找去时，才发现躺在地上重伤的栗烟。
她浑身多处血肉模糊，青紫一片，脸也肿得不成模样，躺在那，气息虚浮，活像一具死尸。
“我的天啊！”
物业保安吓得大叫一声，连忙对住户道，“快……快点打电话报警，还有120！”
警车呼啸而来，在认出栗烟的脸后，立刻将她的脸保护起来，并成功护送上救护车，防止两旁的观众越来越多。
栗烟被送走后，她的手机遗留在现场，警察将其收回口袋，并上车，跟随救护车一同前往医院。
——
江家，偌大房间只有客厅亮着微弱的灯光。
女人脸色枯槁地坐在沙发上，不安地等待着。
江清墨领着苏雪然进门时，宋雅岚一下站起来，面庞流露喜色：“清墨，你来了。”
男人平淡“嗯”一声，抬头叮嘱佣人：“给苏小姐备一间客房，她今晚留宿在这。”
“知道了。”
苏雪然却不肯跟佣人走，执拗地道，“清墨，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也能帮上忙。”
“我这没什么忙你能帮的。”男人清楚她的心思，淡然抄兜，拒绝了她的恳求。
女人不甘地咬了下唇瓣，只好转身进房。
与此同时，宋雅岚也推着江天允从内间走来。江天允生性体弱多病，常年都待在室内修养，外表看皮肤白皙，五官也生得端秀，有种女孩子的精致感。
“哥。”他低唤男人一声，毫无血色的脸庞有点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