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只是说出自己的心声罢了，其实从前言姑娘还未曾回来的时候，属下曾经就过去的事情提点一二，王妃当时的神情似乎便是有些在意。”
“竟是我疏忽了。”
即墨顾城叹了一声，“往事不可追，想来即便我后悔了，此事终究也成了定局，以北此番离去，不知是生是死。”
“主子若是想要知道，属下会使人去查探。”
即墨顾城却摇摇头，“不必了，也许我们之间已经缘尽，更何况倘若动作过大，便会引起舒雅的注意，我已经伤害了以北，便不可再辜负了舒雅。”
齐阑也是于心中叹了一声，想着自家主子还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倘若他真的喜欢言舒雅的话，那么便不会心心念念地还想着莫以北，大约是因为即墨顾城如今满心里面都是莫以北，而对于言舒雅，亦不过是愧疚而已。
只不过这份愧疚，还能够持续多久呢？
齐阑垂下眸子，这到底是即墨顾城的家事，他作为属下，不可能也不该参与太多，倘若掺和得太多，便是逾矩了。
只是，人的心思有的时候骗不了人，即墨顾城越发地冷落了言舒雅，他甚至宁愿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睡，或者是在书房里面留宿，也不肯去言舒雅的院子。
是以，晋王府里也开始有了流言蜚语，亦成功地传入了言舒雅的耳朵里面。
“你说什么？”
言舒雅不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佩儿不禁抖了一抖，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言舒雅迅速失宠，原本以为言舒雅成为侧妃之后会很快成为正式的王妃，然而即墨顾城却迟迟没有将言舒雅扶正的意思，本来言舒雅并不以为意，毕竟她的出身卑微，想当年先皇之所以不同意自己和即墨顾城的婚事，也正是因为如此。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连晋王府里面都开始有了传言，说她已然失宠！
而失宠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莫以北那个贱人？
言舒雅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说下去！”
“王妃，那些小蹄子们的话不足为虑，想来也不知是哪个闲来无事而编排的谎言，待奴婢查探清楚，定会亲自撕了她的嘴！”
言舒雅冷哼一声，“这些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近来王爷在我这里留宿的时候越来越少，有些时候甚至只是略微坐一坐便走了，也不怪他们乱说话。”
佩儿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原本她也以为言舒雅这位主子乃是个温文尔雅的，可是时候久了，她越发知道原来言舒雅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别的不说，就是前几日有个丫鬟竟将凉了两分的燕窝端了上来，言舒雅就命人重大四十大板，生生地将人给杖毙了去。
虽然说在深宅大院里面，这样的事情并不算是少见，可佩儿却隐隐约约地觉得，言舒雅生来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至于她从前的那些温柔面目，不过是言舒雅的伪装而已。
而跟着这样的主子，她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免得一个不注意便因此丢了性命。
“不过，有了这些传言也好，至少我可以去王爷那里说道一番……佩儿，你且将这些话传到王爷的耳朵里面去。”
“是，王妃。”
佩儿不敢问这是为何，左右言舒雅总有自己的主意，既然她这般吩咐，自己作为一个奴婢，还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为好。
言舒雅满意地看着佩儿离去，她最为看重的便是佩儿这一点，她从来只会彻底执行自己的命令而不会问为什么，更加不会妄图去左右自己的想法。
因为，但凡是有自己思想的奴婢，都该死！
言舒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色，想必那些个在背后里嚼舌根的奴婢，都是些有自己思想的人物，而这些人自然不应该再出现在晋王府，否则自己刚刚做了晋王府的当家主母，日后打理起晋王府来岂不是十分吃力？
片刻之后，言舒雅恢复起了温柔笑意，就好像是她从前一般，今晚她可要好生对即墨顾城哭诉一番，如今她在晋王府之中有了这般待遇，那么即墨顾城自然会为她做主。
果然不出言舒雅的所料，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些关于言舒雅失宠的消息便传入了即墨顾城的耳朵里面，即墨顾城微微蹙起眉头，却没说什么，毕竟这些并非传言，而是事实。
这一月内，他不过只去了言舒雅的房中四次，其中两次还只是略微坐一坐便离开，所以晋王府内传出唯一的侧妃言舒雅失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来，还是不能太过于想念莫以北！
即墨顾城叹了一声，他知道莫以北不可能回来，所以他更加不能因此冷落了言舒雅，只不过每每见到言舒雅的时候，即墨顾城总有一种莫以北是因为言舒雅才离开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想接近言舒雅。
即墨顾城甚至已经有些忘记，想当年他是如何思念言舒雅，又是如何因为言舒雅而冷落了莫以北的事情。
“顾城！”
正在即墨顾城思索着过去之事的时候，言舒雅红肿着眼睛跑了进来，“顾城，倘若连你也容不下我在晋王府的话，那么我离开便是！”
“这是怎么了？”
即墨顾城略有些疑惑，如今言舒雅已经是晋王妃，按说不该有人欺负她才是，“倘若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
“还不是你在欺负我！”言舒雅故作恼怒地看了即墨顾城一眼，“你从来都不肯来我的房中，所以那些个奴婢们我都支使不动，人家都说我早晚也都会失势，毕竟我不过是从外面来的野丫头而已，来历不明，能够成为侧妃已经是我的幸运，又哪里有资格成为当家主母呢？”
即墨顾城蹙起眉头，这些倒是他没有听说的事情，不过既然有人说言舒雅已经失宠，想来说些更过分的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