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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神灵助醒

第二天,林境安头晕脑涨,没有力气起床,也没有去工作上班。张哥早早来到派出所找到三小子,主动承担所有的医药费支出,三小子找来当事人,重新审理案子,一气呵成,凶杀案被化解成了调解案件,当事人除了晴雨珂没有醒来,个个没有丝毫意见。

三小子电话告诉了林境安结案情况。林境安免强起床,来到医院,看着重症房里一动不动的晴雨珂,林境安对杨梓盛有种不可饶絮的情愫沸腾在心。

重症室,不需要陪护人时刻守在身边,大多时间都是让病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每天在规定的时间内,陪护人员进病房帮病人洗脸抹脚,擦身换衣,畏食流质食物。住院十多天,姐姐晴雨娜一共陪护了三天,几个嫂子偶尔也来走动看上一眼,便回家的回家,散步的散步,买菜的买菜,接送孩子的接送孩子。杨梓盛带着儿子每天在傍晚时分来看望一次,每次站在旁边看看,什么忙都帮不上去。杨家其他的人,自然没有来过。陪在晴雨珂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却是卿妤琴。

结案后,林境安去看望过两次。晴雨珂依然熟睡般躺着。林境安静静地望着雪白的床单发呆,那次把玉石放在晴雨珂的胸口,他清楚地记得从她胸口处掏了出来,掏出来后她的胸口就冲出了一股鲜血,他吓得六神无主,恍忽间看见了三个人站在屋顶的天花板上,奋力为她止血。他便忘记了玉石到底搁在哪个地方,晃眼已经半个月过去。

回到风水坊,在破镜面前,呆坐了三天三夜,未见镜中出现半丝异常。林境安想起晴雨珂早几日曾在他面前说“境安兄莫要耽误时间,快快找回玉来磨镜”这话,那模样,楚楚可怜,最后竟然在他面前幽幽然香消玉损。至今晴雨珂毫无起色,莫非已经托梦于他,此生已成永别,再无再见之日了?

一个大男人,闲于思情爱慕,陷于生死别离,林境安感觉茶饭不思,身体消瘦,意志变得相当薄弱,头发掩耳懒得去理发店,胡须盖唇也懒得动手削剃。卿妤琴见后,笑他犯傻,他自嘲已经犯煞。

三日过后,林境安又对着破镜子发呆。这一次破镜里出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对他施礼一笑。林境安清楚见过这人一面,问:“你叫什么名字,与我怎么这等相像?”

镜里的人很是亲热地回答:“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叫灵镜珂。”林境安再问:“为何我有烦恼,你却没有?”灵镜珂呵呵一笑,指着林境安的胸脯说:“因为你是凡人。”林境安追问:“怎么除却烦恼?”灵镜珂说:“天机不可泄露。”

林境安惆怅万分,悲叹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前来扰我。”只见灵镜珂向前靠近林境安一步,小声说:“明天晚上你去守着晴雨珂,晴雨珂会在午夜见红,千万不要害怕,也莫惊慌,见红一刻钟之后你去叫医生护士处理现场,然后将她转入普通病房即可,她会很快病愈出院,协助你一块寻找灵石补镜。”

镜子恢复原状,林境安久久地呆望着破镜,细细回忆刚才情景,生怕有半点遗漏,确信自己牢记在心后,精神立马倍增,下楼进厨,生火下面,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土鸡蛋挂面端上桌来,他胃口大开,美美地饱食了一顿。

按照镜里灵镜珂的分咐,第二天晚上,林境安吃过晚饭,独自步行到中心医院,在医院周围散步转圈圈直到晚上十点,方才进病室,找到护士,说出陪夜要求,得到许可后办了手续,坐在晴雨珂的床边,痴痴等待灵镜珂说的神秘而又神圣的一刻出现。

林境安不懂灵镜珂说的见红是什么意思,以前他听人说过女人见红,多半是月经周期,要是晴雨珂躺在病床上,也是来了大姨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面对一个如花似水的女人的生理现象。他想到和尚刻意说过一句话,说要想快点磨好破镜,取女人的经血涂抹上去,然后用醋浸泡三天三夜,用不了三五次就能磨好如初,光亮如水。

联想到和尚,林境安细细品味灵镜珂的话,要他一个人守着晴雨珂午夜见红,等一刻钟后叫医生护士处理,莫非是要叫自己在这十五分钟内,偷偷取了师妹的经血藏起来,回去涂在玛瑙石上?林境安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玛瑙石现在根本没有着落,就算取了经血也无济于事,爱莫能助。

夜深了,人困了,医院安静了。到了午夜十二点,林境安因为内心的期待,血液慢慢热腾起来,他集中所有的精神,牢牢地盯住熟睡一般的晴雨珂。

指针指向十二点,医院里的挂钟敲响,钟声划破沉重的夜,在阴雾茫茫与充塞着剌鼻的浓浓的苏打水气味的空间,徐徐弥散。

随着时钟敲响,晴雨珂上胸的被盖兀然凸起,鲜红的色彩在被面上,以点呈圆讯速向周围扩大。林境安慌乱伸手,掀开被子,看见被子与衣服,早已经被胸口冲出的一股巨大的鲜血染红。与此同时,晴雨珂身子弹了起来,从紧闭的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向空中,喷上去的浓血一部分印在天花板上,天花板上面被印出了一朵朵细小的红花,一部分从天花板上滴落,像许许多多的花瓣纷纷扬扬撒下来,撒在晴雨珂的脸上,头发上,也沾在了林境安的衣襟上。

林境安被吓住了,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他记得灵镜珂说不要惊慌,他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除此之外,他头绪纷乱,缩手无策。只得生生地看着血泊中的晴雨珂,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等啊,等啊,等待十五分钟过去,好去叫医生护士来。等待中的十五分钟,真是漫长,漫长得无边无际,漫长得心烦意躁,漫长得无法忍受。

这时,林境安看见三个人从天而降,分别是铠撒珂、晴雨珂与灵镜珂,他们双手合十,奋力出掌,三股雪白的剑光交集在病床上的晴雨珂的左胸伤口处,白光直接进入到她的刀伤口,聚结在心脏。足足坚持了八分钟,三人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双手。

铠撒珂对林境安说:“你看到的是幻象,你所想的是空道,一笑了之,切莫放在心间。快去叫来医生护士,火速处理血渍床铺被单。”

再看,屋里只有一阵轻轻的风刮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林境安不敢耽搁,按响呼叫器后,拔腿就往护士值班室跑,生怕值班护士熟睡未起。两个值班的护士果然睡着了,她们被呼叫器弄醒,正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林境安急忙说清情况,其中一个护士风跑着去敲响了值班医生的门,领着医生前去病室处理。

医生与护士都以为病人要断气了,心理上做好了例行公事一般的假急。到了病室,看到一床满满的鲜血,惊得无从下手。

林境安只能站在一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打电话给晴雨娜,晴雨娜电话给杨梓盛。

处理完鲜血,复又归入寂静,晴雨娜、杨梓盛与儿子杨铭晓三个人陪着晴雨珂,一夜无话。林境安见一班人马全部到场,悄悄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林境安叫上卿妤琴与三小子,三个人提着大袋时令水果前来探望晴雨珂。晴雨娜带着外甥出去吃早餐,杨梓盛给林境安与三小子每人发了一支盖可玛牌香烟后,借着抽烟的理由,出了病房,走到了医院的花池边看柳。

林境安向卿妤琴与三小子两个人讲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关键情节蜻蜓点水,只字片言,粗略而过。

尽管描述轻淡,无惊无险,卿妤琴还是被林境安说的一滩鲜血吓得半死,心生浓浓的怜悯之情,边抹眼泪,边数落着昔日的友情。

昏睡中的晴雨珂,像是被卿妤琴的话语感动,她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脚趾也轻轻地动了动,然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阵。

“有反应了。”卿妤琴尖叫起来,转身要去叫医生。林境安急忙扯住卿妤琴的衣襟,把她按在床沿不许其动。

“别吓着我林政委的师妹。”三小子嘿嘿一笑,这一笑便驱散了紧张的气氛,让屋里变得轻松起来。

林境安抓起晴雨珂的手,轻轻擵擦她的掌心掌背,并且柔声喊着:“晴雨珂”。

不多会,晴雨珂果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三个人轻嘘一口气,期待中的事情,终于始见阳光,尘埃落定。

“你们怎么啦?”醒来后的晴雨珂,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眼神迷茫。

“哈哈,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卿妤琴拍了一下晴雨珂的手臂,发出银玲般地笑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林境安抓着晴雨珂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他大喜过望,如释重负,望着她那幽静的目光,很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到自己二十多天来的辛劳与担心。可是,晴雨珂的目光触到他的目光后,讯速移到别处,她有气无力地说:“好累,我好像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好黑好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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