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开始破碎。
莫相离一边静静的思考这次看到的事情，一边等待系统结算奖励。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没有听到系统那无感情的声音，反而是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杂碎，在老子的身体里很舒服是吧？”
虽然声音冷酷嚣张，但是不会错的，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莫相离愕然抬头，现在周围是一片虚空，只有一个人影逐渐在他身前三尺处凝聚了起来。
正是他自己的模样。
如果不是看到对方脸上浓重的邪气，他都要以为前面其实有面镜子了。
“你这家伙，占据了我的身体还不干正事，害得老子奖励都拿不到多少……给老子死吧！”
对面这个莫相离二话不说就挥拳前冲，黑红色的火焰骤然升腾了起来，将周围的空间迅速占据。
“你是谁？”
莫相离一边运功保护起自己，一边平静的问。
黑红色的火焰虽然气势汹汹，但始终不能迫近他身前一尺之地。
看着眼前柔和的金光，对面那个莫相离终于开口回答了：“明知故问，老子就是你啊！”
“不，你不是。莫相离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他不会连做人的底线都放弃。”
“不管哪个世界，陈素馨对莫相离都只有恩义没有恶意，如果你和我一样，那就不会将陈素馨的感情和记忆都抹去。”
“你别自欺欺人了！真到了我这个处境，你也会如此！”对面的声音嘶吼了起来。
“不，不会的。我不会伤害陈素馨，因为她是和我一见如故的友人，我不会杀死玉还君，因为她是我相濡以沫的亲人……”
“这是最基本的人性了，即使我决心为恶，我也不会放弃她们的。”
“你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根本就不会是我。记忆可以不同、选择可以不同，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是不会因为遭遇就轻易改变的，更别说完全舍弃了……”
金芒突然暴涨了起来。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
金芒越来越强，占据了整个空间。
片刻之后，莫相离发现这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再次变得只有自己存在了。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你一直按任务指示去做，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对你来说，就算不是更好，但也不算差吧？”
“那又如何？”莫相离平静的反问，“不是我想要的，就算给我再多，又能让我快乐多少呢？失去我珍视的，就算补偿再多，心底的那个空洞也是补不住的。”
“是这样吗？可是，值得吗？你明明可以顺利的得到更多的，为何要选择如此艰难的道路。”
“当然！”
莫相离坚定的回答到。
“我自己遇到更多的困难，然后能够让更多的人得到幸福和快乐，这样的交换，我觉得很值！”
“但愿如此……”
“你就是系统吧？”
莫相离突然说到。
“我不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还不是时候。期待着和你的再会。”
“喂！”
任凭莫相离喊的再大声，他也听不到任何回应了。
下一刻，莫相离发现自己彻底离开了梦境。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试图打开系统面板，但却失败了。
接着，海量的知识涌入了他的脑海。
莫相离仔细分辩了一下，这正是梦境中的莫相离所掌握的全部知识，甚至包括了杀死公孙无忌后得到的《天地判运决》。
而他的修为也骤然攀升了起来，从合体期初成一路上升到了合体期圆满，甚至还隐隐有突破之意。
‘这是直接氪满？’
莫相离有些摸不着头脑。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是恼羞成怒不愿意理他了，这些奖励实打实的都给了。
要说是欣赏他要助他修行，干嘛关服不理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莫相离最终也只能放弃思考，专心研究起了这些功法，而《天地判运决》更是第一优先。
这功法明显很重要，直接关系到应天道和升斗道的争端。
研究了半个时辰后，莫相离发现这功法他不用再看了。他身上的气运，已经被系统直接炼化完加到他身上了。
刚刚他提升的实力就是来自于这个。
‘可系统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莫相离一直想到了天明。
然后，他就被楚行云带来的消息震惊到什么也顾不上想了。
楚行云居然在一夜间说服了天凰宗的高层，让她们同意和莫相离结盟。
不仅如此，她还表示她自己将接任天凰宗的宗主一职，整个天凰宗都可以服从莫相离的指挥，甚至可以考虑在将来并入红愿教。
她们的交换条件很简单：莫相离必须迎娶一位天凰宗的弟子，并确保他和这位弟子的子嗣在未来继承红愿教教主之位。
“所以你们还是只愿意相信血缘关系？”
莫相离苦笑着看着楚行云。
“正是如此。我天凰宗并无直属领地，所以让她们接受红愿教的制度相对来说并不难。而红愿教对女子权益的保护也是她们乐见的。”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莫教主可以掌控红愿教的前提上。教主更换导致教义教规大变真的不是什么罕见之事。我们必须得到这个承诺。”
“可是……”
“没什么可是！”楚行云打断了莫相离的话，“之前我也问过莫教主了，也许这样并不很光彩，但也绝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并不是莫教主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对么？”
“……对。”
莫相离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又问：“可是人选……”
“我天凰宗五万弟子，任凭莫教主挑选。数目也随莫教主的意。不管身份地位，只要莫教主中意，我宗都可以送到莫教主的床榻之上！”
楚行云看了看莫相离，又补充到：“如果莫教主不在意年龄，我倒是建议莫教主干脆选我算了。毕竟知根知底，方便沟通……”
莫相离正在头大的功夫，突然从屋外冲进来一个人，嘴里喊到：“等等，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