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只是常识,却足够让西门达感到震撼。
“恕我眼拙,想不到闫兄还是个行家。”
西门达的态度立刻就变得客气了许多。
“行家不敢当,在街面上混的时间长了,多少也是懂得一些的。”
闫子书说得客气,意思却很明显。
都是老中医,别玩偏方了。
“这样二十两五不能再多了。”
二十五两?
已经大大超出闫子书的预想了。
卖必须卖。
二十五两银子到手,闫子书又和西门达客气了几句,这才带着姚二狗离开。
“这是你的。”
姚二狗拿出十五两塞给闫子书。
“太多了,不行!”
闫子书有自己的想法,人参如此赚钱,他想把这个生意一直做下去。
“俺说了,十两我的,剩下你的。”
姚二狗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闫子书依旧是没接银子,“不行,东西是你的,我不能比你拿多。”
两人推让一番,最后闫子书提出了一个方案。
一人一半!
这次姚二狗没再拒绝。
“你这个兄弟,俺认了,以后来还找你,走喝洒去!”
姚二狗说着拉起闫子书直奔酒楼。
闫子书心里有事,出来都一上午了,他得回去看看酒酿得怎么样了。
可被姚二狗拉着又挣脱不了,只得和他去酒楼。
酒菜上桌,姚二狗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就灌了下去。
“玛的,难喝,酸的和醋一下。”
姚二狗骂完又喝了一口。
对啊,大辽人自古好酒,如果能把酒卖到他们那,销售肯定不是问题。
听说闫子书在酿酒,姚二狗拍着胸脯表示只要酒好,他全包了。
看来东北自古如此,喝酒前他是东北的,喝完酒东北是他的。
豪爽!
离开酒楼时,姚二狗已经有些喝多。
红着脸搂着闫子书,“你个兄弟俺认下了,谁欺负你也不好使。”
“俺这就回大辽,最多半个月俺还再来,到时候再喝啊。”
闫子书将姚二狗送回客栈,这才往家走。
回到家一进院子就见陈大虎正里外的忙呼。
满头大汗。
再看刘金宝、韩春明再坐一旁喝茶水。
什么情况?
见闫子书回来了,这两人才装模作样地想了起来。
“活都干完了?”
闫子书这就是明知故问,活都在摆着,根本没干多少。
“不是兄弟们不干活,就是怕……”
刘金宝陪着笑说道。
原来闫子书走后,刘金宝与朝春明躲到一边商量了好一会。
干,怕不给钱。
不怕又舍得三十文的工钱。
闫子书是老.江湖,这点事还能看不明白。
“怕我拿不出工钱?”
韩春明干笑两声说道:“你也是脚夫出身……”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喊道:“他爹,他爹,你在哪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嗓门极大,好像头大叫驴。
“你看,你看,我媳妇找来,肯定家里又没米了。”
韩春明的媳妇韩徐氏,是出了名的泼妇。
她怎么来的?
当然是韩春明找来的,为的就是让闫子书拿钱。
不管干没干活,这下半天的工夫不能白耽误。
说话之际,韩徐氏已经推门走进了院子。
“我听说有人一天给你三十文?”
“钱呢?钱呢?”
“家里等米下锅呢!”
韩徐氏又黑又胖,好像个地缸成精。
“钱?主家还没发啊?”
韩春明看向闫子书一脸的委屈。
“谁是东家?”
“你……”韩徐氏指着闫子书满脸都是不屑。
“我说你是不是傻?”
“三十文一天?三文他能拿出来吗?”
“你看看,你看看他这家,哪值三十文?”
韩徐氏这就是指桑骂槐。
表面上数落自己家男人,实际就是在骂闫子书。
闫子书又不好像说什么,毕竟对方是一个女流。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荣娘来到了院子里!
“这是怎么了,在吵什么?”
其实她在屋里早就听得清清楚楚,知道韩徐氏就是来事的。
“我当是谁,这不是荣妹子吗?”
“嫂子嗓门大了点,你多担待就是。”
前两句还算靠谱,可没等荣娘说话。
韩徐接下来的话,就越发难听起来。
“要我说,你荣妹子,也应该管管自家男人,别什么事都干。”
说着还白了闫子书一眼,轻蔑不屑溢于言表。
“我家相公安分守己,不会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尽管容娘也觉得闫子书酿酒不靠谱,但依旧要帮着他说话。
“你可真会说话,别的不说,先把今天的工钱付了。”
“我们一家人都等米下锅呢!”
钱闫子书有,刚刚他在酒楼换了二千文。
只是刘金宝与韩春明也没干活。
这要是给工钱,以后怎么办?
“工钱、工钱,你得做了工才有。”
闫子书看得陈大虎,“大虎你说说,他俩都干啥了?”
陈大虎是个实诚人,立刻摇头道:“他俩啥也没干。”
“我让他俩帮忙,他俩说还骂我傻,我说干了也白干拿不到工钱。”
这下韩春明、刘金宝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过事到如今只能硬撑。
“没工钱当然不干,就看你这破家,你能拿出三十文?”
“你要能拿出三十文,我家孩他爹白给你干十天。”
“你要拿不出三十文,我就把你家的门板扛走。”
门板是一家人的门面,扛走门板和打脸没什么区别。
甚至更严重!
荣娘急了,她可是知道,此时是家徒四壁。
仅有的一点钱,都被闫子书拿去卖谷子,现在别说三十文三文也拿不出来啊。
韩徐氏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敢如此地嚣张。
脚夫家里多半没有隔夜粮。
“这话是你说的?”
闫子书向韩春明,“她的话,作数?”
“作数,我听她的。”
闫子书又看向刘金宝,“你呢?”
没等刘金宝开口,陈大虎抢着说道:“金宝,春明,你俩不能这样对子书,他是能干大事的人。”
“陈大虎,这没你事,滚到一边去,傻了吧唧的玩意。”
韩徐氏对闫子书还算客气,对陈大虎就直接开骂。
“不就是要钱吗?骂什么人?”
闫子书必须替陈大虎出头,看向韩徐氏,“记着你刚刚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