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烟呢喃了一句，忽然开始哭。
很快就哭地一抽一抽的。
她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流不完一样，眼睛和鼻子很快就哭红了。
封烟从白狐变成了人，这本是一件让她十分高兴的事情。
可变成人之后，她成了司徒澈的弟子，与司徒澈渐行渐远，又看着他与别人亲近，这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封烟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却又找不到委屈的源头。
司徒澈看着封烟哭泣伤心的模样，心头一颤，忍着想将她拥入怀细细擦泪的冲动，低声道：“除了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说的是“什么都可以答应”，这句话里藏着他卑微的乞求，但此时封烟太生气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后半句话，只听见“除了走”三个字。
她一双狐狸眼里还盛着水光，神色冷了下来，“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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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司徒澈闹掰之后，封烟开始发愤图强，躲在自己住处勤加修炼，除了吃饭时间她会出现在膳堂，其他时间都足不出户。
那天冲司徒澈发完脾气之后封烟后知后觉地有点怕。
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敢的，竟然敢对司徒澈吼，啧啧。
所以她待在住处，一是为了修炼，二是为了躲着司徒澈。
这样过了五六天之后。
这天晌午，封烟准时出现在膳堂。
膳堂里比往常热闹了不少，封烟听了听才知道，原来是公输建同他们从苍鸣山回来了，大概是收获颇丰，这群弟子议论地也很是热烈。
封烟没怎么上心，取了餐盘去堂口让厨娘盛了饭菜，在犄角旮旯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就准备干饭。
“师、师姐。”
封烟一抬眼，见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桌旁。
封烟：“？”
她寻思她在青云宗也就跟元潼亲近些，也没朋友，这人是谁她也不认识啊……
少年十分羞涩，“师姐，我是内门弟子，严子渝，这些……给师姐……”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布袋，里头大概是装着几枚果子，鼓鼓囊囊的。
“为什么给我？”封烟有些愣。
“师姐你就收下吧，咱们子渝倾…………唔唔！”
旁边的少年大概是严子渝的好友，要说什么却被严子渝捂住了嘴。
严子渝脸蛋儿通红，将装着果子的小布袋往封烟桌上一放拉着好友赶紧跑了。
封烟瞧着那两个跑远的身影，勾了勾唇角笑起来，“倾？倾慕我？嗬……”她手指挑开小布袋的绳子，一枚灵浆果就滚了出来。
跟她当初在摘星阁吃的是同一种果子。
想起那时，彷佛已经过了许久。
司徒澈看见封烟的时候，就见她捏着一颗朱红的果子，缓缓喂进嘴里。
她姿态慵懒闲适，眼角眉梢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潋艳生姿，魅惑天成。
这让平日只见她面无表情的众多弟子不自觉就红了脸。
司徒澈眉心蹙起，心头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不想将这样的她给别人看到。
膳堂里的嘈杂在司徒澈出现的瞬间渐渐安静下来。
封烟似有所觉，望向门口，视线和司徒澈的视线相撞，带着三分勾人的妖媚。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司徒澈的眼神有点冷。
封烟顿了顿，不笑了。
其实这些天躲着司徒澈，她也思考了一下，与其跟他将关系闹僵，还不如跟他搞好关系。
至少还能骗几棵万年人参吃吃啊。
司徒澈私人宝库里有那么多宝贝，她还一样没摸到呢！
想到这，封烟抬头，脸上挂着笑，正要跟司徒澈打个招呼，忽然看见沉妙音从司徒澈身后冒了出来。
沉妙音欢天喜地的，隔得远，封烟听不见她跟司徒澈在说什么。
封烟刚举起的手勐地放下，盯着司徒澈的眼神像要吃了他，内心冷笑：嗬！司徒狗贼果然是司徒狗贼！
封烟起身想走，沉妙音先她一步过来将她拦了下来，看了眼桌上还未动的饭菜问道：“师姐不吃饭就要走了吗？”
封烟咧了咧嘴角，“嗯，忽然饱了。”看见某些人就气饱了。
沉妙音有些为难道：“那师姐能等一下吗，我有件事想跟师姐说……”
正说着，司徒澈端着一只烤鸡过来。
封烟看了一眼，是火尾灵鸡，心头微微一动。
白瓷盘刚放到桌上，沉妙音惊讶地望着司徒澈：“秘烤火尾灵鸡呀，师尊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说着就要将盘子往自己面前拖。
司徒澈一指按住，“这个是给你五师姐的。”
“奥……”沉妙音讪讪一笑，将盘子推到封烟面前，“抱歉啊五师姐……”
封烟心里小爽了一下，但并没有因此给司徒澈个好脸色，她随性地往身后的墙上一靠，对沉妙音道：“有什么事，说罢。”
沉妙音道：“是这样的，师尊着我和四师兄去无封城采办物资，我想请师姐陪我一同前往。”她说着笑起来，“我怕师姐不答应，还特意拉了师尊来当说客。”
封烟诧异。
先不说沉妙音为什么找她一起去。
单听沉妙音的意思，司徒澈是同意她一同去的？
她看向司徒澈：“……师尊让我去？”他不是叫她待在青云宗不许离开半步么。
司徒澈看的出来封烟眼底一瞬出现的亮色，薄唇微抿“嗯”了一声。
封烟顿时笑起来。
窗外的阳光落在她眼角，勾勒出撩人心神的弧度。
晃了司徒澈的眼。
沉妙音就直接多了，“哇，师姐你笑起来好好看~”
一听说自己能出去了，封烟整个人都得劲儿了，连带看沉妙音都顺眼了不少，她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沉妙音：“半月后！”
司徒澈对封烟道：“你随我去一趟摘星阁，为师有东西要交给你。妙音，你不是要跟你大师兄练剑，他估计已经在等你了。”
沉妙音：“奥，对对对，那师尊师姐，我先走了。”
沉妙音走后，司徒澈叫封烟等他一会儿，他去取了一只食盒，将烤鸡装好，两人才一前一后往摘星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