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离和楚行云一愣，同时将视线投向了房门。
粟茉莉迈步走了进来，看着莫相离的眼睛，开口说：“我也是红愿教的大祭司之一，应该可以听我说两句吧？”
“当然可以。”
莫相离还没开口，楚行云先同意了。
“现在是红愿教和天凰宗要结盟，结盟的条件是两家结为姻亲，对不对？”
“没错，正是如此。”楚行云点了点头。
“你这边其实只要是天凰宗的弟子就可以接受，对吧？”
“嗯。”楚行云点头微笑。
“那不如我现在加入天凰宗，然后我代表天凰宗和莫教主结亲，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楚行云的微笑凝滞在了脸上：“啊？”
“你看啊……”粟茉莉伸出了一根葱白的手指，“天凰宗只是需要一个保证。因为现在天凰宗在连续变乱之后，根本没有能够压制各支的主家了，所以宁愿把选择权交到对面，没错吧？”
楚行云机械的点点头。
“以你个人来说，根本对莫教主没什么爱意，你自己嫁不嫁根本无所谓，你提名自己只是觉得这样方便，对吧？”
楚行云木然看着粟茉莉的第二根手指，还是只能点头。
“可这样红愿教教众难免觉得自己的教主被外人侵占了——你们都不能否认这是个麻烦，对吧？”
这下就连莫相离都只能点头了。
“然后，你现在根本没有自己中意的女子，对吧？”
粟茉莉伸出第三根手指，然后看向了莫相离。
莫相离倒是很想回答有，可惜谁也不会同意他和魂魄成亲的，于是只好点头。
“如果你无法选你爱的人，那选择爱你的人不失为不错的选择，对吧？”
莫相离已经完全明白粟茉莉的想法了，不过他也不能否认她说的对。
楚行云倒是有些疑惑：“哦，那谁是爱莫教主的人呢？”
粟茉莉先是指了指天空：“这天下最爱莫相离的人，就是玉还君玉教主了，不过她已经为了莫教主舍弃了性命……”
楚行云点点头，她倒是昨天刚和玉还君聊过，就算她不通世事，也能感觉到玉还君对莫相离用情之深。
“玉教主要是能复活，那也确实是良配……就是……”
粟茉莉却摆了摆手：“就算玉教主能复活，那也不是良配。她毕竟是煌明教的教主，如果她复活，本来已经被我教蚕食的煌明教很可能就可以重整旗鼓了，这可不是我们愿意见到的！”
莫相离能感觉到丹枫剑内的玉还君一下子就释放出了大量的沮丧情绪。
“不止如此，她还和莫教主有姑侄之称，说起来多少有些违背人伦……”
这下连楚行云都觉得确实不合适了。
“所以，玉还君，排除。”
“那还有第二个么？”
楚行云有些急切的问。
“有啊。我就是啊。”
粟茉莉指了指自己。
“你？可是……”
“楚宗主，你听完说完。”
粟茉莉用有些狡黠的目光看向了楚行云。
“你需要一个天凰宗的弟子和莫教主结亲。巧了，我曾经也很想加入天凰宗来着，莫教主可以作证。”
莫相离无奈的点点头。
“现在，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加入天凰宗，然后作为天凰宗的弟子和莫教主结亲。这样贵宗的要求算是满足了，红愿教内部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我在教中还是有几分威望的……”
粟茉莉谦虚了，她在教中可不止是有几分威望。实际上教内都将她视为实质上的教务主导者，莫相离则更接近精神领袖。
楚行云低下了头思考了起来，这似乎，也是个办法？
莫相离倒是有话想说，但粟茉莉马上发现了他的表情变化，对他说：“我有家不回，陪着你种了三年地，到处给牲口治病接生，有苦劳吧？”
“我帮你快速整合了韵雅的势力，让你顺顺当当将那里并入了云州生产体系，有功劳吧？”
“我陪你直面蚀骨焰魔，心意够明确了吧？”
莫相离只好点点头。
粟茉莉眼泪汪汪的继续说：“我长得不至于丑到让你看不下去，是吧？”
就连楚行云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了莫相离。
“是。实际上你长得很美，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莫相离只好正面回答。
粟茉莉马上破涕为笑：“那你这边就不会反对了，没错吧！”
然后她马上看向楚行云：“楚宗主有别的意见么？”
“没什么，只是你加入天凰宗肯定要脱离红愿教，我不知道你这是不是会被视为叛教……”
粟茉莉笑嘻嘻的回答：“不会啦，莫教主一直主张来去自由，红愿教根本没有脱离教门是叛教这个说法。”
“那我没意见了。我同意。”
粟茉莉用胜利的目光看向了莫相离：“楚宗主已经同意了，那你也给个正式回答吧？”
“好，我也同意。”
思量了片刻，莫相离还是点头了。
他早就知道他自己的婚姻大事不可能脱离教门需求的，在这世上，如果不能是陈素馨的话，其实粟茉莉已经是他唯一会选择的人了。
毕竟他当玉还君是自己姐姐的。
“那就请楚宗主定一下，什么时候将我收入天凰宗吧！”
粟茉莉兴高采烈地将楚行云拉到一边，讨论起了这些事情的具体操作流程。
莫相离抓起了剑匣，离开了这个房间。
“素馨，对不起，我无法让你做我的新娘……”
“没关系的，阿离。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啊。茉莉会把你照顾的很好的，如果是她的话，我没意见。”
莫相离微微出神。没意见，怎么可能没意见呢。明明是陈素馨先认识莫相离的，明明是陈素馨一直陪在他身边，明明是陈素馨先撬开了他的心房。
可就算是这里是修行者的世界，依然无法让她起死回生。
今天这件事情的结果，对红愿教和天凰宗是两全其美，对陈素馨来说，却是直刺魂魄的一剑。
“人身不如意事，十常**啊……”
作为红愿教的教主，他无法拒绝粟茉莉。可这对陈素馨的伤害，他该怎么补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