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和元潼十分愉快地走了。
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司徒澈才收回视线。
“师尊？师尊！”
沉妙音叫了两声，“师尊在看什么？”
司徒澈未答，他隐忍着心底的烦躁道：“今日为师累了，你自己练。”
他说着，离开了这一小片训练场地。
只留下沉妙音看着司徒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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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的宗门小比，并不只是比试那么简单。
它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用处——为进入苍鸣山秘境挑选合适人选。
小比胜出的前三名必定在入选名单之上。
除了胜出的这三个名额外，掌门及长老还可推选座下弟子参与。
苍鸣山秘境，封烟知道。
这秘境位于苍鸣山山中，百年才开启一次，届时仙族众多门派所选弟子都可进入其中。
据说苍鸣山秘境中天材地宝、护宝妖兽兼有，不管是为了寻宝还是历练，它都是个好去处。
封烟还是魔修的时候就对苍鸣山秘境十分向往，只可惜秘境属于仙族不在魔族。
至于现在，她想去也没的去。
进入秘境至少要筑基修为，她只有炼气一层，根本没资格。
封烟和元潼一人拿了一小袋瓜子，坐在任务广场下的台阶上嗑的正欢。
广场上正在集结清点人数，人齐了就要出发去苍鸣山了，封烟和元潼来看热闹。
封烟一边嗑瓜子一边问元潼那些看着修为就不俗的弟子都是谁，元潼根本没多想就给她一一介绍。
封烟拍拍身上的瓜子壳连连点头，心说她真是机智顺势就将青云宗的弟子实力摸地门清。
人群里封烟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公输建同，裴钱还有宋安阳，都上了浮于广场上半空中的仙舟。
“嗯？”封烟的视线在宋安阳身后扫了扫，怎么没看见沉妙音？
她又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
“烟烟姐，你在看什么？”元潼把小脑袋瓜凑到封烟眼前问她。
“找沉妙音……你沉师姐。”
元潼听了，干脆站起来帮她找，随即眼睛一亮指着远处道：“烟烟姐，沉师姐在那呢！”
“哪呢？”
封烟顺着元潼指的方向看去，随即——
“呵呵。”
怪不得沉妙音没跟公输建同他们走一起，原来人家是有“特殊待遇”呢——跟在掌门师尊身后呢。
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司徒澈大概是没听清，还特意低头去听，听沉妙音跟他说的悄悄话。
封烟将手里的瓜子往小袋子里一塞，“走了元潼！”
“烟烟姐不看了吗？”
“没什么好看的！”
“……”
封烟和元潼离开的时候，司徒澈才上了仙舟。
他望向广场下的台阶上，刚刚封烟就在那里。
“师尊。”沉妙音过来，“师尊，弟子刚刚的归一剑法心决背的可对？”
司徒澈回神点了点头，沉妙音一笑正要说什么，司徒澈道：“归一剑法你大师兄深得为师真传，你往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是，弟子明白。”
封烟和元潼分开后，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亲传弟子的待遇自然是比内门弟子要好的，比如她的住处就是个独门独院的两层阁楼，室内摆设什么都也都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布置的。
封烟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下。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广场上司徒澈和沉妙音亲密说话的一幕总是闪现在她脑海中，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等终于睡着了，醒来时候发现睡过了头，天黑了，膳堂关门了。
她错过了晚饭时间。
封烟把枕头想象成是司徒澈，狠狠捶打了一通，“都怪你都怪你！”
捶完了，封烟心里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准备出门练箭。
由于她练的是箭不是剑，整个清越峰只有一小块场地是属于她的训练场。
没人跟她争，今天公输建同没在，也没人指导她。
封烟站在箭靶正对面，搭箭拉弓，刚用力，手指头上一阵钻心地疼，她连忙松了手。
手指头被弦割破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封烟咧了咧嘴角就把手指头放嘴里吮了一下，又把血吐出来。
盯着又摇摇晃晃冒出来的血珠，她叹了口气，“难道我真不适合射箭？不应该啊……”
说着，又要把手指头往嘴巴里送，手腕却被斜刺里伸过来的一只手抓住。
封烟吓了一跳，一转头惊了一下，“司徒……啊不是，师尊？”
“师尊不是去苍鸣山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
司徒澈澹澹道：“去了，又回来了。”
“为什么？”
司徒澈没答。为什么回来？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她。
半路就折返回来了。
司徒澈手指在她伤口上轻轻一抹，伤口立时愈合。
封烟收回手，看着司徒澈的时候弯了弯眉眼，“谢谢师尊~”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师尊真好~”
司徒澈眉心微蹙，她放在“师尊”二字上的重音，就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一样。
封烟说完话不再理司徒澈，转身又拉开弓弦射出一箭，没有意外，偏了。
司徒澈走到她身后，“我教你。”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身体，手虚握在她手上，端正姿势，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哇哦。”封烟兴致缺缺，“师尊真是好箭法。”
司徒澈沉默地又抽出一支箭搭上，道：“你说话非要如此，阴阳怪气？”
封烟抿了下唇瓣，忽然娇笑一声，“弟子不敢呢~哎弟子就是嘴笨不会说话，不如六师妹嘴甜会讨师尊的喜欢。”
又一箭射出去。
可惜这箭半路就掉下来了。
封烟扒拉开司徒澈的手，“累了，不练了。”
箭支也不要了，封烟拎着弓就往外走。
司徒澈盯着她的背影，心底忽然燥郁不已，“烟烟！”
封烟不理他。
“封烟！你去何处！”
封烟勐地停下脚步转身叫道：“回自己的住处！我还能去哪？难道我会离开青云宗吗，难道我会傻到离开青云宗再被你逮回来往寒潭里扔吗！”
那次被扔进寒潭里，封烟当时没什么事，甚至还跟着看完了宗门小比。可她第二天就病倒了。
司徒澈面色难看。
封烟说：“司徒澈，没有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