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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虎口脱险(二)

第二天晚上,江天星下班之后直接去了省城北边的一所破旧仓库和皮三汇合。皮三疑惑的问江天星,“地方没错?旁边就是军火库呀?”

“没错,这就叫灯下黑。”

“这帮孙子胆子够大的啊,一会机灵点,别让他们把咱阴了。”

下半夜,天已经黑透,仓库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来人东张西望,见到江天星,脸上大喜,隔老远就拱手给江天星打招呼,“老板早到了。”

“齐老板,你迟到了”, 江天星冷冷的说。

“抱歉抱歉,人老了,路上走的慢,老板钱可带了。”

江天星抬了抬手中的皮箱,齐老板就准备上前去接,江天星挡了一下,“齐老板,这不合规矩吧?正主还没到呢。”

齐老板讪讪的笑了两声,“是是,您稍等”

江天星悄声和皮三说:“这家伙叫齐贵,是个枪贩子,干的都是些零散的活,就是他在道上散消息说有一批枪找买家,他一直以为我是城外天外天的土匪。”

不一会,大门口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汉子很是英武,行走站立颇有军人的风范。江天星和皮三对视一眼,大致明白这肯定是军队的人监守自盗。

“姚老板,就是这位老板要买货。” 齐贵向来人介绍江天星。来人略一沉顿向皮三拱了拱手,“这位爷才是真神吧?”

皮三向前走了一步,抱拳施礼,“姚老板好眼力,谁是真神都一样,关键钱是真的就行,可否看看货?”

姓姚的老板挥挥手,后面的兄弟抬过一个木箱打开,里面都是崭新的枪,江天星走过去,拿起一支枪熟练的拉开枪栓检查。

“一看兄弟就是行家,二十只日式三八步枪,二十只德式驳壳枪,每把枪一百发子弹,都是新枪,绝对没问题。”

江天星对皮三点点头,皮三示意后边的兄弟把皮箱打开,里面两排金条。姚老板蹲下大致数了一下,交给后面的兄弟,对皮三说:”后会有期“, 说罢带人离开。齐贵凑到皮三面前讨好的笑道:“不知道这位爷是真神,失礼了。”

江天星从怀里掏出一根金条扔给齐贵,“齐老板,有命花的钱才是自己的钱,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齐贵懂规矩,嘴绝对严实。”

督军府,丁大钧和庄式栋急匆匆走进陆少蘅的办公室。夜已深,陆少蘅还没睡,见两人进来,扔下手中的笔, “这么晚了,二位还没歇着?”

丁大钧接过话说:“有一件事,我和庄厅长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

陆少蘅见两人一脸不安,指了指桌子说道:“正好赶上宵夜,边吃边说。”

“督军,卑职和丁处长的军法处联合查处了一起盗枪贩枪的案子,查获军火库姚姓营长监守自盗,盗取枪支,贩卖获利。”

“好,这种蛀虫就该严惩不贷 ”, 陆少蘅不明白这种事干嘛非得半夜来告诉自己。

丁大钧忙说:“我们审问得知,他最近盗取了二十支步枪,二十只驳壳枪,一次性卖给一伙人。”

陆少蘅拿勺子的手僵住了,抬起头看向丁大钧两人,“卖给什么人了?”

“不清楚,但是据姚营长交代,对方似乎是军人。我和丁处长怀疑是南岭来的人?” 庄式栋说道。

“这个时候,这么一批人,这么一批枪,贩枪的那个营长呢?”

“在外面”

“带进来。”

姓姚的营长和齐贵并肩跪在陆少蘅面前,陆少蘅指着齐贵问庄式栋,“这是谁?”

“他叫齐贵,是个枪贩子,这次交易就是他牵的头。”

陆少蘅点点头,从侍卫腰上拔出枪,蹲下身子对姚营长说:“监守自盗,并且还是军火,枪毙你几次都够了。”

“督军大人饶命。”

陆少蘅点点头,“你没点战功也当不上营长,看在你战功的份上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得说实话。”

“是,是,卑职一定说实话。”

“**的是什么人?”

“这个……..卑职不清楚,买家是齐贵找来的,卑职只管把货运出去。”

陆少蘅把枪顶在姚营长脑袋上, “就这两句话,我能饶你的命吗?”

姚营长脸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浑身战栗,哆哆嗦嗦的说:“那些人看着像当兵的,用枪很熟练。”

陆少蘅转过头看着齐贵,齐贵咣当一个头磕在地上,“督军老爷饶命啊。”

“买家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陆少蘅阴着脸问道。

“是青帮的人牵的线,说是城外天外天的土匪,可是我见了之后就觉得不对,之前我卖过枪给天外天的土匪,但是这次这些人都是生面孔,口音还带着南岭腔,说话做事也一板一眼,不像土匪。”

陆少蘅挥挥手,让侍卫把人拉出去。

陆少蘅对庄式栋和丁大钧说,“是冲着普缘寺和维多利亚酒店来的。庄厅长,马上带人增援普缘寺和维多利亚酒店。丁处长,封锁城门和码头,进出需得持有你军务处的通行证。”

寅时,维多利亚一楼舞厅依然传出歌声笑语,众舞客还在通宵欢乐。守着五楼楼梯的四个侦缉队队员却早已困的东倒西歪,歪在墙上昏昏入睡。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四人惊了起来,为首的人仔细听了听,骂道,“没事没事,是一楼的舞厅,这他妈什么世道,呸。”

“大哥,你睡会吧,我们看着,离交班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旁边的兄弟讨好的。

“都机灵着点啊,楼上可是重要人物,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是”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几个男人的争吵,维多利亚酒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用,几乎每天都有几起争斗,几个侦缉队员并没在意。

“怎么听着吵起来了?”听到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侦缉队队员问另一个人。

“你管他呢,这破地方哪天不得打伤几个人。”

“倒也是。”

一楼大厅,几个身穿破烂军装,拿着枪的兵正在大厅吵吵闹闹,酒店的保安和经理极力说好话,安抚着众人,但是几个当兵反而越来越鼓噪,甚至都开始拉枪栓。

混在一楼人群中的便衣头子示意身边的兄弟去看看怎么回事,不一会兄弟来报,“好像是第一师的溃兵,非要上楼上睡觉。”

便衣头子想了想, “第一师师长卢毅现在还在大牢里,这几个货咋就这么不知死活上这儿来闹。别暴露身份,来这种地方的,非富即贵,有人收拾他们。”

“是”

维多利亚酒店后面的小胡同,刀子的人装作车夫,把胡同口堵了起来。胡同里面,江天星正带着两个兄弟费力爬向五楼。终于到了五楼,江天星停住喘了一会,示意两个兄弟先等着,自己趴在窗子上往里看,里面挂着厚厚的窗帘,什么都看不清。江天星试着轻轻敲了几下窗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江天星对另外两位兄弟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三人扒着阳台,一点点挪蹭到另一间套房的阳台上。

江天星脚刚一落地,一支枪就顶在自己脑袋上,后面的兄弟慌忙掏枪,却见江天星拼命示意不要动。

“我衣服兜里有件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对方沉默了一会,江天星感觉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衣兜里装着何敛之给的那半块玉。

“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是一口女声,江天星知道,这应该就是老夫人的侍女翠竹。,“可是翠竹姑娘?我是南岭陆少荃镇守使的人。”

何敛之在老夫人身边安排了三个人,门房老赵、厨子老张和侍女翠竹,以翠竹为首。当天庄式栋带侦缉队带走老夫人,翠竹死死抓住老夫人的胳膊,一幅忠心护主的样子,庄式栋考虑老夫人身份不一般,侦缉队一帮男人也没法照顾,就把翠竹一块带走了。路过厨房的时候,翠竹给老张使了一个眼色,老张偷偷跟在后面,搞清楚老夫人被扣押在维多利亚酒店。可是老张的上线是翠竹,老张不知道该如何把消息告诉谁。直到何敛之发觉翠竹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报平安,觉得事情有异,找上门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翠竹不知道老张是否把情报送出去,每日也只能暗自着急。好在老夫人平日吃斋念佛,遇事波澜不惊,两人也算平安。翠竹见来人拿着这块玉,肯定是自己人,把江天星拉进房间。房间昏暗,只有床头灯发出昏暗的光,老夫人蜷缩在墙角椅子后面,盯着翠竹手里的枪和江天星。

翠竹忙把枪收起来,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另一块玉,和江天星手里的半块玉对的严丝合缝。翠竹转过头把老夫人搀起来说:”老夫人,这是四少爷派来的人?“

“见过老夫人,我是陆镇守使护卫队的。”

“我看你有些眼熟……“ 老夫人努力在思索。

“天星和老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少奶奶和老夫人在普缘寺相见的时候,我就随侍在旁。”

“哦, 记起来了,怪不得看着眼熟,少荃可还好?”

“镇守使非常牵挂老夫人,特遣皮先生和卑职来接老夫人回南岭。” 江天星边说边靠近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我一个糟老婆子,有什么好救的,还劳烦皮先生亲自来一趟。”

“夫人,镇守使在南岭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您,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您安全就出去。翠竹姑娘,外面有几个人?”

“外面有五个人,不过他们不敢随意进来。”

“翠竹,你的枪是哪儿来的?” 老夫人还是忍不住问翠竹。翠竹不好意思说:‘老夫人,我是四少爷留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老夫人明白了陆少荃的良苦用心,随即又嗔怪翠竹,“你这丫头,亏得我天天吃斋念佛,你带着这杀生之物在我旁边,罪过罪过。”

江天星眼看时间已然耽搁不少,忙对老夫人说:“老夫人,一会可能要委屈你。” 说着江天星示意阳台的两人安装吊篮。

这时门外走廊响起脚步声,江天星忙和翠竹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翠竹姑娘,楼下有人闹事,我们头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翠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不耐烦的回道:“闹事你们打发了就行了,打扰到老夫人休息,你们担当的起吗?”

“是,是,翠竹姑娘,你们休息,我这就派人下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江天星赶忙将墙边的柜子推到门后。

走廊外,侦缉队的头问刚刚敲门的兄弟:“里面真没情况?”

“没觉得有啥问题,这么晚了,我们总不能冲进去看看吧,组长,您不会听错了吧?”

“不应该啊,我听到里面的确有响动。你去一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没完了。” 侦缉队的头心有不甘,一边走回座位一边还回头看。

下楼的侦缉队员到了四楼,又叫上两个人跑到一楼。此时一楼还在吵闹,酒店经理也头疼,之前也有溃兵来闹过事,无非塞几个钱打发了事,但今天这几个军爷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性,就是要上楼睡觉。酒店看场子的兄弟枪都掏了出来,谁知闹事的当兵的也把肩上的枪拿了下来。酒店经理一看事情要闹大,忙命令后面的保镖把枪收起来,和为首的军官小心的商量。

“你们哪部分的?” 下楼的侦缉队员狐假虎威,手里拎着枪对为首的军官呵斥道。

“这他妈谁的腰带没扎紧,蹦出个这货。” 为首的军官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后面的士兵哄堂大笑。侦缉队脸上挂不住了,手里枪纷纷指向溃兵,“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再闹事老子把你们送军法处。”

“去你大爷的,你会玩枪吗?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和泥巴玩呢。 ” 为首的军官把枪顶在侦缉队的头上,眼里冒出一股杀气。侦缉队的人有些胆怯,但这个时候又不能露出来,好在一楼的一些便衣也围了过来,人数占优,侦缉队的胆气又上来了。

“你们到底是哪部分的?要是懂事,这会出去,老子既往不咎,不然就是把你们打死在这儿也没事。”

为首的军官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士兵,士兵刷的一下把破烂的军装打开,腰间一圈手**。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轰的一声都跑没了。

“和我玩横的,老子的兄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一天就赚一天,要不今个咱们都别玩了?”

侦缉队这才明白遇到硬茬了,侦缉队队员互相望了望,脚步不由自己的向后退。维多利亚酒店的经理吓坏了,手**一响,自己的生意就别做了,“几位爷,几位爷,咱有话好说,您说这个事咱怎么能过去,我都接着就是了。”

“哎, 这还像句人话,我们兄弟在前线出生入死还不是为了保境安民,你们出点钱让兄弟们舒坦一下,也不为过吧。这么的吧,一千现大洋,兄弟们拿钱走人,另找他地不耽误你挣钱。”

“得 ,就这么着,几位军爷随我去拿钱,长官你们还有公务,要不就先上去,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宵夜给您们送上去。”维多利亚酒楼的经理咬牙答应下来, 侦缉队的人巴不得有这么一个台阶,收起枪准备上楼去。

正在这时候,酒店大门被推开,庄式栋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来。一个侦缉队员眼尖,一下认出庄式栋,忙跑了过来敬礼。庄式栋瞅了瞅不远处站着的士兵,”他们是什么人?“

“报告厅长,是第一师的溃兵,已经被我们赶走了,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庄式栋点点头,继续问道:”有什么事吗?“

“一切正常。”

“走,去楼上看看”,庄式栋就向电梯间走去。电梯门开,庄式栋却没有要迈进去的意思。

旁边的侦缉队员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厅长,电梯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庄式栋突然意识到,这些人虽然穿着破烂的军装,手里的枪却是崭新的,也没有一般溃兵的颓废样。

“去,把那几个溃兵抓起来。”庄式栋命令到。

“啊” ,侦缉队员刚才已经见识过溃兵腰间的手**,“厅长就是几个溃兵,已经打发了,有什么问题?”

“少废话,给我抓过来,快点。” 庄式栋不耐烦的下令。

话到这份上,再不去就不行了,“哥几个,我们厅长有几句话想问问,麻烦跟我走一趟吧。” 侦缉队员手按在腰间的枪上向溃兵围去。

突然,一个黑黝黝冒着烟的手**扔了过来,轰的一声,几个侦缉队员血肉横飞。为首的军官第一时间掀翻桌子,指挥士兵向侦缉队射击。

庄式栋不亏是老油条,遇惊不乱,判断出这是声东击西,扰人视线,遂留下一队人马围剿这几个溃兵,带着其他人走楼梯上了五楼。

看守五楼的侦缉队这会正发蒙,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

“厅长,你咋来了?”

庄式栋没搭理他,径自走向关押老妇人的套房门口,趴在门口细听,听到里面有异动。

“来人,把门打开。”

侦缉队组长忙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锁,可是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把门撞开”, 庄式栋下令,几个侦缉队员开始撞门。

“这个房间后面是哪里?” 庄式栋问

“后面是一条小胡同。”

“你带人迅速赶过去,别管什么人先扣押。”

“是”

庄式栋催促着其他人赶快撞门,祈祷着没有来晚。不一会派去小胡同的侦缉队队长又折了回来,大口喘着气说:“厅长,那几个溃兵堵了大门,冲不出去。”

庄式栋焦急的喊道:“快点把门给老子撞开。”

房间里,江天星又推倒一个柜子,嘴里还不断催促赶紧把吊篮安装好。

“星哥,成了。”

“翠竹姑娘,赶紧帮老夫人扣上绳子,送老夫人下去。”

翠竹把老夫人扶进吊篮,拿绳子在老太太身上缠了几圈,“老夫人,你抓紧绳子。”

“这是何苦呢?我这一幅臭皮囊,让大家伙冒这么大的风险。”

控制吊篮的兄弟向下面发出信号,吊篮缓缓地往下送。

“怎么样了?” 江天星问道,楼下的枪声越来越弱,这说明一楼的兄弟快顶不住了。五楼房间的门也摇摇欲坠,眼看人马上就冲进来。

“到底了,星哥,快撤吧。“

“先让翠竹姑娘走。”

楼下胡同里,皮三扶着老夫人走出吊篮,老夫人不好意思的说:”皮先生,怎么好让你如此只身犯险。“

“老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胡同门口,刀子准备了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翠竹扶老夫人上了其中一辆。刀子凑过来说:“皮爷,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事情有变,随机应变吧,老夫人交给你了,我带人接应天星。”

“放心”, 说罢刀子一挥手,三辆马车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皮三带人守在小胡同的口,等江天星出来。

“星哥,快走吧。”阳台上的兄弟又一次催促,江天星抓住绳子向下溜去。 "砰“ 房间的门被推开,门后的柜子也被推到一边,”砰砰“, 侦缉队一进房间就胡乱开枪。

“别他妈瞎打,小心伤着老夫人。”

“房间没人,老夫人被救走了.......” 冲进房间的侦缉队员话音未落,就被阳台上的一颗子弹击穿了头。

庄式栋伸着头快速扫了房间一眼,拍了几个人,“你们跟我走。“

剩下的侦缉队集中火力进攻阳台,两个控制吊篮的兄弟还没来得及上吊篮就被打死在阳台。冲到阳台的侦缉队往下看,只看到几个黑乎乎的黑影向胡同口冲去。一个侦缉队刚想开枪,就被旁边的人拦住:“万一那里面有老夫人呢?”

一楼大厅,庄式栋迈过几个溃兵的尸体向酒店后街跑去,等跑到的时候,早已空无一人。

“来人,给我追。”

此刻,普缘寺方向枪声大作,庄式栋赶紧返回酒店,给督军府打电话报告。

离码头不远的观音庙是皮三约定的汇合点,刀子看到只有皮三等人进来,忙问:”天星和其他人呢?“

“天星接应牛二去了,老夫人怎么样?”

“在里面休息呢。皮爷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怎么突然响枪了?”

“我也不知道,好在老夫人安全救出来了,游飞龙派人来了吗?“

“还没有。”

“不应该啊,难道码头也出事了?” 皮三眉头紧皱,向庙外望去。一个青帮的兄弟急匆匆的进来对刀子说:“有人来了。“

刀子掏出枪跑出去,不一会又折返回来:“皮爷,牛二回来了。”

牛二听到维多利亚酒店响枪,就开始进攻普缘寺。金帮的兄弟打起仗来不要命,侦缉队根本顶不住,刚救出李严和马富德,警察厅的增援就到了,边打边撤,半路得到江天星的支援,总算有惊无险的撤了回来,不过大部分人都挂了彩。

“皮处长深入虎穴,冒死相救,马某真的是感激涕零。“

“是是,救命大恩,李严绝不忘记。”

“两位,客气了,你我同为镇守使之下效命,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枪一响,警察局肯定全城搜捕,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需速速离开。”

“皮爷,游飞龙来了”。 游飞龙跟在江天星后面进来,“ 皮爷,码头被封了,所有的船都被扣押了,江上到处是巡逻的警察。我好不容易私藏了一条船,不过没办法坐这么多人。”

皮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拐子门的船都出不去,其他的路十有八九也被封死了。皮三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人多目标大,能出去一个是一个,马老板 ,李处长,这会江上正搜捕,不宜让老夫人冒险,委屈你们两位先搭拐子门的船出去,老夫人我再另想办法。”

“先让李处长走吧,李处长是公务,少爷还等着你汇报省城的事呢。我在省城多年,人头熟,留下有用处。” 马富德拒绝了皮三的提议。

“马老板,你也是镇守使的肱股之臣,还是一起走吧。” 李严劝到。

“李处长,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少爷的家臣,老夫人还在省城,我如若离开就是不忠,你就先走吧。”

皮三挥手打断了还想继续劝的李严,不容置疑的说道:“两位,事关紧急,就听皮某的。牛二兄弟和飞龙一起护送李处长走水路离开。刀子兄弟,你们地头熟想办法自己回南岭。马老板, 天星和我暂且留下,找机会再走。”

众人点头称是。

李严等人离开后,江天星点了一下人数对皮三说:“还剩了四个人。”

“原先的地方回不去了,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落脚之地,避避风头。“

马富德想了想说:”皮爷,跟我走吧。“

众人离开观音庙,马富德带着众人绕了几条胡同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前,马富德从小院门口的石狮子肚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院子五间北屋,东西南北各三间偏房,收拾的很干净,就如同寻常百姓家。

马富德对皮三介绍说:“像这种院子,我在城里置办了四座,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这儿住的都是本分百姓,不显眼,够我们藏一阵了。翠竹姑娘,服侍老夫人去休息。我去厨房给大家伙做点吃的。”

皮三暗暗佩服马富德未雨绸缪,对江天星说:“两边胡同口各派一个兄弟盯着,院子里也得轮班值守,你去周围看看环境。”

“是”

皮三叫住准备离开的江天星,“给陆镇守使发电报,报个平安。”

江天星难为的说:“发报机被打坏了.”

皮三脸色一黑,挥挥手示意江天星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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