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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到访的公方

云台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安置在观音寺佛塔三层一间空屋中,能看出这间屋子原来是用于放置一些旧物的。真是麻烦这一家子为了自己专门倒腾出这个房间,走出房间谢东君正在走廊里等着他:“云台先生好像用力过度昏睡七天了,如果还感到身体不适的话就长住些日子吧!”

云台大笑着说:“既然这是观音寺家当主的意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了,能支援我些路费吗?要知道从京都徒步走到化莲实在是太艰苦了,而且走在公路上还得出手打晕几个警察引来一大队军警的追捕。”

谢东君爽快地答应了云台:“路费包在我身上,只是希望云台先生不要忍不住去赌馆。你应该知道豪赌可以毁了任何一个千金之家,观音寺家也不是那种特别能经得起折腾的大户。”

云台听后不由捧腹:“没想到西来君也听过这种传闻,我的确是去过赌场不过不是为了赌钱。你知道的我要是没有其他手段弄些资财的话,恐怕就会饿着肚子没有与阁下交战的力量了。剑客也是要吃饭的,不抢些什么人的话也是要饿死的。”

谢东君吃惊地看着云台:“哇!老兄你就不怕这样也被警察追着跑?不会你抢的都是……”

云台点了点头:“没错!我抢的就是借着赌坊摊子的地下交易,反正抢了知道是我抢的他们既不敢报警也不敢找我的麻烦。就算真有警察敢拦不过地上再多几具尸体,我虽厌恶麻烦但真找上我我也是不会畏惧的!”

云台在观音寺佛塔暂住的几天内与谢东君交流起了剑技,谢东君传授对方看似满地打滚的古怪行进追砍方式。作为交换云台也倾囊相授自己笑傲江湖的拔刀术,只是谢东君需要保证不要把这套拔刀术传授给资质低于云台的人以辱没这套武学。谢东君却问云台:“如果我把这套技术传授给一个厨子你看如何?”

云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可以!不过先让我见识下这个厨子的手艺。”就这样谢东君向云台引见了关谷原太郎,不想云台早就听说过这个出身自倭邪国御厨世家的名厨。然后他就拒绝了谢东君要把云台的拔剑术传授给原太郎的要求,因为云台认为自己的技术在原太郎那边根本就没有值得夸耀的地方。只是原太郎的刀法无法向武者的方面演化,不然大有胜过云台的可能。

不过云台还是接受了谢东君请客吃一顿的建议,原太郎招待两位大剑豪不敢怠慢当即决定亲自做一道蟹壳烧。虽然在原太郎所记录的菜谱里面这道菜并不是在最高档之列,不过他仍是用自己的手艺配合上难以寻觅的上乘材料让这道菜无论在味道还是实际的价格上都无比地奢侈。实际上请客的是原太郎,因为他只收取了谢东君普通蟹壳烧的价钱。光是这装在普通蟹壳里的来自世界极南寒冰海域的蜘蛛蟹腿和蟹黄就超出普通的蟹壳烧十几倍的价值,更不用说其他更难求的菌类和海菜。

云台和谢东君飘飘然地走出了料理店,不想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匆忙赶来的观音寺家的家仆山雀。山雀停在两位剑豪的面前气喘匀了才边擦着汗边告知说:“禀告西来大人,华光大人让我来告诉你家里不久有大人物造访。这位大人物的要求不是观音寺家立场可以谢绝的存在,所以华光大人让我马上呼唤西来大人回去准备更衣面客。”谢东君让山雀先回去告诉身为主母的华光自己与云台赠别后会火速赶到,尽管山雀反复强调时间很赶谢东君还是坚持自己原有的打算并喝退了山雀。在京都的地铁站谢东目送着云台乘坐的列车远去后,才开始以近乎飞行的潇洒的方式朝观音寺佛塔疾行。

谢东君还是回来得晚些让那个大人物等了自己一段时间,慈莲和华光正不断地向那个大人物谢罪尽管那个大人物本人在说是自己冒昧打扰并不关观音寺家的事。谢东君见那个大人物是个人才到自己肩头的少年模样的人,脑袋上留着把自己脑袋中间头发剃光的发型。但这种发型并不能影响这位大人物俊朗的形貌和高贵不凡的气质,知晓谢东君进门他当即大礼奉上:“鄙人德川元吉敬服观音寺西来大人的高超武术,想正式奉拜西来大人为自己的师长还望西来大人不介意鄙人资质驽钝赐教一二。”

经慈莲耳语谢东君了解了这位大人物的真正身份,即在倭邪国最重要的权贵担任最高武职的名门德川家的掌印公方。因为德川元吉从小展现出聪慧老成的一面,大有其远祖东权的风范故而被朝野上下称为鹰吉公方。倭邪国的情况是这样的国家元首并没有完全集中这个国家的权力,军队和武人的出路掌握在德川家公方的手里。但德川家公方除了军队的事务之外并不能将触手伸向别的地方,国计民生都在国会由原则上被元首一手提拔并书面任命的国相阻止的阁班进行商榷讨论。涉及军队的事务国相及其阁班所属必须得到德川公方的准许才能介入,倭邪国共有国宪、军法和民法三部法典。国宪是各方必须共同遵守的,要修宪必须在每二十年举行的更宪大会上各方代表聚在一起讨论商谈。民法是用来约束民众和政界人员的条律,军人犯禁不能由政界的人擅自处置应当控制起来送到军方控制的军事法庭和监狱。到时候军方会根据犯禁的危害程度按军法进行不同程度的惩处,一般来说军法执行要比民法与国宪更为严苛。不少犯禁的军界官兵会被判以以体面的方式结束生命之类的判决,而这样的判决将由公方本人决定、审批。

知晓大人物身份的谢东君并没有感到慌张和畏惧,面对鹰吉公方的屈尊拜师谢东君选择了然拒:“公方大人不能因为学习庶人的剑道而有误自身肩负的军国大事,公方大人自有属于当权者要学的剑道这是不能从我这里学到的。我听说当权者的剑道不是用以斩杀和拼斗的剑道,而是用于维护团结和解决纷争的。”鹰吉公方手下的护卫土方平岁认为谢东君是摆平不给公方留面子居然教训起了公方大人,于是他恶狠狠地瞪了谢东君一眼。不料鹰吉公方却让土方为自己向谢东君的不敬而道歉:“土方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待剑中皇者呢?剑中皇者自该与人中皇者并尊,我不过人中皇者手下一鹰犬。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这一鹰犬而冒犯皇者之威呢?”

土方平岁依照鹰吉公方的吩咐自是以拜礼表达自己的歉意,鹰吉公方转而向谢东君致歉说:“这的确是我的冒昧,我记得我的元祖鹰公方在二百多年前曾学天鸡国文字有感而言——武字拆开即位止戈。我家世代以其为训诫,不想刚刚我居然只是为了个人的兴趣而忘掉这条训诫错实在我。”说完他扶起了拜伏在地上的平岁,又满脸笑意地看着谢东君。谢东君读懂了公方藏在表情中的语言朝公方点了点头,公方朝土方平岁递了个眼神让他走出房间在门口护卫。

鹰吉公方打消了聘请谢东君当其御用剑术导师的要求,却转换了另一种方式:“请问剑圣先生,我可否在处理完国事的时候做为客人造访呢?”谢东君觉得这倒无所谓何况观音寺佛塔并没有规定不允许这样的大人物常来,便表示默认地点了点头。

“那请问我再次登门的时候先生可否有空指点一下,我所学的剑术呢?”谢东君闻言微笑着摇摇头,这表示他接受了鹰吉公方变向的请求。慈莲和华光头上都捏了把汗,毕竟今后这位公方要经常造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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