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就这么暂时住在了宝健堂。
这个消息，还没过夜，就传到了墨珩的耳朵里。
“收留了个男子？”
罗夜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儿，声音略微小心翼翼起来，“是的，爷，是个赶考的书生。”
书生......
“查了吗？什么地方来的？家里什么境况？又是为何......住在了那里？”
......幸亏他来之前去查过了，要不然，这还不得要掉半条命啊！
“回爷的话，那书生姓楚名慕，是苏河拜县人士，年方二十，家中只有一位母亲，靠给别人做活养家湖口。这楚慕从小就诗文了得，三年前便一举得了乡试的魁首。”
“三年前就得了魁首，为什么今年才来参加秋闱？”
罗夜早有准备，继续面无表情汇报，“据说是盘缠不够，偏巧他的母亲又病了，就耽搁到了现在。”
墨珩不由就想起了苏河那个贪官，心里一阵烦躁，“那又怎么会被人当街毒打呢？”
说起这个，罗夜不像先前那么确切了，“据围观的百姓回忆，打人那些，应该也是应试的学子。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人听见。”
“他从前可有仇家？”
罗夜摇头，“除了读书，他几乎都不怎么出门，在家乡的时候，就是独来独往的性子。来了洛京，就更是不合群了。”
墨珩屈着五指敲了敲桌子，“既无仇家，又无渊源，还在闹市里打架，这种事......你觉得真的会没有原因？”
罗夜垂了眸，刚想说他再去查，突然想起先前听到的一个流言，“属下听说，学子们在入考前，都会参加一些诗文活动，相当于民间组织的一种预考形式。虽然说这种考试是自愿参加的，但据说组织者背后的人不简单，所以几乎应考的学子，都会报名。”
“考试之前本就时间紧张，还有闲情逸致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罗夜的话先前并没说完，见墨珩问了，便拣了紧要的来解释，“据说这种考试，可以提前测评各个学子的学识水平。这样大家在正式应考前，对自己在众多学子中的位置，也就有了一个大概的预估了。”
墨珩却是不太信这种理由。
都说文人学子最是清高，但考场上的勾心斗角，丝毫都不比官场上来得少。
所以到底是为评估自己的实力，还是为了摘出比自己强的对手，那就只有参与者自己知道了。
不过心里波涛翻涌，他却是什么也没多说。
罗夜猜不透他的心思，便只继续说着自己了解到的事，“另外......据说这种考试的试题，还会多多少少会圈定一些范围......”
舞弊？
墨珩皱了眉。
从前他的精力大多在战场之上，对这种事儿并不太清楚。但是......若确有其事，怎么会一点风声也没透出来过呢？
是他们挂了羊头卖了狗肉，还是......已经有眼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
没有根据的事，他一向不会多加揣测。所以沉默了半晌，他转了话题，“依你的意思，他可能是没去参加这个预考，才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